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沈冰兒在大門口伏擊援兵,也就表示她和大圈兄弟早到了這裡,所以不用擔心楚天安全和人手問題,而且也知道楚天派他們支援的深層用意,那就是讓他們也去領略一代宗師的風範。
誰都知道,奕劍大師也逃不過今晚劫難。
隨著兩人彪悍的離去,南韓人眼裡流露出一絲絕望,奕劍大師被纏住就再無人能救他們了,於是很多人的戰意消去不少,就連傅采晨也低垂下劍尖,楚天就趁著他們精神恍惚之際,沉聲喝道:「殺!」
聶無名精光爆射,率先向傅采晨撲了過去。
帥軍兄弟也亮出武器,如狼似虎的壓了上去。
傅采晨嘴角抽動,也急忙喊道:「擋住!」
身後火光沖天,眼前人間慘景。
兩方人馬在錯身而過後,彼此的隊形就變得散亂了起來,每個人都揮舞著手中武器,在後院大砍大殺,尋找著眼中目標,在鮮血的刺激下,個個雙眸都變成了血紅之色,綻放著獰厲的殺氣。
整個殺戮的過程慘烈而短暫,雖然南韓人的身手還算不錯,但雙方士氣相差實在太遠,加上帥軍的威猛把他們嚇破了膽,所以一部分人抵抗片刻就撒腿跑路,一部分乾脆打都不打就掉頭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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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軍死士像是趕豬般的四處堵截。
「多留幾個活口,能不殺就殺!」
楚天屹立著身軀,向帥軍死士發出指令。
有兩名南韓男子向楚天衝了過來,看其那份悲憤目光似乎是為了柳恩惠,所以沒等楚天找他們麻煩,他們先送上門來,一左一右向楚天刺來,後者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笑意,鳴鴻戰刀順手一劃。
兩人小腿一痛,重心不穩的跪倒在地。
楚天隨後把刀背敲在他們脖子上,把學藝不精的他們打趴在地,隨後向腳下的柳恩惠笑笑,在後者心裡顫抖之時開口:「你說過,要我眼睜睜看著同伴斷手斷腳,還讓我向旭哥一樣嚎叫!」
「現在,我就先還點力氣給你!」
說完後,他對著兩名南韓人的疾然劈下。
「不————」
柳恩惠柳恩惠忍不住喊叫了起來。
可惜叫聲還沒落下,她就聽到同伴的嚎叫,繼而一隻斷手落在她面前,還有一大片血液濺在她臉上,在她驚駭還沒散去時,楚天又是一刀,另一名南韓人的右手脫落開來,讓其痛的滿地打滾。
楚天俯下身子,拍拍柳恩惠的臉蛋:「不知我那兄弟被你砍斷手時,叫聲是否一樣?」
柳恩惠早就一臉淚水,她現在才發現砍敵人時是何等愜意痛快,而輪到對方斬殺自己同伴時又是何等的揪心,更重要的是,他們忍受折磨是因為自己的愚蠢行為,所以她痛哭流涕的叫罵道:「楚天,你混蛋,有本事殺我啊,殺我啊!」
楚天沒有理會她的叫罵,保持著謙和笑容:「怎麼?叫聲不一樣?」
「來人!再找幾個南韓人過來!」
兩名始終守護他的帥軍死士立刻從地上拖過一名受傷的南韓人,後者雖然死命的掙扎反抗,但受傷的他又怎能扛住兩名死士呢,因此很快就被按倒楚天和柳恩惠的面前,還把他右手拉伸出來。
「來,再聽聽這叫聲!」
楚天說這話的時候,也微微偏頭。
一名帥軍死士立刻刀起刀落,把南韓人的手砍了下來。
慘叫再次響起,還讓所有廝殺瞬間停滯。楚天拉過柳恩惠,讓她正視那只血淋淋的手:「這次叫聲一樣了嗎?如果不一樣,我再找幾個南韓人來試試,總之,我想聽到跟旭哥斷手時的聲音!」
「楚天,你是個惡魔,惡魔」
柳恩惠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眼淚把地都染濕了。
楚天神情平靜,淡淡補充:「我會讓你聽到的!」
「不!」
柳恩惠繼續喊叫道,她不但不能接受,楚天話語中流露出來的凶殘內容,她更不能接受的是,楚天此刻那種有如惡魔般的可怕和冷漠,如果有可能,她現在會把楚天碎屍萬段,一刀一刀洩恨。
人總是這樣奇怪,對自己的凶狠不以為意。
等別人同樣對待自己時,就覺得對方慘無人道!
楚天沒有理會她,轉而向聶無名喊道:「無名,趕緊把傅采晨拿下!」這話的意思相當玩味,在柳恩惠聽來,顯然是楚天要拿師兄在她面前開刀,當下撐著力氣想反抗,但楚天卻穩如泰山!
「放心,我答應了風無情!」
大戰十餘個回合不分上下的聶無名,臉上依然呈現著剛毅殺伐,完全看不出他此刻是否疲倦,而傅采晨卻感覺氣力越來越難繼了,除了舊傷隱隱作痛引發的症狀,聶無名的強悍攻勢也是要因。
隨著聶無名回答完楚天的話,他的眼睛精光一閃,傅采晨只覺從對方身上傳來一股強大氣勁,有如驚濤駭浪,向自己撲擊而來,擋擊之下,傅采晨差一點摔倒,聶無名的力道比剛才又強不少。
三稜軍刺再次劈來!
這隨意的一種攻勢很是簡練,但精芒四射的刺芒卻如夜空雷霆,有著摧山撼岳之威四周的熊熊火焰也被刀氣所壓,一下子變得暗淡了許多,傅采晨嘴角抽動,似乎也知這是對方一招必殺之技。
因此他也運足力氣,勾出一道劍花。
但見隨著黑色的光華一閃,傅采晨手中的長劍雖然以精妙的劍式加以格擋,但卻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一般,刀光過處,傅采晨悶哼一聲,隨即感到手上生出疼痛,手腕竟然被掠奪出一道血痕。
聶無名臉上再次閃過殺伐,軍刺疾然刺出。
這一次,把傅采晨劈出了兩米之遠。
傅采晨終於知道自己打不過聶無名,他之所以沒逃走留下對戰本,是想擊敗並劫持後者,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念頭是多麼荒唐,即使沒有受傷怕也是五五勝負,何況對方現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隨即他還見到南韓子弟都被帥軍或殺或捉的差不多,而且大師始終沒有出現,於是他再也無丁點戰意,腳步一挪就向遠處出口衝去,他深信天朝的一句古話,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顯然,他想要逃竄。
聶無名看出他意圖,緊隨追了過去。
只是傅采晨剛跑出十餘米,就聽到空中響起利器破空聲,他馬上意識到有人放箭,於是忙揮舞長劍格擋,但在半暗半明的深夜,加上他手腕受傷,所以格擋掉十餘支箭後,就感覺到大腿一痛。
繼而,胳膊、小腿都中箭。
他重心不穩的倒在地上,隨後就見到一輛輪椅從暗中緩緩而出,輪椅上坐著一名黑衣女子,在她周圍還有數十名黑衣漢子,他們手中都握著弩弓,此刻正一邊陪著女子走來,一邊安裝著利箭。
不用說,射中自己的就是他們!
傅采晨臉色極其難看,想不到今天真要陰溝裡翻船。
下一秒,他被聶無名提到楚天面前扔下,後者卻沒有看傅采晨的痛苦嘴臉,而是揚起一抹溫潤平和的笑意,向黑衣女子輕笑出聲:「冰兒,來得還真是時候,事情都辦完了?沒有漏網之魚?」
沈冰兒搖搖頭,簡潔有力:「一個都沒有!」
「南韓拳社呢?」
「雞犬不留!」
楚天滿意的點點,隨後向她伸出手。
沈冰兒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楚天輕輕打開蓋子,三根帶著嫩葉的枯枝赫然入目,楚天把盒子放在聶無名手上,隨後打出一個手勢,於是十餘名活口被拖了過來,按在傅采晨面前。
傅采晨臉色巨變,像是蠟燭般慘白。
「你說我讓一片嫩葉枯萎,就殺我兄弟十人?」
楚天拿起其中一根枯枝,臉上笑意變得更加旺盛:「我現在想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說完,他扯下其中一片嫩葉,然後捏成粉碎灑在傅采晨臉上,伴隨著這個動作,帥軍死士對著最前面的一名南韓人手起刀落,撲!對方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身首異處,一股鮮血直挺挺噴到半空。
片刻後,無頭身軀才轟然倒地。
葉末,在夜風中肆意飄散。
下一秒,楚天又捏碎一片嫩葉。
又是刀光血影,一名南韓女子被砍了腦袋,滾出去的頭顱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血跡,她瞪大的眼睛透過一頭秀髮表示不瞑目,側頭望去的傅采晨正見其眼睛,他心裡無比劇痛起來:「楚天————」
「你這個王八蛋,你有本事殺我啊!」
「別殺他們,殺我啊————」
柳恩惠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再刁蠻的個性也被血腥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