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當化清子好不容易尋了一處人跡稀少的地方,把著戰凌雙的皓腕時,卻發現戰凌雙的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節律均勻,是屬於正常的脈象。
「戰凌雙,你脈象並無中毒的跡象啊!」
戰凌雙不動聲色地收回手,道:「我本來就沒有中毒。」至於金鳳的事情,她還不打算跟化清子說清楚,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啊,你騙我們!」化清子洋裝怒了的模樣,但緊皺的秀眉卻舒而舒,得知戰凌雙併無大礙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戰凌雙唇角彎彎,不承認也不否認,繼而漫不經心的說道:「化清子,你記得你的承諾麼,只要我能參與表演,那麼便告訴我,誰才是下藥之人。」
「我記得。」化清子點點頭,但是很快眉頭一笑,揶揄著語氣說道:「但我相信我不說,你也早已經知曉了。」
「呵呵,知我者非你也。化清子,依你看,赫連逸軒這個太子,還能做多久?」
戰凌雙莞爾一笑,沒錯,就算最後化清子選擇不告訴她,可她也知道了那幕後之人是何人。要麼便是戰雲冰要麼是赫連逸軒,可聰明的戰雲冰又豈會白白放著太子這個大靠山不用,而笨的自己讓人握住把柄麼。
所以,她把懷疑指向了赫連逸軒。
而最後,結果跟她猜想的一樣。在知曉真相的與此同時,她想起了這尊身子的前身,愛的深入骨髓,沒了自我,可最後只淪落到了一個愛人的背叛、玩弄與不屑,還有親妹的算計。
她已然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可悲可泣的女子,說她愚蠢之極不為過,說她心地善良也不為過。
但從赫連逸軒與戰雲冰合手將戰凌雙逼死後,就注定了這一世,他們要受盡報復。而赫連逸軒也注定了,屬於他的太子之位,即日便是盡頭!
「這個太子本就不應該由赫連逸軒來擔當,既不體恤民情,又黑白不分,這等惡人,如何能比得上帝王之風四字?」
化清子毫不客氣的說出了內心話,在她的眼裡,赫連逸軒就是一個只要美人就要江山的蠢人。父親自小便告訴她,只有要江山棄美人的君子,才配站在那最高處,俯瞰天下!
再加上之前聽聞赫連逸軒負戰凌雙的傳聞,她內心對赫連逸軒的印象又差了好幾分,戰凌雙如此有趣之人,竟然不懂珍惜,只寵那嬌柔做作的戰雲冰,當真瞎了眼!
「這次,我打算以我的方式,一步一步摧毀赫連逸軒和戰雲冰的驕傲,我倒要看看,沒了太子身份的赫連逸軒,名聲盡毀的戰雲冰,拿什麼跟我鬥!」
戰凌雙一頭披散的頭髮在空際飛舞著,一身微濕的白衣將凹凸有致的身材突顯了出來,眉宇間的桀驁不馴閃耀不已。
此時在船板上。
戰雲冰終於保留了最後一口氣,等到了赫連逸軒找到她,把她救了上來。可惜這時候戰雲冰早已經奄奄一息了,臉色蒼白的直嚇人。
而赫連逸軒一道船板上後,一直愣神發呆,一向疼愛戰雲冰入骨的他,此時看到戰雲冰如此也沒有絲毫著急,反而很是漠不關心地站在一旁,心裡一心想著方才在水底裡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長孝連城這時走了過去,暗黑鏊龍紋的衣擺拂過地板。
「太子,你這次不計後果救了戰雲冰,可想過後果?」
長孝連城鳳眸微瞥,涼薄的唇瓣間吐出不溫不火的話語。
「本宮做什麼,不勞煩你來教訓!」
此時赫連逸軒心情很是糟糕,湖裡遇見的那個女子,讓他驚艷了一番,沒有想到世上竟還有如此絕色的人兒,就連戰雲冰都無法及她分毫!但是他鬱悶並不知那女子的芳名,而此時一上來,自己淋了個全濕,此時長孝連城如此風輕雲淡的走了過來,倒顯得自己無比的狼狽。()
「既然如此,連城便不打擾太子了,太子怎麼也不瞧瞧她?」
長孝連城微微一笑,笑得溫潤又不失雅氣,哪還有方纔的狂傲與霸氣?或者換一種說法,便是溫和的表面下蘊藏著風雨欲來的風暴!
可赫連逸軒卻瞧了一眼戰雲冰後,並沒有邁動步伐走去,反而在原地深思了起來。
「雲冰,雲冰!快醒醒!」歐陽蕾跟戰雲冰的關係向來是比較好的,看到戰雲冰如此狼狽,頭一個跑過去,搖了搖戰雲冰的身子。可見戰雲冰並沒有醒,又用拇指用力地掐著戰雲冰的人中。
「咳咳……」
戰雲冰終於眉一皺,頭偏向一方,肚腹突然緊縮,喝入肚子裡的湖水都吐了出來,然後一個勁地在那咳嗽。
「雲冰!你終於醒了!太子,太子!雲冰醒了!」歐陽蕾大喜,連忙對不遠處也是一身濕透的赫連逸軒說道。
赫連逸軒卻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那若有所思。而戰雲冰此時撐著身子,勉強地站了起來,但身子還是有些搖搖欲墜,身旁的歐陽蕾扶著戰雲冰,以防她摔倒。
可下一句話卻讓歐陽蕾雷的不輕。
「你是誰啊?」戰雲冰空洞著雙眸,愣愣地看著歐陽蕾。
長孝連城眼眸一暗,看著戰雲冰一副根本毫無色彩的神情,心下有了幾分計較。
「雲冰你怎麼了?我是歐陽蕾啊!」
歐陽蕾吃驚地張大嘴巴,看著戰雲冰不似弄假的樣子,心裡更是慌忙。說完便放開戰雲冰,走到赫連逸軒身旁,「太子,雲冰樣子有些不對,你快過去看看她!」
赫連逸軒這才會喚回了意識,眸子深了深,不管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隨後赫連逸軒兩三步跨到戰雲冰面前。
可戰雲冰始終一副目光空洞,神情有些呆滯,赫連逸軒皺眉,「雲冰?」
戰雲冰機械地轉頭,看了幾眼赫連逸軒後,緩緩說道:「原來是太子啊。」
「是本宮怎麼了?」赫連逸軒問道,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點毛毛的感覺,他突然感覺接下來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呵。」見赫連逸軒回應,戰雲冰很不屑地冷哼一聲,眼神帶上了點點冰冷,但其中卻不缺乏空洞的色彩,「請太子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赫連逸軒被說的一愣,他方才聽到了什麼?他心愛的女子竟然讓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雲冰!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過只要本宮拋棄了戰凌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本宮在一起了麼!如今怎麼……」
他真的無法相信,一向溫婉可人的雲冰,竟然此時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語。
戰雲冰嗤聲笑著,眼神依舊空洞無比,「太子,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跟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在一起?我對你好,那也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你可以幫我除掉戰凌雙,不然,你覺得我會跟你說一句廢話麼?」
「你說的可是當真?」赫連逸軒喃喃道。
「千真萬確!」戰雲冰冷漠的轉身,不再看赫連逸軒一眼。
赫連逸軒聽完後,難以接受地往後面退了好幾步,原來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心話,自己堂堂一個太子,竟然落得被一個女子利用的份兒!自己還一廂情願地以為雲冰是愛他的,會永遠做他的女人。
可是,自己不過是她的一個利用工具罷了,不是麼?
不過,戰雲冰,你贏了,你成功的俘獲了我的心,又把這顆心完全的踐踏在腳下!
「好,好,真好啊!是本宮瞎了眼,竟然會信任於你!」說完後,赫連逸軒一甩絳紫袖袍,帶著盛怒離去。
戰雲冰,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長孝連城和雲錦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叫赫連逸軒離開,雲錦湊近長孝連城,壓低聲音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是她所為。」長孝連城淡淡一句。
只能說那小丫頭實在太記仇了,戰雲冰讓她名聲盡毀,而她卻讓戰雲冰親自毀了自己的支柱。
一瞧戰雲冰的眼神就不對,如此空洞,明顯是被人下了藥控制住了。
雲錦咂咂舌,自然也清楚長孝連城所指的她是何人,除了那戰凌雙那個暴力的女人外,誰還會如此沒有屬於女人的風度?
「那戰雲冰若是恢復回來了,知道她現在說的一切話。會不會傷心欲絕?」
自始至終,在雲錦內心,戰雲冰是愛著赫連逸軒的,只不過被下了藥,所以腦子不受控制地說了這些話。
長孝連城斂眸,低低一笑,魅惑無常,一雙勾人心魄的雙眸璀璨如星,「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雲錦雖然有很多話想問,可是奈何長孝連城卻走的極快,一下子便欲消失不見,只好閉緊嘴巴不再言語。
而一切罪魁禍首的戰凌雙,後來便沒有再回去了,而是直接回到了戰府。戰凌雙前腳才踏進戰府的大門,後腳戰雲冰也回來了,依舊一副空洞無神的模樣。
戰凌雙見此,唇邊浮起一抹笑容,看來她還是成功了呢。
戰雲冰似乎叫戰凌雙在看她,也是轉頭看向戰凌雙,眼眸裡除了空洞,並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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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晚了見諒∼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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