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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翰青因為對劉元德有芥蒂自不會巴巴地去與他套近乎,而且,因為劉元德在中日南都比武的時候有漢奸之嫌,讓趙翰青對他更是打心眼裡厭惡,甚至仇視。趙翰青對劉元德曾很源自於他對日本人的仇恨。
趙翰青最初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純粹的愛國者,甚至比不能算是一個愛國者,但是,他漸漸地發現了自己還是一個具有民族主義的憤青,這種情感細究起來源於顧南——一個在賽場上經常為國爭光的冠軍愛國的情操是發自內心的。而他對日本發自內心的仇恨的仇視不但源於那場他提前預知的戰爭,也因為顧南的愛情也是被日本商人扼殺的,情仇加上國恨讓他對日本和一切漢奸都恨之入骨!
劉元德正在與丁嘉英和盛千秋寒暄,沒來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意,他忽然抬起頭來,眼前出現了一副黑墨鏡,而墨鏡的主人似乎沒有與他打招呼的意思,後來乾脆扭過臉去。劉元德臉色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這人分明是與丁嘉英和盛千秋一起來的,為什麼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勢。如此一來讓他大受打擊,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丁嘉英見趙翰青沒有與劉元德打招呼,愣了一下,立刻猜想到二人或許不認識,正要介紹一下,趙翰青卻轉身走到了一旁。讓他很是鬱悶了一下。等劉元德離去。丁嘉英這才問道:「師叔是不是跟三義堂的當家老大劉元德不熟悉?」
趙翰青冷哼了一聲道:「劉元德是南都城的土皇帝,我自然認識他,而他未必認識我。」
丁嘉英聽出了趙翰青話裡似乎對劉元德有成見,苦笑了一下閉口不言。
趙翰青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些,又放緩了聲音道:「劉元德這人我不喜歡,當年南都城中日比武他從中安排故意在比武場上放水差點兒就讓日本人大獲全勝,最後還是師兄出手與柳川獸男一戰才挽回局面,為一己之私置國家榮譽而不顧簡直就是江湖的敗類。」
丁嘉英當年身在上海,對比武之事知之不深,不過三義堂在南都恃強凌弱胡作非為他還是知道的。現在聽趙翰青一說更淡了與劉元德交往的心情。
盛千秋也道:「劉元德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這種人不能深交,但是也不能得罪。」
趙翰青對盛千秋的話心裡頗不以為然,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一個劉元德對於現在的趙翰青來說還真沒有放在眼裡,惹火了就除掉對方,自到上海之後,王亞樵的事跡對趙翰青的影響更深了,他覺得有時候極端的非常手段更能事半功倍。
前來觀禮的客人陸陸續續到了,這些江湖人物趙翰青多半不認識,但是,聽著報出的來客名字都是江湖道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不但有杜月笙、黃金榮等上海灘的大亨們,也有來自武當、峨眉、八卦門等名門正派的賀客。
這些人未必是專程前來上海參加張蕭林的開山門典禮的。大多是提前來上海參加英雄大會的,前來參加觀禮只不過是順便而已,但是,還是讓趙翰青暗自驚訝張蕭林的人脈之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大半人其實都是存了混吃混合看熱鬧的心情,比如各地的那些江湖人物,跟張蕭林又不熟,有些人甚至沒有請柬跟了別人一同來的。
當然,另有一部分人卻是存了打壓張蕭林的想法,就如黃金榮一樣。因了張蕭林親自去向杜月笙下請柬而怠慢了他而心生不滿,這些人多是上海蘇州的青幫大佬們,張蕭林在上海開山門自然會影響到他們的利益。
整個典禮儀式就在黃金大酒樓頂樓的忠義大廳舉行,忠義大廳裡有現成的關聖帝神像和青幫歷代祖師靈位,是黃金榮用來舉行一些青幫集會和活動的主要場所。張蕭林今天包下了整個黃金大酒樓。
青幫中的開香堂可是禮儀繁瑣。按照青幫慣例,香堂有小有大。小香堂分臨時小香堂和正式小香堂。大香堂有正式大香堂、待別大香堂和特別滿香堂。正式大香堂和特別大香堂規模較大。而特別大香堂儀式更為繁瑣。滿香堂是最高級別香堂,規模最大,儀式最全,也最為鋪張豪華。開山門是第一次收徒,自然要舉行正式大香堂,陣勢要大,聲威要大,目的就是擴大江湖影響,一方面能吸引更多的想拜師者,同時也能向其他的江湖大佬們展示力量。
不過,張蕭林看重的是表面的風光排場,其實也是讓外人看的,他對於開香堂的繁瑣禮儀卻是有些不耐煩,因此,就減省了不少。青幫之外的江湖人自然不會有人干涉,青幫內部的人雖有非議,但是有黃金榮這個沒有正式拜過師傅的倥子就敢私自開山門,張蕭林簡化一下儀式就不算什麼了。(註:倥子就是幫派中未曾正式拜師入門的人。)
張蕭林先拈香拜祭祖師,先拜的是關公關聖帝,關公是武神,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像是孔聖人在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樣尊崇。他在關帝神像前拜了幾拜,甚是虔誠。
接著再拜青幫的歷代祖師,自金幼孜、羅清、陸逵前三祖和翁、錢、潘三位立派祖師開始拜起,依次拜過歷代祖師。然後就是祭告祖師,由青幫一位通字輩的老前輩宣讀祭文,也就是將張蕭林開山門收徒的事情祭告歷代祖師爺,這是整個儀式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這是原來開香堂的儀式中不曾有的,是劉元德想出來的注意,算是整個儀式中的一個亮點,如此一來,那些想要指責張蕭林對歷代祖師大不敬的人就無法開口了。
不過,祭文像老太婆裹腳布一樣長,又是滿篇文縐縐的,眾人聽得昏昏欲睡,那位老前輩直念得聲嘶力竭口吐白沫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才算結束。
祭告過祖師,又與同門見禮,最後就是接受新入門的弟子朝拜,這開山門的儀式才算是完成了。還沒等負責接引弟子的人將即將入門的新弟子帶進來,忽聽有人大聲道:「慢著——」
偌大的的忠義廳裡立刻靜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