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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丁開山的壽辰 文 / 杜家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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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二十六年(1936年)的三月,雖然南都城的春天來得稍遲些,卻也處處春意盎然,大街小巷的老槐樹上槐花開得正旺,[]

    彷彿堆雪積玉似的,空氣裡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就跟摻了蜜似的。

    臨近三月中旬,南都城大街小巷突然多了許多雄赳赳沒遮攔的江湖漢子,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情形只有在日本武士團跟南都城方面比武的時候見過,毫無疑問一定是江湖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南都城的老百姓就小心翼翼地躲著這些人,唯恐一個不小心惹下禍事。不過,這些江湖漢子意態悠閒一個個眉開眼笑的,倒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凶險的大事。

    趙翰青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幾天前的早上在白河攤上的柳樹林裡就從丁嘉怡嘴裡知道丁開山六十歲壽辰快要到了,而且正趕上他金盆洗手十週年,也就是十年前丁開山在他五十歲壽辰宴會上宣佈了金盆洗手。

    丁開山在江湖上的地位尊崇交遊也廣闊,縱然是他金盆洗手了,但是江湖聲譽在跟柳川壽男一戰之後有增無減,可以說達到了巔峰,適逢他花甲大壽,徒子徒孫來祝壽是免不了的,其他江湖同道知道了自然不會失了禮節,不但有丁開山的老面子在那兒,他的幾名徒弟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了,有進入軍界的,最不濟也是武館的教頭,有這些弟子的人脈在那兒來拜壽的能少得了才怪呢。

    前來南都城拜壽的不但有名門大派的,還有不少江湖綠林的人物,就是素不相識的江湖同道聞訊也想藉機跟丁家拉上關係,或者是乾脆就是把丁開山的壽宴當做了一次難得的江湖聚會的,有這個想法的不在少數,就連江南一帶的跟中原素無瓜葛的江湖人物也來了不少,因為丁家大少丁嘉英在上海開的英豪武館因為丁開山跟柳川壽男一戰而沾光不少,由以前的二三流武館一躍成了跟精武門、斧頭幫等在上海舉足輕重的江湖幫派齊肩的江湖勢力。

    所以,丁開山的壽辰簡直成了一次江湖盛典。

    丁開山想要低調也低調不了了,有些是也不是「神拳無敵震八方」的神拳能夠阻止的,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幸好大兒子回來了,徒弟們也早早趕來了,自然就無需丁開山出面接待招呼了,除了跟幾個身份尊崇的武林名宿親自見了面後他這個老壽星仍舊像往昔一樣悠閒自得。

    丁家除了丁開山還有一位跟他一樣悠閒的人,那就是丁大小姐丁嘉怡,她可不管別人如何忙碌依然我行我素。不過,臨近正日子的時候丁嘉怡也忙起來了,來了這麼多賓客自然有志趣相投的年輕女性,那麼多的玩伴她簡直忙壞了,忙得連每天到白河灘練功也顧不上了。

    趙翰青卻依然堅持不懈地每天早上到柳樹林練拳,幾乎是風雨無阻,不僅僅是圖這裡清靜,因為恆善大師就是在這裡教他功夫,又是從這裡一木渡江飄然而去,他自然不能忘了這個地方,這也是對師父的一種懷念,再說,每天有美女陪著練功,練功夫就不那麼單調枯燥了,而是成了一種難得的享受。

    丁嘉怡已經兩天沒來練拳了,趙翰青倒也沒有覺得如何遺憾,丁嘉怡不來了他就可以不必掩飾而盡力施展拳腳了。他越練越流暢,練了很久也沒有覺得氣短力竭,反而覺得熱血賁張氣息越來越流暢,他知道自己的功夫通過年裡年外龜縮在家裡苦練又有精進,等於是又突破了一個境界,真氣運轉已經由嘩嘩的小溪再進一步就是由小溪匯成河流的趨向。

    突然,他聽到了腳步聲和人語聲往這邊來了,不過人應該還在數十丈開外,他的聽覺越來越靈敏得益於他的內功的精進,他凝神細聽其中聲音最響亮的像是丁嘉怡,但是應該還有其他人,那是什麼人呢?他立刻就緩緩收了拳腳,慢慢地將氣息歸入丹田,免得正在亂竄的氣流因為驟停傷了經脈。

    沒有多久,三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走進了柳樹林。

    其當先一個果然是兩天沒有露面的丁嘉怡,其中一位跟丁嘉怡年齡相若,更難得的是一樣地漂亮,而且也有幾分勃勃的英氣,舉手投足乾淨利落,想來也是練武之人;另一個則年長幾歲,膚色白皙,容貌秀麗,眼睛不大稍稍細長,卻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相較丁嘉怡和那個同齡女孩的青澀又多了不少女人味。趙翰青一瞥之下卻看出年長的女子雖然端莊但是眉梢眼角有那麼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媚意,呸,或許也是自己心裡齷齪吧,他急忙收斂心神微微含笑向她們示意,他現在對美女已經基本上有免疫力了。

    「這是趙翰青,正跟我······我二哥學功夫呢。」丁嘉怡本來要說正跟自己學功夫呢,話到嘴邊又改口了,她性格雖然有些大咧咧的,但是並不傻,也知道如果說出來是跟自己學武沒得讓人笑話,一個十七八歲未嫁的女孩子教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學武肯定會讓人瞎猜疑。

    「翰青,這是落雁峰孫家寨的孫姐姐瓔珞,大名鼎鼎的女俠。」丁嘉怡想到她的江湖綽號「俏夜叉」跟自己的玉羅剎有的一比,不由得嘴角微露笑意,又拉過年長女子笑嘻嘻道:「這是洛陽龍門武館的壁如姐姐,江湖有名的一枝花,也是我未來的二嫂。」

    沈璧如俏臉一紅,啐了丁嘉怡一口,這個未來小姑子淘得很,什麼人面前都敢開玩笑,而且也太胡鬧了,一大早就拉著來練功,原來有生人在這裡,眉頭早蹙了起來,聽說眼前的少年跟自己未婚夫婿學武,想來也不是丁家多有身份的弟子,不過,倒也不好失禮,只是微微頷首,卻是一言不發。

    落雁峰孫家寨的孫瓔珞在中原綠林卻是赫赫有名的女中豪傑,江湖上人送諢號「俏夜叉孫四娘」,估計是從梁山好漢中那位母夜叉孫二娘來的,她名頭並不在玉羅剎丁嘉怡之下,不知道丁嘉怡為什麼要鄭重其事地介紹,而且連閨名也說出來了,要知道女孩子的閨名非親近的人不能說也不能亂叫,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丁嘉怡跟這個小白臉為什麼這麼親近,難道就是因為長得好看嗎?她心裡確實不大看得起趙翰青,小白臉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乾脆就將臉扭向了一邊。

    趙翰青自尊心特強,被兩個江湖美女近乎輕蔑的冷落深深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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