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春天來得雖然遲些,但是三月將盡,大別山的山山水水溝溝坎坎也開始春意盎然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春光明媚的日子裡,首屆抗日同盟軍第三路軍春季大比武拉開了序幕。各個縱隊和支隊都興致勃勃地選派了代表參加這次比武,這場大比武受歡迎的程度超出了趙翰青的想像。
在開幕式上,先是教導隊的隊員們進行了一系列的隊列、格鬥、射擊、障礙越野賽跑等項目的表演,其實也是給全軍的弟兄們進行演示的。他們進精湛的表演博得了雷鳴般的掌聲。
教導隊員們的表演完了,突然人群中有人大聲道:「請總司令為我們表演一下神槍絕技,大家說好不好?」
全場頓時響起了轟天叫好聲。
趙翰青一看,說話的正是白雲寨的梭鏢隊隊長「催命三槍」崔三,大別山有名的神槍手,當初跟各個山寨比武時他輸在了田瓜手裡,而自己也贏了雲朵兒,他這時候讓自己表演槍法是真想再看看自己的槍法還是有別的什麼意圖?他不由就就想起來上一次贏了雲朵兒的情景,忍不住扭頭去看坐在不遠處的雲朵兒,正好迎上了她水汪汪的目光,她微微點了點頭又羞澀地扭過了頭,心中一陣甜蜜,二人關係已經明確了,長了二十多年才第一次品嚐了愛情的甜蜜,她的一顆芳心都放在了趙翰青的身上。
趙翰青一看雲朵兒的表情就肯定這是她的安排,不外乎是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再露一次臉來為自己的形象增光添彩。他的確沒有猜錯。雲朵兒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她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看看她喜歡的男人是多麼出色,就像是小女孩穿了花裙子喜歡炫耀一樣。畢竟上一次參加比武的山寨只是一部分,大多數人並沒有親眼目睹趙翰青的神槍絕技。
既然這是雲朵兒的意思趙翰青就沒有拒絕,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害自己的,不過,他這一次沒有再去打瓦罐,而是讓人在幾丈開外插了十支香。
眾人一看這是要打香火啊,就是要打滅香火而香不倒不斷。這個除了準頭還需要眼力,難度一點也不比打半空的瓦罐小。
趙翰青的眼力一向很好,不過像這種打法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新的挑戰。幾丈開外的那一粒米大小的香火眼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見,更別說去射擊了。趙翰青瞪圓了眼珠子也只能隱約看到那若有若無的一點星火,瞄準——還沒等扣扳機該死的香火突然又看不見了。他想了一下就知道越是盯得久就越容易眼花,於是重新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睜開。又看到了香火。然後果斷地扣動了扳機,至於能不能打中不敢肯定也顧不上多想了。
十槍響過之後,立刻有人跑上去檢驗,「一、二、三」然後大聲道:「十槍全中,火滅了香還好端端的。」
全場頓時響起了如潮水般的叫好聲。
崔三歎服道:「總司令槍法如神,我等不不及也。」他上一次輸給了田瓜心裡一直耿耿於懷,這一回徹底服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遠不及也,他也打過香火。距離比這近能打中一半就已經不錯了,心氣一平對趙翰青徹底服氣了。
等掌聲落下去,趙翰青突然大聲道:「陸師兄是我少林派傑出的俗家弟子,他行走江湖多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一手少林拳鮮有敵手,江湖上人稱『聖手掌櫃』,說的就是他不但一身少林功夫精湛無比,而且還經營有術,他的經商之才就不用說了,陸家的生意遍佈中原和江南就是明證,他的功夫見過的卻是不多,下面請他為我們表演少林絕技好不好?」他這也是受了雲朵兒讓自己露臉來增加威望的啟發,江湖道上混的人敬服的是有本事的人,讓陸冠當場露一手真功夫先在眾人面前樹立起一個形象和威望。
「好——」坐在評判台上出身綠林的大小司令們首先叫好,看台上的大別山士紳名流們也跟著叫好,頓時全場頓時爆發出了震天的叫好聲。陸冠在大別山一帶名氣不小,江湖道上混的沒有人不知道的,但是,他經商講究的是與人為善和氣生財,一向少與人動手,在場的還真沒有什麼人見過他出手的,自然都想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
陸冠略覺意外,師弟事前根本沒沒有給自己說過,他突然搞這一手是何用意?忍不住抬眼望去,只見趙翰青調皮地地衝他擠了擠眼笑嘻嘻道:「師兄,你要好好表現一下了。」
陸冠這一下子就明白趙翰青為什麼賣力力吹捧他又讓他在眾人面前表演功夫了,多半就是讓他為不久的將來代替趙翰青領導大別山做鋪墊的。於是,他打點精神,上台先練了一套少林拳中很有名的羅漢拳,只見他拳如流星,隔、迫、沖、閃、點、舉、壓、鉤、抄、拋;出腿如風,騰、滾、掃、彈,一拳一式上下相隨,步隨手變,身如舵擺,靈活多變,剛柔相濟。這火候讓趙翰青也自歎弗如。
但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場的武術高手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出陸冠拳法的高明之處,所以雖然也有喝彩聲,但是很明顯是出於場面上的禮貌。
趙翰青卻是知道怎麼回事,這些土匪頭子出身的傢伙雖然會功夫卻也粗淺,這套羅漢拳的高明之處他們自然是看不出來,看來得讓陸冠露上兩手硬功夫才是,但是,他不知道陸冠最擅長的是什麼,畢竟少林有七十二絕技的,於是笑著道:「師兄還有什麼拿手的功夫比如劈磚斷石什麼的也不用藏拙了,讓大家好好見識見識。」
陸冠一聽趙翰青的話裡有話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要自己像大街上跑江湖賣藝的那樣耍江湖把式,不由的有些鬱悶,不過也知道江湖把式比自己練的拳效果更好,於是苦笑了一下道:「好,下面我再給大家表演一下少林硬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