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青帶著隊伍出了天堂寨下寨立刻往天堂寨山峰方向追去。
通往天堂峰的路本就是崎嶇不平的荒野小路,黑夜裡有看不清楚,為了不驚動李天王一夥連手電筒也不敢開,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大概的方向走,就這樣搜尋了二三里並沒有發現李天王一夥的蹤跡。
忽然,就聽到前面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前面火光閃爍的地方就是交火的地方,看起來應該不遠。
按照時間來看,應該是田豐收部跟李天王一夥發生了交火,因為,從峰頂的天堂寨下到山下足有七八里崎嶇不平的山路,山上的匪眾即便是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下山救援這時候也到不了山下,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跟田豐收交火的就是李天王和周天師等人。因此,趙翰青立刻下令:「快,全軍加快行軍速度。」他率領教導隊先行一步。
趙翰青率領教導隊還沒有趕到,槍聲已經停止了,也就是說戰鬥已經結束了。
突然有人喝道:「站住,什麼人?」接著又道:「誅仙——」
不等趙翰青開口,石柱子搶著道:「小鼎!」
趙翰青聽到石柱子嘴裡說出的「小鼎」不由苦笑了一下。原來為了避免黑夜裡誤傷了自己人,抗日同盟軍制訂了暗號,白馬觀行動中的暗號是「星星——點燈」,而天堂寨這邊的暗號是「誅仙——蕭鼎」。想出這樣暗號的人自然就是趙翰青。
他因為李天王、周天師和白雲仙子雲朵兒號稱「天堂三仙」,於是就想到這次剷除李天王和周天師的行動就是「誅仙」行動。然後又想起了後世看過的一部玄幻小說《誅仙》,那部膾炙人口的玄幻小說是蕭鼎著的,於是就把「誅仙——蕭鼎」當做了天堂寨行動中識別身份的暗號。現在石柱子把蕭鼎叫做「小鼎」了,估計所有的弟兄都把蕭鼎當成小鼎了,而且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誅仙」和「小鼎」有什麼關係。
「原來是石大哥。」對面幾個人已經走了過來,石柱子憑著第一海拔的身高和粗大的嗓門在軍中的知名度不次於趙翰青這個大當家的,所以他一開口就被人聽出來了。
「你們田司令呢?」趙翰青問道。
「啊,原來是司令。」為首的一人急忙立正敬禮,「報告司令。我是心字營第二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陳鐵牛。剛剛從天堂寨下寨逃過來數十人,正好進入我們的包圍圈,但是我們田司令命令我們朝天胡亂開槍將那群人放跑了一大半。然後讓一些弟兄混入其中往山上去了,我們司令就親自帶著大隊人馬悄悄跟了上去,準備趁機拿下山上的那個天堂寨,這裡只留下一個大隊的弟兄在這裡打掃戰場。等著捉拿天堂寨的漏網之魚。」
趙翰青一聽就知道田豐收這時活學活用把攻取天堂寨下寨的計策運用到攻打山頂的天堂寨了。不由得又是驚喜又是擔心,田豐收這傢伙一向謹慎細心,沒想到骨子裡也有這樣冒險的精神,如果能一舉拿下天堂寨上寨等於是徹底消滅了李天王和周天師的勢力,倒是一樁美事。
不過,他想到李天王和周天師都是狡猾的老江湖,如果被他們識破此計田豐收和他的弟兄們就危險了,立刻著急起來:「這裡不用再留人了都跟我上山。第一縱隊可以緩行,其餘的弟兄跟我先行一步。」
趙翰青因為擔心田豐收和幾百名弟兄的安危。不覺就施展上了輕功,山路雖然崎嶇陡峭,但是借助微弱的夜光他仍舊如履平地。
不過,有幾名教導隊員卻是緊隨其後,也沒落下多遠,這幾名都是少林俗家弟子,輕身功夫也都不錯。其餘的教導隊員們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像這樣的又受過嚴格的訓練,走這樣的夜路自然的行進的速度自然不是普通的戰士可以比的,很快就將大隊人馬甩在了後面。
田豐收留下的這個大隊長陳鐵牛見自己的弟兄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卻被甩得越來越遠,這下徹底服氣了,教導隊不愧是司令親自調教出來的,自己的這幫手下雖然也算是心字營的精銳,不過還是沒法和教導隊相比,這就是差距啊。
趙翰青正跑得急,突然聽到山頂傳來了幾聲槍響,難道是已經打起來了?他不由加快了腳步,一氣跑了好幾里,忽然聽到前面有人低語聲,他倏然停住腳步,閃身躲在一塊巨石的後面,那些人並沒有發現他。他稍一思索猜到這可能是田豐收部,不過為了安全,他還是低聲道:「誅仙——」
「小鼎!」
果然是追上了田豐收的大隊人馬。對上暗語之後不久,接到報告的田豐收就趕了過來,吃驚地道:「老大,你怎麼來了?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下山去吧。」
趙翰青見雙方並沒有交火就鬆了口氣,問道:「剛才槍聲是怎麼回事?」
田豐收道:「好像是山上下來的土匪和上山的土匪發生了誤會。」
趙翰青發覺前面的隊伍停下來沒有往前走就問道:「怎麼停下了?」
田豐收道:「在山下抓了一個傢伙,讓他帶路,聽他說這裡叫鬼門關,鬼門關,鬼見愁,最是難行,而且,天堂寨的土匪還在鬼門關設了一道關卡,想要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原來鬼門關是上天堂寨最難走的一段路,從峭壁上鑿出來的一段小路,一邊是懸崖峭壁,另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溝,最窄的地方不足二尺寬的只能一個人側著身子過,一失足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田豐收這時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決定是愚蠢的,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段山路會這麼難走,就光是這段幾丈遠的鬼門關一千多人要多久才能過完?他害怕跟的太緊會被對方察覺,大隊人馬就跟李天王一夥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現在李天王一夥估計已經快要到山寨了,如果不能及時接應混入敵人中的幾十名弟兄的話,就會讓他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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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上性命,就現在看數百名弟兄耗在這鬼門關騎虎難下就等於是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田豐收說到最後難過地道:「老大,我擅自行動,回頭甘願受軍法處置。」
趙翰青一聽就知道鬼門關難過,今晚上想要拿下天堂寨上寨只怕是難了,不過他沒有責怪田豐收,自己經常教導他們要抓住有利戰機擴大戰果,現在出了問題就一味指責只會讓他們於是畏手畏腳,所以,他淡淡一笑道:「這是我下達的作戰命令用怎麼是你擅自行動啊!」
「老大,我——」田豐收一聽老大把責任承擔不起來,不由得百感交集,今晚上如果丟下數十名弟兄撤回去的話肯定會讓他聲譽受到影響,按照嚴厲的軍規如果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造成傷亡他作為軍事主官是要負責任的,嚴重的可能會被撤職,趙翰青承擔了責任之後為他減輕了壓力,可以說他不用為此承擔任何責任了。
「不要說了,還是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仗怎麼辦吧。」
「打?」田豐收愣了一下,他已經萌生了退意沒想到趙翰青不準備撤回去。
「你的決定沒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晚倒是一個機會,鬼門關難過,錯過了今晚敵人加強了戒備鬼門關更難過,到那時想要再攻打天堂寨只怕更不容易了。」
趙翰青早已經考慮清楚了,這仗接下來肯定是不好打了,但是現在如果放棄的話不但先混進天堂寨上寨的弟兄白白送命,對軍中的士氣也會有很大的影響,而最關鍵的一點是錯過今晚麼想要再拿下天堂寨就不會那麼容易了,說不定就是多付出數倍數十倍也不一定能夠拿下天堂寨,攻不下天堂寨消滅不了李天王和周天師,也就無法徹底改變大別山的綠林局勢,那麼在大別山建立抗日根據地將會是一句空話,他希望在短時間內就完成大別山抗日根據地的建設。他在短時間內就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所以,他立刻就打定了主意,今晚上的冒險計劃只能進行到底了。
「可是——」田豐收有些猶豫。
「就這麼辦吧,我先過去探一下路。」
田豐收知道趙翰青說是探路其實是要解決前面的哨卡,他自然不能答應:「老大,太危險了,還是我去。」
「不,你留下來指揮部隊,我去更合適,就這麼辦。」趙翰青一改平常隨和的語氣,堅定得不容人置疑。
田豐收知道論武功他差的太遠了,如果讓他去打頭陣只會誤事,但是,讓老大以身犯險出了意外怎麼辦?無可論如何也不能讓他以身犯險,所以,他堅決地道:「司令,你不能去,司令常告誡我們身為指揮官不能只想著衝鋒陷陣以身犯險。」
趙翰青一聽田豐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他也無話可說了,畢竟這是自己說過的話。這時,先趕到的幾名教導隊一聽趙翰青要冒險都極力阻止,而且也都爭著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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