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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7】 我不愛她 文 / 晚羽依晴

    陸振峰突然出現在客廳,他臉色鐵青,一步步朝著莫華走去。

    啪——

    他重重甩了莫華一巴掌,厲聲道:「你簡直有病!」

    「是!我是有病!」莫華沒有閃避,冷眼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並且現在依然愛著的男人,「我如果沒病,當年一定不會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淚水滑落,眼角的細紋透著滄桑感,「我以為只要真心付出,一定會得到你的憐惜,可是我錯了,這麼多年你對我始終只有道義和責任上的詢問,一點由衷的關心都沒有!」

    「所以,你就要傷害孟楠,讓阿昊傷心?」陸振峰沒辦法理解她的想法。

    「是!我嫉妒孟楠!」她笑了,笑得十分蒼白無力,「我的兒子應該聽的話,可是,阿昊一點也不聽話,為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她神情恍惚,看起來很茫然。

    陸振峰冷著臉看著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放開我!」莫華掙扎,用力推打想要甩開他。她見甩不開,就用力咬住陸振峰的手臂。那樣子似乎失去了常性。

    「爸……」陸宇昊看著眼前的情況,快步上前想要阻攔。

    「你別過來!」陸振峰高聲喝斥,也不理會手臂上的血跡,對著遲雍道:「立刻聯繫精神科的王醫生,我要帶莫華去看病!」

    遲雍明白地點頭,立刻著手聯繫。

    莫華尖叫,情緒很不穩定。她大哭大鬧地坐到地上,用力掙開陸振峰的鉗制,從衣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不得要領地亂刺:「別碰我,別碰我!他不愛我,他不愛我……」聲音漸漸變小,似乎在自言自語。她的手被自己割傷了,鮮紅的液體一點一點滴落在地上。

    「爸。」陸宇昊看著莫華的樣子,略帶遲疑地說:「小心傷到她,讓我來吧。」他可以體會到莫華這麼多年的苦,他也明白沒有愛的婚姻,想要維持下去很辛苦。

    「媽,起來,我帶你去看病。」他半蹲在莫華面前,伸手去扶她。

    「別,別碰我!」莫華略帶驚恐地拍掉他的手,蜷著身子,雙手交叉環抱著自己,眼神空洞,卻又充滿了警戒。

    陸宇昊皺起眉心,放低了嗓音:「媽,是我,阿昊。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緩緩伸手到她面前,想拿走那把刀。

    「不!不要過來!」莫華胡亂飛舞著刀,像孩子一般哭泣,「你們都不關心我,只有小靜陪在我身邊,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小聲嘀咕著,何靜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大步上前,從身後抱住她:「嬸嬸,別這樣,把刀放下!」

    「啊——」她尖叫,用力推開何靜,手上的刀子刺向何靜,差一點就刺傷了她。

    陸宇昊一把拉著何靜,迅速退開,這才保全了何靜。

    「嬸嬸!」何靜驚愣,抓著陸宇昊的手臂還想往前去,卻被他拉住:「別過去,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可是,她會傷了自己的!」何靜萬分擔心,她從小受莫華照顧,絕對不希望她有事!

    陸宇昊把她攔在一旁,小聲道:「我過去,你留在這裡。」

    「都別過去,莫華你想鬧騰到什麼時候?」陸振峰滿是憤怒地低吼,大步上前,不管莫華是不是揮刀。他的手臂被劃破,但是卻沒有收回,一把抓住莫華的手,迫使她丟掉了刀。

    這時候,所有人上前,將莫華制住。

    「放開,放開我!」莫華掙扎叫囂,但是卻被押著往外走。

    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所有人不覺鬆了口氣。可突然,一輛紅色出租車出現在大門口,小悅扶著孟楠下車。

    她因為不放心這裡的事情,怕大家因為她傷了和氣,所以逼著小悅辦了出院手續,直接趕回陸家。

    她看到所有人押著莫華,有些不明就裡:「出了什麼事?」她慢慢走過去,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

    「小楠,你怎麼回來了?」陸宇昊略顯驚愣,立刻迎了上去。

    孟楠看著何靜,表情滿是疑惑:「我只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小靜無關。」

    「嗯,是。我錯怪了小靜。」陸宇昊點頭,伸手勾住孟楠的腰。

    「那……」孟楠蹙眉,看向莫華,「難道是……」她沒有再說下去,莫華的神情和身上的傷已經一目瞭然。

    陸宇昊沒有說話,默認的點了點頭。

    孟楠見眾人押著她,不解地詢問:「那現在是要做什麼?」

    「媽的精神可能有些問題,我要帶她去看醫生。」陸宇昊讓小悅送孟楠回去房間休息,自己則朝著莫華的方向走去。

    孟楠沒有阻攔,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

    「少奶奶,這裡風大,我扶您回房間吧。」小悅見她衣衫單薄,臉色又十分蒼白,小聲建議著。

    孟楠點頭,轉身往屋裡走去。

    誰知,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小悅被撩開,她則被莫華狠狠掐住了咽喉!

    「是你,是你帶壞了我的兒子!讓他不再聽我的話,不再孝順我,我要殺了你!」莫華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眾人的束縛,衝到了孟楠身後,她雙目圓睜,掐著孟楠咽喉的手微微顫抖,鮮紅的液體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沾濕了孟楠的脖頸和衣服,刺激著孟楠的感官。

    「……」孟楠伸手握住她的手,盡可能阻止她的力度。可是自己的身體畢竟虛弱著,沒有很大的力量將她扳開。她用力深呼吸,努力鎮定自己:「伯母,我沒有帶壞阿昊,他依然是孝順你的!」

    「騙人!他有了你,就理我這個媽了,我說什麼他都不停,而且還跟我對著幹!你該死,你該死!」莫華的情緒很激動,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唔……」

    「媽,別這樣,別傷害小楠!」陸宇昊雙手緊握成拳,大聲喝斥。他朝著孟楠的方向走去,可是才走2步就被迫停了下來。

    「別過來!你別過來——」莫華發瘋似的叫囂,指甲抓破了孟楠的脖子。

    「好,我不過去,不過去!」陸宇昊沒辦法,站在原地,柔聲安撫。他讓所有人把包圍圈擴大,給莫華足夠的安全感:「媽,我是孝順您。」

    「你騙人!」

    ——

    莫華之間的不自然,湊在女兒耳邊正確地引導。

    佳佳抿了抿唇,勾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陸宇昊臉色猛的一沉,轉頭看向身後的莫華。他讓遲雍先把何靜帶到樓上房間,然後屏退了所有傭人:「媽,藥是你下的?」

    莫華冷眼看著他,周圍出了她和陸宇昊,再沒有其他人,就連佳佳也被女傭抱走了。她沉沉歎了口氣,點頭:「是,是我放在小靜的保溫壺裡的!」

    「為什麼?!」陸宇昊高聲質問,完全不明白她這種過激的行為,「她是你的未來兒媳,她肚子裡的是你未來的孫子!你怎麼忍心這麼做?」

    「我為什麼不忍心?」莫華冷笑,緩緩在沙發上坐下,「她不是我要的兒媳,我不喜歡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她生出來的孩子!」她一臉怨毒,眼神冷厲狠辣,「我寧願你不娶,也不會承認她這個兒媳!」

    她是真的不喜歡孟楠,那眼神就像看待蛀蟲那般厭惡。

    「她哪裡得罪你了?」陸宇昊根本無法理解。

    「沒有,她沒有得罪我。」莫華勾了勾唇,說的很輕鬆,卻又顯得十分無力。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怪只怪,她太幸福了,她得到了你的愛!」莫華的淚水緩緩流下,她的嘴角勾著笑,卻十分淒涼,眼神滿是怨懟,「她擁有了丈夫的愛!而我,沒有。」頓了頓,抬頭看向陸宇昊,「你知道我有多渴望振峰的愛嗎?可是,對他來說,我和他只是一場政治婚姻!這麼多年了,我始終只是一個擺設,別的什麼都沒有!」她痛苦而又無助,臉上的神情滿是掙扎。

    她多想得到丈夫的愛,可是他的丈夫心裡自始至終沒有她!那麼她只能找個跟自己一樣的兒媳來陪伴自己!

    何靜就和她非常相似。她們都不被鍾愛的男人喜歡,她們婚後都不會開心幸福。這樣她們就可以相互安慰,相互依靠。而孟楠則不行,她被自己的兒子寵愛著,根本不會明白獨守空房、同床異夢的淒苦!所以,她不要她做自己的兒媳,那只會讓自己嫉妒的發瘋!

    「就有因為這樣,就要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小楠身上嗎?」陸宇昊完全無法理解莫華,他眉心緊鎖,眼神嚴峻,冷冷地注視著莫華。他發現這麼多年來,他根本不瞭解自己的母親。

    她自私而又偏激,甚至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別人身上,這樣的心理有多扭曲?

    莫華笑了笑,表情淡漠:「你要怎麼處置我,你的母親?」頓了頓,接著詢問,「把我抓去警局關起來嗎?」

    陸宇昊沉默,心裡十分矛盾。

    突然,大門被推開,緊接著是冷沉而又熟悉的男聲:「他不能處理,我來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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