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虹口血案發生之後,日方也沒有真的希望利用外交談判解決,他們只不過是想通過外交談判為本國爭取更多的利益,所以,在談判的當日,日方借口保護上海的僑民開始光明正大增兵上海,日艦上的海軍陸戰隊員開始源源會不斷地登岸,這時,日軍在上海的實際兵力已經近兩萬人,而日本本土的幾個主力師團也開始集結準備調往上海。
南京方面也知道戰爭不可避免了,一邊暗罵這些日本武士死的的真不是時候,給日軍在上海開戰找到了借口;一邊也開始作戰正準備,不過,最高當局指定的作戰方案是只是消極的防禦。
淞滬衛戍司令部。
鄧銘文接到南京關於做好對日戰爭準備警惕日軍在淞滬挑起戰爭的密電,先是憤憤地罵了一通娘,對日軍可能會在淞滬作戰的可能性他早就向南京匯報過,卻被置若罔聞,現在戰爭的陰雲密佈了又來放馬後炮。不過,淞滬軍一直在做真正準備不至於手足無措,而且秘密制定的對日的作戰軍事行動計劃就算不上擅自行動了,他又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日本人死的還真是時候啊,哈哈,南京也開始備戰了,這一下咱們的軍事行動可就名正言順了。」這話他是對趙翰青說的。
趙翰青看過南京來的密電苦笑了一聲道:「南京這是干打雷不下雨啊,日軍已經開始增兵了,南京卻也還在觀望。」
鄧銘文對南京那幫尸位素餐只會誇誇其談的傢伙也很不滿。不過,在他的心目中蔣委員長不在此列。「處處被人掣肘,委員長也是無可奈何啊。」
趙翰青沒有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說他這時內心裡也大大鬆了口氣,他倒不是擔心虹口血案會查到自己頭上,參加行動的教導隊員們和少林弟子都是忠誠可信之人,而容易洩密的斧頭幫眾也被王雲飛安排藏匿在斧頭幫的一處秘密的堂口裡,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被查出蛛絲馬跡。他擔心的是這件事會引起局勢的突然變故,比如造成日軍提前大舉進攻上海。或者是南京方面再簽訂一個什麼割地賠款的協議,如果真的那樣的話肯定會打亂他和鄧銘文制訂好的軍事計劃,現在,他放心了,歷史不會有大的改變,對日的作戰計劃也不會受到影響。
八月十二日夜晚,大概是因為前天晚上虹口血案的影響。上海的街頭似乎冷清了不少,不過,「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租界的那些舞廳、酒吧裡依舊有人醉生夢死,甚至大戲院裡也依然沒有停止演出。
只有虹口一帶才突然變成了人跡稀少的「鬼蜮」。附近的居民因為血案而驚恐不安,無論是中國居民還是日本僑民,他們都早早地關門閉戶,大街只有一隊隊巡邏的日本士兵,三八刺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上海灘還有一處冷清的地方。那就是淞滬衛戍司令部,這裡本來就是不太熱鬧的上海遠郊。虹橋機場擊斃日本人之後,這裡就提高了戒備級別,淞滬司令部的警衛團也加大了對周邊地區的警戒和巡邏,司令部門前甚至建立起了簡易的工事。這個晚上,司令部內部比起往日要戒備森嚴,幾乎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崗。
司令部寬敞的作戰室內坐滿了人,鄧銘文正在傳達作戰計劃,與會者都是淞滬軍的高級軍官。趙翰青做為特別顧問自然也列席了這個作戰會議。
當鄧銘文宣佈完對日的作戰命令之後,不啻於投下一顆石破天驚的重磅炸彈。
主動對日作戰並殲滅上海的日軍主力?還真是異想天開的計劃,也是一個瘋狂的計劃!眾人開始低聲地議論起來,不過,鄧銘文在傳達時故意含糊其辭說秉承最高當局的指示,還宣讀了南京的那份密電,有狐假虎威之嫌,所以,也沒人敢質疑這次的對日的作戰計劃是鄧銘文擅自行動,都以為是南京方面下達的命令,那些有意見的人也只能腹誹,其實大多數人也不會去腹誹,只不過是吃驚罷了。
在座的滿肚子不高興的也只有一人,就是坐在鄧銘文下首的那名少將,他是淞滬軍中的總參謀長,因為,淞滬軍中其他的幾名少將軍銜的師長和副師長們都在外面帶隊伍而沒來及趕回來參加這次緊急的軍事會議,所以,這位總參謀長就成了在座的唯一的一名少將。
鄧銘文看著總參謀長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水似的更覺得心裡特別解氣,端起茶呷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道:「諸位對這次的軍事行動有什麼想法都談談吧。」然後他目光直接掠過身邊的總參謀長,目光停在了坐在中間的一位上校臉上:「宋處長,你是情報處長,你先談吧。」
淞滬司令部的情報處長小心翼翼地看了少將一眼,見對方臉色陰沉如冷面煞神一樣,心裡一顫,參謀長可是自己的直屬上司,自己搶在他前面開口肯定會讓他不高興,但是,司令官更大,自己更不敢不聽啊,他戰戰兢兢談了談日本人增兵的情況,關於日軍不斷增兵的情報他已經呈送眼前的兩個上司了,這會兒再敘述一遍也算是不傷君不害民兩下誰也不得罪。
「嗯,日軍大肆增兵就是要發動戰爭,幸好宋處長及時掌握了情報,宋處長功不可沒啊,將來論功行賞少不了你宋處長的。」這會兒鄧銘文是不吝嗇誇獎下屬的。
情報處長被誇的渾身輕飄飄的,完全忘記了去看頂頭上司的臉色,卻是更加陰鬱了。
鄧銘文又去問另外一名中校:「唐處長,前些時讓你準備好的軍需物資準備的怎麼樣了?」
矮矮胖胖的後勤處長急忙站起來道:「報告司令,已經準備好了。」
「嗯,必須保證軍需物資的供應,這個回頭就由鄧副官長給你做詳細的交代,如果後勤保障出了問題影響到了作戰唯你是問。」
「是。」後勤處長擦了擦額上的汗坐下了,這鬼天氣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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