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金庚出於私心想要讓自己兒子在眾人面前露臉也無可指責,是人都有私心,但是,養不教父之過,老子英雄兒混蛋說到底還是教育問題,耿炎被嬌慣成這個樣子無論如何耿金庚這個當爹的都有責任。閱讀
趙翰青的好心情被耿炎一下子弄沒了,不過,他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也不會不過真往心裡去,話說回來像耿炎這種富二代身上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多吃幾回虧就會學乖。
丁嘉怡也看不慣耿炎得意洋洋的樣子,在她心目中稱得上文武全才驚才絕艷的唯有趙翰青一人,這就叫情人眼裡出天才,別的有資格跟趙翰青一爭長短的男人在她眼裡即便不是土雞瓦狗,卻也絕對當不了文武全才的讚譽。而且,她也覺察到了耿炎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總膩乎在自己身上,就像蒼蠅一樣討厭,忍住怒氣道:「走,待在這裡太沒意思了,你陪姑姑到街上買些東西。」說著撇了趙翰青一眼,其用意不言而明,就是要趙翰青也跟著去。
丁一虎也看那位耿炎不順眼,立刻拍手道:「好啊,好啊,師叔祖,一起去。」
趙翰青早就不想留在這裡,只是想到自己這個年輕的師叔如果跟年紀一般大小的師侄女出入卻是大大不妥,一個不慎就會被人說三道四,但是,他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借口,朝眾人一拱手道:「諸位師兄,因為來得倉促小弟未曾顧上給諸位師兄置辦禮物,我先到街上轉轉看有什麼合適的置辦些。」
眾人一聽都面露古怪之色,甚至有人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其中就有耿炎。剛剛對趙翰青生出的好感的人也不由得暗自搖頭,沒有置辦禮物臨時抱佛腳了倒也罷了,哪有當面說出來的,覺得趙翰青終究是有些年輕缺少江湖歷練和處事的經驗。
就連丁開山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就舒展開了,因為他知道趙翰青並不是那種不知深淺之人。跟他認識以來從沒有見他做過什麼不著調的事情。
三人走了出去。趙翰青只走了兩步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就是針芒在背的那種感覺,這種直覺也叫人的第六感覺,或許是跟他的經歷有關他的這種第六感覺通常很準,甚至有好幾次讓他化險為夷。不過,他並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對丁嘉怡道:「你的小鏡子借我用一下。」
女孩子天性愛美,丁嘉怡就也不例外,所以,她每一次出門就喜歡帶一個繡著荷花的菱形荷包。裡面裝著木梳、鏡子等女孩子的零碎玩意。不過。丁嘉怡的荷包比別的女孩子的荷包大,因為她比別的女孩子還多裝了一件東西,那是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自然就是趙翰青送她的那把手槍。
丁嘉怡也沒有多想。順手就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圓圓的小鏡子遞給了趙翰青。
趙翰青接過小鏡子裝作自照,鏡子裡卻只照出了他的半張臉,身後的情景卻清楚地出現在鏡子裡,自己的第六感覺果然沒有騙自己,他立刻就發現讓自己如針芒在背的目光來自何人了——是耿炎,趙翰青在鏡子裡發現他凶狠的目光正盯住自己的後背,那不僅僅是敵意了,而是仇恨,趙翰青毫不懷疑。耿炎如果有槍會毫不猶豫地在自己背後開槍的。
奶奶的,他為什麼這麼恨自己呢?趙翰青不由的有些納悶,自己跟他畢竟不熟,難道是因為自己比他長得英俊?還是因為自己比他字寫得好?即便是那樣也犯不著仇恨啊,這樣看來耿炎不僅僅是一個鼠肚雞腸的傢伙。這傢伙心裡太陰暗了。趙翰青搖了搖頭,這可都是「才貌雙全」惹的禍。更讓趙翰青鬱悶的是,耿炎是自己的同門師侄,也無法出手對付他。
等趙翰青出了大廳,沈驚龍才若無其事道:「師兄,這位趙師弟終究還是有些年輕。」言外之意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指的自然是趙翰青當眾說出為大家去準備禮物這件事。這話換做別人來說自然是不合適,無疑會掃了丁開山的面子,誰都知道丁開山是跟趙翰青一起來的關係一看就很親密,不過,沈驚龍說出來就沒事,因為他跟丁開山是一個師父的師兄弟,關係一向莫逆,二人又是兒女親家,說什麼話自然無需顧忌。
丁開山淡淡道:「沈師弟,你是不是認為翰青師弟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得江湖白丁?」
陸冠對趙翰青的印象不錯,笑道:「年輕缺乏江湖經驗和人生閱歷也是正常的事情,像我們這麼大的時候不是還在師門學武嗎?」
耿金庚年老成精,也急忙又打了個圓場:「陸師弟說得對,年輕人總是喜歡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這也算是率性而為,就像這臭小子一樣——」他一指耿炎道:「行事總是讓人看不慣,可是到最後發現按照他的方法做的也不錯。」也不知道他這是為趙翰青開脫還是誇自己的兒子。
丁嘉英跟趙翰青在上海灘一同做過了許多轟轟烈烈的事情,對趙翰青神鬼莫測的本事知道得最清楚,除了老爹,他就是對這位小師叔最為佩服,這時一聽大家把小師叔當成了江湖小白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道:「翰青師叔雖然年輕,行事卻極為老道,無論是行軍打仗、江湖中爭雄還是生意場上都游刃有餘,說他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也毫不為過。」這些師伯師叔們雖然都是老江湖這一回卻是看走眼了,豈不知翰青師叔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
耿金庚笑道:「嘉英賢侄,你說翰青師弟聰明伶俐能文能武這話我信,但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他搖了搖頭道:「這世上如果有那麼多奇才也就不能謂之百年不遇了。」心中暗想百年不遇的奇才可不是蘿蔔白菜滿大街都是。
別人沒有說話,但是不以為然的神情一看就知道對丁嘉英說的根本不會相信,僅僅是出於禮貌才沒有出言反駁的。
丁開山是老江湖眼睛毒辣,自然看出了師兄弟們的心思,故意瞪了兒子一眼嗔怪道:「嘉英,你這話太誇張了,你趙師叔只不過行事手段是匪夷所思罷了,頂多算是duli特行與眾不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他的笑容有些古怪了,如果留意的話就會覺得他這時候就像一隻千年老狐。
眾人一聽這才釋然,年輕人行事與眾不同不足為奇,說好聽了那是duli特行,說不好聽了就是離經叛道,那怎麼算是百年奇才呢,這個丁嘉英據說深得丁開山的真傳,算是下一代少林弟子中的領軍人物,看他能把武館開到上海灘也算是有些本領,但是怎麼能說出那麼不經大腦的話呢?眾人連同著對丁嘉英也輕看了幾分。至於丁開山的笑容有些古怪雖然有人注意到了,但是也沒有如何在意。
丁嘉英聽出了老爹的嗔怪有些半真半假,知父莫如子,他稍一品味就知道老爹話裡的意思了,那就是讓自己解釋一下自己沒有說謊,也就是拿出事實來證明翰青師叔是百年不遇的奇才,當下不亢不卑道:「翰青師叔在上海灘的所作所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不但是行事匪夷所思,他目光卓絕見識不凡完全稱得上是智勇雙全的大英雄大豪傑,從生意人的角度來看他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談笑間就賺的缽滿盆滿的,那手段只能讓人歎服了。」
「哈哈,聽丁師兄這麼說這位小師叔不僅僅是百年不遇的奇才,而是千年難遇的天縱之才了。」耿炎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之意。
眾人也覺得丁嘉英太誇張了,所以對於耿炎的嘲笑都充耳不聞,其實他們心裡也都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