【005】
小瑾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胸前一片冰涼。
「你，你想幹什麼？」她臉色慘白，大聲爭辯：「我已經成年了，你沒權利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她不能說她和傑西沒關係，那會害死他的。
「沒權利？」向弒龍冷笑，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力度很重，讓她幾乎痛得掉眼淚，「現在我是你法律上唯一的親人，你說我有沒有權利？」不等她回答，低頭親吻她的唇！
小瑾微微一愣，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他說那話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沒來得及思考其中的緣由，就感覺到他已經脫掉了他的外套，低頭吮吻她的鎖骨。
「不，不要！你不可以這樣，我們是兄妹！」小瑾掙扎著，她想掙開他的鉗制，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看著他脫掉身上的外套，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身體，性感又不失霸氣。
他抱著她，完全不顧她的反抗，毫不憐惜地佔有了她。
啊——
小瑾尖叫了一聲，身體就像撕裂一般痛不欲生。她滿是憤恨地看著向弒龍，淚水緩緩落下。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她被強姦了，對方還是自己的哥哥！用力咬著唇，嘴角滲出淡淡的血跡。
向弒龍完全忽略掉她的表情，看著她嘴唇的血跡，眼神比之前暗了幾分，立刻湊上前親吻她的唇。
小瑾轉頭想避開他的唇，可是下巴被緊緊扣住，迫使她必須接受。
「唔……」她沒辦法，張嘴想咬他。向弒龍似乎早就洞察了先機，比她快一步離開她的唇。他冷眼看著她，眼底卻透著渴求的**，他盡可能地讓她忘記疼痛，跟著他的節奏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有過多少次。
小瑾只是感覺很累很累，眼皮都抬不起來，身體好像散架一般失去了直覺。她趴在床上，眼角的淚珠未干，睫毛輕顫著，嘴唇紅腫，嘴角破了皮，帶著淺淺的血跡，模樣十分脆弱，惹人憐愛。
這樣的歡ai顯然把她折騰得夠嗆，想來不到明天中午，她是不會醒的。
向弒龍靠在床上，看著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表情流露著不捨。他伸手為她拉好被子，低頭在她光潔的背部印下溫柔的一吻。
或許是他太過衝動，真的傷害了她。可是他不後悔，因為她只能是他的，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抬手搭著額頭，向天和穆玲意外身亡了。但這件事他卻還沒有告訴她，現在他要怎麼告訴她呢？
原本，他到這裡只是想告訴她向天和穆玲在去德國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說是車禍，可是他知道並不是這麼簡單，這件事看似意外，事實上和黑道幫會有關。因為他想把三合會擴展到歐洲，所以有人用這件事來警告他！
真是可笑。他怎麼會是被嚇唬一下就收手的人？這個仇他記下了，會讓那些人以十倍的代價償還的！
想到這裡，他放下手低頭看著身旁的漆小瑾，眉心微微蹙起：可是，要怎麼告訴她穆玲去世的事實呢？
側臥著將她抱入懷裡，感覺到她小貓般的輕顫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絲愛憐之色。這是他從未過的神情，平靜、溫柔，又帶著令人迷惘的深情。
他喜歡小瑾，甚至可以說是愛著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她，誰知2年前她突然和穆玲一起出現在他面前。當時的他，激動而又欣喜，恨不得仰天長嘯，告訴所有人他找到她了。
可是，很顯然小瑾對他早就沒有印象了。她已經忘了他了。
還記得那年他才16歲，被人追殺，躲在a市一個小巷的垃圾箱裡。當時他受了傷，又餓了好幾天，差一點就死了。
是小瑾拿著吃了一半的漢堡給他，那張稚氣清純的笑臉好像天使一般迷人。她是老天送來救他的小天使，穿著純白的連衣裙，白嫩嫩小手摸著他的臉頰，小嘴張合著，說著不太清晰的話：「哥哥，吃，吃包包……」
那個小女孩只有5，6歲的樣子，很稚嫩，很可愛，笑容酥酥暖暖的，很親和。
她只是路過那個小巷，然後就被她的家長接走了。可是，他記得她右手手腕上的紅色蝶形的胎記，就和小瑾手上的一模一樣。
他握著小瑾纖細的手，低頭親吻那個蝶印。
「丫頭，不管你是恨也好，怨也好，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抱緊她，低低地說著。
他的身份是三合會的老大，所以他身邊的親人都會被捲入危險中。向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明天他會把她逐出向家，和她斷絕所有關係。這樣，或許會被所有人說他冷血無情，但至少他的敵對們不會再打她的注意，不會傷害她來威脅自己！
「今晚之後，你會更恨我的。」他擁著她入睡，表情十分無奈。
第二天，幾乎是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小瑾才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身體很不舒服，渾身好似散架一般酸疼。
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流聲，可以清楚知道有人在裡面洗澡。
小瑾看著周圍凌亂破碎的衣物，記起了昨晚的一切。她該報警的！心裡暗暗想著，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如果你想讓你的那些同學看到你昨晚那段激情的視頻，你可以打電話報警。」向弒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圍著浴巾，赤裸著上身從浴室走出來。俊逸的臉上表情平靜，嘴角微微揚著一絲嘲諷的弧度。
小瑾渾身一僵，拿著手機的手遲疑著。她轉頭看向那個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怒聲呵斥：「你簡直無恥！」
「這是你逼我的！」他上前，狠狠勾住小瑾的下巴，一字一句無比狠厲：「如果不是你媽嫁進向家，我爸不會放下幫會的事情跟她去各國旅遊！也因為這樣，他們昨天在去德國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你說什麼？！」小瑾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追問道，「什麼車禍？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媽她怎麼樣了？！」
「死了。」向弒龍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都死了！」
……
「不會的，不會的！」小瑾大吼著，臉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他們昨天早上還給我電話，祝我生日快樂呢！怎麼可能就……就……」她沒辦法接受，「我不信，你騙我！你騙我！」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大的力氣，這麼強烈的反抗。
「有沒有騙你，去了柏林就知道了！」向弒龍沒有理她，直接把一包新的衣褲丟給她，自己則拿著自己的衣服穿起來。
小瑾看著那包衣褲，想著他剛才的話，顧不得身體的不適，立刻蓋著薄被穿起來。她依然是羞澀的，即使心裡已經亂的沒了章法，可是面對向弒龍她還是沒辦法大大咧咧地抓起衣服就套。
好一會兒，她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便站在門口等著向弒龍。她的心很亂，腦中不停地有個聲音說著：都是假的，是他在騙自己，他們沒事，一定沒事的！
向弒龍整裝完畢，沒有理她逕自往外走去。
小瑾也不說話，追著他離開家。她看到家門口早已經停了一架直升機，很明顯他們是要坐這個趕去柏林。
向弒龍率先坐到機艙內，他沒有阻止小瑾上機，當然也沒有跟她說話，基本上是把她當成空氣那麼對待。倒是機上的強叔為他們準備了午餐，很禮貌地請兩人就餐。
小瑾看著餐盤中的食物，根本沒有心思吃。
向弒龍淡淡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如果不想吃，那麼等會你就別進醫院。不想到時候還要照顧一個暈倒的！」
這話，讓小瑾心裡更難受。她用力緊了緊雙手，拿起勺子吃著盤中的炒飯。不管怎麼樣她就要親自確定穆玲的生死，那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是死也該送她最後一程！
她大口吃著盤裡的東西，淚水不停的落下。
向弒龍沒有再看她，可是心卻很不舒服。他不想她哭，可是卻偏偏要讓她哭，真的很無奈。
2個多小時後，他們抵達柏林。當地的三合會人員早已等候在機場門口，見了他們立刻安排他們去了馬賽急救醫院。在停屍間，小瑾清楚看到了已經斷氣很久的穆玲。
「媽——」她大叫著衝上去，被周圍的醫護人員攔了下來。
小瑾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哭得跌坐到了地上。醫護人員把屍體送走，然後走到向弒龍面前和他交談了幾句，便安排他們到休息室休息。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接收兩人的骨灰，然後帶回香港安葬。這個火化的時間很多，也就40分鐘的樣子。
小瑾伸手抱住送出來的穆玲的骨灰盒，那樣子好像是抱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看起來有些神經質。
向弒龍看著她的樣子，很不忍心。於是讓強叔陪在她身邊，自己則拿著向天的骨灰盒朝著停車場走去。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登機回國。
機票是早就定好的，所以到了機場他們直接上了飛機。只是從醫院出來，小瑾就看起來很不好，精神不振，眼神恍惚。
她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好像完全與世隔絕。強叔看著她的樣子，不自覺地擔心起來。
「少爺，小姐的樣子很不好。我怕她會想不開。」強叔走到向弒龍身邊，湊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放心吧，沒事的。」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心裡同樣是擔心的。可是他會讓她努力活下去的，因為她必須活下去，留在自己身邊。
飛機在中途加油停過一次，然後再次起飛，到達香港已經是26個小時以後了。所有人都帶著淡淡的倦容，小瑾抱著骨灰盒回到香港的別墅，然後不發一言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終於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臉上才稍微有些反應，抱著穆玲的骨灰盒躺到床上，噎著被子大聲哭泣。
「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聲嘶力竭地哭聲，但是又極為壓抑，加上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可以聽到。
「他強bao了我，他不會放過我的，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身體和心靈上的創傷讓小瑾幾乎崩潰。她用力的哭泣，好像要把身體裡所有的能量都用完。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變成低低的抽泣。她的臉頰貼著骨灰盒的側面，小聲道：「媽，讓我跟著你一起走，好不好？等你安葬之後，我就跟著你一起走……」雙眼看著盒子上的照片，眼神無比堅定。
與其被向弒龍禁錮著，不如用最笨的方法解脫。
抱著這個想法，小瑾緩緩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是太累了，連著2天沒有休息過。只是3個小時而已，她又一次被驚醒，房門緩緩開啟，露出一道亮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看著來人，好像刺蝟一般渾身充滿了戒備。
「你，你進來幹什麼？」直起身子，冷冷地注視著對方。
向弒龍沒有說話，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拿起她床上的骨灰盒，轉身離開。
「喂……」小瑾怔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向弒龍，你要幹什麼？把我媽還給我！」她直呼其名，聲音很大，沒有半點怯意。追到向弒龍面前，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沒什麼，準備下葬，所以要把盒子拿走。」他回答，表情很冷淡，甚至叫人覺得他不是要幫忙安葬，而是隨便找個地方把骨灰盒丟了。
「給我，我自己拿！」她向他要求，眼神滿是對他的不信任。
「你憑什麼覺得我該答應你？」向弒龍勾了勾唇，眼底流露著嘲諷之色。
「她是我媽！」
「那又怎麼樣？你都想用死解脫了，還擔心這個盒子幹嘛？」漆黑的眸子閃著銳利的光芒，他早就把她看穿了。
「什，什麼用死解脫？我不明白……」
「哦，真不明白？」眼神轉為冷厲，將骨灰盒擱在一旁的櫃子上，快步上前，捏住小瑾的下巴，「你不想死嗎？」黑眸彷彿可以洞穿一切，冰冷攝人。
「……」小瑾直直地瞪著他，渾身緊繃，雙手用力握緊。她不敢回答，怕他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我告訴你，最好別有尋死的念頭，否則你媽即使下葬了，我也會讓人把她的墓挖開，她的骨灰灑了！不信，可以試試！」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小瑾渾身一顫，用力搖頭：「不，不要！不要那麼做！我求你，別這樣對我媽……」
「那就好好活著，至少你還有地方可以拜祭她。否則，你就是個不孝女，讓你媽死後都沒有容身之地！」放開她，轉身帶著骨灰盒離開。
小瑾看著房門緩緩關上，無力地坐到了地上。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