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的丁一虎也停了下來,天已經黑了,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師叔祖抓住姑姑的手,估計他就是看到了也會視而不見吧,他肯定樂意師叔祖變成姑父。
然後,趙翰青又解釋了一番長跑之後不能立刻停下的原因。丁嘉怡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要拉住自己又走了一陣子,想到他關心自己絲毫不顧忌會被虎子察覺二人的曖昧關係,心裡更是感動。
丁一虎等喘氣漸漸平息,這才佩服地道:「師叔祖,想不到你的內力這麼深厚。」他是真心地佩服,自己跑起來氣喘如牛,姑姑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師叔祖的呼吸變化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份功力幾乎到了駭人的地步。
「虎子,我的功力哪有那麼深厚,只不過是我掌握了長跑的一些訣竅罷了,你看我的弟兄們並沒有什麼高深的內力,但是他們也並沒有比我們跑得慢。」
丁嘉怡和丁一虎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教導隊員們已經追了上來,沒多久也到了城門前,更難得的是他們還排著整齊的隊伍,沒有一個掉隊的。這一下就讓他們不得不驚訝了,同時心裡也有些沮喪,自己練功多年竟然還不如這些普通的教導隊員?這也太打擊人了。
趙翰青看出了他們心思,心道,如果你們看到教導隊員們負重越野跑數十里只怕會更驚訝吧,但是也沒有多做解釋,有時候讓別人驚訝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回到城裡。先去了書坊,書坊裡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正在加班趕工,三個書坊的工人聯合在一起足有幾十人,書坊的老闆親自指揮,為了趕時間,一部分人排版,一部分人裁紙,剩下的一部分將排好的版開始印刷。
吳二憨帶領教導隊員們嚴密監督者每一個環節,書坊的老闆別說有沒有機會做什麼手腳了。光是看一群彪形大漢虎視眈眈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了,何況這拳譜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與廢紙無異。
照這樣的進度,明天肯定能將書印好,趙翰青這才安心和丁嘉怡、丁一虎回客棧休息。
第二天,趙翰青因為惦記住拳譜的事情一早就起來了,丁一虎跟他睡在一個房間,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少林客棧的練功場上有幾個客棧的小和尚在那兒練功。不過他們大概害怕驚動客人們休息,只是靜靜地站樁,當然不是平常的站樁,而是兩塊青磚豎立起來,兩隻腳就戰在青磚上面,這個難度比起來平地上站樁難的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小和尚們在兩塊青磚上站得穩噹噹的,顯見的下盤功夫不錯。
趙翰青一看那些站樁的小和尚跟自己年齡差不多,於是也暗自佩服,只看普通的小和尚的基本功這麼紮實就知道少林功夫甲天下也不是吹出來的。就是讓他去站這樣的樁只怕是也不會比小和尚站得更好。
丁一虎已經拉開架勢練起拳來,他拳法嫻熟。拳風颯颯,一招一式頗有法度。趙翰青一看他的拳法頗有丁開山的風格。丁開山就是以拳法聞名江湖的,丁一虎肯定是得了他的幾分真傳。
趙翰青也擺開架子練起拳來,他的拳法跟丁一虎的拳法又有所不同,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頗有些悠然寫意的味道。這就顯示出了二人各有側重,丁一虎重形,趙翰青重意,形到意未必到,而意到神形兼備。
「好,師叔的拳法真好看。」丁一虎收了拳在一旁叫起好來。
丁一虎的誇獎讓趙翰青哭笑不得,知道的他這是誇人呢,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他是說趙翰青的拳法是花架子呢。
這時,就連那些小和尚們也停止了站樁遠遠地圍觀,當然他們的觀看並不是因為趙翰青的拳法好看,而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位跟他們差不多的年輕人是他們的師叔祖,純粹就是好奇心驅使。
「哈哈,趙小師叔果然是好功夫啊。」耿炎哈哈笑著走了過來。他雖然是嘴裡叫著師叔,但是,誰都聽出來一句趙小師叔沒有半點尊敬之意,很明顯帶著對趙翰青的輕蔑。
趙翰青一聽就火了,這個耿火火明顯就是來挑釁的,但是他並沒有發作,怎麼說他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跟一個小輩計較沒得失了身份,不過如果是在江湖上有人敢這麼挑釁他肯定不會罷休,所以,他只能用充耳不聞來回應耿炎的蔑視。
但是,耿炎卻把他的不理不睬當做了蔑視,就像是當眾被人打臉一樣,臉上頓時青紅不定起來。他長這麼大經常被人眾星捧月也聽慣了阿諛奉承,昨天卻被趙翰青大出風頭弄得他灰頭土臉的,連丁嘉怡這樣的美女也青睞他,晚上又被老爹斥責了一頓,現在「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讓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冷笑了一聲道:「耿某不才,想要請趙小師叔指點一二。」
如果他的語氣謙恭就可以視作真心求教,但是他的那一聲冷笑再加上語氣庶務半點謙恭之意,這就是〞chiluo〞裸的挑戰了,一個小輩如此向長輩挑戰無疑就是忤逆犯上。偏是趙翰青無法發作,他這個長輩比對方還小那麼幾歲,還真無法擺出出長輩的架子。如果有別的師門尊長在這裡斥責對方一番這件事可能就算了,但是,耿炎偏偏就挑了這麼一個時候,在場的都是小輩,自然都插不上話。這樣就給了趙翰青出了一個難題,如果答應傳出去跟一個小輩爭勝鬥氣就有失長輩的身份,同時勝了也不會如何光彩,如果失了一招半式卻是大大丟臉的事情;但是,如果不答應傳揚出去別人就會以為他不如一個後輩同樣丟臉。他這時才知道年紀輕輕輩分高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最起碼眼下就不是什麼好事。
沒等趙翰青開口說話,丁一虎卻忍不住了,趙翰青可是他的偶像,而眼前這位自以為是的傢伙算什麼東西也配向師叔祖挑戰,當下站出來道:「想要挑戰師叔祖你只怕是還沒有這個資格,來,先跟我打,等你打敗了我再挑戰師叔祖不提。」
耿炎沒想到跳出來一個更愣的,〞chiluo〞裸地挑戰啊,這一下該他頭疼了,在丁一虎面前他可是師叔身份,答應了就有以大欺小之嫌,不答應又恐人恥笑自己這個師叔害怕了一個小輩,還有一點就是這會兒他可不想得罪丁家的任何一個人。不過,耿炎腦子轉得也很快,眼珠一轉腦子也轉過來了,於是微笑著道:「小虎,你誤會了,我不是挑戰趙小師叔,趙小師叔可是恆善師伯祖的唯一弟子啊,恆善師伯的功夫早就進入通玄之境了,名師出高徒,趙小師叔的功夫也肯定不會差,我只不過是想讓他指點一下我的功夫,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現在你替趙小師叔一出頭事情可就複雜了,知道的是你自己要替他出頭,不知道肯定會以為他當了——那個不敢自己出頭指示你出來,你讓趙小師叔將來如何站裡人前?」
「你——」丁一虎氣得臉色通紅,想要反駁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論起口齒伶俐他是遠不如耿炎。
趙翰青一聽這廝一口一個趙小師叔,他還指責自己不敢出頭豈不就是罵自己當了縮頭烏龜麼,他心中越發惱火,神色卻越發輕鬆淡然,嘴角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突然扭頭瞪了丁一虎一眼道:「虎子,耿少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叔,你向他挑戰豈不是以下犯上?他如果向你動手豈不是為老不尊以大欺小了嗎?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人不懂規矩你怎麼也不懂規矩呢?」
誰都聽出來他明裡是斥責丁一虎,實際上是指桑罵槐譏諷耿炎以下犯上不懂規矩,說起來他的這種反擊也足夠犀利了。趙翰青論口才跟耿炎也算是半斤八兩,不過,他比耿炎輩分長就佔了便宜,這時候擺出師長的架勢就讓他在氣勢上壓了耿炎一頭。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耿炎的厚顏無恥,只聽耿炎冷笑了一聲道:「趙小師叔的口才果然犀利,耿炎甘拜下風,不過,我更想請趙小師叔指點一下武功,趙小師叔如果自忖少林拳法沒有學精那就算了,全當我剛才什麼也沒有說,只要你不怕給恆善師伯祖臉上抹黑就是。」
耿炎暗指自己當了縮頭烏龜自己都可以忍了,但是對方扯上師父讓趙翰青徹底憤怒了,俗話說名師出高徒,指責自己學武不精間接說師父不是名師,孰可忍孰不可忍,再忍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縮頭烏龜了,但是,他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只是笑容更加冷冽,問道:「小耿,你究竟是想跟我比武還是真想讓我指點你一二還請明言。」
耿炎也被趙翰青的一聲小耿激怒了,不客氣地道:「這要看你是怎麼理解了。」
「你的意思就是要跟我比武了,不過,俗話說拳腳無眼,即便是切磋也可能出現誤傷,我若傷了你那是有失長輩的身份,你若失手傷了我那就是忤逆,你說你是願意我傷了你呢還是願意忤逆?」他就是要逼耿炎承認是要跟自己比武,那麼也能坐實他的行為就是以下犯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