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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英一說出來趙翰青的身份讓劉元德吃驚不小,如果這話不是從丁嘉英嘴裡說出來他一定不會相信的。
劉元德這時也倏然想起來數月前的一件事,也就是在過年時,丁開山與一個年輕高手在丁家鏢局交手數十回合不分勝負,此事雖然沒有完全在江湖上傳開,但是在中原道上卻是差不多人都知道了。據說,那年輕人就是丁開山的同門師弟,十有**就是眼前這位了,能與丁開山交手數十回合那他本身的功夫就已經相當驚人了。
原來是自己看走眼了,劉元德心情複雜地看著趙翰青,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了,竟能得到恆善大師的青睞。
恆善大師那是什麼身份?他雖然僅僅是少林寺掌管藏經閣的長老,但是,聽說武功還在當年的少林主持之上,如果傳聞是真的恆善大師那可是真正的武學大宗師,連丁開山都要叫一聲師伯,這小子的輩分豈不是很高了?更何況對方能代表中原英雄會出席今天的開山門儀式在中原英雄會中的身份應該不低了。
這讓劉元德他心裡充滿了嫉恨,自己像對方這個年齡還沒有正式入江湖。而對方已經在江湖上擁有一席之位了,只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名動天下了。這時,他並沒有把趙翰青跟中原綠林中風頭正健的青字營聯繫起來,如果他知道青字營的真正當家的就是眼前的年輕人的話只怕會他更吃驚。作為三義堂的老大,中原綠林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劉元德心裡很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尷尬,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逝,親親熱熱地道:「原來是趙兄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他絲毫不提怠慢趙翰青之事,彷彿就不曾冷落過趙翰青一樣。其實,他內心裡並沒有真的看得起趙翰青。在他看來這還不是趙翰青拜了個好師傅,說白了還不是走了狗屎運,輩分高功夫好又能怎樣?想要真正地在江湖上站著腳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劉大當家的太客氣了。」趙翰青雖然對劉元德素無好感,甚至還為剛才的事情鄙夷對方。但是,自己的根基在伏牛山,劉元德的勢力在南都,南都城和伏牛山近在咫尺,自己犯不著現在就和劉元德發生齟齬。
活閻王閆老三這時還在發愣。丁嘉英的師叔?還是英雄會的代表?那是什麼身份啊,心裡盤算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想明白了,眼前這人的輩分可是在丁嘉英之上,人家還真有資格做這個首座。想明白了這些頓時臊得滿臉通紅,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小丑一樣。不過,他並沒有檢討自己。心裡反而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怨恨,他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目光中的仇恨。流氓通常都不會自我檢討,否則也不會是流氓了。
閆老三雖然恨極了趙翰青,但是,也知道對方可不是自己這個蘇州的流氓頭子能惹得起的,最起碼不是現在能惹得起的。看看在座的人都和趙翰青寒暄自己卻被冷落到了一邊,更覺得忿恨,再也坐不下去了,灰溜溜地離席而去。
趙翰青雖然閆老三懷恨在心卻沒有放在心上,閆老三在他心目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混混而已,站在他今天的高度已經不需要對一個流氓混混在意了,更何況這並不是自己的錯。
親眼見證了張嘯林開山門之後,趙翰青更有了一種緊迫感,人家一上來就在上海灘站著腳了,加上有劉元德的背後支持,相信要不多久張嘯林就會成為跟杜月笙和黃金榮比肩的上海黑道三大亨之一,如果說趙翰青不嫉妒那是假的,誰讓他選擇了一個穩妥的循序漸進的佈局呢?
斧頭幫的聯盟已經建立起來了;中原旅滬同鄉會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如今已經登記在冊的在上海的中原同鄉已經上千人;生意上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同鄉會建立之後他跟王雲飛和盛千秋聯合成立的股份公司就要正式成立,跟王雲飛和丁嘉英合夥開的人間天堂上海總店也在公共租界選好了地址****??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想像的那樣進行著;似乎,他已經成了上海灘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但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趙翰青兩世為人,又經歷過兩次命懸一線的生死,讓他的性格變得更加多疑,而這多疑的性格從某種意義上說未嘗不是思慮周密和謹慎的同義詞。這讓他永遠不會盲目自大地迷時自己。
斧頭幫雖然實力不弱,但只是他的同盟,並不是他可以控制的絕對力量,這一點趙翰青很清醒。丁嘉英和即將成立的中原英雄會雖然可以視作他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也僅僅是象徵的意義大些,也就是說這樣的力量是一種影響力,但不是利器,對就是利器。
趙翰青知道自己在上海灘缺少的是殺人的利器和揍人的拳頭,就像是杜月笙手下的八大金剛為首的徒子徒孫;就像是王雲飛手下的那些高舉斧頭的弟兄。而他的利器在中原,青字營和漢字營都是他的利器,但是,在上海他沒有。
他本來希望猴子孫大聖能夠盡快在上海灘建立起情報網絡,建立一個他在上海的神兵利器,但是,他發現猴子除了跟蹤一些人和青樓酒肆打探一些消息外幾乎每有什麼進展,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猴子的能力有限,另一方面是因為上海對於一個整天生活在深山老林的人來說完全是陌生的,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想要短時間融入上海幾乎都是不可能,更別說開創一片天地了。
別說猴子不行,就是把諸葛鐵嘴調來只怕也不行,只有熟悉上海灘也熟悉江湖兼且有非常手段的人才能勝任。這樣的人才雖然可以培養,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歷史繼續沿著原來的軌跡走的話,要不多久上海就成了四戰之地。如果沒有屬於他的絕對力量,這上海對他來說就是雞肋了。
歷史畢竟沒有改變,江湖也沒有改變,自己不能改變歷史,但是能不能改變江湖呢?這是趙翰青最近不時冒出來的想法,他為這個想法亢奮不已,選擇了這條江湖不歸路,無論多難自己都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