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看著地圖,摸著腦袋喃喃自語:
「唐榮身邊人手嚴重不足,自然不會把老本拿出去支援,只能從其它省市抽調,但從過遠的地方派出支援,就會遠水難解近渴,因此只有從就近的地方調配幫眾。」
說到這裡,光子伸頭查看地圖,訝然失聲:「從武漢和重慶調入!」
張東平望了幾眼,也點點頭:「這兩地兵強馬壯!」
楚天輕輕微笑,拍拍光子的肩膀說:「分析的沒錯,唐榮會從武漢和重慶調人,除了這兩地人手充足,還有就是他們有跟帥軍作戰過的經驗,因此最適合調配支援了,但是,唐榮現在沒支援他們,沒把水端平。」
「重慶和武漢的唐門會心甘情願的支援嗎?即使唐榮用絕對的威信調動他們,但作戰起來必定效率不高,我們面對這樣的支援,又何懼之有?五百兄弟足於對峙他們兩千人,因此完全可以放心吞併成都唐門。」
話音剛剛落下,光子他們由衷歎服。
楚天再次拿起紅筆,圈點著武漢和重慶,笑道:「為了成都的帥軍兄弟打得沒有後顧之憂,我們再向武漢和重慶派出兩百激靈兄弟,高調進入卻不攻擊,這樣當地唐門就會藉機要求回調人手,唐榮也無可奈何。」
=光子微愣,隨即問道:「兩百人?能使他們回調人手?」
楚天堅定的點點頭,緩緩的回答:「必定!唐榮沒把水端平,兩地唐門本來心裡就有不快,我們兩百人進入給他們製造了機會,他們必然向唐榮稟報我們有兩千人攻擊,以此把成都的人手順利調回。」
張東平遲疑片刻,終究開口:「但不怕他們把兩百兄弟吞了嗎?」
楚天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舉個不好聽的例子,貓的存在是因為有老鼠,如果沒有了老鼠,貓還能顯示出作用嗎?我們沒有威脅的存在,可以給當地唐門不支援的借口,他們又怎麼會吃掉我們呢?」
光子和張東平同時豎起拇指。
夜色漸漸降臨,可兒的晚餐也準備妥當。
飯廳的中央擺著四方桌子,四張木椅錯落有致,桌上盛著今晚的佳餚,西紅柿炒蛋、水晶蝦仁、油燜茄子、扣三絲、家常豆腐、香脆銀魚、雪菜鱸魚湯,不名貴的六菜一湯卻讓可兒燒出了浙蘇滬三地的風味,
坐在餐桌旁吃著可口的飯菜,還享受著對面女人射來的溫柔目光,這是很愜意的事情,何況可兒的手藝是相當的精湛,楚天忽然感覺到家的溫暖,油然生出滿足,江湖仇殺的疲倦之心,在燈火和佳餚中漸漸濃郁。
「很久沒有吃到這樣可口的飯菜了,哎呀!」光子大口扒光碗中的飯,誇張地舔了舔嘴角,喊著:「實在不行了,人間美味,我還想再吃兩碗了,弟妹,你乾脆辦個烹飪班,教兄弟們做飯,大家就不用吃外賣了。」
光子的話,惹來了楚天他們的調笑。
張東平把飯鍋端了過來,拿起飯勺,為光子添滿第三碗飯,笑道:「光哥,多吃點,不然夫人回去了,你就只能每天叫外賣或者吃烤全羊了,或者叫夫人多做幾頓飯菜,然後咱們凍在冰箱裡面,也可以頂幾天。」
這兩個活寶,楚天輕輕搖頭,夾起滑嫩的豆腐就著白飯扒進嘴裡,吞下之後才無奈的說:「你們想要累死可兒啊?光哥,外面那麼多餐廳,那麼多風味小吃,你們每天都可以換口味吃啊,至於那麼痛苦嗎?」
光子呵呵笑了幾下,環視四周之後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鄧堂主可是規定了兄弟們的伙食標準,普通兄弟每人每天2o元;東平每天5o元;我這個大堂主好點,每天8o元,我們怎麼敢亂吃喝呢?」
楚天微愣,想不到還有伙食標準?
張東平也摸著頭笑了,壓低聲音說:「鄧堂主不僅執法嚴厲,連經濟掌控都精細到分,每月收入支出都要上報,所以杜堂主生前什麼都不怕,就怕鄧堂主對賬,只要有所差錯,就會被他老人家斥責。」
光子輕輕歎氣,緩緩道:「偏偏他自己以身作則,我們除了服從就是佩服了,我有次中午去找他,他的飯桌上就半碗瘦肉,半條鹹魚,還有大碗的飯,因為我過去了,才加了幾個煎雞蛋,外加兩杯醇酒。」
張東平點點頭,幽幽的補充:「但他給兄弟們醫藥費和撫恤金,是其它幫派的三倍啊。」
楚天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這半年來他只知道在外面打殺,幫內的後勤完全沒有管過,想不到鄧竟然花費如此大的精力管理,怪不得幾次對戰都能兵貴神,還讓兄弟們沒有怨言,原來有強大的後勤支援。
呼出幾口氣,楚天歎道:「楚天慚愧了。」
飯吃到將近尾聲,楚天的電話響起。
楚天緩緩的放下筷子,按下接聽鍵就傳來彭高峰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昨日的疲倦和憔悴,爽朗的笑著:「老弟,起床了沒有啊?」
楚天輕輕微笑,淡淡回答:「剛吃完飯,彭書記還沒下班嗎?」
彭高峰笑聲依舊澎湃,大聲說道:「老弟,你果然給了我天大的驚喜啊,風組長把情況都給我匯報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謝意,搞個好市民獎給你,估計你會覺得庸俗;要媒體表揚你,估計又過於張揚。」
楚天拿著紙巾擦拭著嘴唇,調笑著說:「這些虛的東西就算了,不過應該有獎金吧?彭書記就把線索和破案獎金都給我點好了,反正最近缺錢花呵,好了,說笑了,彭書記,現在審問進展如何呵?」
雖然知道楚天開玩笑,不過彭高峰還是認真的說:「老弟,還真有這獎金,我讓風組長拿給你,到時候簽個字就行了,別推卻,為國盡忠收取獎賞是當之無愧的!你剛才說到審問,也正是我這次電話的附帶目的。」
楚天神情稍微凝重,緩緩的說:「審問怎麼了?」
彭高峰輕輕歎息,苦笑著說:「沒有任何結果,他們的嘴巴太硬了,而且都經過專業的反審訊訓練,風組長他們根本問不出什麼,他們還要求援助律師到場,中午折騰到現在,連他們姓名都沒有問出來。」
楚天微微皺眉,問道:「彭書記的意思是?」
彭高峰又笑了起來,中氣十足的說:「老弟真是聰明人啊,我是這麼想的,你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破案,那麼相信審訊這點小事不在話下,所以我還想再請你出馬,幫我們從罪犯口中挖出有用的東西。」
楚天輕輕點頭,站起來走了幾步之後,回應道:「彭書記,我來審問沒有關係,不過,我想要全權審訊,否則以我的方式進行審問,風組長他們看不順眼出來阻攔,那就會前功盡棄,我可不想過於浪費力氣。」
彭高峰稍微思慮,點頭說:「好!你全權負責。」
楚天笑道:「明天照舊給書記驚喜!」
掛完電話之後,楚天回到桌子旁邊,接過可兒盛的半碗湯,仰頭喝盡之後,向張東平吩咐:「讓城哥連夜趕到鄭州!」
張東平忙領命去安排。
光子摸著滾圓的肚子,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神情,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開口:「三弟,其實何必折騰呢?讓警方自己審問就是了,反正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什麼都要我們來做,那就顯得他們太無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