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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刺殺事件(五) 文 / 杜家二爺

    鄧銘文對錦繡坊的馬老闆連正眼也沒有看一眼,估計馬老闆說話的時候被他當成放屁了,自顧對黃金榮道:「黃老闆,人我就交給你了。閱讀」他說著站了起來,這裡實在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黃金榮一拍胸脯道:「鄧司令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又殺氣騰騰道:「不管是誰,得罪了司令我就要抄他家滅他九族。」

    陳少武本想問為什麼不把人帶回司令部審問,他相信只要把刺客和馬老闆交到自己手上就是個啞巴也要叫他開口說話,做警察的審犯人可是拿手好戲。但是,他忍住沒有開口,因為趙翰青已經跟他講過過秘書行為準則讓他借鑒,此行為準則可以作為一切下屬的行為準則,其中第一條就是不要質疑上司的任何決定,尤其是外人面前維護上司面和權威是做下屬的首要職責。

    離開了黃金大酒樓之後,陳少武這才忍不住問道:「師叔,為什麼不帶回司令部審問?」

    「哈哈,少武,你還是忍不住要問了,不錯,你能忍到現在才問已經很不錯了,我以為你剛剛就會忍不住問呢。」

    陳少武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看了趙翰青一眼心道,不錯的是師叔祖教的這個秘書行為準則,看來自己還得好好學習好好揣摩。

    「如果把人帶回去審問,豈不是便宜了黃金榮?現在人交給他了,他敢不盡力查清這事來撇清他自己?何況他已經答應了,肯定會給我個交待的,你不要小看了這個黃金榮,他可是青幫的老大,還做過法租界的華捕總督察。黑白兩道通天的人物,在租界由他去查比我們更方便。」

    陳少武一聽恍然大悟,心裡對這位師叔也是佩服莫名,果然是老奸巨猾,看來這上海灘的江湖和官場跟玉州那個上旮旯完全不一樣,他慚愧地道:「還是師叔考慮的周詳,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於是,他暗暗下定決心要多學多看爭取早日適應新的環境和自己的新身份。

    其實還有兩個原因鄧銘文沒有說,自然是不方便說出來,一個是因為黃金榮肯定會藉著勞軍的機會送上莫大好處的。所以,這個面還是要給黃金榮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害怕這個刺客真的是日本人,如果由軍方這邊審問出是日本人幹的到時候如何處置就棘手了,稍一不慎就會引起外交糾紛,南京當局從上到下都害怕惹外國人。鄧銘文自然也不會傻得自己為自己找麻煩。

    但是,趙翰青隱約猜到了這些。不過。他自然不會多嘴多舌,背後自會多多提點陳少武。

    「少武,你表現的已經相當不錯了,現在我對你已經完全放心了。」這是鄧銘文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的第二次誇獎陳少武,可見他對陳少武是真的很滿意。

    趙翰青接口道:「少武文武全才,實在是本門不可多得的人才。」然後以開玩笑的口氣道:「少武做你的衛隊長其實是大材小用。有些委屈他了,但是你這個司令可不能委屈他。」

    「是啊,如果不是我身邊缺人我一定會讓少武帶兵的,最少給他個團長幹幹。嗯,這樣吧,先給他個中校的軍銜。」他帶有軍委會的空白委任狀,可以直接委任上校以下的軍官,只需報軍事委員會備案即可。所以,只要不是團級以上的軍事主官,他還是有權直接委任的。

    趙翰青心中一動,漫不經心道:「中校軍銜那就是團副了,嗯,乾脆讓少武在警衛團掛個團副,反正衛隊的編制也在警衛團,少武初來乍到,還缺少威望,衛隊的那幫兵痞未必會服他啊,他有了團副的頭銜就方便多了。」

    「讓少武兼任警衛團的副團長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鄧銘文沉吟了一下道:「那個馬如龍本來就是十九路軍的少校武術教官,是個有本事的人,調過來之後他強烈要求帶兵,於是就讓他擔任特務連長兼任警衛團武術總教官,如今一下讓少武擔任警衛團副團長會讓馬如龍心寒,也會讓別人不服氣的。」他其實擔心別人說他任人唯親。

    趙翰青卻是一心二心想讓陳少武得到更多好處,也算是對他把陳少武拖進這坑渾水裡的補償,於是,他繼續道:「嗯,那個馬如龍的確是個耿直磊落的好漢,卻一直做有職無權的教官,如果這時候對他委以重任他肯定會心存感激而真心報效的,乾脆讓他和少武都掛副團長之職,把衛隊那些不大聽話的兵痞都弄到特務連,把特務連擴編成特務營,讓它成為淞滬軍的一把尖刀,警衛團的戰鬥也會提升一個檔次,而衛隊也可以提升為警衛營

    ,少武這個營長兼任警衛團副團長也不算佔什麼便宜,這樣別人就不會說閒話了。」

    鄧銘文合掌讚道:「妙啊,翰青這麼一說一切難題迎刃而解,好,就這麼辦。」心中更覺得小師叔不為他所用實在是可惜,這腦瓜如果肯做他的參謀長自己豈不是省心了嗎?可惜了。

    陳少武在一旁已經興奮得不得了,中校副團長可就是天上掉下了的一塊狗頭金,他被砸得暈乎乎的,這可都是師叔祖為他爭取到的,對趙翰青可真是感激不盡。

    鄧銘文如果知道自己封官卻讓趙翰青收買人心肯定會鬱悶壞的。

    且說,黃金榮等鄧銘文一行剛一離開,就倏然變臉了:「姓馬的,你如何主使人行刺鄧司令還是趕緊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只要你招出來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我讓你少吃些苦頭,鄧司令那裡我也會替你一力承擔的。」

    「啊你、你說什麼?行刺鄧司令?黃、黃老闆,您別開玩笑了,您知道我膽小」

    「呸,你膽小?我看你是膽大包天才是,行刺鄧司令的事情你都敢幹出來還說自己膽小,趕快老實承認了吧。」反正黃金榮是一口咬定了馬老闆,他做巡捕多年,最擅長的就是誣良為盜,他一看就知道這馬老闆多半是被那逃跑的馬管事蒙在鼓裡,但是,這馬老闆是不能輕易放過的,不但馬管事的下落要從身上追下去,自己要虧了的那些血本呢?

    馬老闆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黃、黃老我冤枉啊,你說我一個商人本本分分的,頂多也就是幹些拐賣婦女的勾當,至於其他的事別說干了就是想也不敢想。」又扭過頭去求杜月笙:「杜先生,杜先生,你說句話啊,我這如墜雲霧啊我。」

    杜先生已經猜到了黃金榮的心思,自然不會真心幫馬老闆說話,但是,也不能裝聾賣啞不是,輕咳了一聲道:「馬老闆,地上那個狗東西你認識不?」

    馬老闆看了一眼連忙搖頭道:「不、不認識。」

    「真不認識?」

    「我發誓,如有半句瞎話就讓我就讓我妻女為娼。」

    黃金榮冷笑了一聲道:「你發誓有個屁用,我看你巴不得讓你妻女為娼在錦繡坊皆接客賺錢吧。」

    馬老闆一聽暗恨,你個死麻,錦繡坊姑娘的x算是讓狗x了,但是,臉上卻絲毫不甘露出不快,反而送上了媚笑道:「黃老闆,改天您去了就讓我女兒陪您,她今年剛十二歲了,相貌嬌美,至於我妻已經年老色衰了,黃老闆如果願意也行。」

    黃金榮一聽無語了,他的麻臉本來就厚,如果說他的麻皮臉有一尺厚,這個姓馬的臉只怕有一丈厚,有這麼無恥的人嗎?比老還無恥,不過,他那個十二歲的女人倒是讓黃金榮頗為心動的,黃金榮就好老牛吃嫩草,露蘭春當年被他破瓜時也不過十幾歲。

    杜月笙對這個無恥的傢伙很無語,但是,越是無恥的人就越容易讓他就範,老黃的忙無論如何都要幫的,這馬老闆也要維護不是,誰讓自己是上海灘急公好義的杜先生呢,他打定主意,又問道:「那麼錦繡房裡的馬管事你總不能也不認識吧。」

    「馬管事?」馬老闆愣了一下道:「杜先生是說馬六那個王八蛋吧,我自然認識他,他是我遠門的侄兒,在老家吃喝嫖賭抽不務正業,他爹娘求我給他找個營生,我就讓他到錦繡坊來幫忙,誰知道這個王八蛋仍舊是個不務正業,園裡的姑娘被他睡了個遍,在家嫖娼要花錢,在錦繡坊那是**頭上抹石灰白日了,快把我氣死了,前些天他請假說要回老家一趟,我讓他趕緊滾蛋了。」

    「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吧。」

    「他說少在半個月,多則三五個月也不一定,我讓他永遠也不要回來了,這都東西走後我才知道他把我錦繡坊的一個姑娘給拐跑了,那姑娘可是我錦繡坊的當紅姑娘啊,我追到老家誰知道他根本沒回去,狗東西,被我抓到非敲斷他的狗腿不可。」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我尋思著他根本沒有離開上海,不定在哪兒藏著快活呢,正想求杜先生和黃老闆手下的兄弟們把人找出來呢。」

    一看這馬老闆的神色不像作偽,就知道他說的十有**是真的,行刺之事八成與他無關。杜月笙和黃金榮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那就是不管不管能否找到馬六這個馬老闆也不能讓他脫了干係。倒不是二人相交莫逆,而是因為二人經常狼狽為奸早就有了默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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