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板回一局
鄧老的表情給陸少華的第一感覺是有古怪，然後就是有貓膩，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少華的潛意識總感覺自己的這一念頭是多餘的，畢竟都已經減了十億美元了，鄧老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舉動的。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陸少華萬萬也沒有料到他把自己高看了，以為世間就數他最聰明，沒有人再比他聰明了。所謂爬得越高，摔得更痛，陸少華這次算是摔了大跟頭了，而導致他摔大跟頭的原因是鄧老接下來的話。
「小華，十億美元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嘛，幫你研究兩顆通訊衛星的事可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阿，所以嘛，除了經費有你負責之外，那些科研工作者的工資也得你出阿。」鄧老正經的說道。
未了，當陸少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鄧老搶在他前面再次開口了。「嗯，我在心裡粗略估計一下，這個科研工作者的工資就五億美元吧，噢，這也算便宜的了，畢竟五年的時間嘛。」鄧老說到最後，聲音是越來越小。
陸少華的額頭冒著黑線，什麼？五億美元，這工資未免太高了吧？可是人家鄧老說得有理有據，再加上陸少華對那些研究所也不瞭解，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有效的言辭來反駁。
苦笑一聲，陸少華說道。「鄧爺爺，我剛才提的條件裡面可沒說把科研工作者的工資給包了，只包經費阿。」
「噢，你不也沒說不包吧？」頓了頓，鄧老接著說道。「你是鳳凰集團的老闆，手底下的員工何止萬千，可是有哪一個員工工作你不給工資的阿？」
「那倒沒有。」陸少華弱弱的應了一句，這玩笑可開大了，員工工作不給工資，如果按國家的勞工法來說，陸少華是在犯罪，這頂帽子扣下去，陸少華可承受不起。可是陸少會又怎麼甘心憑藉著鄧老的一句話就讓自己損失了五億美元呢。「那些科研機構不是國家的嘛！」
陸少華下一句沒有說，不過任誰都能聽出弦外之音。國家的機構不用他來掏腰包。
「是國家的沒錯，可是你別忘記了，人家是在為你工作。」鄧老這話說得極其嚴肅。
「……」陸少華啞口無言，不知道找什麼話來反駁鄧老。
這一刻，陸少華也閃過就這麼算了，多給五億就多給五億，可是那是五億，不是五塊，五角，那是換成百元大鈔能堆一個房子的錢，陸少華怎麼捨得就此放棄呢。
可是陸少華又能怎麼樣呢？
抬頭望了一眼鄧老，等到這時陸少華才徹底醒悟過來，對面的人是曾經的國家領導人，已經活了八十多年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吃過的鹽比自己吃過的米還要多，玩手段自己還是太嫩了。
這麼多年來，陸少華從未吃過虧，不管是生意場上還是在其他方面上，就算是蘇聯那次截貨事件上，他也是秋後算賬了，來個滅全族報復，可是鄧老是誰，是自己佩服的人之一，又是自己的干爺爺，他又能如何呢，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這件事上的破綻，來推翻掉鄧老的說法。
大腦旋轉，陸少華沉思了起來，找一找語言上的漏洞來反擊，可是像鄧老這樣的人說出來的事那有那麼容易找出漏洞阿。
思緒萬千，陸少華最後苦思無果，只能放棄這一想法。沒辦法，誰讓他剛才提條件的時候沒有把話說清楚呢，落下的口風讓鄧老剛好可以鑽。
不過讓陸少華付出五億美元的高昂代價是不可能的。「鄧爺爺，你老不能這麼黑吧，一開口就是五億工資，我剛才給你減掉十億美元就有把這事給算進去了。」
「嗯？」鄧老假裝不懂的皺了皺眉，之後問道。「你有把這事算進去剛才怎麼不說呢？」
陸少華一陣語塞，暗呼一聲誰先說誰有理，無奈的擺了擺手，一幅我很大方的樣子，道。「這樣吧，你老也別張口就是五億美元了，我給二億吧，二億當成工資。」
「不行。」鄧老見陸少華讓步，一笑，接著說道。「二億美元太少了，你最少讓步三億美元，我給你開七億美元。」
陸少華搖了搖頭，咬緊牙關，一幅沒商量的樣子，道。「只給二億。」
「哈哈！」鄧老哈哈一笑，也來豪氣了，道。「好，就依你。」
「嗯，合作愉快。」陸少華說得伸出了手，準備跟鄧老握手。
鄧老心裡高興，大方的跟陸少華握了握，說了一句。「合作愉快。」
手一握，隨即放開，意味著這次生意已經做成功了，可是這件事還沒算了結，是的，這事還沒算了結，不是鄧老不想瞭解，而是陸少華不想了結。
「噢！鄧爺爺，你得讓國家財政部準備好錢阿。」說完，陸少華又嚴肅的道。「對了，我剛才好像答應給二億工資吧，嗯，差點忘記了，我說的是二億人民幣，巰忽了，巰忽了，竟然忘記把單位給帶上了。」
反擊，這是**裸的反擊，依靠著語言上的漏洞回擊了一下鄧老。
「不是二億美元吧？」鄧老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呵呵！」陸少華呵呵一笑，接著道。「我們現在是在中國，怎麼能以別的國家做單位呢，噢，我可以愛國份子，如果不是以人民幣做單位的話，我是會說明的。」
陸少華的樣子要說多虔誠就有多虔誠，好像他真的是典型的愛國份子一樣。
陸少華的樣子在自己看來是很虔誠，可是在別人看來卻是欠揍，特別是張天衡，要不是現在陸少華在他軍區裡擺出這個樣子，他可能就會忍不住出手了。
「陸小子，你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阿，怎麼說話不算話阿？」張天衡吼道。
「我說張老，我怎麼不厚道了，剛才我又沒說給二億美元，我只說給兩億阿。」陸少華不溫不火的說道。
張天衡動了動嘴皮，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話來，只能閉口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鄧老，希望鄧老能出來指持公道。
可是鄧老現在能出來指持公道嗎？不！他是不能出來指持公道了，是他自己率先採用語言的漏洞來將陸少華一軍的，現在陸少華反將一軍，他那裡能出來指持公正。
「哎，失算了。」鄧老歎了口氣說道，心裡暗呼陸少華鬼精。
聞言，陸少華的心裡好過一點，雖然讓鄧老黑了一下，可是現在自己不也扳回一局了嘛！也算是挽回了損失，至於那二億人民幣，只能真的當工資給科研機構。
並不是陸少華假大方，而是他身不由己，他還真不好說些什麼，要怪只能怪自己口誤會了。再者，陸少華也是考慮到場合的情況，在坐的人個個擁有顯赫的身份，陸少會雖然狂，可他沒有狂到跟在坐的人頂桿的地步。
所以，就算是鄧老剛開始的殺價少了十億美元，陸少華也做出了讓步，至於後面的五億，陸少華算是一個小反擊，扳回了一點損失。
「好了，好了，我別不多說了，二億人民幣就二億人民幣吧。」說完，鄧老顯然有點不甘，不忘記還加了一句。「你小子這一下可是從我這裡敲回了四億多人民幣阿。」
「噢？怎麼有四億多人民向阿？」張天衡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本來鄧老就有些火，正沒處發洩呢，張天衡可真是撞到槍口上了，沒好氣的喝道。「你沒腦子阿，二億美元跟二億人民幣這中間就要差四億多，你不知道美元跟人民幣的匯率的嗎？」
「……」張天衡啞口無言，他還真忘記了這事。
陸少華使勁的忍著，忍著別讓自己笑出來，他知道要是笑出聲來，那麼自己就會變成張天衡的出氣筒。
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著忍著不敢笑出聲，生怕張天衡又要找他們練練。
氣出了，心裡窩著的火消了很多，鄧老心平氣和的問了一句。「那些資料啥時候能送到？」
陸少華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考慮了一會，道。「我離開北京後的第二天應該能到達。」
本來這點事情陸少華可以馬上安排的，但遠程導彈技術現在放在非洲那邊，陸少華不想把非洲基地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為了謹慎起見，他也只能等到離開北京回到深圳之後再打電話了。
「好，反正也不用幾天的時間。」鄧老說道。
至此，遠程導彈交易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眾人也不再談導彈的事了，把話題轉向一些無關緊要的。
時間在閒聊中悄然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眾人也都紛紛告辭了鄧老，準備離開了，陸少華也是同樣，準備跟鄧老告辭，跟著曾建國回去住處，可是在告辭的時候，陸少華卻被鄧老留下了，說是有事要跟他聊聊。
陸少華自然沒有多說了，乖乖的留了下來，畢竟鄧老的年齡高了，做為老人的乾孫子，留下來跟老人聊聊天，也算是盡點孝心嘛，至於鄧老是不是還有重要的事跟他說，陸少華倒是不敢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