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手領命抓兩個日本舌頭,拍了胸脯保證能完成任務,其實,最初他沒有多大信心,因為缺少足夠的人手,突然間調人也來不及了,再說,他手下的人除了猴子等人其他的人就是一些「包打聽」,像這種動手的事情根本不行。不過,趙翰青答應和教導隊員全力配合他才有了十足的信心。只要趙翰青在他身邊,其實他就沒有多大的壓力。
「教導隊的弟兄不知哪兩位跑得快嗓門大些?」
趙翰青一聽就立刻想到聶小手他這時要接力傳聲的辦法來傳遞消息的,中途動手劫人的關鍵就是要掌握好時機,等日本人的汽車從虹口道場裡開出來,必須提前把消息送到這邊伏擊點好早做準備,這個時間不能提前了也不能耽誤了,很不好掌握的。他雖然看出了聶小手的用意卻也不點破,看了幾個人一眼道:「那就黑牛和二憨吧。黑牛腿腳利索,嗓門脆嘎嘎的如炒豆似的;而吳二憨從小就在山上放牛,經常漫山遍野追兔子,僅次於神行太保的奔跑速度,而且放牛的時候經常要扯開嗓子吆喝,所以嗓門也大。」
聶小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黑牛和二憨八,你們兩個人負責傳訊,一會兒黑牛就留在這裡,這裡跟旅館不足一里,張三瘋子在旅館那邊大聲唱戲在這裡剛好能夠聽見,黑牛就趕緊往那邊跑,一邊跑一邊也大聲唱,而二憨的位置距離黑牛也一里地,二憨聽到黑牛的聲音也趕緊大聲吼,伏擊地點距離二憨大約也有一里地,我們聽到傳訊後就可以從容佈置了。」
趙翰青點了點頭道:「嗯,如此甚好。」
說話間。幾輛黃包車陸續從旁邊跑過去,都是趕往街口的,那些黃包車伕並沒有注意他們的這輛車,都呼啦啦跑了過去。
趙翰青看到那些車伕身上並沒有穿寶馬車行的「工作服」,不過,車上都亮著一盞小紅燈,尋思著,這小紅燈大概是信號燈。
果然,聶小手解釋道:「在晚上遇到什麼緊急情況車伕就可以打開小紅燈,只要附近有寶馬車行的弟兄們看到小紅燈就會趕過去支援的。」
趙翰青心中感歎,通訊落後的年代能想到這種法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金五福也緊跟著過來了:「一共召集了五人。」
「五個人也差不多了。好,咱們走吧。」
趙翰青他們趕到街口,黃包車已經等在那裡了,汽車就在路邊停下了。
這裡是一個十字路口,聶小手選這裡做伏擊地點還是考慮得很周到的。首先一點就是方便撤退,而且在街口立著兩根電線桿子。讓馬路到這裡突然變窄了。更方便攔下汽車。再加上趙翰青的汽車往邊上一停,剩下的路面已經不足一丈了。
金五福過去向眾車伕安排佈置安排了一番。這邊,聶小手和趙翰青也計議好了。
沒有多久,粗狂的聲音遙遙傳來:「包文正領皇命離了汴京城」雖是戲文裡的唱詞,但是已經不是唱了,簡直變成了破鑼一樣的吼聲。
趙翰青笑道:「二憨這哪是唱戲啊。跟殺豬差不多。」
聶小手沖金六福打了個手勢,金六福急忙過去指揮黃包車伕們迅速將幾輛黃包拉倒路中央一字排開堵在馬路上,然後幾個人就拉拉扯扯吵吵鬧鬧地裝作打架,四名教導隊員也混在其中。一群人再加上幾輛黃包車剛好將馬路堵住了。
捕獵的網已經張開了,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趙翰青和聶小手站在路邊佯作看熱鬧的人,注意力卻全在虹口道場的方向。
目標並沒有讓人等待多久,汽車的速度雖然沒有聲音傳播的快,但是幾里路對於汽車來說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兩道雪亮的燈光很快就刺破夜空射了過來。
沒有多久一輛轎車開了過來,因為道路被阻只好停了下來,車門一開,開車司機罵咧咧下車:「支那豬,想要找死啊,快快滾開!」如果不是有黃包車只是一群支那人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的。
正在廝打的黃包車伕們根本沒理那個司機,反而拉拉扯扯地到了汽車跟前。
「八嘎」這時,從車上有跳下來一個日本人,手裡握住一把長刀揮舞著衝了過來。
趙翰青和聶小手也已經慢慢靠近了汽車,而日本人根本沒有覺察到什麼危險,他倆要對付的是汽車裡的日本人,車外的日本人就由教導隊員們對付。趙翰青看到車裡還有兩個日本人,他沖聶小手低聲道:「動手。」話音未落,人已經朝汽車撲去。
「啊」坐在後面的日本人只來及發出了一聲驚呼,就被趙翰青一拳打暈了。
另一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日本人甚至還沒來及張嘴也被聶小手打暈了,倒不是說聶小手比趙翰青的身手高,而是聶小手對付的日本人應該是四人中身份最高的人,可能不會功夫,而趙翰青對付的那個很顯然是兩個保鏢中的一個。
汽車外面的戰鬥卻沒有那麼順利,司機雖然很快就被制服了,但是,那個拿長刀的日本人功夫顯然不錯,一把長刀舞得潑風似的,教導隊員們赤手空拳一時間無法近身,反而被逼得連連後退,他們雖然帶著手槍但怕驚動別人卻也不敢開槍。
趙翰青見狀順手就掏出了一個傢伙砸了上去,這件體積不小的「暗器」正砸中舞刀的日本人,砸得他一個趔趄手中的長刀一滯,趙翰青已經如影隨行撲了上去,匡啷一聲,長刀墜地,接著人也倒地。趙翰青上前又點了他幾處穴道,兩個教導隊員麻利地上前架起他把他塞進了趙翰青他們乘坐的汽車。
「撤」
趙翰青親自駕駛著日本人的小車,一踩油門汽車就竄進了黑夜裡,他們來時乘坐的那輛汽車自有黑牛他們開回去。
黃包車伕們也一哄而散。
這條大街上的人行人本就不多,在這深夜裡更是寥無人跡,究竟發生了為什麼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就是有人看到了也只是認為幾個黃包車因為爭搶生意吵鬧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