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銘文不是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也不是中央委員,本來還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但是,他還是列席了會議。閱讀而且,他還坐在了一個顯赫的位置上,惹得不少人紛紛側目,何總參謀長一眼就看到了他,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了,他突然間就又餓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蔣委員長首先在會議上大講特講了一陣子國內形勢和國際局勢,然後大聲呼籲:「國難當頭,我希望全軍、全黨、全民精誠團結共抗外辱,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再加上還有國際的援助,我們最終一定能打敗侵略者,一定會讓東京政府放棄亡我中華之心!」
眾人剛要鼓掌,蔣委員長突然又開口了:「但是,也有某些人忘記了國難當頭,恣意妄為居心叵測,娘希匹,打仗不行,搞陰謀詭計倒有一手,破壞抗戰,其心當誅!」說到最後他一臉的猙獰,簡直在咆哮,平日的溫文爾雅蕩然無存。
眾人沒有想到蔣委員長突然就變臉了,不知道他說的某些人指的是何人,一時間心頭都有些忐忑不安,唯恐被蔣委員長劃歸到某些人行列中去。
何總參謀長一夥卻是心知肚明,知道蔣委員長說的某些人指的就是他們。那些資格老卻又無職無權的人是因為心中不忿才受了何總參謀長的攛掇跳了出來,這時就有些後悔。而何總參謀長也後悔,他後悔的是自己晚了一步沒有先向蔣委員長反應鄧銘文恃功驕縱,反而被鄧銘文惡人先告狀了,失去了先機就徹底被動了,現在等於是被蔣委員長當眾扇了一記耳光。
何總參謀長打壓刁難鄧銘文一方面是出於嫉妒,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鄧銘文短時間內在軍中聲威和實力大增隱然影響到自己的地位。他聽說南京保衛戰之前蔣委員長就有讓鄧銘文入主軍機替代自己的意圖。
蔣委員長又大發雷霆把那些打敗仗的傢伙大罵了一通。當場下令撤了兩個師長一個旅長,都是南京保衛戰中丟下部隊獨自逃跑的人,其中就有那位找鄧銘文理論的李師長。
最後,蔣委員長又對教導軍在南京保衛戰中的卓越表現大加表揚,然後突然宣佈給教導軍再增加了一個師的編制和一個炮兵團的編制,教導軍為集團軍編制。
也不知道是因為蔣委員長剛剛發火的原因,還是教導軍的功勞讓眾人無話可說,反正與會者沒有一個人反對的,就是何總參謀長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卻鬱悶得想要吐血。他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讓鄧銘文因禍得福,成了最大的贏家,心中對鄧銘文是又嫉恨又忌憚。他知道這一次無法打擊到鄧銘文,那麼以後更沒有機會了。因為鄧銘文已經羽翼豐滿,再加上他深得蔣委員長的寵信。自己已經奈何不了對方了。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改變策略變打壓為拉攏。
除了何總參謀長,會議上臉色最難看的還有唐生智,臉色如豬肝一樣,他總覺得老蔣在軍事會議上的表現是在敲山震虎,但是,他卻是啞巴說吃黃連有苦難言。無論如何南京保衛戰中戰略撤退到最後演變成混亂不堪的潰亡他難辭其咎。他望著坐在他不遠處的鄧銘文真是百味雜陳,說不出是恨還是感激,恨的是鄧銘文卓越的表現更襯托出他的無能,讓他臉面丟盡了;感激的是如果不是鄧銘文提前讓城中的百姓撤退到最後力挽狂瀾南京城要多死多少軍民。到那時他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鄧銘文也是又驚又喜,他事先也沒有想到蔣委員長突然來這一手,立刻就猜到蔣委員長不但是收買人心,還趁機增強自己的嫡系部隊,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這樣一來,教導軍就達到了三個整編甲種師外加一個**旅和一個軍直屬炮兵團,兵力已經不弱於任何一個集團軍了,戰鬥力只怕更是遠超別的集團軍,他這個軍長也名正言順成了司令。
「鄧軍長——不,鄧司令,恭喜,恭喜啊。」何總參謀長城府極深,這時臉上絲毫不見異色。
鄧銘文冷笑了一聲道:「何總參謀長,何喜之有?兵多了開支就大啊,教導軍已經缺少軍餉和軍需物資了,如今再多一個師一個團全軍只好去喝西北風了,呵呵,兄弟哪天討飯討到何總參謀長門口開往施捨一二。」
何總參謀長聽出來對方是譏諷他扣押教導軍的軍需物資,臉上頓時青紅不定,再無法淡定下去了,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他雖然不情願,但是沒有敢繼續扣押教導軍的物資,所以,大批的軍需物資在會議結束沒有多久,就運到了教導軍。
第二天,教導軍第三師就成立了,同時,蔣委員長撥來了一干軍校剛剛畢業的學員兵。三師的師長叫蔣小光,蔣小光不但是蔣委員長的同鄉,還是蔣委員長的遠房族侄,絕對的親信中的親信。這是蔣委員長的老伎倆,到處安插自己的親信,教導軍這樣的嫡系王牌自然更不會放過。
鄧銘文對於蔣委員長安插來釘子的做法有些不滿,等於是蔣委員長在自己身邊多了一雙眼睛和耳朵,而且,蔣小光可不像章參謀長一樣好對付,那一干學員兵只怕也沒有那麼簡單,教導軍是自己一手締造的,搞不好就會為蔣委員長做了嫁衣。
「銘文,教導軍越是強大,蔣委員長就越是不放心掌握在別人手裡,但是,你不用擔心,你的戰功和聲譽就是你最大的資本,只要你能打勝仗,蔣委員長就不會把你怎麼樣,只要蔣小光不能大勝仗他就啥也不是。」
鄧銘文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道:「師叔說的是,蔣小光可是戰無不敗,當年在贛南剿共差點兒就全軍覆沒,再者說了我手握軍權是為了更好地建功立業又不是為一己之私,我坦坦蕩蕩怕什麼。」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此間事了,我也該回中原了。」
「師叔這麼著急回去?」
「日軍勢如破竹,很快就會進入中原,而中原土匪肆虐,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那我就不強留師叔了。」鄧銘文如今已經知道趙翰青其志不小,所圖的是中原綠林,他也沒有理由讓趙翰青再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