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銘文一聽趙翰青的話就明白了師叔說的這個所謂的突擊隊其實就是敢死隊,說白了也就是打仗的時候拿它當炮灰的。嘿嘿,小師叔還真陰險啊,連這樣陰損的招數都想出來了,不過還真是好主意,誰也不能說什麼,大概也沒有能想到這些。
趙翰青問道:「銘文意下如何?」
他連連頷首道:「好,好主意,就照師叔說的來。」
二人計議了一番,終於敲定了此事。
於是,司令部直屬的的警衛團特務營多了一個連級的特戰隊,被司令部命名為「雷霆突擊隊」。趙翰青私下把它叫做「炮灰突擊隊」。
吳四寶被委任為突擊隊的隊長,葛二蛋也擔任了排長。衛隊中其他的刺頭老兵油也被一股腦挑出來充實到突擊隊裡擔任骨幹,下士升中士,中士升上士,反正都提了一級軍銜。這一下算是皆大歡喜。吳雲甫和葛二蛋費盡了心機也算是如願以償地陞官被委以重任,司令親自命名的「雷霆突擊隊」可是淞滬軍中精銳的精銳,這可是鄧司令親口說的,胳膊上多了個「雷霆突擊隊」的袖標,走在人前都覺得牛叉哄哄的。
當晚,趙翰青在人間天堂上海店大擺筵席祝賀陳少武的升職,參加宴會的除在上海的本門弟,還有就是盛千秋等幾個南都籍貫的商人,這是趙翰青有意讓陳少武建立自己的一些人脈。陳少武如果想在仕途上走的更遠些這樣的人脈是必不可少的。
商人逐利,這些商人們得知陳少武即將就任警衛團副團長兼鄧銘文的警衛營營長,自然是竭力巴結,在上海灘這種魚龍混雜弱肉強食的地方能與軍方拉上關係不啻是天大的靠山。
陳少武出自少林分支丁家鏢局,所以,丁家的幾口自然也都到了。鄧銘文沒有出席。陳少武也沒有去請他,這種場合一個中將司令自然不方便出面。
在場的唯一的一個外人就是馬如龍,是趙翰青提議讓陳少武請來的。陳少武聽說這位馬如龍是查拳高手,而且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也就存了結交知心。不過,等眾人紛紛舉杯祝賀寒暄完畢,陳少武端了一杯酒站了起來道:「少武能夠得到破格提升,首先要感謝的就是師叔祖,來我敬師叔祖一杯。」
趙翰青忙道:「別介,這功勞可算不到我頭上。一方面是鄧司令想要提攜你們,另一方面是因為你們本身很出色。」
「怎麼算不到師叔祖頭上?如果不是師叔祖的一句話,我和馬兄這副團長的頭銜肯定是撈不到。」陳少武說到這裡,又扭臉對馬如龍道:「馬兄可能還不知道吧,是我師叔祖向司令建議讓你我二人掛上副團長之職方便指揮隊伍的。我師叔祖對馬兄可是推崇備至啊,說馬兄是真漢好漢。同時。師叔祖又建議把特務連擴變成特務營。如果不是我師叔你我豈能順利當上了副團長。」陳少武是個聰明人,趙翰青力主請馬如龍出席酒宴,他隱約猜到了
師叔祖的意圖,所以,陳少武才說出了二人被提升的原因,目的自然是讓馬如龍覺得欠了趙翰青一個人情。
馬如龍不善言辭。生性耿直高傲,要不然他也不會從軍十來年還是個無職無權的武術教官,這一次還被上司毫不客氣地給踢到新成立的淞滬軍來了,沒想到的是因禍得福升了職。即便是升了職也沒讓他如何感激涕零,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著升職的資格,早就該升職了,現在聽說是趙翰青力薦之故,臉有些騷,原來自己這官升得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理直氣壯。於是,他也急忙捧起了一杯酒,恭恭敬敬道:「馬某敬趙師傅的一杯,我先乾為敬。」
趙翰青在少林派中輩分極高,連鄧銘文都叫他師叔,所以,馬如龍才尊稱為趙師傅。他剛見到趙翰青年紀輕輕在少林派中輩分如此高雖覺得詫異,但是,他並不覺得對方這麼年輕有多大本領,後來聽到趙翰青當街挫敗了日本武道館的柳川杉大揚國威,又通過兜襠褲揭露了日本人挑撥離間企圖搞亂上海灘的陰謀詭計之後,這才生出了敬意,現在他聽到趙翰青背地裡稱讚他是真漢好漢更讓他生出了感激。
趙翰青也沒有矯情推辭,也滿飲了一杯,然後放下杯道:「馬兄無須客氣,咱們都是江湖同道,又義氣相投,翰青年少,你還是叫我名字。」
馬如龍猶豫了一下,突然爽快地道:「好,那我就托大叫一聲翰青兄弟了,改天我再請翰青喝酒。」
「哈哈,應該是我請馬兄才是。」
趙翰青最初對馬如龍生出相惜之意並不是因為他的功夫好,而是因為他出身十九路軍。在趙翰青的記憶裡,浴血抗日的十九路軍是國民黨軍隊中在後世少有的聲譽不錯的幾支隊伍中的一支,愛屋及烏,趙翰青覺得十九路軍出來的人應該都是好漢。現在看來馬如龍雖然身在軍中,但是江湖人的豪爽本性未泯,心中更是歡喜三分,多結交一個這樣的人並不是壞事。他放下酒杯,漫隨口問道:「聽說馬兄出身十九路軍?」
馬如龍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臉色一變,突然變得漠然起來。
趙翰青卻不以為意,他也隱約猜到馬如龍為什麼露出突然這幅表情。十九路軍源自當年北伐軍中的號稱「鐵軍「的第四軍一部,還曾經是葉挺將軍的部下,戰鬥力強悍,在北伐中屢立戰功。在1932年「一?二八」淞滬抗戰中十九路軍在軍長蔡廷鍇將軍的指揮下與登陸上海的日軍浴血奮戰,一戰又打出了赫赫威名,也打出了中**隊的威風。
可惜的是沒有多久,十九路軍被調到福建進攻共c黨的蘇區,因為不願在打內戰而參與了福建政變另立國民政府。但是很快事變就失敗了,之後,十九路軍也被取消了番號。
從此以後,十九路軍就成了禁忌話題,十九路軍的人也不願再去回憶昔日的輝煌,那些輝煌的戰績已經成了他們永遠的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