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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翰青獨自徘徊在黑夜的街頭,走過了兩條街,孤獨感突然就像是潮水一樣湧來,然後將他完全吞沒,他第一次感受到孤獨無助,天大地大,他卻不知道自己會飄向何處,哪裡是他人生的驛站?哪裡是他今晚的宿處?
路燈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聲,一切彷彿距離他很遙遠,他感覺到自己像一個匆匆的過客,或許,一個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本來就是一個過客。
他摸了摸口袋,除了那塊帶著福貴溫情的大洋,還有嫂子給他的幾個銅板,這些錢足夠他去住旅店了,但是他捨不得話,在他沒有找到工作之前這點兒錢花一點少一點,嫂子那裡估計也沒有什麼錢了,沒有錢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城裡生存下去,除非淪為乞丐。想到乞丐,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城隍廟的那個年老乞丐劉拐子,城隍廟!趙翰青眼睛一亮,暫時到那裡住一宿,怎麼也好過了露宿街頭。
趙翰青背著行行李朝城隍廟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城隍廟裡還有燈火,走進去院子裡,他就發現院子裡燃著一堆火,忽明忽滅的火光中可以看見影影綽綽七八個人圍坐在四周,空氣裡瀰漫著一股令人饞涎欲滴的香味,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幾個石頭支起一個鍋,鍋裡水花翻滾,正在烹煮什麼,香味就是從鍋裡散發出來的。
圍坐在鍋灶周圍的正是老丐劉拐子和早上見過的其他幾個人,當然,還有幾個生面孔,想來都是這裡的住客。趙翰青正猶豫著是不是跟這些人打個招呼,有一個人發現了他:「喂,小子,你的狗鼻子倒靈,聞到香味就跑來了,嘴多肉少,可沒有你的份,去去,滾一邊去。」
趙翰青見被人發現了,就往前走了兩步道:「在、在下趙翰青,昨晚上曾借住在這裡,今晚上還要叨擾。」
「咦,說話文鄒鄒的,是個學生娃吧,你昨晚上住過這裡?」聲音粗豪,趙翰青循聲望去,只見說話之人長得也粗豪。
劉拐子也認出了他,在一旁道:「昨夜裡他和一個女人迷路跑到廟裡來了。」
「哦,學生娃,只你一個人嗎?與你一起的女人呢?」
趙翰青見他問起嫂子,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沒來由就警惕起來,猶豫了一下道:「那是我嫂子,我們到城裡來是找我哥,她已經安置好了,我暫時要在這裡借住,打擾各位了。
劉拐子突然插言道:「這位小兄弟,這位就是羅爺,咱這城隍廟就是由他負責。」
趙翰青一聽不敢怠慢,憑他兩世的記憶知道,像這等地頭蛇是不能得罪的,急忙放下行李卷,拱了拱手道:「在下趙翰青,見過羅爺。」
這位羅爺看趙翰青言談舉止不亢不卑的頗為得體,似乎是很讓他受用,擺了擺手道:「好了,這麼大地方你要住便住,但是記住要守這裡的規矩。」說著扭頭對劉拐子道:「拐子,你跟他說說這裡的規矩。」
趙翰青見對方不再追問嫂子就稍稍鬆口氣,又道了聲:「多謝羅爺。」
那劉拐子咳了一聲道:「首先你要記住一件事,羅爺是這廟裡的管事,就是老大。」
羅爺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拐子,你他娘的胡說個啥,什麼老大,城隍廟裡的老大是城隍爺,我只能算是老二。」
劉拐子諂笑道:「對,對,這裡除了城隍爺就屬您大。」
趙翰青心中暗樂,這位羅爺倒也有自知之明,還知道凡人不能凌駕於神仙之上,這人言語雖然粗魯,倒也爽直有趣,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在這裡除了羅二爺,就是我們——」
劉拐子的話又被羅爺不客氣地打斷了:「劉拐子,你他娘的胡說什麼?老子怎麼又成了羅二爺?再他娘的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丫的你。」
「羅、羅爺,您不是說城隍爺是老大,您是老二嗎?」
羅爺罵道:「閉上你他娘的那張鳥嘴,老子快要被你個老東西活活氣死了,鐵嘴,還是你說。」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精瘦但是精神矍鑠的老頭,頜下蓄著一縷山羊鬍子,看上去倒有幾分仙風道骨,趙翰青一看正是早上見過的那個拿著「麻衣神相——諸葛孔明八十八代傳人諸葛鐵嘴」的老者。
諸葛鐵嘴捻了捻頜下的鬍鬚,緩聲道:「羅爺不是道士,但是急公好義,這城隍廟的大小都歸他管,就連城隍老爺神像前的早晚的一炷香都得羅爺操心。提起羅爺來,在這南都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鐵嘴,你甭抬舉姓羅的了,我算是個啥球人物。」羅爺雖然這麼說,不過聽出他對諸葛鐵嘴的恭維還是很得意的。
諸葛鐵嘴接著道:「在這城隍廟裡其實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只要謹記三點:一是進了這個門就要聽羅爺的;二是進了這個門要安分守己,無論你在外是幹啥的,即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在外面燒殺搶掠,進了這個門就得規規矩矩,不准偷盜,不准**,不准持強凌弱。第三就是每月要按時交香火錢,交了錢就可以在這兒住。」
「不交錢就滾蛋。」說這話的是劉拐子。
趙翰青聽到這裡倒是放下了一半心,他對這些規矩不但不反對,相反還很樂意接受,規矩是管人的,同時也是保護人的,這些規矩最起碼能保證他安生住在這裡不被欺負,而且,從前兩條來看最起碼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城隍廟裡住的人是雞鳴狗盜的下三濫玩意兒,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不過,聽到最後還要交什麼香火錢倒是讓他不樂了,本來以為是可以白住在這裡的,想不到連這麼個地方棲身還要交錢,鬱悶地問道:「這不是破廟嗎?怎麼還要交香火錢?難道還有道士嗎?」
諸葛鐵嘴聽出了他對交香火錢有些不情願,就解釋道:「廟裡是神住的地方,我們這些人能有個躲風避雨的地方也算是城隍爺庇佑我們,我們也該有個心意不是,還有就是這房屋修葺什麼的,所以才收這香火錢,即便是我們這些管事的也不例外地要交香火錢。」
羅爺把眼一瞪喝道:「這廟裡除了我都要交錢,不願交錢就滾蛋。」
趙翰青小小鬱悶了一下,這是收香火錢還是收保護費?這位羅爺怎麼像個黑幫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