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決鬥現場不遠處的一棟樓上,一個矮小的中年男子正在窗前通過望眼鏡觀看比武,他一邊看一邊道:「宮本君,柳川君不愧是柳川家的弟子,果然厲害,支那小子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旁邊一個四五十歲身材稍高氣度不凡的中年日本男子接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大佐閣下,你錯了,那個支那小子很狡猾,他是採用游鬥的方式來消耗柳川杉的體力,而柳川杉心浮氣躁,竟然沒有看出對方的目的只是一味地猛攻,真是太愚蠢了。」
矮小的日本大佐正是在南都城出現過的日本武士團中的那位有著軍方背景的武田龜二。他雖然是陸軍大佐,但是他的武技平平自然看不出比武場上的玄妙,他疑惑地道:「柳川君是柳川家族的三代弟子的精英,不會連一個英豪武館的小輩也打不過吧。」
宮本急忙道:「柳川杉身法雖然不如對方,但是功力應該在對方之上,只不過是他求勝心太切了——」
武田龜二不客氣地打斷了宮本的話:「宮本君,柳川君代表的不僅僅是虹口道場,他背後還有柳川家族,而且這場比武還關係到帝國的利益,無論如何今天這場比武不能輸!別忘了對方只是英豪武館的一名小角色。」
宮本立刻停止了腰桿,又看了一陣子道:「支那人在消耗柳川君體力的同時他當然也要消耗體力。這充其量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而且對方功力不如柳川杉,所以,最後的勝負仍然仍無法確定。」他說到這裡,突然道:「柳川君進攻慢下來了,我想他是明白了狡猾的支那人的意圖,只要他以逸待勞應該不會輸掉比武。」
武田龜二似乎鬆了口氣:「柳川杉畢竟是柳川大師親自調教過的,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比武現場,柳川杉被趙翰青撩撥得又展開了第二波猛攻,怎奈是拳腳功夫非他所長,尤其是身法跟趙翰青比起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攻勢雖猛,卻徒勞無功,連趙翰青的衣角也沾不到,反而消耗了不少氣力。反觀趙翰青似乎游刃有餘。
就連丁嘉英也沒料到趙翰青會越戰越勇,之前他一直擔心趙翰青功力不及對方,利用游鬥來消耗對方功力最後會兩敗俱傷,這時,他也鬆了口氣。
趙翰青的真氣練法跟別人不同,許多門派講究的是靜練真氣,就是靜中吸納吞吐蓄養真氣,少林功夫中的禪功也是極高深的內功,當年達摩祖師面壁九年悟出禪功同時也練出了一身驚人的內力。而趙翰青練內功的法門卻是恆善大師悟出來的,真氣完全是在練拳中累積出來的。這樣練出的真氣極具活躍性,真氣運轉迅速是無人能及的,速度有時候一樣能產生力量,就像是嘩嘩流淌的溪流雖然不比上一潭水多,但是潭水是靜止不動的,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溪水產生的動能大。而且,他的真氣在打鬥時一邊消耗一邊又能多少蓄積一點,整體上消耗的慢些,等於是源源不絕,這一點足可以彌補他功力的不足。此消彼長,時間越久對他就越有利。
柳川杉這時也突然醒悟過來了,再這麼打下去自己只怕會先力竭落敗,他不由得就放緩進攻節奏。趙翰青一見怎敢讓他停下來,又突然鬼魅一般的到了柳川杉身旁做出了攻擊的架勢。柳川杉心中冷笑,這肯定又是重施故伎虛張聲勢。屢次三番自己焉能上當,只是這一次偏偏判斷失誤了,少林拳法講究的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可化實,實可化虛」,趙翰青的拳法已趨大成,看似虛招突然變成了全力一擊!他經過了這一陣子逍遙迷蹤步的熱身,全身真氣急速運轉,而且越來越充沛,此時已達最佳狀態,這一出手自然是威勢驚人,如狂飆捲過。
柳川杉顯然是沒有料到自交手起就一味躲閃的支那小子會突然進攻,不過,他不驚反喜,對方終於肯硬碰硬了。不過,倉促之間,他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其實他心裡壓根就沒有想到躲閃,就那麼不躲不閃揮拳迎了上來,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也就是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他自忖自己的功力遠勝對方,拼著挨上一拳半招重創對方。
要說他的這種打法也沒錯,那是針對著別的人,對趙翰青使用這一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趙翰青的功力不如他也僅僅是稍遜一籌,激鬥了這麼久他的功力消耗過劇已經不佔任何優勢了,更何況趙翰青用了全力,而倉促迎敵的柳川杉來不及聚集全身功力,這一次硬碰硬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只聽砰的一聲,一觸即分,柳川杉蹬蹬一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臉上浮現了一絲痛苦之色立刻又被憤怒所代替,他縱然是沒有受傷估計也很不好受。
而趙翰青雖然也連退了好幾步,但是退得輕鬆,如風飄揚絮一般,將對方的力道完全化於無形。而且,他立刻就返身撲了上去。
柳川杉剛剛躍起,趙翰青的攻擊已經來了,他的這一陣快攻用的卻不是少林拳法中的連環拳,像是他記憶中那些自由搏擊比賽中散打的招數,也像是胡亂出拳,總之是出拳如風,拳拳不離柳川杉的頭部要害。他之所以只攻擊柳川杉的頭部,自然是因為他個子高於柳川杉,如要攻擊對方別的部位就要俯下身子了,擊打面部卻是方便。
這一通亂拳疾風驟雨一樣,反倒讓柳川杉無所適從,簡直是蒙了,只能被動地用雙手護著面部挨揍,這就是所謂的亂拳打死教頭。此時,趙翰青氣勢上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對方。
這時,在場的中國人都為趙翰青的反敗為勝興奮地歡呼起來,歡呼聲和如山呼海嘯一般在大街上滾動,就連丁嘉英也長出了一口氣,趙翰青的功夫如此厲害出乎他的意料,尤其功力明明不如柳川杉,為什麼內力源源不絕竟不會枯竭?怪不得老爹在信中極力稱讚這位小師叔。他這時對趙翰青才算是真正生出了敬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