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打消了李十三找別的山寨相助的念頭。但是,李十三剛剛吃了虧,對於人數雖然不多的敵人但戰鬥力不弱武器更厲害的敵人還是有些害怕,一聽王安世說王三泰已經有了對付**的辦法,頓時又驚又喜:「你三叔有什麼妙計?快說,快說。」
「今天晚上,我三叔準備借口為**壓驚大擺筵席,這樣一來,**中那些當官的肯定都會去的,那些當兵的看見當官的都去喝酒了肯定會滿腹抱怨,我三叔就會安排人悄悄把酒肉送到他們面前,你說他們還會忍得住嗎?所以,最後多半只剩下一些哨兵和民團的兄弟守寨,這樣機會就來了,大當家的可以帶人下山,我三叔會派人接應山寨的兄弟進入八斗坪,接下來——」王安世突然住口不言,他這是欲擒故縱,就是要吊起李十三的胃口,這一招卻不是趙翰青教的,而是他的臨場發揮。
李十八果然被吊起了胃口,瞪大眼睛問道:「接下來怎麼樣?」
王安世老老實實道:「接下來怎麼消滅敵人就是大當家的事情了,我是拿筆桿子的可不是耍槍桿子的,怎麼打我不知道,三叔也沒有說。」
李十八一拍腦袋道:「對啊,打仗你一個師爺懂個屁啊,接下來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王安世不失時機拍了一句馬屁:「大當家的文韜武略智計無雙,肯定能抓著這個機會大獲全勝的。」
李十三哈哈大笑起來,大聲喊道:「來人——」
王安石被嚇了一跳,莫不是李十三看破了陰謀?我這一條命只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有土匪問道:「大當家的有何吩咐?」
「把搶來的那頭豬和那幾隻羊給我殺了,讓兄弟們好好吃喝一頓晚上下山去報仇。」
「好哩。」土匪了點點滴去了。
王安石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月黑風高夜,最適合干殺人放火的事。
李十八召集全寨弟兄。除了幾個在白天戰鬥中受傷的弟兄留在山寨,其餘的人全部下山,兩個年紀大的伙夫也不例外,兩個人沒有武器,於是一個人拿了炒菜的大鍋鏟當武器。另一個人拿了根燒火棍。反正,他這一次是傾全寨之力,準備一舉將敵人消滅。
三更時分,天石峰的隊伍就到了八斗坪鎮外面,距離寨門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大當家的,我跟三叔已經約好了。後山寨牆是由民團負責,我從哪裡先進去通知三叔,大當家的只要看到寨牆上有燈光明滅三下,就說明一切順利,請大當家的就帶兄弟們到寨門去。等寨門打開,大當家的就可以率領兄弟們入寨了。」
李十八雖然沒有生疑。但是。事到臨頭卻又有些心神不安,出於謹慎他又派了兩個親信跟王安世一起先進鎮子。
王安世為了不讓李十八生疑自然不能拒絕,不過,兩個土匪先進入山寨他倒也不會擔心,他相信山寨裡早有準備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於是,王安世就帶著兩個土匪深一腳淺一腳摸到鎮子後面。後寨的寨牆外面雖然沒有護寨的壕溝,但是都是荊棘叢生十分難行,幸好王安石熟悉這裡的地形,帶著兩個土匪到了一個地勢稍平的地方。然後摀住嘴巴學夜梟的叫聲。
沒有多久,城頭上傳來了一聲貓叫,然後火光一閃,像是有人抽煙,接著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卻是一根繩索從城牆上垂了下來。
王安世先被拉上去的,寨牆上影影綽綽站著幾個人,卻不知都是什麼身份,正在尋思著怎麼開口,這時就聽到有人道:「王大哥?」
王安世一聽聲音正是雷生,激動地道:「是我,是我。」突然想到下面還有兩個土匪,害怕露餡急忙開口道:「下面還有兩個山寨的兄弟。」
「山寨的兄弟都來了吧?」
「來了,來了,不知道安排好沒有。」
「王大哥,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
王安世心領神會道:「好,好,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忍不住問道:「我三叔是怎麼安排的?我是先去見我三叔還是先請李大當家的和弟兄們進寨?」他話中有話,指的是自己該先去見趙長官還是放土匪們入寨。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還是先請李大當家的進鎮子,等打完了仗再好吃好喝。」
王安世一聽說話的人正是趙長官,連他也親自來了就知道一切都準備好了,他這時徹底放心了。
兩個土匪也被拉了上來,卻是絲毫沒有懷疑,所以對讓山寨的弟兄立刻入鎮子自然沒有異議。
李十八正心中忐忑不安,忽然看見寨牆的燈光閃爍三下,頓時大喜,急忙帶著隊伍悄悄向寨門口行動,等趕到寨門口,寨門已經大開,王安石帶著那兩個土匪在寨門口接應。
「大當家的,大部分**都喝得醉醺醺的,守寨門的**已經被解決了,各家的狗也都不會叫了,請兄弟們放心大膽地進鎮子吧。」
李十八大喜:「哈哈,天助我也,兄弟們,進鎮子——」
眾土匪一擁而入。大街上靜悄悄的,大街兩邊的店舖早就關門了,偶爾有兩三家的門縫裡透出了燈光,就是這三兩點燈光讓李十三徹底放心了,因為那兩三家是青樓、賭場和大煙館,這三樣生意通常就是通宵營業的。
「李大當家的,**的軍官們都在王家大院裡住,我三叔會解決他們,而**的物資都存放在王氏祠堂裡,大部分**也都在那裡休息,三叔說交給山寨的弟兄了,您看是不是先去那裡?」
王家大院和王氏祠堂相距並不遠,李十三自然沒有異議:「嗯,好啊,先消滅了狗日的**再說。」
「我給兄弟們帶路。」
王安世率領土匪穿過大街來到了一個胡同口。剛剛雷生已經悄悄告訴他了,把敵人引入這條胡同就行了,他估計這條胡同就是土匪的葬身之處,因為這條胡同又窄又長,一邊是王家大院的後院牆,足有一丈多高;另一邊卻是住的小門小戶的人家,只要各家大門緊閉,再堵住兩頭土匪就插翅難逃了。
「大當家的,前面有**的哨兵,不如從這條胡同穿過去,不但可以避開哨兵,也近得多。」
李十三是八斗坪的常客,自然知道這條胡同可以到達王氏祠堂。
此時,不到兩丈寬的胡同黑黢黢靜悄悄的,沒有狗的叫聲,靜寂得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