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逸軒聽聞,繼而大笑,那雙如寶石一般耀眼的雙眸定定地看著長孝連城,諷諷一笑,道:「殘忍?嗯,殘忍。這個詞本宮喜歡,很配本宮,身為太子,若是處處留情,就沒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了!」
「太子聖明。」
長孝連城淡淡一笑,斂下眸子中的神色,可余角卻瞥向太子府門外的那一灘妖嬈的血跡。赫連逸軒,你錯過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子。
「嗯。管家,你今日做事不當,下去領罰!」
赫連逸軒斜眼瞟著那管家,冷冷道。心裡卻冷笑一聲,長孝連城把表面功夫都做的極其足,但他心裡跟一塊明鏡似得,長孝連城心裡連十分之一的恭敬都沒有。
……
戰府大門前。
「好生輝煌的戰府!可惜很快,就要落敗了!」
戰凌雙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戰府,唇瓣中吐出一句讚美的話,淺淺一笑,柔美又動人,可卻下一秒話鋒一轉,語氣陰冷。
印月站在戰凌雙的身側,聽到戰凌雙這麼一句話,心裡一顫,那話語真是冷,難道小姐準備反擊嗎?
「等我跨進這道門,日後我讓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哪怕是殺人你也得不眨一下眼睛的去做,你此刻要清楚的銘記,我不是當初那個傻瓜戰凌雙。若你現在害怕還來得及,念在往日情分,跟我一起去賬房領賬,立刻離開戰府,戰府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適合你生存。」
戰凌雙深深呼口氣,眼神始終注視著前方,只要她今日跨過這一道檻,等著她的將回事千千萬萬的算計,她能心狠手辣地對付,但身邊不能有怯怯生生的人,因為她一個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導致她的悲慘下場。
「奴婢,奴婢不想離開小姐,雖然奴婢性子膽怯,但若是小姐吩咐的事情,一定照做不誤,定不辱小姐的厚望!求小姐別趕奴婢走!」
印月顫抖的聲音響起,但還是強作鎮定的開口道,語氣中有絲絲不可移動的堅定。
「嗯。」
戰凌雙淡淡地一個字呢出唇瓣,若是現在印月急急地表明她一定可以做的萬無一失的話,那麼自己倒是要好好的審視這個丫頭的居心了。可她沒有,沒有給她極大的承諾,而是堅定的想要去嘗試,這等才人,她怎會放棄!
由於戰凌雙失去了記憶,印月領著戰凌雙繞過許許多多的院子,才到了這個偏僻又破舊的小院。可這個破舊的小院卻十分清雅,松潤的棕色土上栽種著白色的虞美人花,而在虞美人的一旁有一條小溪,對面也栽種著潔白香氣四溢的白茉莉。
「她也喜歡虞美人。」
「誰?」
戰凌雙不予回答,她在前世也喜歡栽種虞美人,可以說是只要與虞美人有關的東西,她都會珍藏起來,而前身戰凌雙也喜歡栽種虞美人。
虞美人寓意著生離死別、悲歌。而白色的虞美人象徵著安慰、慰問。前世她做任務的受了傷的時候,她的好夥伴莫問會遞給她一朵白色的虞美人,那沉默的安慰,讓她心裡感動不已。
而戰凌雙也愛白色虞美人,想必在受到府中庶出的欺凌時,喜歡看著白色虞美人來自我安慰吧。
難道,她和戰凌雙真的冥冥中互相牽引著麼……
「這鞦韆,我經常坐麼?」
小院雖破舊,但卻別具有一番味道,在空曠的地方建了一個鞦韆,上面都是小小的雜花環繞,極其美觀。
「是的,小姐沒事的時候半部分時間都是坐在鞦韆上的,說是能安撫心靈。」
印月點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雅美的鞦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傷,小姐不太喜歡說話,就喜歡靜靜地坐在那,呆呆地看著那一片花海。
「這些花不會被那些人毀掉麼?」
「回小姐,其他小姐都喜歡養一些高貴嬌艷的花,不喜這些太素淨的。」
戰凌雙瞭然,任何人走進來,都會不禁認為,這裡是仙境也不為過,如此安謐和幽美!可現在能欣賞這種雅致的人極少,就拿戰府裡的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來說。
小院裡都是青石板,栽種的是高貴嬌艷的牡丹,蝴蝶蜜蜂徘徊在那牡丹上,有四季始終溫暖的大理石做圓桌圓凳,屋子都是瓊樓玉宇,金碧輝煌的,誰還會看得起這種象徵凋零的花。
「你等會去取一些蔬菜種子,若有人問起來,你就回答說我有用,若不識好歹的,就狠狠地打,打的他媽都不認識。」
戰凌雙看了一眼那漂亮的花海後,淡淡的吐出這一句話,隨即蓮步輕移,往那破的已經不成樣的屋內走進去。
「遵命!」
印月興奮的回答,以往那些刁奴仗著自家小姐不受寵,一直欺負小姐,她曾讓小姐拿出一點威嚴來,可小姐說別去計較。
如今,有小姐這句話,她一定要好好的震攝一下這些狗奴才,讓她們誰還敢欺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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