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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白馬觀裡的情況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趙翰青擔心停留的時間長了會引起道士們的懷疑,於是就立刻就離開了白馬觀。
「這位爺,白馬觀也來了,你看剩下的錢是不是該給了?」剛一離開白馬觀馬三就迫不及待地討要剩下的那一塊大洋。
「錢少不了你,我想到蠍子嶺那邊的一個村子去看一個朋友,三爺乾脆還給帶路,回頭多給你兩塊大洋。」隊伍就隱藏在蠍子嶺的密林裡,趙翰青打算從這裡直接返回宿營地。
兩塊大洋雖然是讓馬三心動,但是想到這位爺可是有錢的主,出手闊綽,多出幾塊只怕也肯,想到這裡他故意看了看西墜的日頭,然後不情願地道:「你看日頭只剩下一桿高了,蠍子嶺距離這裡好幾十里,趕到那裡天就黑了,這走夜路也不太安全,山裡不但有狼,還有土匪劫道,你說為了區區兩塊大洋三爺會冒這個險?把身家性命搭上就虧大了,我九十歲的老母誰來奉養?」
趙翰青不耐煩地道:「咱也甭說那麼多廢話了,多少錢你願意走一趟?」
馬三伸出了一個巴掌晃了晃,然後悄悄地觀察著趙翰青的臉色。
「五塊大洋?好,就按你說的,走吧,到地頭再跟你算賬。」趙翰青再加上
抗日同盟軍已經進入大別山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天堂寨。趙翰青擔心夜長夢多,已經決定第二天晚上就開始行動,馬三就是現成的嚮導。而且還準備從馬三嘴裡得到更多天堂寨的消息,包括李天王的府邸他也進去過,因此,就不準備放他回去了。
馬三一看趙翰青答應的乾脆眼珠一轉道:「五塊大洋?切,你沒看到我的巴掌翻了一番嗎,翻一番那就是十個大洋。」
趙翰青暗暗冷笑了一聲,果然是一個潑皮。他剛想答應,忽然想到自己如果答應的爽快了這廝說不定又出什麼ど蛾子,於是。他裝作生氣地把眼一瞪道:「馬老三,你他媽的太不夠意思了,老子把你當朋友,你卻玩這一手。算了。這路也不讓你帶了,老子有嘴有腿自然能找到地方。」
馬三一看敲竹槓不成臉變得也快,急忙陪著笑臉道:「這位爺別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五塊就五塊,走吧,爭取天黑前趕到。」
到了地頭,沒等跟馬三算賬。他已經嚇壞了。他這種潑皮無賴最喜歡欺軟怕硬,也最善於見風使舵。只有這樣他才能混的如魚得水,所以,趙翰青一問他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問到的和沒問到的全說了,天堂寨和白馬觀的情況雖然不能說瞭若指掌,但是也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趙翰青開始連夜制定作戰計劃。行動的時間就定在了晚上,到時候兵分三路:由趙翰青親自率領一個支隊和教導隊去拿下白馬觀,先派幾名機靈的教導隊員扮作香客混進白馬觀想辦法留在白馬觀為內應,白馬觀裡佔地極廣足足有好幾百間房屋,有好多房間都是空著的,就是藏上十個八個人也不容易被找到;黑五更率領兩個縱隊潛伏至天堂寨附近待命。等白馬觀一破,故意放周天師和那些道士一條生路,他們勢必會逃向天堂寨,到時候派一部分弟兄假扮道士混入周天師一夥中,黑夜裡肯定無人察覺,等進入天堂寨時可以突然動手控制寨門,放黑五更的兩個縱隊入寨,如果無法做到控制寨門就潛伏寨中趁機防火,與黑五更的兩個縱隊裡應外合拿下天堂寨;第三路由田豐收帶領一個支隊潛伏在天堂寨峰下,等山寨的土匪下山救援殲滅之,同時也可以切斷天堂寨下寨的寨勇逃往上寨的退路。
整個作戰計劃一環扣一環,可以同時拿下白馬觀和天堂寨下寨,不過只要其中的一環出現意外就會影響到整個作戰計劃。趙翰青又和黑五更等人反覆推演,務求完善。
第二天,趙翰青親自挑選了幾名教導隊員扮作香客去白馬觀,又派出了偵察人員監視天堂寨的動靜。
數千弟兄都在距離天堂寨數十里外的深山密林裡,大白天自然無法調動,為了掩飾行蹤只能在黃昏之後悄悄行軍。半下午,偵察人員就送回了消息,天堂寨並無異狀,趙翰青這才放心,天一黑,三路隊伍就出發了,黑五更和田豐收卻可以一路到天堂寨附近再分開不遲。
趙翰青率領隊伍摸到白馬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跟潛伏在白馬觀裡的弟兄約好的行動時間是十點半,看看還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他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那幾名扮作香客的弟兄是否順利潛伏在裡面,又是否順利把門打開,否則就需要強攻了,為了有備無患今晚上還帶來了一門火炮,實在不行就來硬的直接轟開白馬觀的大門。趙翰青昨天已經觀察過了,白馬觀的包銅大木門雖然很堅固卻絕對禁不住大炮的轟炸。
等那門火炮對著門架好,趙翰青這才命令發出信號通知裡面的弟兄,於是,沒有多久狼的叫聲就響了起來,兩長一短,山裡面經常有狼的叫聲,用這個作為聯絡信號不會讓人懷疑。因為害怕驚動白馬觀的道士,趙翰青命令大部隊留在河邊,他率領教導隊員一直摸到白馬觀外。
沒有多久,白馬觀的厚重木門在黑夜裡已經已經悄沒聲息地打開了,兩三個黑影從門縫裡鑽了出來。
趙翰青已經從石獅子後面走了出來,低聲道:「星星。」
「電燈。」
星星點燈是今晚的暗號,見對上了暗號,那三個黑影急忙過來,「老大——」
「怎麼樣?你們這些假道士沒有讓人發覺吧?」
「我們幾個躲進道士們的臥房裡,沒想到被一個傢伙發現了,只好把他幹掉了,後來我們幾個都偷了一身道袍扮作了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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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搖大擺地四處走動也沒人注意我們了。」
「那幾名守夜巡邏的傢伙也被我們幹掉了。」
趙翰青早就想到這些道士們的警惕性不會太高了,他們這裡畢竟是打著道觀的幌子,官府不來找他們的麻煩,一般的山寨攝於「天堂三仙」威名更不會打他們的注意,太平日久就難免放鬆警惕性了。一切麻煩已經解決了,那麼接下來的行動更加順利了,可以說已經穩操勝券了。
「開始行動——」
一千多名弟兄魚貫而入,然後又分做幾隊由熟悉這裡情況的教導隊員帶路撲向道士居住的院子。
趙翰青率領教導隊員直奔後面的逍遙宮,他們的目標就是周天師,同時也負責一會兒混入道士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這時大家已經換上了道袍,為了避免誤傷,胳膊上都綁了一條白毛巾。
不過,關鍵的時候總是有意外發生,還沒等趙翰青發出動手的信號,一位半夜起來拉肚子的道士發現了院子裡人影幢幢,卻又寂然無聲,頓時駭了一跳,分明是鬼影幢幢,魂飛魄散地大叫起來:「媽呀,有鬼啊——」這一嗓子在靜寂的夜裡簡直就是石破天驚的一聲巨雷,睡夢中的道士都被驚醒了,不知怎麼回事迷迷糊糊地也緊跟著大叫:「鬼啊——」
但是,道士們很快就發現並不是鬼,因為鬼怎麼會有槍呢?槍聲突然就響了起來,戰鬥打響了。
道士們顧不得穿衣服,拿起武器往外衝,他們的武器真可謂是五花八門,有刀劍之類的冷兵器,也有漢陽造和盒子炮。但是,他們剛一出門就迎上了密集的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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