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青一聽丁嘉怡和孫瓔珞二人是為了馬如蘭昏迷中喊自己的名字而吃醋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好端端的躺著也中槍了。不過,女人吃醋大多都是沒來由的。而馬四姐在昏迷中還念念不忘他,也怪不得二人會懷疑,但是這能怪自己嗎?長得帥並不是自己的錯,長得帥也不能不讓女孩子暗戀吧,人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權力。
當然,這也要怪他自己總是有意無意地沾花惹草,他不在乎女人的出身,也不在乎女人是不是清白,以前在南都城他就與南都第一名妓谷幽蘭打著談詞說曲兒的借口卿卿我我的,讓丁嘉怡和孫瓔珞也不由得懷疑趙翰青是不是剛到天堂寨時跟馬四姐有私情,誰讓他有前科呢。
孫瓔珞見趙翰青悶聲不語以為他心虛了繼續擠兌他:「男人敢做要敢當,我和嘉怡不介意再多一個妹妹的。」
丁嘉怡卻是大羞,嗔道:「你胡說什麼。」
趙翰青也瞪了她一眼正色道:「你別給我胡說八道,你詆毀我也就算了,千萬別去傷害馬如蘭,她已經夠可憐了,自幼父母雙亡,跟著一個不成器的哥哥,十幾歲就被賣入了妓院,嘗盡了屈辱悲慘的生活,如今剛剛獲得新生,她最需要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孫瓔珞張了張嘴想要說她最需要的是你去愛她呵護她,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敢說出來。
「她需要的是我們大家的關心呵護,也需要尊嚴。而不是歧視,不單是對待她,參加女兵的大多是受苦受難的姐妹。對待她們除了嚴厲的要求也要關心愛護,讓她們感受到溫暖,那麼她們才能真正把隊伍當成家。」
孫瓔珞小聲地辯解道:「我們當然關心愛護她了,知道她喜歡你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讓不就是愛護她嗎?」
趙翰青瞪了她一眼義正言辭地道:「你亂點鴛鴦譜就是關心愛護?這種好心說不定就會對她造成又一次傷害,再說你也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就是喜歡她也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我完全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可憐的小妹妹。不能跟男女之情扯在一起。」
二女聽到這裡臉有愧色,難道真是錯怪他了?
趙翰青一看二女的表情暗暗鬆了口氣,不過語氣依然很嚴厲:越發地正義凜然起來:「做為女兵們的長官就要像親人一樣關心她們。要有寬廣的胸懷,要處處嚴於律己,不要總是拈酸吃醋,要為下面的人做好榜樣。我本來很看好你們二位。準備組建抗日同盟軍女子大隊交給你們來領導的,但是,你們真的讓我——唉,不說了,你們似乎不是合適的人選,帶兵你們還沒有經驗,這一點你們要向雲朵兒好好學習,山寨的那些姐們不但把她當成了恩人也當成了親人。就像黑嫂心甘情願代替她出嫁,你們還是好好學學吧。」
趙翰青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二女羞愧萬分。深為自己的胡亂猜忌而自責,更為不能當女兵大隊隊長而難受。
孫瓔珞甚至眼圈都紅了,失去了女兵隊長之位比割了她身上的肉還難受。她從小就羨慕穆桂英,做夢也想當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這段日子她跟女兵們一起覺得很開心也很充實,她覺得帶兵打仗才是她喜歡的生活,在孫家寨雖然是被哥哥們嬌寵著沒人敢惹她,更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趙翰青的身邊了,男女之間剛剛突破了那層關係之後正是情熱之時不忍須臾分離。
丁嘉怡也是一樣的懊惱和自責,不過,她不是因為失去了女兵隊隊長,更多的是是因為自己不該懷疑趙翰青,自己喜歡的男人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他如果真的跟馬如蘭有了**之情肯定不會遮遮掩掩的,想到這裡簡直後悔死了。
趙翰青自然把二人的的懊悔之色看在眼裡,心裡暗暗得意,自己不但解了困窘還敲打了二人,這世上能夠做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估計除了自己沒有別人了。當然,他之所以敲打二人自然是想對二人委以重任的,他準備組建抗日同盟軍的第一支女子大隊,眼下只有這二人是合適的隊長人選。不過,這二人出身好,年紀輕輕就名揚江湖,性子難免有些嬌蠻高傲,而這些女兵們大多都是些苦命女子,不是寡婦就是童養媳,一些姑娘也是窮人家的姑娘,趙翰青擔心當了隊長跟下面的女兵們搞不好關係,所以,他才借這個機會來敲打二人。這就叫玉不琢不成器。因此,他看著二女泫然欲涕的樣子也沒有去哄二人。
趙翰青親自接見了考核成績突出的男兵和女兵們,溫言鼓勵了一番,親手為他們頒發了武器,雖然是人人都有武器,但是能得到總司令親手頒發的武器還是讓他們激動萬分的,一個個立正敬禮腰桿挺得筆直。輪到馬如蘭時趙翰青稍微停頓了一下,只見她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才紅了臉還是羞紅了臉,或者是二人皆有之吧。老實說她長得雖然還比不上丁嘉怡等人,但是嬌柔嫵媚的模樣還是讓男人心動的,不過,這男人不包括趙翰青,他的女人中什麼風格的都有自然不會對馬如蘭生出男女之情,如果說真有情的話那也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對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妹妹的憐惜之情。
「馬如蘭,沒想到你進步這塊,嗯,希望你繼續努力爭取早日做一名合格的抗日戰士。」且不說眾目睽睽之下,身後還跟著兩個心情不好臉色難看的女人,他也只能打打官腔了。
馬如蘭激動地道:「司、司令,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勇敢地抬起頭看了趙翰青一眼,目光火辣辣的,不過立刻低下頭目光也立刻冷卻下來了,自己能做的就是遠遠地看著他,用自己出色的表現引得他看自己一眼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別的沒資格祈求。
趙翰青知道馬如蘭可能真的是喜歡自己,英雄救美之後美人以身相許是戲裡常有的段子,這丫頭有想法也是正常的事情,自己英俊瀟灑又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如果沒有女孩子喜歡才不正常,只是自己千萬不能給她什麼念想免得引起她的誤會,所以就沒有再對她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擺手讓她下去了。
輪到那個黑壯的連自己也需要仰視的黑臉金剛王招娣走了上來,趙翰青也多誇獎了兩句,對於她的家裡情況趙翰青也略微知道一些,姐妹七個正好湊成了七仙女,最後才又生了個弟弟,孩子多家裡自然就窮,她是家裡的老大,六個妹妹中有四個都是幾歲時就被人家抱去做了童養媳婦,只有她二十多歲了還沒有嫁人,就是因為她自小就生得醜,那些來買童養媳婦的就挑了妹妹們,把她剩下了,剩到最後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當然也有人上門提親的,不過對方不是年紀跟她爹差不多的老鰥夫,就是缺胳膊少腿瞎眼麻臉的男人,她雖然醜卻也不肯委屈了自己,於是就成了老姑娘,這次招女兵她就來報名了,爹娘也沒有阻攔,養著一個飯量大如牛又嫁不出去的老娘他們也發愁。
王招娣特能吃,一個人吃的比全家人都多,所以她頓頓只能吃個半飽,據說她入伍的第一頓飯狼吞虎嚥的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她吃得肚子滾圓撐得半天無法動彈,就她這這飯量絕對與石柱子有一比。
趙翰青聽丁嘉怡當做笑話說了這件事之後也是當成了笑話,笑過之後又有些心酸,還不是飢餓鬧的。
現在趙翰青站在王招娣面前才知道對方的高大自己的矮小,再看看身後鐵塔一般的石柱子這二人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樣地巨無霸,一樣地能吃,於是就存了為二人說媒拉縴的念頭,畢竟石柱子也二三十的大齡青年了,整天只對豬——身上的各種零碎器官感興趣,當然是燒鹵烹製好的,這位二愣哥雖然老是壞自己的好事但是對自己的忠心絕對不容置疑,所以,他的終身大事也只能自己操心了。
檢閱完女兵讓大家都散了,趙翰青把黑嫂留下詢問女兵們的摸底情況,準備將女兵們分作兩部分,一部分不願意離開大別山或家裡有牽掛的就留在第三路軍加入醫療隊和宣傳隊;那些願意離開大別山的趙翰青準備挑選出訓練成績突出的組成抗日同盟軍女子大隊,其餘的就編入醫療隊,會唱山歌嗓門大的就參加宣傳隊。
黑嫂是女兵隊的教導員主要負責的就是訓練之外的一切事務,通過了兩三個月的接觸對每個人的情況基本上都瞭解了。而作為副教導隊員和格鬥教官的丁嘉怡和孫瓔珞每天和女兵們一起摔打滾爬對她們的情況瞭解的也不少,但是現在卻被趙翰青自動無視了。
丁嘉怡和孫瓔珞二人見趙翰青故意冷落她們恨得牙根癢癢的但是剛剛挨了訓斥心中有愧這時自然也不敢再撒嬌耍潑了,倒顯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