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去救我母親,否則我會砍了你的手足,削掉耳朵和鼻子,割舌頭,挖眼珠,做成人棍。zi再把你放進糞池浸泡,餓了吃屎,渴了喝尿,不喝都不行,想死都死不了,想想那種感覺吧,你會非常樂意配合我的。」
祭寒捩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一個心如玄鐵的女子。」戰凌雙不理會。
兩人迅速地來到侯夫人的房間,一進門,侯均封便黑沉著臉,一把拉過祭寒捩,「你去哪兒了。寒捩,幫我瞧瞧我夫人怎麼樣了。」侯均封十分焦急的說道。
祭寒捩溫和一笑,脖子上傳來陣陣痛感,方纔那冰冷的刀片還有那寒霜的眸子,記憶還猶深。抬起頭,對著侯均封點點頭。隨即便走向了侯夫人的床邊,侯夫人面色蒼白。祭寒捩抬手,纖細的爽指搭在了她的脈上,細細等待。
候練見此,連忙讓屋中其他人都遠離床,語氣抱歉道:「各位夫人,你們也看到了,家母出了狀況,這宴會也無法舉行。現下,家母最需要的便是安靜的場地,還望各位夫人諒解。來人,送各位夫人安全回府!」說完,不容拒絕得又讓僕人送他們回去。
夫人們雖然心中不愉,但是又不能強留下來惹人討厭。各個面容悻悻地離開了。只剩下荔枝夫人還站在原地,候練知曉荔枝夫人與侯夫人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便倒沒有遣她離開。
「寒捩,我夫人她怎麼樣?」侯均封問道。
候練和荔枝夫人也連忙圍了上去,查看侯夫人的情況如何。
祭寒捩此時卻面色凝重不已,手收回,沉吟道:「侯將軍,夫人的情況不佳。之前因為情緒波動巨大,怒火攻心,另外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你說夫人已經、已經懷孕了?!」侯均封克制不住欣喜的說道,夫人竟然懷孕了,上天垂憐他侯均封,失去了慕兒,便補償他一個孩兒。
「太好了!我又要有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候練也抑制不住心裡的興奮。
「真是恭喜侯將軍了。」荔枝夫人也鬆了一口氣,柔柔的祝賀道。
祭寒捩卻打斷了他們的喜悅,「夫人雖有兩個月的身孕,但是方才情緒激烈,不僅傷了心肺,同時也動了胎氣。如今,夫人有可能會小產,一旦小產,夫人的性命也會受到危險。」
侯均封臉上的喜悅猛地褪去,眸中閃過複雜情緒,他真是體驗了一把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救我夫人嗎?」
祭寒捩皺了皺眉,搖搖頭,他雖毒醫略懂,但是女人這等方面的事兒,他還是不願插手的。
侯均封呆滯,面容一陣頹唐,難道夫人真的沒有救了嗎……
站在門外的戰凌雙蹙了蹙眉,原來是動了胎氣。若是在現代,高科技的設備定能讓侯夫人和胎兒無恙,可是這裡是古代,恐怕依祭寒捩的能力還不夠。
「爹,我來試試。」戰凌雙越過等人,清亮的嗓音從唇間逸出,繡花鞋在地上緩緩踏過。
「你會醫術?」祭寒捩挑起了眉頭,既然她會,為什麼還要他來救她母親,這不成心讓自己出醜麼。
戰凌雙淺笑,「不會,略懂。」雖說的含蓄,但是那話語間的自信卻不容忽視。
侯均封沉重的望著戰凌雙,接著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侯夫人。現下祭寒捩都沒轍,也只能讓戰凌雙試試了,有一丁點希望,他都要為她爭奪而來。
「好。」
戰凌雙頷首,將祭寒捩遣到一旁,一撩裙擺,落落大方地坐在了侯夫人的身旁,大概地查看了一下侯夫人的情況。
這時。
「將軍。」
一個婢女走進房間,對侯均封行禮說道。
「何事!」侯均封語氣冷漠,峰眉緊皺,如今全部的心思都在侯夫人身上,哪還管的了其他人。
「門外有奴僕求見祭公子,說是有重大的事情稟告。」
「讓他進來,退下吧。」
祭寒捩聽有人找自己,倒也不心急,反而雙手環胸地看著戰凌雙,他倒要看看,侯慕有多大的能耐,連他都覺得棘手的事情,侯慕怎麼收場。
不一會兒,門外走進來一個深灰色衣服的小廝,「拜見侯將軍。」在侯均封的目光示意下,小廝走到祭寒捩身旁,低聲喊道:「公子。」
祭寒捩的視線依舊鎖在戰凌雙身上,溫潤的嗓音迷人至極,「嗯,何事?」
小廝順著祭寒捩的視線望去,公子看的居然是一個美艷無比的女子,微抽搐嘴角,頭一次見自家公子看一個女人看的這麼入神,這天是要下雨了嗎。
短暫的驚愣過後,還是回過神。依附在祭寒捩的耳旁,壓低聲音說了一些話。
「什麼?!」隨著小廝的話一說完,祭寒捩臉色大變,似乎其中夾雜著欣喜和不可置信。抓住小廝的肩膀,問道:「你確定,姑姑和表姐回來了?」
「千真萬確,公子若不相信,可以親自去看看,族裡的長老還在等你呢。」小廝連忙說道。
「請問,你們所說的姑姑和表姐,莫非是祭樂聖女和她的孩子?」荔枝夫人輕聲問道。
祭寒捩眸子底才泛起絲絲溫情,「是。姑姑當年是待我最好的,雖我沒見過姑姑的孩子,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跟姑姑一樣優秀。」聖女一族裡全是冷血無情的人,只貪圖至高無上的權力。而姑姑當年只不過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想當家族的聯姻工具罷了。
荔枝夫人微微擰了擰眉,祭樂這個大名她自然是聽說過。還年輕時,祭樂可謂是追雲國第一美人才女,身世樣貌皆出色,當年追雲眾人炙手可熱的香餑餑。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祭樂跟一男子私通,有了身孕,聖女一族自然是容不下這等恥辱存在,祭樂雖表面看上去柔弱,但是性子倒也剛烈,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之後便再也了無音訊了。而那個男人也消失不見。這麼多年,聖女一族對當年的事情早已釋懷,並派人出去尋過,可是最後都沒有下落。
可如今,竟然回來了。看樣子,還是帶了孩子回來的。
戰凌雙的手一頓,眸子裡浮起一絲不明情愫,祭樂娘親回來了。但很快又斂去,繼續為侯夫人檢查著,可動作也明顯心不在焉。
祭寒捩明顯激動許多,剛要對侯均封說時,侯均封卻一揚手,什麼也沒問,「寒捩你去罷,聖女大人回來了是好事,原本我應該與你同去祝賀,但是我夫人這樣……待夫人情況好轉,定會親自登門拜訪。」
聽聞侯均封如此,祭寒捩心中自然是感激,但是卻很快又皺起了眉頭,方纔的一系列看好戲的神色不復。侯夫人的病況還沒有好轉,他如今離開,豈不是不夠厚道。
兩邊為難之際,床邊傳來一道淡淡清洌的嗓音。
「祭公子,這裡我有照料母親,不必擔心。若有需求,萬分不會對你客氣。」
祭寒捩不免微愣,視線飄到一身紅烈如火的戰凌雙,心中似乎有緩緩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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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廝見此,連忙勸說道:「公子,不讓族老們等急了!」
「知道了。」祭寒捩眸子一轉,低低喝道。便一甩衣擺,走出了房門。
祭寒捩步子一出,寒光一射,凜凜的光讓人一懾。
「噗呲——」
侯均封等三人的注意力才轉移到戰凌雙這邊,只見戰凌雙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便在手腕上割開了一道口子,瞬間血便汩汩地冒了出來,淡淡的金光圍繞在傷口處,鮮艷的血滴在了地上,地毯上的花紋愈發妖惑。
三人猛驚,侯均封連忙上去阻止,「你幹什麼?!」戰凌雙卻快人一步,將鮮血直流的手腕湊到侯夫人的嘴邊,另一隻手在侯夫人的胸口一點,才張開了口,鮮血如同水柱一般流進了侯夫人的嘴裡。
「你拿血來救母親!」候練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忍,手摀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依舊風輕雲淡的女子。
這女人對其他人那麼狠戾,對自己也絲毫不客氣。她就搞不明白,她究竟經歷過什麼,鮮血直流,居然能做到如此的沉靜。
「慕兒,你對自己也太凶狠了。」荔枝夫人不忍的看著面容微微蒼白的戰凌雙,但是從心底裡卻敬佩的很。
「醫術,我只是略懂。」她更擅長用毒。戰凌雙感覺到自身的靈力緩緩流逝,嘴角一勾,眸色淺青,「連祭寒捩都救不了,我又怎會救得了。母親此刻很虛弱,身上的血氣甚少,不過好在我身上的血不同常人,能救得了他們母子。」見流得也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手,從衣擺上撕下一塊長布,包住傷口,面色淡淡。
侯均封看著戰凌雙,眼眶微微一濕。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戰凌雙此舉,怎能讓他不感激不觸動。突然,雙膝一彎,重重跪在了地上,安靜的屋內能聽見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接著,候練也是雙膝一跪,兩人面色感激地看著戰凌雙。
「你們這是做什麼?」荔枝夫人有些詫異,雖然說拿血救人是比較感動,可是侯慕是言琪的女兒,這樣做也無需行如此大禮啊。父親跪女兒,豈不是亂了套?可荔枝夫人不知道的是,那坐在侯夫人身旁的女子,並非是侯慕,而是一個跟他們無關的陌生人而已。
侯均封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卻對戰凌雙說:「謝謝你,慕兒。你此番情誼我日後一定會記得。」
「嗯。」戰凌雙闔上眼,淡淡的應道。眉梢間少許疲累,不願多說其他話。侯均封的確該感謝她,因為她耗費了她的靈力,這些靈力若要補回來也需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裡,只要出現一些異能者,都能傷得了她。
所以,侯均封跪她,是應當的。
瞥了一眼侯夫人的面色緩緩好轉,慢慢紅潤。心中放心了許多,站起身,一陣暈眩湧上心頭,猛然穩住身子,適應了一會兒後,便邁開步伐走動,步履依舊沉穩有力,只是那瘦弱的身影更加瘦弱了些。
荔枝夫人總感覺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簡單,但又覺得既然侯均封選擇隱瞞,她又何必苦苦深入。大家都當不明白人,或許才是最好的。
在某處。
一襲墨黑鏊龍紋衣袍的男子坐在書案前,墨發上戴著束髮嵌晶玉冠,斜飛英挺寒眉,狹長微蘊薄冷的鳳眸,削薄半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此刻凝著面前的奏章,金絲勾勒龍紋的袖擺微微拂過案桌,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狼毫筆,在奏章上揮灑點墨,龍飛鳳舞的字跡呈現。
突然,風華無雙的男子寒眉一蹙,執筆的手一頓,心口處傳來陣陣痛感。鳳眸微瞇,腦海中浮起一個淡漠輕風般的人兒,輕歎一聲。
果然我不在你身邊,你便放肆胡來,真當我不疼惜麼。
……
祭寒捩風風火火的回到族裡,一踏進門檻,便望見了傲立在堂中,一身衣的女子,身旁還有一個綠衣少女。
那衣女子的感覺更為強烈,祭寒捩面容抑制不住的歡喜,聲音顫顫地喚道:「姑姑……是你嗎?」
話音一落,那衣女子緩緩轉身。
一張似熟悉似陌生的臉映入眼簾,這人跟記憶中的樣貌一模一樣,不是祭樂姑姑又能有誰。
「你是?寒捩?」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族裡能喚自己為姑姑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弟弟所生的兒子,祭寒捩。沒想到一眨眼十六年過去了,寒捩也長那麼大了。
而當年,自己的弟弟和弟妹都去世了,只剩下這樣一個獨子。十六年來,也不知道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是怎樣度過的。
祭寒捩快步走向祭樂,凝視著依舊風韻的祭樂,一把抱住,「姑姑,我好想你。」
祭樂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綠衣少女便把祭寒捩扯開,惡狠狠地盯著他,語氣尖銳道:「你是什麼人!幹什麼對我娘親動手動腳的!」
祭寒捩一愣,眼前這個女子好生嬌艷,一嗔一怒之間別樣的動人。看久了,倒是跟姑姑長的有幾分像。
而這個人若是換做京華國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將她認出,戰府的四小姐戰林雪誰不識得。只是讓人納悶,這戰林雪不在京華國,怎麼了到了追雲國。
原來,戰凌雙將戰府摧毀後,忘了戰府裡還有一個戰林雪的存在。前腳剛離開京華國,後腳祭樂便去尋女兒了。強烈的生存**讓戰林雪撒了謊,說她就是祭樂苦苦尋找的戰凌雙,生怕祭樂不信,便亮出了從印月那裡奪來的聖女令。得到了祭樂的信任與寵愛,而祭樂便把戰林雪帶回了追雲國,認祖歸宗。
「雙兒,別鬧。」祭樂對綠衣少女責備道,但是更多的卻是滿滿的寵愛。對於這個女兒,她是非常愧疚的,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她而去。
「寒捩,你別怪你表姐,我自小不在她身邊,所以性子有些偏執。」祭樂柔聲道。「姑姑說的哪裡話,我喜歡表姐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她呢。」接著拉起綠衣少女的小手,溫和的問道:「表姐叫什麼名字。」
綠衣少女眸子為閃,一副高傲的模樣,一字一句說道:「我叫戰凌雙,你可以叫我凌雙表姐。」
祭寒捩一聽這個名字,眸中戛然一冷,面色依舊。她說她叫戰凌雙?猶記得多日前,他去征討京華國時,跟自己對峙的女子也叫做戰凌雙。但是兩人之間的風度截然不同,一個是強大、神秘莫測的女子,一個則是清新可愛。
而且方纔他問她名字的時候,她眼睛微微一閃,似乎在躲避著什麼。這個女子,有問題!
「嗯,凌雙表姐。」祭寒捩冷漠回答,不似方纔那麼溫和。手也放開了戰林雪。
戰林雪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嘴裡嘀咕著這男子怎麼這麼用力,疼死了。
祭樂發現了祭寒捩的變化,看了一眼戰林雪,對祭寒捩說道:「你是不是懷疑她不是雙兒,其實我起初也是懷疑的。」一聽祭樂的話,戰林雪心中一驚,豎起耳朵仔細聽。
接著祭樂便從袖中拿出一塊東西,祭寒捩自然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聖女一族的聖女令。
「這聖女令當年被姑姑帶走,以防有惡人對我不利。接著便遇到了一個人,我將雙兒交給了他,並把這聖女令也一併交給了他。而姑姑則繼續尋找一個人的下落。我跟雙兒的相認,也是從聖女令中證明的。」
祭樂簡單的交代了前因後果,但至於她所找的那個人,卻怎麼也不鬆口,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找到了,但是卻不願說出來。
「你還有臉說!」高位坐著的一位青袍長老怒瞪著祭樂,當初他們聖女一族可謂是丟臉丟到了祖宗墳裡去了。未婚先孕,又接著賭氣離家出走,私自生下了一個女兒。
祭樂面色戛冷了下來,清洌的雙眸冷冷的看著青袍長老,比起當年,眉宇間的多了一絲傲氣。
「我怎麼沒臉說了,雙兒是我的驕傲,更是我和那個人愛的結晶。當初若不是你們要拿我當作聯姻的犧牲品,我又怎會棄家族不顧?」祭樂義正言辭,她自小便是被眾人呵護培養的,他們要如何便如何,可是偏偏她的婚姻大事她自己做主非不可。
「娘親,你何必跟這群死老頭廢話。」
戰林雪亦是不屑的看著眾長老,語氣很是囂張。長老對祭樂倒含著一絲抱歉和愧疚,但是若是對與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可是十分的牴觸。
祭寒捩也對這女子毫無好感,不知為何,他腦海裡竟然浮起了侯慕的身影,也不知道侯慕究竟有沒有保住侯夫人和她的孩兒。
「小娃娃,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跟我們指手畫腳,惹惱了我們,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另一個黑袍長老嘶啞著聲音說道。低沉又難聽,好像許久未開的城門般瘖啞。
戰林雪身子一縮,之前的囂張不復,心底裡升起了懼怕,不露痕跡地躲在了祭樂的身後。而祭樂則冷眼一掃,將戰林雪護在了身後,寒聲道:「你們不要太過分,如果你們敢傷害雙兒半分,我定屠了聖女族滿門!」祭樂身上的氣場猛然間陡升,竟生生地壓過了眾長老。讓人不得不得相信,如果祭樂真的發狂,聖女族還真的沒有生機可言。
各位長老面面相覷,得知一致後,青袍長老發了話。
「祭樂,以前的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得讓出你的聖女之位,你已不適合再做聖女。」祭樂一旦不是聖女,交出了聖女令,那麼在聖女一族裡便是一無是處。
若不是聖女令還在祭樂的手上,他們早就可以把祭樂撤下,選舉出新的聖女,可惜沒有聖女令的聖女根本就無用。所以只能軟硬皆施讓祭樂交出聖女令。
「可以。」祭樂毫不猶豫的說出口,眼光堅定,將聖女令丟給了青袍長老。當她決心離開這裡的時候,就早已明白做聖女並無好處,反而是個背負。也不知道哪個可憐的女孩子,也要走上自己曾經的路了。
青袍長老見祭樂對聖女之位也沒有了半點留戀,還自動交出了聖女令,不禁呼口氣,這樣一來什麼都好辦了。接著說:「你母女倆可以留下,但是因為你,我們聖女的位子空了十六年,所以這個聖女由她來接替!」
「不行!」祭樂直截了當的拒絕。她好不容易才脫離虎口,又怎麼可能會讓雙兒再次入狼窩。絕不可以,她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她的女兒再承受。
戰林雪一聽青袍長老讓她做聖女,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聖女是幹嘛的,但肯定是很尊貴的,至少不會像在戰府裡一樣只是一個庶女的生活。
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做這個聖女,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搶。
「娘親,我要當聖女!」戰林雪從祭樂身後出來,一雙躍躍欲試的雙眼盯著祭樂。祭樂難言的看著戰林雪一副開心的模樣,聖女並非她想像的那麼好當,日後怕會被人當作聯姻的對象,她有勇氣逃離家族,可雙兒卻不一定。
青袍長老意味深長的笑了,如今連戰林雪都同意了,祭樂這麼寵愛女兒,不同意也不行。「祭樂,我們向你保證,一定會好好待你女兒的,就跟當初一樣,讓她成為舉世無雙的女子。」
祭樂別過頭,沒有理會青袍長老,也並未應了戰林雪的話。
「娘親,你不是你要好好彌補女兒嗎,只要你同意女兒當聖女,女兒一定會感激涕零的。」而祭樂不知道的是,戰林雪除了對權勢的貪戀之外,還有一個顧慮,就是怕哪天真正的戰凌雙與祭樂相認,而她則什麼都沒撈到,灰溜溜地離開豈不是很沒用。她得首先穩住自己的地位,哪怕有一天這類的事情真發生了,她也好有個保障,撈了點好處。
祭寒捩卻突然插了一句,「凌雙表姐為何執意當聖女呢,姑姑不是不願你當麼?」一句似戲謔又不似。
祭樂瞪了一眼祭寒捩,思考了一番,最終還是答應了戰林雪,寵溺的語氣,「你像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還刮了刮戰林雪的鼻尖。
戰林雪一怔,這種從未有過的溫情讓她瞬時觸動。在戰府時,四夫人雖然名義上是她的娘親,生她養她,但是唯獨卻沒有把愛給她。一整天只會想著怎麼跟其他夫人爭寵,還經常拿自己拚搏,哪怕是自己受傷受委屈,也會被她拿來利用,這種日子她早就厭惡了。就連最後四夫人落得一個流落街頭的下場,她也沒有多少傷心難過。
「娘親不棄我,我也不會捨棄你的。」戰林雪忽然抱住了祭樂,聞著祭樂身上一股清香的問道,很是認真的說道。
祭樂笑著回答,「我怎麼會不要你,雙兒永遠都是我最寶貝的女兒。」
一句雙兒,戰林雪睜開眼睛,眼底劃過一絲落寞。若是她是生在祭樂這胎裡的,是名副其實的戰凌雙,那該多好。
祭寒捩自然沒有錯過戰林雪最精彩的表情,看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這個女人絕不是祭樂姑姑的女兒,是冒充的。但是他尚且還不能揭穿戰林雪的身份,不然祭樂姑姑再次消失該怎麼辦。
「阿拉,那聖女儀式什麼時候辦。」祭寒捩問道。
青袍長老卻立刻接上話,生怕戰林雪或祭樂反悔,「三日後,到時候聖子和聖女的一起辦。」似乎早就有預謀一般,時間都給想好了。
祭寒捩思忖了一番後,便咧開嘴角一笑,轉身就欲走。
「寒捩,你去哪兒?」祭樂見祭寒捩要走,問道。天色不晚了,還要出去麼。
擺擺手,「侯夫人生病了,侯將軍又對我有恩,我得趕回去瞧瞧才可放心。」順便,看看侯慕。想著,嘴角便彎了彎。
「我也要去!」身後傳來嬌縱的聲音。
「你去什麼呀,這裡你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壞人該怎麼辦,娘親就你一個女兒。」可惜祭樂姑姑卻攔住了戰林雪。
房裡早已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補品,滿都快要塞不下了。可是又不能拂了侯均封的好意,只能僵硬地留在這裡。
戰凌雙正在喝碧螺春,身旁坐在心急如焚的炙陽,炙陽知道了她用靈力保住了侯夫人和胎兒後,氣得不行,怒眉冷瞪的,就差沒有把她吃掉了。
「雙雙,你看你如今這副德行,以前倒還能頂我個幾招,現在你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這樣做,真的值麼?」
炙陽十分擔心,雙雙的性子本來就傲,之前得罪過不少人,若是被有心人知曉,雙雙現在連一點靈力都使用不出來,肯定會趁機對她不利的,而去還拒絕他給她輸送靈力。平常十分聰明的雙雙,如今卻幹下這等糊塗事!
戰凌雙將茶盞擱在桌上,唇瓣上留著少許水跡,昏暗的燭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卻更加襯托出蒼白的面色。
「炙陽,若是你見到侯夫人那個模樣,你也會這樣做的。」戰凌雙緩緩說道。
炙陽一愣,繼而沉默。沒錯,這段時間,他跟侯夫人相處,心底裡早就把侯夫人當作親人看待。若是他在場,還真說不定會不會這樣做。但是他卻寧願輸送靈力的人是他,而不是雙雙。
「我這樣做,也並非完全沒有目的的。」戰凌雙突然說了一句,目光盯著炙陽,不停閃爍。
炙陽擰眉,心中一驚,「你不會是想要現在的你,來取我體內封印的力量吧?」這太冒險了,封印在四大守護者裡的四股力量就等於是戰凌雙的精魄,不是一般的靈力能取出來的,更何況戰凌雙現在體內的靈力少之又少。
戰凌雙淺淺一笑,「我想過了,等我恢復到五百年前的枕清鴻,我就不需要這四股力量了,還不如現在取出來為我用。既然是我封印的,那麼只要那股力量知曉她的主人瀕臨危險,定會回到我身體裡的。」
「這只是你的猜測!你壓根就不知道那四股力量有多恐怖,你會死的!」炙陽暴紅的雙眸吼道。
戰凌雙別過臉,淡然如蓮,「死有何懼。金鳳之主只能是我,不是嗎,我依舊可以輪迴,終有一天會拿回來的。」
「你……」炙陽沒有想到戰凌雙會想的這麼透徹。金鳳之主確實只能是她,因為她靈魂沒有消失在天地之間,但是若是一旦靈魂都消散了……
兩人不再爭執,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讓人窒息。
「叩叩。」
「進來。」
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進來,對戰凌雙彎了彎腰,恭敬的說道:「二小姐,祭公子找你。」
「嗯。」戰凌雙慵懶的嗯了一聲,便當著那婢女的面,脫掉外衣,躺上了床,閉目養息。祭寒捩絕對有病,她現在身子虛乏的很,他要見自己,不親自來也罷,自己就不見。
這下讓那婢女不知所措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二小姐,您還是去一趟吧,不然祭公子會為難奴婢的。」
「你沒見著二小姐今天累了麼,你流個一半血試試,趕緊讓他滾蛋。」炙陽暴脾氣的說道。
「是是。」婢女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婢女一離開,炙陽便把床上的戰凌雙拽了起來,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去花園散散心,這麼早睡跟哪個小男人約會。」
「嗯。」戰凌雙疲累的連眼皮也懶得睜,炙陽見此,索性將戰凌雙背了起來,可戰凌雙卻輕的很,背在背上,彷彿沒什麼重量一般,耳旁傳來戰凌雙淺淺的呼吸聲,炙陽愈發的心疼戰凌雙。
大廳。
「什麼?她讓我滾蛋?」祭寒捩猛地上前,揪住婢女,扭曲著臉問道。
他一來,便看到侯夫人生龍活虎,能蹦能跳,面色紅潤,不免瞠目結舌。心中還奇怪這侯家二小姐到底給侯夫人吃了什麼神藥,病好的簡直神速。後來一問侯均封,才得知了,原來侯夫人能好的那麼快,都是因為戰凌雙用血救了侯夫人。聽到這個消息,自己還萬分擔憂得問她是否平安。可是據侯均封所言,她一回房間便鎖了起來,至於具體情況,他也不太瞭解。隨後他讓婢女去請侯慕過來一趟,可是一向優越慣了的祭寒捩,卻忘了自己有手有腳,應該親自前去才對。結果侯慕只甩給他四個字,讓他滾蛋?
見過沒良心的,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
侯均封憋著笑,他知道戰凌雙的性子不喜歡別人使喚,而且今日用自己的血保住了夫人和孩子,身子尚虛,祭寒捩這舉的確不妥。
「寒捩,要不你改日再來,今日慕兒的確是累著了。」侯均封溫和的說道。低頭看了一眼乖巧的侯夫人。侯夫人得知自己懷了身孕後,便安分了許多。為了不讓她再次激動,侯均封瞞著戰凌雙用血才保住了她和孩子的事情。
侯夫人舒服的窩在侯均封的懷裡,瞇著雙眼,附和道:「是啊,寒捩,慕兒今日宴會上已經夠疲累了,有什麼事可以改天再說。」
祭寒捩平復情緒後,沉吟道:「也好。我先告辭了。」接著便轉身離開,走出了侯府的大門。接著,快速走到侯府的後院,憑著卓越的輕功,身子一躍,轉眼間,便已進了侯府的後院。
而在這時,侯均封摟著侯夫人,小心翼翼地走過。
「夫人,我們一定要對慕兒加倍的好。」
「這還用你說,等將來寶貝出生了,我也會讓寶貝對慕兒好的。」
待兩人不見身影了後,祭寒捩才肯從草叢中現身,跳上屋頂,尋找戰凌雙所在的房屋。突然,祭寒捩聽到一陣美妙的歌聲,停下腳步,彎下身,仔細聽,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裡一定就是戰凌雙的房子了。
祭寒捩嘿嘿的笑了幾聲,侯慕啊侯慕,你不會想到我親自來找你算賬吧。想此,就跳下了房屋,從窗戶裡鑽了進去。
一進房間,便感覺到空氣中朦朧一片,美妙的歌聲從屏障裡邊傳出。祭寒捩小心地前進,無視了放在床榻上的衣物。匍匐前行,走到屏風後,偷偷笑了幾聲。
突然站起,雙手環胸,挑釁的看著面前的人。可這一看,卻讓祭寒捩一下子脖子根漲紅到臉。面前之人壓根不是他所要找的侯慕,而是侯慕的姐姐候練。而此時候練正坐在浴桶中洗澡,氤氳的氣霧浮在空中,但是那酥白柔嫩的香肩露在了外邊,長腿正擱在浴桶邊緣,手還停在腿上。也不知是否熱氣所熏,候練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眼中水波漣漣,讓人見了心動不已。
而祭寒捩的視線緩緩移到那潔白如玉的腿上,吞了吞口水。而候練也傻愣的看著祭寒捩看著自己白花花的腿發愣。突然把一個驚醒,把腿猛地收回,濺起不小的水跡,都撒在了祭寒捩的身上。
「啊——」
按照劇情發展,候練果然施展了她的獅吼功,差點沒把房屋給掀了。整個侯府都猛然地抖了抖。
祭寒捩也回過神了,連忙衝過去,將候練的嘴巴摀住,不讓她再叫出聲,雖然已經晚了。
「侯姑娘,侯小姐,侯姐姐,侯奶奶!我是找錯房間了,不是故意要闖進你的房裡的。」祭寒捩不敢給候練放手,怕候練再次驚叫出聲。
候練猛然抬頭,一雙睜得極大的雙眸充滿了驚異,祭寒捩這是什麼意思,找錯房間?難道他找的另有別人,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原來表面的溫和都是假的,打死你個流氓流氓!
「唔唔唔……」候練胡亂地打著祭寒捩。由於動作太激烈了,藏在白霧中的酥胸若隱若現,祭寒捩好死不死目光又移到那裡,差點沒噴鼻血。
候練臉漲的更紅,外邊突然有了雜亂的腳步聲,眸子一轉,便看到了祭寒捩帶著乞求的目光,候練猶豫不決。
「彭!」門被撞開,突然湧進來許多人,帶頭的人正是侯均封,身後跟著拒人不見的戰凌雙和炙陽。
侯均封聽到候練的尖叫聲,連忙趕了過來,一進屋子,候練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身上簡單地裹著一件白裙,肌膚上還滴著水滴,整個人水靈不已,面容還有點點紅暈。
「練兒,你沒事吧,剛才那聲尖叫怎麼回事?」侯均封快步上前,緊張的問道。
候練看了一眼戰凌雙,隨即說道:「沒事,只是剛才洗澡的時候,看見了一隻很大的老鼠,所以把我嚇著了,爹爹我沒事。」
戰凌雙被看的狐疑,緩緩走到屏風後邊,老鼠?這裡怎麼會有老鼠。靠近氤氳霧氣環繞的木桶旁,上面平靜,並無波瀾。
「嘩——」突然,水裡冒出一個頭。
戰凌雙瞳孔一縮。而侯均封卻敏覺的發現了什麼,「誰?!」說罷,就往屏風後面望去。
「糟了!」候練暗叫一聲苦,該死的祭寒捩,這時候發出聲響幹什麼,簡直就是作死!
可是侯均封一到屏風後邊,卻發現並無其他人。只有戰凌雙把手伸進了木桶裡,舀著一捧水玩。戰凌雙抬起頭,笑意漣漣,「爹爹,我方才弄髒了手,在姐姐這裡洗一下,姐姐不會介意吧?」
見祭寒捩沒有被發現,候練可謂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不介意不介意!」
戰凌雙縮回了手,對侯均封說道:「爹爹,這裡沒有其他人,大概方才姐姐真是被老鼠嚇著了。我們回去吧,母親還在等你呢。」
侯均封沉吟了一會兒,隨後看了一眼水波蕩漾的木桶,道:「也好。慕兒,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便領著一干人出了門。
戰凌雙收起了淺笑,面容冰冷,對著木桶輕聲喝道:「他們走了,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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