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翰青率領車隊回到回馬集。常有福自然盛情招待,他還安排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子伺候趙翰青。
趙翰青看那女子眼圈發紅,眉宇間有悲慼之色,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常有福同族的一位遠房侄女,已經訂了親,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卻被常有福逼著前來服侍趙翰青。趙翰青知道常有福這是想要與自己拉近關係,實在鄙夷對方,不過想到他連閨女都捨得送給人當姨太太,何況一個遠房侄女。
這女子雖然是村野女子,但是質樸純美,就像是山間的野花別有一番風韻,趙翰青久曠之下也有些意動。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讓這女子留下,污人清白的事情他不會做的,他自詡風流但是絕對要你情我願。亂世雖然沒有了道德底線,但是他有。於是,就令黑牛去請常有福。
常有福以為是遠房侄女不願意惹鬧了趙翰青,急忙跑來,開口就斥責那姑娘:「梅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跟了趙長官是你的福氣。」
「常老哥,這不怪她,我不需要她伺候,讓她走吧。」
一聽是趙翰青不讓她留下,常有福以為趙翰青沒有看上眼,就為難地道:「梅兒是回馬集最漂亮的的姑娘了,趙長官,還是讓她留下服侍你吧,她身子絕對清白,脾性兒也好。」
「常老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身為黨**人不能放縱自己,何況這是污人清白的事情,梅兒,你去吧。」
那姑娘不敢置信地看著趙翰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趙翰青的第二句話她就聽得清清楚楚的:「梅兒,你爹娘肯定在家擔心你,趕快回家吧。」
那姑娘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沒有聽錯,慌忙就往外跑,走到門口忽然又站住了。轉身朝趙翰青深深鞠了個躬:「謝謝,謝謝長官,您是好人。」說完大膽地看了趙翰青一眼,心中噗噗亂跳,這個長官長得可真俊啊,不過。她可不敢多看轉身跑了。
老常有些遺憾,如果梅兒能跟了他這關係不是又近了一點,不過看趙翰青意志堅決不像是假清高,也就打消了再給趙翰青找女人的念頭,再說回馬集也沒有再比梅兒漂亮的姑娘了。
趙翰青在回馬集停留了幾天,黑五更那邊已經傳回了佳訊。歐陽智兵敗之後並沒有回山寨,山寨上只剩下了數十人,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兵敗後逃回去的,黑五更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山寨,解救了百十名良家婦女,也順利找到了歐陽智的藏金之處。金銀細軟所獲頗多,比得上在八斗坪的所獲了,畢竟是歐陽智積累了十多年的財富了。
趙翰青這才通知常有福筆架山山寨已經被大軍徹底攻陷,讓他趕緊去接手。
常有福高興壞了,一邊向縣上報捷,一邊去山寨掃蕩戰利品,光是糧食就拉了幾十大車,俘虜的土匪和解救的良家婦女都交給了常有福處理,光是那些身陷匪窩的良家婦女能夠回家骨肉團聚就為常有福贏得了巨大聲譽,讓他也做了一回好人。趙翰青好人做到底。又為他謀劃了士紳百姓為常有福去縣上請功的活動,常有福大大露了一會臉,連省裡也驚動了。常有福在他女婿的幫助下果然如願以償升了官,被委任為全縣民團聯防總指揮,雖然是個虛銜。也讓他好生高興。當然,這是後話。
且說,常有福名利雙收心花怒放,很快就湊足了十萬大洋勞軍,私下又送了趙翰青十根金條酬謝。那些商戶一聽剿滅了筆架山的土匪倒是心甘情願地出糧餉,畢竟是今後不用再孝敬筆架山的土匪了。
趙翰青一番籌劃也算是皆大歡喜。
幾天之後,車隊就出發往歪倒井,常有福親自帶著人送出了幾十里。
接下來的一路上並沒有再遇見什麼麻煩事,可能是筆架山土匪全軍覆沒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再加上車隊人多勢眾讓土匪不敢惹,反正是一路上連土匪的探子也不曾出現,順順利利到達歪倒井。
歪倒井雖然是遠近聞名,但是,這個鎮子並不大,不足一千口人,其實只能算是一個較大的村子,村中只有一條簡陋不堪的街道,其實就是穿村而過的一條大路,路兩邊有一些店舖生意。
歪倒井之所以有名是因為村裡的一口井,一口與眾不同的水井,說來也奇怪,這口水井是歪倒的,也就是說從井口到井底整個井就是傾斜的,看起來很玄乎好像隨時會倒塌一樣,但是這口井千百年了仍然沒有倒塌。滿井的水彷彿要流出來似的,彎下腰就能從井裡舀到水。
這口歪倒的井還有一個優美的傳說,這個傳說還是跟漢光武帝劉秀有關,因為劉秀起兵的地方距離伏牛山不遠,所以在伏牛山一帶留下了許多關於他的傳說。
傳說,劉秀有一次兵敗被王莽的軍隊逃到這裡,全軍將士口渴的不行,正好發現了路邊的一口水井,但是沒有水桶也只能望井興歎,而且,後面追兵正急,劉秀不敢停留,只能遺憾地道:「這口井如果歪倒井水流出來該有多好啊。」說完歎了口氣轉身欲走,卻聽到身後有響動,忍不住回頭一看,耶,奇跡發生了,那口井果然歪倒了,井水一下子就流到了井口。
全軍將士都被驚呆了,連呼:「萬歲,萬萬歲。」認定劉秀就是受命於天的真龍天子。
驚喜若狂的劉秀顧不得多想,急忙俯下身子趴在井口處痛痛快快喝了一氣清冽甘甜的井水。
喝過井水,又飲過戰馬,全軍將士又精神抖摟地踏上了征途。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優美的傳說。
青字營還沒有趕來,只好暫時在這裡宿營。
趙翰青派了石柱子前去與情報點聯絡,趙翰青記得這裡的地下情報工作站是一家收購山貨和中藥材的鋪子,同時也負責與孫家寨的聯絡工作。
石柱子雖然不是負責山寨情報工作的,但是,山寨上下幾乎都認識他,都知道他是大當家身邊的人,而且,趙翰青有意安排猴子負責情報工作,猴子手下的情報員當然都認識以前跟猴子形影不離相映成趣的石柱子了。
果然,沒有多久,石柱子就帶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來了,穿著長袍看起來像個賬房先生,他一見趙翰青急忙行禮,「大當家的——」神色很是激動。
趙翰青一看原來是山寨的一位老兄弟,他親切地道:「老秦,辛苦了。」
老秦一見趙翰青還記得他的名字就更激動了,「不、不辛苦,大當家才辛苦。」他好半天才恢復平靜,然後就把他知道的情報說了一遍,南都城和鯉魚垛基本上沒有什麼大事,倒是牛頭鎮出了一點意外,牛頭山設在牛頭鎮的聯絡點花滿樓酒樓前些時遭到襲擊,損失了幾名弟兄,究竟是什麼人幹的卻無從得知。
趙翰青倒也沒有過於震驚,江湖上都知道花滿樓酒樓跟牛頭山的關係,江湖仇殺本就是尋常事。不過,青字營如今是仇人遍天下,誰下的手還真不好說,唯有加強防護了。
接下來,他又詢問了一下歪倒井附近的勢力分佈。
老秦敘述得很詳細——
這裡距離落雁峰孫家寨只有一二十里地,雖然算不上是落雁峰的絕對勢力範圍,但是,附近基本上沒有別的什麼隊伍,想想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孫家兄弟自然不會允許周圍有人拉桿子立山頭,也沒人敢在落雁峰附近建立開山立寨。
也就是說在歪倒井暫時是平安的,但是,趙翰青並不敢大意,仍舊命令老秦多多收集情報;同時命令黑五更加強對歪倒井周圍的偵察。(。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