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雙!」
「戰凌雙!」
「戰小姐!」
……
腦袋昏昏沉沉的,戰凌雙皺了皺眉眉,隨後緩緩睜開眼,朦朧的水意浸透了一雙金眸。用手撐起身子坐立起來,但身子骨的有勁卻讓她皺起了秀眉。若她沒記錯,她是因為靈力枯竭而導致昏倒的。可是為什麼她醒來後,卻感覺身子壓根沒有枯竭的狀態,反而有一股濃厚的生命之力在體內婉轉,滋補著她這次乾涸的丹田。
「你醒了。」
不料,她這小小的動靜卻驚醒了身旁的長孝連城。長孝連城原本只手撐在床沿邊,倚著闔上眼歇息。豈料戰凌雙會在這時醒過來,而長孝連城自小就有很高的敏銳力,自然在戰凌雙坐直的那一刻,倏然睜開雙眸,眸底一片清冷,直射射地盯著戰凌雙。
「咳,長孝你怎麼還有嚇人的癖好?」戰凌雙剛剛醒來,腦子中還是一片混沌,沒想到床邊還有個人,被長孝連城一聲平淡到恐怖的一句你醒了,嚇了一跳,瞬間翻了翻白眼。
長孝連城卻冷笑一聲,神情上佈滿了凍人的冰霜,就連寒眉都有了絲絲冷硬。唇邊掛起譏諷,幽暗的說道:「現在知道怕了?方才準備耗盡靈力準備好去死了的戰凌雙去哪了?」
「我……五百年前我就欠了她一條命,她雖傷京華國的人,罪大惡極。但日後有三劫等著她,可我卻毀了她百年修行。如今卻又因為我,死在了你的手下。我必須還她這條命。」戰凌雙先前有些無言以對,畢竟她方才救思思的時候,還真是抱著去死的心態去的。後來卻說得有些嚴肅了,誰讓她處處欠著別人,說到底,她還欠著其他三國的守護者一條命呢。
五百年前,她掉落在了這個界位,導致其他三個界位很是不安穩。所以其他三國的守護者迫不得已都紛紛隨她入輪迴,安平四大界位。
可那五百年前的一道紫雷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會無緣無故劈中自己,害得她失去了肉身,毀去一身的強大靈力,投入無盡無止的輪迴。到底五百年前發生了什麼,她可不會白癡的認為,是因為她毀去了思思的百年修行,而讓自己遭受天劫紫雷之災。
「你倒是悲天憐人之心,可你知曉,你體內的靈力消耗的連渣都不剩。就差那麼一點,京華國的守護者又要消失了!」
長孝連城嘲諷的笑了笑,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戰凌雙竟然還有這悲天憐人的慈悲?如今又差點害死自己。果真不要命了。
「……」戰凌雙不語,低垂著頭,裝鴕鳥任由長孝連城責罵。不過她有一點很是好奇,長孝連城不是守護者,又怎會知道她靈力耗盡了?
想此,便抬頭望著長孝連城,眸中儘是狐疑,隨後還真的問出了口,「長孝,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靈力耗盡了,話說你又不是守護者。」
長孝連城掀了掀眼皮,唇瓣微抿,鳳眸中一片深沉,隨後再戰凌雙狐疑的目光下,淺淺吐出五字:「你想太多了。」
「真的沒有其他的原因?」戰凌雙卻不折不饒的繼續追問長孝連城,可不管最後她如何問他,長孝連城就是不肯再回答什麼了。
戰凌雙只好妥協,不再詢問這個話題,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恍然她初來長孝連城房屋的情景,低調而不失氣華,整個房間裡透著一股淡然清然的氣息。白石玉牆兩頭都各自擺著兩幅金鑲框畫。一幅是那溫柔的美人,而另一幅原本是空白的。可不知什麼時候,竟在上面畫了一個依舊傾國傾城的美人,而令她驚愕的是那畫上國色天香,一襲火紅衣袍,手執鳳羽劍,威嚴凜然,眉梢間儘是狂傲與不羈。
那、那不是自己麼?
「怎麼,認不出自己了?」
長孝連城見戰凌雙的視線鎖定了牆壁上的兩幅畫,不由得彎彎嘴角,眸子稍微有了一點溫度,調侃的說道。
戰凌雙有些詫異,長孝連城的房間裡怎麼會有自己的肖像圖?而且還描繪的如此栩栩如生,也可見描畫之人的情感是如此深。
「長孝,你什麼時候畫了我的人?」戰凌雙摸摸鼻子,面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這麼赤骨骨地被人畫在畫上,還真是頭一次。
長孝連城卻手指微微彎曲,輕放在膝蓋上,闔了闔眼眸,隨之淡淡道:「那幅畫裡的青衫女人,是我的母親。我的房間裡,一輩子只會有兩個女人,一是我的母親,二就是未來冠上長孝的女人。」
長孝連城說的極其認真,面色也是嚴謹的很,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這一番深情吐露,搞得戰凌雙很不是自然,散落在肩頭的髮絲忽然被窗外的風吹起,擾亂了他們的視線。
可不知道為何,雖然她的靈力沒有枯竭,但是她的一頭墨發卻依舊是發如白雪,好似有點恢復不過來了。
「為什麼我的頭髮還是白的,照例說,我的靈力回來了,頭髮應該要變回來了。」戰凌雙手指圈著一縷白髮,疑惑的問道。
長孝連城卻微微低眸,看來看自己有些蒼白的手指,淡淡道:「或許過一段日子便好。我先去書房補眠,照看了你一晚上了。」說罷,微微站起身,一股玉蘭之香鑽入了戰凌雙的鼻尖,魅惑她的心緒。轉身,朝屋外走去,一雙墨色長靴緩緩邁動,沉重又飄然。
「奇怪,怎麼說走就走。」戰凌雙在床上嘀咕了一句。隨後掀開被子,下床穿好衣物,隨後站在梳妝鏡前,望著自己一頭顯眼的白髮,微微歎口氣。
從衣擺上撕下一條長長的紅條子,隨後豎綁在髮際。隨後又見這樣雖有有些清美之感,但還是有些特別。無奈的環顧房內,見衣架上掛著一套衣袍,領口處赫然有一個黑帽子。戰凌雙有些呆愣,長孝連城還真是細心地幫她打點好了一切。
穿戴完畢好,一件寬大的衣袍包裹住戰凌雙妙曼的身子,將她的白髮也遮掩了去,確定不會惹人懷疑後,戰凌雙這才跨出屋門。她現在要去找長孝連城,致謝他不眠不休地照顧她。隨後還得去一趟宮裡。
可到了長孝連城的書房裡後,卻發現外面有兩人把守,一個是熟悉的,貌似叫俊一,另一個便不認識。
「戰小姐,主子正在歇息,不方便與你見面。有事可以與小人說明,待主子歇息好後,自會原話稟告。」
俊一見戰凌雙緩步朝他們走來,便知曉戰凌雙想要如何了。沒等戰凌雙說明她的來由,便攔在了戰凌雙的面前,抱拳嘶啞著聲音說道。
戰凌雙挑挑眉,沒有理會俊一,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就連屋內也沒有其他的動靜,戰凌雙這才相信俊一。
「無事,待你主子醒來後,代我向他致謝照顧我一晚上。」隨後,戰凌雙眉眼淡淡,轉身黑色衣袍飛起,露出裡面緋紅妖嬈的紅色衣角。
俊一抱拳在原地默認。待戰凌雙轉身,離去了後,俊一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主子豈是照顧了你一晚上,就連他一半的靈力都輸給了你。此情此意,望戰小姐你不要辜負了我家主子便好。
「俊一,她來過了。」接著,屋內響起了長孝連城低沉的嗓音。但在這嗓音中可以聽出一絲疲憊和無力。
俊一隔著房門抱了抱拳,聲音依舊嘶啞難聽,「是的主子,戰小姐來過,讓我代她謝主子。」
裡面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瘖啞的笑聲溢出,最後卻回復的只有一字,「嗯。」
俊一皺了皺眉頭,按捺不住心中的苦悶,終於問出了口,「主子,你耗費了你大半的靈力去救戰小姐,這樣值得麼?」
長孝連城手指置在膝上,妖孽的面孔此時竟然如此蒼白的嚇人,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的顯示,聽俊一如此問,長孝連城抿了抿唇,眸子深邃悠遠。
「從來沒有值不值得,只有甘不甘願。只要是她,我心甘情願。」
俊一聽聞便不再詢問,面色黑沉,安靜得站在門口,不再言語。
心甘情願麼……
而戰凌雙這邊,一出國公府,便有兩個人急急地圍了上來。一人是雲錦,一人是呂寞。
呂寞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帶著靈氣的棋盤,上面的光芒若隱若現。戰凌雙輕輕瞥了一眼那棋盤,隨後緩緩說道:「呂寞,我讓思思復活,也是五百年前我欠她的。但是若是以後她利用我的靈力到處為非作歹,我定會再殺她一次。所以,她你可要看好。可不要讓我白白冒死一次。」
「是,我一定會看好思思的。還有……謝謝你為我和思思所做的一切。」呂寞眼眸堅定,他一定會看好思思的,決不讓她離開自己身旁半刻!但道最後,呂寞還是支支吾吾的向戰凌雙道了謝。
戰凌雙淺笑,雙手抬起,微微拂過呂寞手裡的棋盤。棋盤上那一抹熟悉的靈力在竄動。思思現在的妖靈很是虛弱,她無法駕馭這些狂暴的靈力,所以她幫她安撫鎮壓金鳳之力。
而在這時,她神海處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戰凌雙!你瘋了!你竟然將靈力全部給了一隻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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