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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畢露 131 入住祥龍客棧 文 / 未央卿

    接著戰凌雙一撇嘴角,似哀似怨得瞪了一眼身旁淡若風姿的長孝連城,隨即語氣略帶一絲針對意味。「昨天倒是有倆個賊親自上門,打擾我歇息,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打?」

    雲錦思考也沒思考便立刻說道:「自然該打!竟然打劫打到我們大姐大的頭上來了……等等,你說賊,為什麼盯著連城看,不會是……」隨後一種猥瑣的眼神在戰凌雙與長孝連城之間徘徊,話語也自然的曖昧起來了。

    「嘖嘖……原來連城你有這癖好!以往不是見你對女子很是厭惡嘛,如今怎麼瞧上戰凌雙了?」雲錦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就朝長孝連城說了一大堆,眼中浮起對長孝連城這種行為的不恥和深感痛惜,就差沒有捶胸頓足了。

    「你在說我不是女子麼……」戰凌雙陰測測的來了一句。方纔還在為雲錦一句大姐大而小小得瑟了一下,可下一句卻又恢復了那欠揍的模樣。

    雲錦突然神色變得甚是鄭重,眼神從下往上打量了一會兒戰凌雙,隨後皺了皺眉,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還真沒看出來!」

    「你找死!」戰凌雙就曉得雲錦這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待雲錦說完此話後,戰凌雙靈活一動,轉瞬來到雲錦的面前,伸出手就掐著雲錦的臉,惡聲惡語道:「你現在倒是膽肥了,別人說一句你還舉一反三是不,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啊啊啊啊啊!疼死了,輕點輕點!戰凌雙你個惡毒的女人……」雲錦被扯得眼珠子猛瞪,臉上的那一塊肉都要給戰凌雙擰下來了,瞬間在馬車裡跳騰了起來。

    「我還就惡毒了,你咬我啊你咬我啊!」戰凌雙翻了翻白眼,這次很是大方的承認雲錦說的沒錯。

    赫連宇景在一旁忍俊不禁,這倆人真的是活寶。可不經意瞟到了長孝連城,只見長孝連城始終一身墨袍,淡然地坐在馬車之中,身影不動,一雙黑墨的眸子中閃躍著幽深的漩渦,但在唇邊,卻能見到一絲笑意。

    赫連宇景和長孝連城都沒上前拉扯開倆人,所以最終雲錦被戰凌雙折磨的甚慘,臉頰高高的紅腫起來,而在嘴邊,也有一絲紅的痕跡,一雙無辜的眼眸淚眼汪汪地看著長孝連城,似乎在控訴著戰凌雙對他的惡行。

    「連城……城哥哥……小城城……小……」雲錦委屈地叫喚著長孝連城。身旁的戰凌雙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些稱呼也只有雲錦這個奇葩能叫喚出來了。

    長孝連城聽聞,手裡執著的酒杯一頓,額頭蹦出青筋和滿臉黑線,瞥了一眼被戰凌雙教訓的慘不忍睹的雲錦,低低的呵斥了一聲,「閉嘴。」

    「哼!你凶小爺我,你現在倒是有種了,以前就只知道死皮賴臉地貼著小爺,現在有了小情人,就把小爺一腳踢開。唔!小爺好傷心啊,這小心肝傷的……」

    雲錦見長孝連城如此『絕情』,一副可憐相地瞅了瞅戰凌雙,隨後又瞅了瞅長孝連城,突然嘴一歪,袖子半遮臉,嗚嗚的哭了起來,隨後還方向奇準無比地投入了赫連宇景的懷裡,腦袋在赫連宇景的胸膛蹭了蹭,一副像受了委屈地小媳婦一般。

    赫連宇景被雲錦搞得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而且又被戰凌雙和長孝連城眼勾勾地看著他們,不由得臉一紅,將雲錦死命地扯開,可是雲錦卻好似塗了膠水一樣,雙手雙腳如同八爪魚攀著赫連宇景。

    「放手!你個變態!快放手!」

    「小爺不放!打死你,小爺也不放!」

    戰凌雙看的正快意,一旁一隻白玉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凝白的手指執著玉瓷酒杯,裡面淌著散發著絲絲醇味的酒香,醉人不已。

    「玫鳶國不同京華國,倆國的天溫相差亦大。這是臘梅釀,喝一口,可抵寒氣。」不及戰凌雙疑問,那淺淺淡淡的嗓音接著傳來,在嘈雜的叫喊中,顯得猶如黑暗中滴下的一滴清水,深幽且魅惑。

    戰凌雙看了看窗外,此時已經出了京華國了,周圍的氣溫似乎還真的有在下降,接過那酒杯,湊近唇邊,輕啜一口,暖暖香甜的醇酒入喉,深深的酒香與暖意充斥在齒間,方才感到的一絲微寒,此時卻四肢溫暖了許多。

    「真是好極,回頭送我一些可好?當做你昨晚打擾我歇息的補償。」戰凌雙笑瞇瞇的說道,說話間,唇間溢出淡淡的香味。這種好東西,她可紅眼了,沒想到長孝連城身邊都是好東西,可謂道好東西應該分享才對。

    長孝連城輕笑一聲,「補償自然另有東西可送,但臘梅釀本世子向來不會贈予他人,若想要,本世子有什麼好處?」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戰凌雙,似乎在說,只要你把我領回家,我的東西都是你的。

    「嘁,我倒是沒有想到堂堂清瑄世子就如此摳門,不要也罷!」戰凌雙甩給長孝連城幾個衛生眼,上次還見他爽快撒聘禮一條街,現在卻如此摳門,連這點臘梅釀都要用東西交換,當真不夠意思!

    長孝連城扯唇淺笑,隨後手指輕叩膝蓋,淡淡說道:「跟你開著玩笑,想要就拿去罷,本世子不似小氣之人。」

    之後戰凌雙才得意笑道:「諒你也是知性之人。」長孝連城邊喝著臘梅釀邊笑著。

    倆人之間的氣氛和睦不已。

    雲錦和赫連宇景見那邊的氣氛逐漸升溫,雲錦從赫連宇景身上蹦開,瞇著眼睛,猛地躥到長孝連城和戰凌雙面前,奪過長孝連城的酒杯,瞅著裡面的酒。

    「這臘梅釀小爺向你要了一年,你都不給,如今戰凌雙三兩語,你就這麼爽快的答應給她了,你這個見色忘義的混蛋!」雲錦嗅了一口這酒的香氣,這一聞著酒香,就勃然大怒,長孝連城這個混蛋,竟然給戰凌雙不給他!

    長孝連城瞥了一眼怒火的雲錦,隨後笑意漣漣道:「也不曉得是誰,在本世子的臘梅釀裡放鹽,毀了本世子釀了兩個月的臘梅釀?」

    雲錦一聽,面色有些窘迫,其實那次也不能怪他,當時臘梅釀還在釀,長孝連城讓他在酒中放一點仙草粉,可仙草粉與鹽的形狀很是相似,所以他錯把鹽當成了仙草粉,放進了臘梅釀裡,結果全毀了所有的臘梅釀,最後導致長孝連城冷著一張臉,之後便再也不讓他碰臘梅釀半刻。

    「那次是意外!意外你知道嗎!」雲錦在那裡極力狡辯。

    「那是你沒腦子。」長孝連城卻一聲打斷了雲錦的狡辯,毫無感情的語調說了一句。

    雲錦沒了轍,扁著嘴望著長孝連城,可長孝連城這個冷硬性子,絲毫不為所容。雲錦只好改成望著戰凌雙,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戰凌雙實在受不了,只好頭偏向一旁,手掀起珠簾,看向外邊的風景。

    「宇景……」雲錦又想到了赫連宇景,作勢又要撲了過去。嚇得赫連宇景瞳孔猛縮,連滾帶爬地掀開轎簾,跟馬車的車伕坐在一起,重重地撒下轎簾,隨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雲錦受了氣,一屁股地坐在那裡,眼神哀怨的盯著前方,好似要盯出一個洞來。

    之後大概過了幾個時辰,戰凌雙昨日就有些疲累,所以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頭靠在車壁上,馬車原本還駛動的還算平穩,突然一個猛扎頭,戰凌雙的身子一斜,直直地倒在了長孝連城的胸膛上,撞得長孝連城手裡的酒杯一揚,撒了好些出去。

    長孝連城低眸瞅了一眼安穩在他胸膛間安睡的戰凌雙,放下杯子,雙手將戰凌雙的身子挪了挪,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他的腿上,而另一隻腿則踩在矮桌邊緣,重新執起酒杯沉默不語,只是深眸子裡幽深漩渦更加深了一些。

    雲錦也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裡睡了過去,暖氣環繞的馬車裡只有淡淡的呼吸聲。

    終於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戰凌雙也朦朧醒來,見自己躺在長孝連城的腿上,墨色的袍子上沾了她的口水賴子,不由得微微害臊,真丟人,她記得她不是靠著車壁睡著的麼,怎麼醒來,變成躺在長孝連城的腿上了?

    但見長孝連城目光淡然,見自己疑惑,輕聲道:「馬車方才顛簸了一下,你順勢滾在了本世子的腿上,本世子推搡你也不是,又想到昨日讓你吃了些苦,當給你補償,只好順著你了。」

    三言兩語,戰凌雙所索求的補償就這樣被輕描淡寫的抹去了。

    「該死的!被你得意了一會!」戰凌雙低咒一聲,聽過酒後誤事,沒想到睡覺更是誤事!

    長孝連城卻淡淡笑著,宛如清風拂過,不冷不熱。但那眸底的寵溺卻愈深。

    眾人下了馬車。入眼簾的卻是一家祥龍客棧,祥龍客棧生意卻處於不溫不火,來往也就那幾人,而且正個客棧都顯得有些冷清。

    「戰小姐,世子,天色也不早了,前面便是籐林,晚上不便出行,今日我們便暫且在這家客棧歇息一晚罷。」赫連宇景指著祥龍客棧說道。

    「嗯。」戰凌雙便也累的很,打了個哈欠就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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