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唐門可謂是大獲全勝。
唐門以死傷五百人的代價重創三千竹聯幫眾,除了衛破竹率領百餘人安然無恙的離去,其餘幫眾要麼被殺要麼被俘,就連杜平海也被唐婉兒生擒,今彤戰,竹聯幫完全可用一敗塗地來形容。
唐婉兒走到楚天身邊,二話不說又是擁抱!
今晚的勝利也讓楚天變得心情愉悅,於是也不顧忌的回抱著唐婉兒,唐門子弟見狀都高聲歡呼起來,都為兩人的強強聯合而高興,如非畏懼唐婉兒的威嚴,恐怕早就有好事之徒喊著兩人熱吻。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
就著唐婉兒身上的幽香,楚天抹去額頭的雨水開口:「婉兒妹妹,今彤戰足於奠定唐門在台南的地位,老陳就是再暴跳如雷也不敢隨便派人攻擊,以他的性格現在只會嚴防死守其它堂口!」
「所以你要趁著這點時機休養生息,然後再刺竹聯幫一刀!」
唐婉兒鄭重的點點頭,隨後伸手抹去他臉上的血跡道:「少帥放心,有台南這塊支撐地,我心裡的底氣就足很多了,我會在陳泰山調集精銳之前先發制人,這次,婉兒衷心的感謝少帥幫忙!」
「兄弟們,謝少帥!」
在唐婉兒的呼喊之下,千餘唐門子弟齊聲喊道:「謝少帥!」
楚天返身揮手,臉露苦笑的向眾人示意。
他不辭辛苦的幫唐婉兒出生入死,除了想要幫陳泰山在台灣樹立一個強勁對手,也想要把唐門陷入到台灣這個泥潭中,讓唐婉兒不斷的調派人手過來,此消彼長,大陸將來必定是帥軍的天下。
所以被唐門子弟感謝,心裡還有幾分歉意!
唐婉兒並沒有發現他不自然的笑容,鐵血女人已經面對著千餘唐門子弟,高聲喊道:「今晚辛苦兄弟們了,各組馬上清掃戰場關押俘虜,然後咱們就喝個痛快,慶祝我們在台灣的首戰凱旋!」
唐門子弟再次齊應:「是!」
沒有多久,大家就迅速行動起來,各司其職的去做事情,而廚房也亮起燈忙碌起來,殺豬宰羊不亦樂乎,肉香和酒香很快飄溢在據點上空,為這陰冷血腥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讓人迷醉。
楚天和唐婉兒相互牽著向大廳走去,一路上有不少竹聯幫眾被唐門子弟帶去關押,一副垂頭喪氣大難即臨的神情,楚天發出一聲歎息,語氣平淡的道:「婉兒妹妹,準備怎麼處置這些俘虜?」
唐婉兒掃過那些俘虜,毫不猶豫的搖頭。
她抿著嘴唇道:「殺掉俘虜只怕會引起輿論的譴責,雖然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目光,但如果真把俘虜殺了,那不僅起不到威懾陳泰山的作用,反而會讓竹聯幫上下義憤填膺!這有違我初衷。」
楚天如釋重負的點點頭,為她出主意道:「是啊,凡事不能太絕,你可以拿他們換點錢,雖然他們對於你來說是個燙手山芋,但對老陳來說還是可用之人,所有拿他們跟老陳換點錢也不錯!」
唐婉兒眼睛微亮,點頭笑道:「少帥好計!」
兩人走到偏廳的時候,裡面已經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兩壺低度數的白酒正在溫水中泡著,唐婉兒先輕盈踏前幾步,親自拉開椅子給楚天坐下,隨後坐在對面笑道:「少帥,你辛苦整晚了!」
「來,吃點東西!」
她這麼一說,楚天還真餓了,今天雖然有進食,但因為關心大戰所以吃得心不在焉,現在大戰已完且取得勝利,所以楚天的胃口就來了,他毫不客氣拿起筷子,淡淡笑道:「別鄙視的吃相!」
唐婉兒倒了杯酒,輕輕推到楚天面前:
「少帥任何風範都是舉世無雙,只會把萬千少女迷死又豈會出醜?」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就自己舀了半碗米飯,夾起桌上的獅子頭吃起來,剛剛嚥下肉末就不斷扒著米飯,然後嘟著嘴又夾起最滑嫩的魚肚子,那份表現出來的飢餓,完全就是餓了十天八天。
唐婉兒撐著半邊臉頰,幽幽開口:「少帥真是性情中人!」
這頓飯,楚天連連吃了三碗飯,四碟子菜,還喝了半碗湯,唯有白酒是半點沒沾,唐婉兒也沒有相勸,只是呈現出小女人樣子,不斷的為楚天添飯夾菜,偶爾還溫柔體貼的詢問飯菜是否合口。
半個小時不到,這頓飯就吃完了。
楚天把碗筷往桌子上一丟,這才端著白酒仰頭喝下,一陣溫潤醇厚的感覺立刻蔓延全身,隨即一股暖意從心底騰升,楚天捏著酒杯,輕輕歎道:「婉兒妹妹,今晚還真是好菜好飯,好酒!」
唐婉兒抽出紙巾遞到楚天面前,後者接過來細細的擦拭嘴角,此時的風範再也沒有剛才的狼吞虎嚥,待楚天擦乾淨之後,唐婉兒才淡淡回應:「竟然好酒好菜,少帥不由在據點多住幾天?」
芊芊玉手再次扶上酒壺,為自己和楚天添滿酒。
楚天呼出長長的悶氣,苦笑著回答:「我也想在這裡多留幾天休養生息,但官方又只允許我在台灣呆半個月,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解決,所以我估計明早就要回台北,把後續事情處理完畢!」
清冷女人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如煙如霧,隨後恢復平靜道:「既然少帥要事在身,婉兒也不便堅持!希望你萬事順利,不過有什麼需要婉兒幫忙儘管出聲,只要我能夠辦到必定竭盡全力!」
楚天端起酒杯,輕輕笑道:「一言為定!」
唐婉兒伸過酒杯,兩人重重相碰,隨後仰頭喝下。
接下來,楚天又跟她閒聊了十幾分鐘就回房間睡覺了,而唐婉兒依然泡上半壺咖啡,像是鐵人般處理後事,同時準備給開慶功宴的唐門子弟致辭敬酒,很多時候,門面的東西還是不可或缺的!
幾乎同個時刻,海德寺山下的某座道觀。
瘋癡和尚正把半湯匙白粥餵進一名女子的口裡,嘴裡還不斷喃喃自語:「阿尼陀佛,老衲也就出去抓幾條魚換點酒喝,這倒好,釣了一條美人魚回來,看這容貌似乎哪裡見過,罪過罪過!」
「唉,三天了,怎麼還不醒啊?」
「看來該給她弄點補品,可惜老衲身無分文啊!」
他連連餵了半碗白粥才放下瓷碗,然後又把女子搬到篝火旁邊取暖,再次苦笑歎道:「聖怒老傢伙做事還真絕,為了香火就把好好一個三清觀弄得觀破人亡,讓老衲凍得直哆嗦!真是造孽!」
「嗯,下次把他的袈裟借來穿穿!」
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了腳步和喧雜聲:「大哥,在海德寺轉了兩圈什麼都沒偷到啊,這幫老禿驢把那些都藏哪了?對,就連香油箱裡也沒半個銅板,這幫和尚還真愛錢如命!」
一個鴨嗓子的聲音隨後傳來:「老弟,告訴你,這年頭最賊精的就是和尚了,估計他們把手機那些都鎖在保險櫃了,至於香油錢,我呸!估計是每小時就清理一次,還害老子捐了一百塊錢!」
「大哥,你怎麼也捐錢啊?」最先的聲音傳出。
鴨嗓子聲音變得憤憤不平:「老子想看看如何對香油箱下手,所以就走過去研究研究結構,結果被老禿驢用話堵住了,說有付出才有回報,於是我就塞了一百元進去,結果今晚啥都沒偷到!」
「媽的!看清了,這些和尚就是騙子!強盜!」
兩個聲音不斷交替,隨後就走進了道觀,剛剛跨進,就見到一個布衣和尚迎面撲來,速如電閃站在他們當中,嘿嘿笑道:「施主還真說對了,和尚確實是強盜,把你們身上的錢交出來吧!」
「否則,佛法無邊!」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