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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武士團來訪和中日比武的消息同時傳揚開了,就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談論的話題。當然,這個消息在江湖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江湖本就熱鬧,這下更熱鬧了,得到消息的江湖人物都紛紛趕往南都,誰肯錯過這樣的熱鬧?不知不覺間,這場比武就成了武林盛事,或許,這正是日本人想看到的,也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丁家鏢局也突然熱鬧起來,先是劉元德來訪,而後是南都城各門各派的前輩名宿也先後來訪,丁家的弟子們得到消息的也都趕了回來。
鏢局後院的練武場上,眾人都在聽丁嘉豪說關於比武的內幕,誰誰也趕到了南都城,誰誰要參加比武,他說的這個誰誰自然都是江湖上有字號的人。然後,眾人開始諛詞如潮:
「師兄,看這架勢咱們丁家鏢局這一回事準定要參加比賽的,而有資格參加比武的人非你莫屬了。」
「是啊,師兄,你好好好露一手,為咱丁家鏢局長長臉,童羅漢在聚義樓揍了小日本露了臉,他的徒弟們這兩天可得瑟了,聽說去拜師學藝的多了好幾倍。」
「師兄功夫那麼厲害,還不把小日本揍個屁滾尿流。」
······
諛詞如潮就如美酒飄香,丁嘉豪面有得色,隱隱的還有些興奮,能在中日比武中獲勝那可是大大露臉的事情,一下子就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了,每一個練家子夢寐以求的機會。
趙翰青還在練馬步,他剛剛入門,必須學最基本的功夫,他雖然在練馬步耳朵卻沒有閒下來,師兄們的議論全聽見了,不過,這事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他對小鬼子雖然恨之入骨,也知道日本武士團來意不善,但是,他也無力改變什麼,揍小鬼子露臉的事基本上跟自己搭不上,自己還是好好練功夫吧,拳頭才是硬道理。
「翰青,你說丁師兄這次參加比武能不能打贏?聽說日本人很厲害。」問他的是一個叫梁滿囤的師兄,祖籍是四川達縣的,祖上逃荒落戶到了南都城,家裡開了家川味小飯館,經常有混混們到飯館吃霸王餐鬧事,他老爹一咬牙拿出白花花的大洋就把他送到丁家鏢局來學武,希望梁滿囤學了功夫撐門戶。梁滿囤比趙翰青長了一歲,比他早入門兩個月,所以在師兄弟中兩人比較親近些。
趙翰青正紮著馬步身子不動,腦袋可以動,搖了搖道:「這場比武——唉,難打啊。」
梁滿囤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道:「怎麼難打?你是說日本人的功夫很厲害?」
「日本人的功夫厲害是厲害,但是也不是無敵的,但是他們的槍炮一定比他們的功夫厲害,所以,這場比武就難打了,丁師兄如果參加比武的話想要贏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嗯,勝也不好,不勝也不好,可以說勝敗兩難,勝敗兩難啊,知道不。」
梁滿囤更迷惑了:「不知道,你說的啥個意思嘛,是不是不能贏也不能輸?還有比武又不是打仗能用得上槍炮嗎?」
趙翰青很是鬱悶,估計一下子跟他解釋清楚很難,只好給他舉個例子:「比如有三義堂的人去你家飯館吃飯,完了不給錢還要鬧事,你能打過他,但是你敢不敢真的打他?」
「我——」梁滿囤撓了撓腦袋,這事還真是讓人犯愁,三義堂勢大他可惹不起,不打吧又生氣,還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你們兩不練功嘀咕什麼呢?」丁嘉怡和丁嘉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二人身後。
「師兄,師姐——」
趙翰青嚇了一跳,自己胡說八道也不知道師兄是不是聽到了,看他的臉色不虞估計是聽到了,一時間心裡忐忑起來。幸好這時候龍伯來了:「嘉豪,你黃師兄和陳師兄來了,總鏢頭叫你去。」
丁嘉豪應了一聲,看了趙翰青一眼轉身去了,這一眼又讓趙翰青一陣心驚肉跳。
丁嘉怡幸災樂禍道:「不好好練功在這兒胡說八道,我二哥生氣了。」
趙翰青苦著臉道:「師姐,我真的不是在誹謗師兄。」
「哼,你這個馬步哪有這麼扎的,你看看你這個架子像什麼。」
趙翰青的屁股上已經挨了一腳,不過,比起來丁嘉豪的大腳這一腳的力道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被一個女人踢屁股丟臉啊,而這個女人他還不能把她怎麼樣,踢了屁股後還得陪著笑臉,這個鬱悶啊,趙翰青差一點想哭,在場的師兄弟們都已經嘻嘻哈哈笑開了。幸好趙翰青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臉皮有些厚了,也幸好丁嘉怡沒有再繼續踢他的屁股。
「腰要直,目視前方,呼吸自然,意守丹田。」
你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我要留神屁股能意守丹田嗎?一緊張呼吸能自然嗎?當然,趙翰青也只能腹誹一下,連半點鬱悶也不能帶出來。
「你看你,眼瞄來瞄去的,扎馬步還亂想什麼?」
這麼重八道禍姑娘趙翰青一看丁嘉怡又有抬腳的跡象,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還不是怕你踢我屁股嗎?別的不學偏偏跟師兄學會了這個。
丁嘉怡突然想起來踢他屁股確實不雅的舉動,不由得俏臉一紅,嗔道:「我就喜歡踢你屁股怎麼啦,哼,都怪你扎馬步的姿勢像什麼,難看死了。」說著抬手在他頭上彈了一下,彈得很重,表達了她很生氣。
「哎喲——」彈得趙翰青呲牙咧嘴的,「彈這麼重還不如你踢屁股呢。」
丁嘉怡撲哧一下笑起來,突然問道:「我看你心神不定的估計不是害怕本姑娘踢你屁股,是不是因為剛剛胡說八道害怕我二哥回頭收拾你?」
趙翰青苦著臉點了點頭,都是打賭惹的禍,自己得罪了丁嘉豪,他逮到機會就會蹂躪自己,還是名正言順的。
「都怪你給他打賭惹了他,好了好了,我替你向我二哥解釋一下,回頭你也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場比武勝也不好,不勝也不好,現在我去看黃師兄和陳師兄去。」丁嘉怡蹦蹦跳跳地跑了。
趙翰青繼續心神不寧地扎馬步。
一個師兄走過來笑嘻嘻道:「你知道你剛才扎馬步的架勢像什麼?」
「像什麼?」
另一個師兄搶著道:「像站著拉屎啊。」
眾人又哄然大笑,趙漢青青被笑得無地自容,他知道丁嘉怡剛才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羞於說出口。
這時,龍伯去而復返,叫道:「翰青,總鏢頭叫你也去一下。」
趙翰青收了馬步,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總鏢頭叫我?」
「嗯,總鏢頭可能要問你什麼關於跟日本人比武的事。」
趙翰青有些犯嘀咕,自己這三腳貓功夫上不得檯面,比武的事找不到自己,就是這搖旗吶喊似乎也輪不到自己吧,難道是丁嘉豪剛剛去告了自己的狀?他只好硬著頭皮在眾師兄弟們羨慕的目光中跟龍伯去了,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