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凌雙腳步一頓,黝黑漆量的眸子往馬車望去,她剛才是聽到什麼聲音了麼?馬車的珠簾輕輕搖動,輕打出一片悅耳清脆的聲音,在五繽繁亂中,一片黑色龍紋的衣角若隱若現。
停了許久,見裡面沒有再傳出聲音,戰凌雙挑眉,她方才是聽錯了不成?想此,微微搖搖頭,邁開步伐繼續前進。
「上車,不要讓本世子說第三遍。」
突兀間,馬車裡裡又傳出了一道暗沉的聲音,語氣中帶著絲絲寒意,在這嘈雜的街市中顯得格外清冷和突出。
戰凌雙聽見這話,眸子微微一瞇,這人竟然在這聽了他們講話,最後還面色不改語氣如常,一句上車就可以遮掩過去?抽抽嘴角,瞥了一眼馬車,繼而緩緩說道:「清瑄世子好生閒情,不去幹點有意義的事情,反而蹲這兒聽半響戲言!」
話裡表面都不在說長孝連城厚臉無恥地偷聽別人講話麼?
馬車裡的長孝連城寒眉一蹙,薄涼的唇瓣微微抿起,眸光晦暗不明。今日長孝連城並沒有將墨髮束起,反而懶懶散散地垂在身後,墨色蔓延著,緩緩與身上的一襲黑金絲衣袍相融,一種莫名的和諧感環繞在長孝連城周圍。
「你是想讓本世子親自動手麼?」最後,長孝連城微微抬頭,一雙淡薄的眸子透過層層珠簾,凝望著那一抹與他衣袍同色的身影。
「小姐……」
印月擔心的看著戰凌雙,哎呀,清瑄世子竟然要跟小姐動手,可小姐明顯不是清瑄世子的對手啊,萬一小姐有個什麼閃失,自己如何安心?
戰凌雙秀眉猛顫,嘴角一抽,動手?她自然知道長孝連城動手的意思,並不是與她斗手,而是親自把她拎上車。若是他真的當眾把她拎上車,那麼明日定會又多出一條重大新聞,惡名妖女被人氣美男強上馬車。
但好像如果自己上了馬車,那豈不是變成人氣美男被惡名妖女糟蹋了,怎麼自己橫豎都是不是人?
想想那個畫面,戰凌雙有點黑線,最後側頭給印月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會無事。隨後一個漂亮翻身,暗黑雲紋的衣擺紛飛,身子穩穩站在馬車上,黝黑的雙眸看著珠簾後面那一抹修長且曖昧的身影,抿抿唇,抬起素手,撩開珠簾,彎腰走了進去。
前腳戰凌雙走進之後,印月便被一個男子捂著嘴拖走,而後腳馬車便緩緩開動,緩慢且無聲地往前行駛。
戰凌雙一進去後,馬車裡的場景讓她微微一驚,十分寬敞的室間,周圍的車壁上都是拳頭大的紅瑪瑙,透過點點陽光灑入,熠熠生輝。馬車板上都鋪了雪白的狐皮,黑色雲紋長靴踩在上面沒有一點聲音。而在中央,擺放著一張檀香紫檀木桌,從桌角並蒂桌面都刻畫著細細的花紋,遠遠看去,像一朵清幽而妖嬈的蓮花在綻放著。蓮上一盞花燈,此燈非彼燈,這燈芯裡面似乎放了玉蘭花,而灼熱的火燒著玉蘭花,這散發著玉蘭之香的香味從燈裡徐徐飄出。
再抬眸,一抹黑色龍紋的長孝連城斜斜地躺在榻上,一頭柔順的墨發懶懶散散地垂在身後,不點而朱的薄唇微勾,慵懶閒涼的眸子從她一進來時,便一直望著她。
四個字:傾國連城。
「清瑄世子找民女所謂何事?」
戰凌雙淡淡拂袖,微亂的碎發緊貼臉頰,語氣淺然毫無起伏,樸素的小臉上一片沉靜。
長孝連城唇微揚,目光從戰凌雙身上移開,隨即清潤暗磁的聲音接著響起。
「本世子就讓你這麼不待見?」
「民女不敢,但清瑄世子有何要事還是快些說好,如今在大眾眼皮子底下,孤男寡女相處一室,實屬不好。」
戰凌雙微斂眼簾,眼底一片旖旎流轉,心裡暗暗吐槽,當然不待見了,看見你就有壓力,壓力山大!
長孝連城輕歪著頭,絲絲縷縷地墨發俏皮地垂落在腰間,涼薄的唇微勾,勾起了一道誘惑魅惑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在腿上打著節拍。
須臾。
「記得你上次問路,你有東西落在本世子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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