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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子深翻花圃,趙翰青就在旁邊監工,令他絲毫不敢偷懶,果然深翻三尺,反正他有的是力氣。
猴子回來一看納悶了:「老、老大,這花、花兒多好看啊,刨了干、幹什麼?」
趙翰青看著偌大的花圃眼看就要翻了一遍卻什麼也沒翻出來,正一肚子不快,聽了猴子的話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毀了花兒我種菜行不行?想看花兒到外面去,漫山遍野都是花。哼,毀了花兒省的有人到花圃里拉屎撒尿大煞風景。」
猴子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猴子屁股,因為大煞風景的那人就是他。
原來,每天早上趙翰青起床練功,他們也得起來一起練,一起床積攢了一宿的東西都要排泄,可是茅廁只有一個,一齊起來卻只能輪著上茅廁,每天早上,趙翰青和黑牛起得最早,猴子和石柱子起得晚些,就得等到最後入廁,石柱子能憋得住,猴子卻憋不住,有時候憋急了就到花叢裡解決。他被趙翰青連槍夾棒一頓喝罵真的以為是自己拉屎拉尿的原因才毀掉花圃裡的花,只好訕訕上前想要幫忙翻地將功贖罪,卻聽趙翰青喝道:「去,俯臥撐一千個。」
「啊——一、一千個?」猴子嚇得一哆嗦,不過,看到趙翰青臉色不善,只好垂頭喪氣到松樹那邊的小練功場去做俯臥撐,一看黑牛在沒命地打沙袋,就苦著臉道:「阿牛。一千個俯臥撐啊,我數不來啊。要不你幫我數數。」
黑牛喘著粗氣道:「沒空,我要打一千次呢。」
猴子一聽頓時樂了:「嘿,原、原來有人做伴啊,你小、小子是不是也到花叢里拉、拉屎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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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深翻了一遍,除了挖出來大大小小的石頭蛋子什麼也沒有挖出來,被石柱子平整了之後種上了一畦畦菜,雖然還沒有長出來。看上去就比雜亂無章的花圃好看,如果綠油油的蔬菜長出來那肯定是一道不錯的風景。趙翰青心情稍好。
第二天一大早,趙翰青又開始派活了,他指著院子當中走路的地方道:「這院裡高低不平,下雨了還泥濘不堪,乾脆挖了鋪上青石板!猴子和阿牛你們去山上背石板。柱子給我挖。挖地三尺,我就不信找——這樣等於是練功了,哈哈,對,等於練功了。」
猴子本來一聽讓他和黑牛去山上背石板有意見,但是,一聽石柱子要挖地三尺頓時樂了。比起來挖地三尺背石板可算作是輕鬆差事,於是樂呵呵地去了,不是去背石板,而是假傳趙翰青的命令吆喝了一幫兄弟上山,每人背了一趟石板就堆積如山了。
趙翰青一見就火了:「我讓你背石板練功你卻偷懶,罰你把石頭都給我背到山上再給我背回來,阿牛,你給我監督他。敢偷懶就讓他天天背石頭。」
猴子傻眼了,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他不敢不聽。老老實實去做苦力了,哦,是練功去了。
其他弟兄得知大當家的在整修院子,不約而同都來幫忙,就連李鐵錘也來了。
趙翰青一看院裡黑壓壓站滿了人,頓時急了,不過,急中生智:「你們——那個啥不用了,實在閒得很的話都給我開荒刨地去,山寨裡山寨外,凡是能開荒的都給我刨出來,咱們山寨爭取蔬菜早日自給自足,下一步山谷裡也開荒,爭取糧食也早日自給自足。」
眾人愕然,老大這是抽哪門子風啊,隊伍不打仗要開荒種田了?
趙翰青可以無視別人不解的眼神,但是李鐵錘,還是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李大哥,人閒是非多,咱們的兄弟一個個生猛精壯的怎麼也得給他們找事幹,不然喝酒打架鬥毆少不了,所以,操練之餘都去開荒造地,地開出來了就能種菜種莊稼,這樣也能提高一下山寨的生活。」
李鐵錘一想也是這個理,他已經發現有人悄悄賭錢了,還不是閒得無聊鬧的,於是就同意了:「好,不過,開荒的工具必須下山去買。」
「讓老徐去買它一百把钁頭,一百把鐵鍬,還有其他的什麼農具都給我買齊了,給我搞勞動競賽,每人最少給我開五畝荒地,凡是每天完成任務的加餐,完不成任務的只能啃窩頭,最後評出勞動競賽能手再實行獎勵。李大哥,你看怎麼樣?」
李鐵錘興奮地道:「我看準行。」
眾人乍一聽開荒地有些不情願,等到一聽開荒有獎懲頓時來勁了。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開荒造地運動在牛頭山展開了,都是莊稼漢出身,開荒造地也算是老本行,一個個幹得都是熱火朝天的。
一半個多月後,看著寨裡寨外、山坡谷底的梯田初具規模,趙翰青很得意,只要有權,就敢叫荒山變新顏。當然,這是後話。現在,還回到松石齋,因為松石齋的整改還在進行著,在所有的空地上都鋪上了清一色的青石板,院子裡一下子美觀多了。
然而,改造工程還遠遠沒有結束——
「那個練功場建在院裡太佔地方了,給我挪到院子外面去。」
練功場在松樹的另一邊,旁邊還擺著石桌石凳,這樣就顯得擁擠了,把練功場搬到外面去的確是件好事。
松石齋的外面有的是空地方,就在門前平整了一塊地方,「沙袋」也掛到外面的樹上,兩個大石鎖也搬到了外面,練功場就算是搬遷完畢了。大石鎖是牛魔王練功用的玩意,現在,只有石柱子可以輕鬆舉起來。當然,趙翰青運足氣也可以勉強舉起來,但是,整個就是一個泰山壓頂,他才不會傻兒巴嘰地用那玩意兒練功。
練功場一搬到外面,院裡果然就顯得寬敞了許多。
趙翰青背著手在松樹下轉悠,宋月嬌的小金庫會在哪裡呢?院子裡快要翻個遍了?就剩下松樹、假山和原來練功的這一塊了,趙翰青心裡發了狠,這一塊翻完如果再沒有那就拆房子掘地三尺,大不了把整個牛頭山挖地三尺,那可能嗎?
「開工了。」
三個人站在趙翰青面前,都識趣地沒有問幹什麼,這些天三人已經習慣了趙翰青每一個天馬行空匪夷所思的決定,只管照著做就是了,保證不會挨罵也不會受罰。
「這一塊給我深翻三尺。」趙翰青指著的這一塊正好是原來的練功場,這可是最後一塊未開墾的土地了。
猴子還是忍不住道:「還、還種菜嗎?」
趙翰青淡淡道:「不種菜了,這次改種花,柱子翻土,你和阿牛到山上給我挖奇花異草去,記住根上多帶些土,如果栽不活就繼續栽,直到栽活為止。」
石柱子二話不說就去拿钁頭開挖,反正一挖地今天肯定會有一頓好吃的,他樂意著呢。
猴子卻差點兒吐血,好好地花圃改成了菜園子,這邊卻又改種花,再說這也不是種花的季節,這不是瞎折騰人嗎?不過,鬱悶歸鬱悶,他卻不敢再發牢騷質疑老大的決定了,否則可能會再加一千個俯臥撐或者是被石頭,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老大說的話是永遠正確的,老大的命令要堅決執行。
又是數天過去了,新的花圃建成了,畢竟山上的花花草草多了去,只要移栽回來就成了,野花野草生命力強悍,大多都活了。
眾人這才發現一件事,松石齋這麼一擺弄景致是比以前要好看啊,一邊是菜園,種下的菜已經露頭了,綠茸茸一片實在是愛煞人了;另一邊是小花園,假山、松樹、石桌石凳和各種花花草草,還有一個兩間房子大小的水池子,據趙翰青說將來可以種荷花,相信山峰上種的荷花肯定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真不敢相信松石齋這麼一鼓搗會變的這麼美,勞動創造了美,而且,這種美是自己的一雙手創造的,心裡充滿了自豪感。
閒暇的時候,幾個人坐在松樹下品茗話桑麻,或者是喝酒談女人,只要不談江湖上的血雨腥風那就是件愜意的事。
猴子等三人這下徹底服氣了,老大就是老大,每一個決定都是英明的,也都是有的放矢的,老大,我們崇拜你!但是這話他們沒有敢說出來,趙翰青黑著個臉,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這會兒怕馬屁肯定是要拍到馬蹄子上。
趙翰青當然無法高興,松石齋除了三間正房、兩間偏房和一間茅房外已經全部掘地三尺了,但是並沒有挖到想像中應該存在的「小金庫」,難道小金庫根本不存在嗎?這似乎不可能,聶小手身為四當家的肯定知道的最清楚,「小金庫」肯定有,如果這幾間房子下面沒有的話,就可能不是藏在松石齋,如果不是在松石齋的話這麼大的山寨想要找起來就不容易了,不比大海撈針容易些。
這些天,為了尋找「小金庫」,趙翰青連加強山寨防禦和隊伍整編這樣當務之急的事情也耽擱下來了,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務正業捨本求末了?他心中有些不安起來,拆房子的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不然會在兄弟們心目中留下一個耽於享樂的不良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