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知道吳大虎已經恨上了自己,所以也沒有再去撩撥吳大虎,扭過頭看著其他山寨當家道:「吳老大是來為歐陽當家的報仇的,諸位帶著人馬來又不知是為了什麼。」他對吳大虎需要客氣三分,而對這些實力不如孫家寨的山寨老大自然無需那麼客氣了,只要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剩下黑虎軍就好對付了。
「我們是——」
幾名山寨老大不知該怎麼回答了,於是都把目光對準了吳大虎,顯然是唯他馬首是瞻。
吳大虎因為軍火落入別人手裡憋了一肚子火氣,就像是自己即將到嘴的肥肉被別人搶走了一樣,怒火和妒火把眼珠子都燒紅了,所以不客氣地道:「這幾位不是吳某的把兄弟就是吳某的盟友,自然是與黑虎軍同進共退了。」
孫福倏然一驚,本來以為這些人是受人蠱惑也想要來分一杯羹的,沒想到他們已經與黑虎軍結盟了,這樣一來,黑虎軍實力大增,讓他倍感壓力,沉著臉道:「我看吳老大才是好手段。」他把吳老大說自己的話又原話奉還。
「好說,好說。」
趙翰青一見孫福和吳大虎言語交鋒,暗暗一樂,雙方交惡是他樂意見到的,這樣一來不但讓孫家寨跟自己完全綁在了一起,讓吳大虎找不到報仇的借口了。不過,把孫家山寨拉下了水讓他多少有點兒愧疚,哈哈一笑道:「吳司令是錯怪孫大哥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檔子事我知道的最清楚,還沒有顧得上跟他說呢。」
吳大虎如何肯信,他這會兒已經認準了趙翰青和孫家兄弟狼狽為奸。
「我手下的弟兄偶爾得到情報有一批軍火物資要從鄂北走水路運到南都去,於是。我親自帶弟兄準備在水上攔截,誰知道天石峰的弟兄先一步金鉤峽設伏迫使**棄水路改走陸路,也打亂了我的部署,我只好遠遠跟著**準備伺機動手,誰知道,**的運輸隊在回馬鎮一帶又遭了伏擊,後來才知道是筆架山的弟兄,那個——歐陽當家的雖然『重創』了**,但是並沒有消滅**。」趙翰青說到這裡看了臉黑得像鍋底似的吳大虎一眼,接著道:「歐陽當家的行動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也給了我一個機會,輕而易舉就消滅了**運輸隊,剩下沒幾個就逃到回馬鎮去了,呵呵,我算撿了個便宜。不過也算是為歐陽當家的報了仇,吳司令就不要再想著報仇了。真想要為歐陽當家的報仇也可以到回馬鎮去。哦,不過,估計**的殘兵敗卒也不會再呆在回馬鎮了,這仇只怕是不好報了。」
趙翰青這一番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眾人信了大半,就連吳大虎也無法反駁。因為趙翰青說的跟他知道的有不少是吻合的。
吳大虎氣壞了,他娘的簡直是欺人太甚了,搞了半天等於是自己白忙乎了,軍火在**手裡自己可以明目張膽地下手。但是,現在落入了趙翰青手裡確實不好明目張膽地硬搶了。他只好把怒火發洩到桌子上,他一拍桌子,「啪」地一聲,碗碟杯盤一陣亂跳,連道了幾聲:「好,好,好,趙當家的果然是好手段。」
趙翰青毫不謙虛地道:「過獎了,我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說完又加了一句:「有些人只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
這時,眾人誰都知道他說的這個運氣不好指的誰,從趙翰青的話裡他們也聽出來像是**重創了歐陽智啊,這跟歐陽智說的重創了**可不一樣,都忍不住同情起歐陽智來,當然也不凡幸災樂禍的。
吳大虎氣得想將桌子掀了,但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形終於有忍了下去,黑著臉道:「希望趙當家的運氣一直好下去。」
「哈哈,承吳司令吉言,我的運氣肯定會一直好下去的,倒是吳司令白跑了一趟這運氣可不怎樣啊。」趙翰青是誠心要激怒吳大虎,所以言語上就帶了挑釁。
「你——」吳大虎強壓下掏槍的念頭,咬牙切齒道:「趙當家的,不到最後是看不出誰的運氣好壞的,。」
「哈哈,吳司令說的是醉話吧,來來,咱們繼續喝酒,不醉不歸。」
「哼,吳大虎忽地站了起來,「孫老大,告辭了。」
「吳司令——」
吳大虎已經怒氣沖沖去了。
其餘的山寨老大也都跟著離去。
酒宴不歡而散。
等吳大虎一行走後,孫福板著臉問道:「翰青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的事情讓他也很窩火,他已經看出來是被趙翰青算計了,現在趙翰青還處處激怒吳大虎也不知是何居心,他不相信趙翰青是因為年輕氣盛。
趙翰青沒有回答他,而是笑嘻嘻道:「兩位哥哥,我剛才說的沒有什麼破綻吧。」
孫福心中不快就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孫壽卻毫不以為,他這會兒完全把趙翰青當成了妹夫,替自家妹夫出面那是天經地義的,於是笑嘻嘻道:「難道是你小子騙人的?連我都信了。」
「怎麼,三哥真以為那批物資是我搶的?那批物資是鄧銘文送給我的,也算是對我和弟兄們在淞滬之戰和南京保衛戰中立下的汗馬功勞的補償,我當初離開武漢時為了路上方便,我那師侄送了我一些**的軍裝,還辦理了證件,於是一路就扮作了**,想不到鬧出這麼大的誤會。」
孫福一聽也無話可說了,趙翰青的解釋合情合理,無論如何也不能跟對方翻臉,連責怪兩句也不能,否則自家四妹肯定不依,不過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還是讓他頭疼不已,語氣就帶著幾分埋怨:「吳老大一向桀驁不遜,這一回弄得灰頭土臉的豈肯干休,平白惹下了這個強敵實屬不智。」
「姓吳的想要替歐陽智報仇是假,想要打這批軍需物資是真,我本來以為來到孫家寨的地盤會安全些,沒想到他們竟然敢追到了孫家寨,也給孫家寨招來了麻煩。不過,前來接應的青字營主力已經趕到了,我準備立刻返回牛頭山了,我一走孫家寨自然就太平了。」
孫壽一聽急了,大聲道:「翰青,你這是何意?難道我兄弟是怕事之人嗎?你乾脆留在這裡過年好了,我看哪個敢動你。」
孫福這時候已經想明白了,吳大虎已經誤會自己了,想要置身事外只怕是不能了,只怕是趙翰青早就想把孫家寨拖下水了,如果真要放任趙翰青離去,兩家的聯盟只怕是就要散了,自己還要擔負背信棄義之名,只怕是四妹也要不依,想到這裡,他立刻調整好心態,哈哈一笑道:「翰青就放心留下吧,黑虎軍又怎麼了?我孫家寨也不是吃素的。」
趙翰青一見也暗自佩服,孫福能夠在中原道上傳出偌大的名頭也不是僥倖,就憑這份審時度勢毫不固執也讓人不敢小覷他,於是也不再矯情,爽快地道:「兩位大哥都這麼說那我就不急著走了,咱們好好計劃一下,看看怎麼對付他們吧,吳大虎依仗著人多勢眾一直以伏牛山綠林老大自居,現在又與多家山寨結盟,實力更是大增,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分明就是沒有把咱們兩家放在眼裡,自然也無需跟他們客氣了。」
「翰青想幹什麼?」
「我要讓他來得走不得。」趙翰青這話說的充滿了霸氣。
孫壽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立刻大聲道:「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