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許是昨晚太多疲累,戰凌雙睡到了日上三竿都不止,最後因為天氣悶熱,被熱醒了。
「印月!」
戰凌雙微濕的睫毛輕眨,扶著額頭向外喚道。相比昨日,那氣色倒是好了許多,臉頰帶粉,唇瓣濕潤,不過這精緻無比的五官緊湊在一起,卻沒有預想到的傾城傾國,而是詭異的平凡容貌。
不一會兒,印月端著臉盆從外走了進來,神色安詳,眉宇間帶著一絲脫佻之氣,大概是昨日教訓的那幫刁奴盡興了罷。
「小姐可是醒了,方才雲冰小姐身邊的容兒求見小姐,說是三小姐掛念小姐,讓小姐前去三小姐那兒敘敘舊。」
戰凌雙微微挑眉,戰雲冰?她倒是急切,敘舊也就做做表面樣子,其實也不過想不羞辱自己一番,不然心裡該不舒坦了。
瞥了一眼正在給自己擰毛巾的印月,詢問道:「你怎麼回的?」
「奴婢回她,小姐正在小憩,身子不待好,容兒姐姐的話奴婢會稟告小姐。」印月笑吟吟的說道,隨後亮堂堂的眸子咕嚕一轉,壓低聲音又說了一句,「奴婢還『不小心』把昨日把尿恭裡的穢物灑在了她的繡花鞋上,誰讓她那麼趾高氣揚的,實在是讓奴婢忍不下去了!」
戰凌雙唇角含笑,接過毛巾擦拭著臉,見印月如此忿忿的模樣,大概可以猜到容兒被印月整了一番後,臉色定是猙獰,但還是不滿離去的場景。
「以後這種事少做,若是真忍不住,直接賞她幾個耳刮子便可,你是我身邊的丫鬟,自然是高人一等,戰雲冰還沒有資格跟我叫板。何必為了這東西,髒了你的手。」
但一想到容兒那驕橫的態度,戰凌雙臉色微沉,雙眸一冷,唇邊帶了一抹冷笑,這種下作的東西,直接丟進蛇窟也不為過!
可礙於印月膽小,最終硬生生憋在喉間,沒有說出口。
「小姐教誨的是,印月日後定會好好教導下人的!」
印月自從昨日,好似也被戰凌雙給帶領了,面對戰凌雙這赤骨骨帶著寒意的話語也一驚後,便瞭然,也極其難得地幽默回了一句。
戰凌雙微微垂簾,將毛巾遞給印月後,凝白的指尖輕輕撫了一下樸素的白色衣領,道:「你今日可在外面聽到些百姓傳聞?」
「自然是有的,而且會令小姐十分開懷的事情!」
印月眸中帶笑,整張俊秀的小臉一派氣鼓鼓的,戰凌雙見印月如此,心裡微暖,這小妮子還在赫連逸軒休了自己一事耿耿於懷。
「哦?說來聽聽。」
戰凌雙微勾唇角,眼眸中晦暗不明,但那幽深的眸底倒是閃過一絲譏諷。自己那藥雖不是致命毒藥,但足矣讓赫連逸軒短暫失去男人能力而已。
堂堂太子若是連最基本的男人功能都沒了,會不會想到拿一塊豆腐撞死算了呢?
果然。
「滿京華的人都在傳太子臥病在床,連早朝都沒去上,這可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往哪怕太子得病也絕不會丟下朝政不管的。而昨日正是太子休小姐之時,所以,所以。」
印月前面還說的幸災樂禍,可最後卻眉頭一擰,怎樣也說不下去了。
「所以他們便說我是妖女,是災星,我說的可對?」
戰凌雙不以為然,淡淡地接下了印月後面的話,這個結果她早就料到了,名聲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一根頭髮,難道一根頭髮掉了,還得用整個腦袋來陪葬麼。
印月睜大瞳眸,驚呼道:「小姐不僅心思縝密,頭腦也精明了許多啊!這算不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
戰凌雙抿唇淺笑,道:「太子此時這病來的蹊蹺,他們自然會聯合我被休之事做文章,這點小事,在我意料之中罷了。」
話落,戰凌雙手指微頓了一下,隨即狀似無意的開口道:「這京華還有誰能與太子爭鋒?」
「自然是清瑄世子,長孝連城無疑,京華誰人不知清瑄世子俊美無雙,小小年紀便隨清瑄老國公去打戰,而且以一人之力,逼退三十萬入侵大軍,這在京華是一段佳話呢!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踏破門檻也要進清瑄國公府,但唯一的小小遺憾就是跟小姐一樣,性子冷熱不明罷了。」
印月說的極激動,那面色漲紅宛如桃花般嬌艷,明亮的眸中閃著愛慕和崇拜的光芒。
戰凌雙不語,那眸子閃過一絲暗芒,心中已有一番計較。那日在屋簷上的風華絕代男子,大概就是那勞什子長孝連城了。
「二少爺怎樣了?」
戰凌雙扯開話題,明顯沒興趣跟印月周旋在這無趣瑣事上。
「昨日小姐留下一句讓他們寫下罪狀便離去了,等他們寫完了交給了我後,就遇到一難事。奴婢不識字,二少爺便說交給他,明日再拿給小姐便是。於是奴婢就交給了二少爺,但二少爺看了一眼後,勃然大怒,當場便把一個廚子和孫媽媽給打死了,隨後便大步地走了。是奴婢愚鈍!」
印月小聲道來,語氣中帶著點點懊惱和自責,若是自己不給二少爺就好了,但她心裡倒是惱怒起來,定是上面的罪狀太難以入眼了,所以二少爺會如此生氣!
「不,你做的很好。」戰凌雙站起身,來到梳妝桌前坐下,那微黃的鏡中照射出一張平凡的詭異的臉孔,戰凌雙輕啟朱唇道。
「你我暫且還沒有幫手,這恩怨是非的戰府中,能護得了我們的人只有二少爺,就算你當時不給二少爺看,我也會找個日子狀似無意地給他看的,只有他生氣,到父親那告一狀,不然結果如何,都是對我有利的。」
「小姐英明,也不知太子是中了**蠱怎的,竟然瞧上三小姐這樣的蛇蠍美人。」
印月點點頭,眼裡浮起讚賞,果然她家小姐才是才華橫溢,在這京華誰又能和她家小姐一舉爭鋒呢?
「倒是我曾經心盲,你一個小丫頭都能瞧出的矛頭,我竟沒瞧出來。」
戰凌雙淡淡的說道,蛇蠍美人麼,她想要瞧瞧,戰雲冰與她,誰更蛇蠍一些。
「小姐變了也好,也不必受那幫奴才們的氣還有其他小姐的欺壓了!」
印月轉頭對戰凌雙笑了笑。
戰凌雙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最終沒再說些什麼,向印月招了招手,示意給她梳發。
她不喜古人的髮髻,又重又繁瑣,還不如一條麻花辮來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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