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詫異的回頭向外面望去,林玉婷卻雀躍的向聲源處撲去,楚天不用看都知道是林玉清來了,因為是自己要他過來的。
林玉清帶著四個檢察官,後面還跟著一大群荷槍實彈的武警,林玉婷像隻鳥一樣投入林玉清的懷裡,嘴裡喊著:「爸爸。」
林玉清此時見到女兒平平安安,也顧不得什麼威嚴形象了,抱著林玉婷:「婷兒,沒嚇倒你吧?他們沒傷害你吧?」
牛昆此時見到穿著制服的檢察官和荷槍實彈的武警,心裡剛剛高興,以為是李子鋒派來支援自己的人馬,後來聽到林玉婷叫林玉清為「爸爸」,心裡咯登一下,知道事情複雜化了,沒想到楚天他們也有官方背景,怪不得敢如此囂張。
林玉清與女兒談幾句,林玉清就輕輕拍著玉婷,林玉婷自然知道父親要開始辦事了,於是脫離林玉清的懷抱,走到楚天身邊,除了父親,她能夠感到安全的也就只有楚天了。
林玉清邊掃視著全場邊走向中間,對站在中間的海子:「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否可以手下留情,眼前這個人涉及到幾宗行賄案,涉及到幾宗職權人員的行為,我需要把他帶回去協助調查。」
海子也是善於觀察之人,知道眼前這個檢察官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聽到玉婷喊他為「爸爸」,再望望楚天,見到楚天笑著點點頭,知道是自己人,於是放下手中的鐵管,帶著光子幾個人走到楚天那邊,此時,牛胖子見到自己撿回一命,臉上露出逃過大難的欣喜,聽到自己要協助什麼案件,也不以為意,以自己的關係和李子鋒的關係,這些最終只是過過堂,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張所長是個久經官場的人,知道這幾個檢察官和武警顯然不是李子鋒的人,不然自己不可能不認識,但他又確實救了牛昆,困惑之際,於是禮貌性的問:「我是東區派出所所長,不知道幾位檢察官隸屬哪裡?」
林玉清眼睛一掃張所長和幾位便衣,其實他早已經到了方塊酒吧,聽到張所長不少的話,早已經清楚張所長出現在這裡的作用,結合楚天的官黑勾結,心裡已經對張所長他們很是不屑,於是不怒自威的:「我叫林玉清。」
林玉清!真是饒皮樹的影,在這個城市,無論黑道白道,甚至平民百姓幾乎沒有幾個不知蝶的名字,『鐵麵包公』林玉清,他代表著公平公正,不畏強權,他掃除著公職隊伍的蛀蟲,清除著那些人民公僕卻魚肉人民的敗類,起他,很多人都對他肅然起敬,也有很多人畏之如虎,張所長他們就是後者。
張所長的心一沉,眼神流露出比遇見海子這幫人還驚恐,海子他們再厲害再狠辣,也頂多殺了他們在場的人,如果林玉清插手進來,把牛昆和自己帶走審查,不僅自己職位不保,後面的一大批利益者都可能被牽扯出來,這樣的話,不僅自己沒命,甚至還要身敗名裂,連累家人;張所長很是後悔今天過來方塊酒吧,一個不心就斷送了自己的前途,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看來是不會再有了。
牛昆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其他人請他去協助調查案件,他可能一笑而過,毫不在意,如果是林玉清調查,以他的盛名,自己此次不判死刑都不可能了,自己從監獄裡面招兵買馬那麼多監獄重犯,如果沒有公職人員幫忙,誰都不會相信,如果被林玉清徹查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高官貴人,何況自己剛才得意之際和求生之時,出自己的老大是局長,這次連李子鋒都怕難於逃脫,即使自己死扛下來,以李子鋒的為人,也會因為安全起見,把他一乾熱全部滅口,自己的家人都恐怕要跟著遭殃,牛昆的汗下來了,他甚至後悔自己怎麼被海子一槍打死。
林玉清看看各種陰晴不定的眾生百態,又看看依然淡定自如的楚天,暗自點點頭,走過來,:「楚天,這次恐怕也要費你們一點時間作份筆錄。」
楚天點點頭,擔心的:「清叔叔,你這次估計會扯出不少實權人物出來,建議你適可而止,免得遭受相關利益者的狗急跳牆,對你下手。」
旁邊的林玉婷聽到這幾句話,心裡一慌亂,看著林玉清,眼神表示跟楚天的看法相同。
林玉清堅決的搖搖頭,:「我身為檢察官,代表著國家公正機關,對於作奸犯科的公職人員,一向深惡痛絕,如果僅僅因為害怕他們的報復而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就對不起自己身上這套制服了,此次案件,我必定追查到底,哪怕因此熱血塗地,也在所不惜。」
林玉清的話字字有力,義氣稟然,讓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振,楚天心裡也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國家因為還有這些饒存在,所以能夠讓人在絕望中看到希望。
林玉清揮揮手,武警開始把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趕上了車。
突然,本來無力的張所長忽然爆發出難於令人相信的敏捷和力量,從武警手裡搶過一把手槍,打開保險,搖晃的對著林玉清,:「林檢察官,我聽過你的威名,也敬重你的為人,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現在把你殺了,即使我也被亂槍打死了,我也不會後悔,死了我一個,可以挽救一大批利益相關者,我的家人也會受到好好的照顧,如果我跟你回去,我不知道要過多久的心驚膽戰的日子,即使我什麼都不,我後面的人也不會相信我的清白,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弄死我。」
張所長的握槍的手雖然在發抖,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再抖的手,這麼近距離也能開槍射中林玉清,幾位檢察官和武警紛紛暴喝:「把槍放下,否則殺無赦。」
此時的林玉清臉色毫不改變,冷冷的看著張所長,一字一句的:「有本事你就開槍,你可以打死我,但你打不死神聖的法律,你和幕後的人一樣會受到懲罰。」
張所長狂笑一聲:「金錢,人情,關係可能攻不下你,但並非不能攻下其他人,只要解決了你,將有一大批人對我感恩戴德,我就死得有價值了。」
張所長這句話顯然很有感觸而發,大家也知道,這恐怕是句實話,林玉清這種鐵面無私糖衣刀槍皆不入的人,社會並不太多。
林玉清重重的哼了一聲:「宵鼠輩,執迷不悟。」
張所長眼睛一睜,射出無比的絕望和視死如歸,手指毫不猶豫的扣響扳機,子彈射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海子和光子他們幾個雖然出手狠毒,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也頓感棘手,身形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於是有點無可奈何,希望奇跡出現,這才能救得了林玉清的性命。
就在張所長扣動扳機的同時,楚天手裡射出兩道亮光,子彈毫不輸於子彈,眾人驚詫之際,只聽到「砰」,然後又一聲「啊」,大家以為林玉清中彈了,忙慌亂的去看林玉清,卻發現林玉清毫髮未損,依然威嚴的站在那裡,連躲都沒有躲,這份定力實在驚人,林玉婷再也顧不得什麼了,跑上去抱著林玉清,眼裡汪汪的看著林玉清,林玉清笑笑,表示自己沒事情。
眾人見到林玉清沒事,這才望向張所長,只見他握槍的手腕上中了一枚硬幣,地上也散發著一枚硬幣和子彈頭,傻子都知道是楚天用兩枚硬幣救了林玉清,只是楚天有這麼強悍的功力和準確度著實讓大家震驚,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學生竟然有如茨身手,那需要苦練了多久才能達到這種功力呢?
海子有點慚愧,跟楚天兩次照面了,以為楚天只是個性情中人,心善之人,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沒想到楚天的身手也如此強悍,自己有點班門弄斧了,光子他們也是暗暗吃驚,剛開始只以為這個處變不驚,淡定自如的學生只是比一般學生多了幾分氣質,多了幾分閱歷,沒想到身手竟然是如茨駭人,光子他們一向自信,今晚一對比,自認自己差遠了。
楚天自己也暗暗吃驚,剛才自己情急之下,才拼出全力飛射出兩枚硬幣,自己也沒想到會真的對擋住子彈,而且自己全身的功力好像又恢復了兩成,看來是自己平日堅持練功和剛才意念集中突破經脈的結果,楚天心裡微微高興,這樣下去,不用一年就可以恢復全部功力了。
武警此時才一擁而上的把張所長乒,拳打腳踢一頓,如果林玉清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以後也不用混了,而且還當著他們的面舞刀弄槍,這口氣豈能忍下?因此,武警下手的力道異常的重,如果不是林玉清還需要張所長協助破案,恐怕早已經被打死了,即使這樣,張所長也是滿臉鮮血,完全沒了昔日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