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看病是先讓我小病變大病,大病變絕症。就是不一下子將我治好了,是不是?」那男子似乎故意要鑽牛角尖。
秦川這下看出來了,這人故意要搗亂。
「我沒時間跟你無理取鬧,你如果不想看病,就麻煩你讓開,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看病呢!」秦川臉拉下來,很直接地說道。
「我閒著蛋疼麼?沒事我跑過來跟你過不去?」那男子立即趁機發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很重,將桌子上的東西震了起來。估計拍得有些超過他自己的預期,他的手抖了好幾下,顯然很痛。
「門在那邊,麻煩你自己出去,不然我叫保安過來了。」秦川指著門口說道。
後面排隊的病患們卻是敢怒不敢言,這年頭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更怕瘋的。這人又橫又瘋,沒人敢招惹他。秦川這麼滿不在乎的對待這個人,眾人都以為秦川要吃虧。
果然,那男子暴跳如雷,猛然起身,提起椅子便砸向秦川。
所有人都以為秦川這一次肯定慘了,沒想到那椅子停在了半空中,不動分毫。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秦川只用了一隻手,便將男子雙手用力砸過來的椅子牢牢抓住。
就好像畫面猛然定格一般。鬧事的男子費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夠從秦川手裡將椅子奪走。秦川突然一鬆手,那男子用力過猛,這個時候自然失去了重心,抱著椅子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醫生打人了,醫生打人了!」那男子直接在地上打滾呼號起來。
秦川搞不明白這人怎麼回事。直接叫了保安將這人趕了出去。這種人在急診科並不少見。秦川都已經成為了習慣。
但是讓秦川沒有想到的是,過了沒多久,這個男子又排隊過來了。
「你怎麼又過來了?」秦川問道。
男子這一次不吵不鬧:「我有病,我來看病。你開的藥治不好了我。」
秦川這一次索性急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黃俊廣。」男子說道。
秦川算是看出來了這男子也許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精神上出了問題。
「你哪裡有問題?」秦川問道。
「我頭痛。我耳朵裡響個不停,每天睡不著。」黃俊廣說道。
「但是,我只發現你稍微有些著涼,並沒有什麼病。我介紹你去看一個專科醫生。怎麼樣?」秦川問道。
「可以。」黃俊廣答應了下來。
「好。」秦川叫來了保安。而不是叫護士。
「你叫保安來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看病的。」黃俊廣有些慌,顯然剛才被保安趕出去,發生了一些身體上的接觸。
「你放心,我叫他過來,不是趕你出去。而是陪你去專科醫生那裡去。」秦川偷偷的告訴保安將這個人送到精神科去了。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完,沒過多久那男子又跑了回來。
「不是讓你去專科醫生那裡了麼?」秦川有些奇怪。
「你有病!我是來看病的,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把我介紹去看精神病,你什麼意思啊?」黃俊廣很是不滿。
「這位先生。其實你不要諱疾忌醫。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你腦子裡。你經常暗示自己有病,於是你就感覺到身體的各種不適。其實你很健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秦川對黃俊廣有些無可奈何。
「你放屁。我明明有病,你卻說我精神病。我又不咬人,又不發瘋。我有什麼精神病?你才是神經病。」黃俊廣感覺到受到屈辱,跟秦川鬧了起來。
「你到別的地方看過沒有?他們都怎麼說?」秦川問道。
「開了很多檢查。花了很多錢,但是都說我沒病。我明明有病,檢查來檢查去,卻沒把我的病查出來,你們醫生除了開檢查,除了開藥。還會幹什麼?」黃俊廣對醫生的怨念也是非常大的。
「既然檢查沒病,你就好好回去過日子,為什麼還要到處去看病呢?」秦川奇怪地問道。
「我真有病啊。我晚上睡不著。耳朵裡總是轟轟的響個不停,聽到響聲,我就睡不著了。響得厲害啊。」黃俊廣說起失眠。就滿是痛苦。
「你試過很累的時候,隨便往地上一趟就睡著了麼?那個時候隨便有多吵,都能夠睡得著。」秦川問道。
「有過。以前在工地做事,中午就在工地睡午覺,往地上放塊木板,躺著就睡著了。」黃俊廣回憶起在工地做事的時候,神情輕鬆了不少。
「為什麼耳朵裡面響就睡不著呢?」秦川問道。
「太吵,我睡不著啊!」黃俊廣痛苦地說道。
「你知道麼?你耳朵裡面響,是因為你睡不著。而不是因為你耳朵裡面響,吵得睡不著。你睡不著的原因不是因為耳朵裡面響,而是因為你的心理壓力太大。你總是認為自己有病,心理壓力不大才怪呢。」秦川似乎看出了黃俊廣失眠的原因。
黃俊廣皮膚乾澀,頭髮散亂,看起來,就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生活規律了。
「醫生,你怎麼沒讓我
去檢查呢?不讓我檢查,你怎麼能夠看得出來我有沒有病呢?你應該給我開一大堆檢查才對啊!」黃俊廣也有些奇怪了,這一次遇到的醫生跟以往遇到的醫生有些不一樣。
「你看過多少地方了?」秦川隨意問道。
「看了很多了,不計其數。聽到誰說那個醫生厲害,我就到那裡去看。不過我運氣不好,別人的病都能夠治好,就是我總是治不好。我用了好多錢了。」黃俊廣說道。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到處去看什麼病呢?」秦川頭痛不已。
「我有病啊!我賺的錢,全部用來看病了,就是沒人能夠治好我的病。我怎麼這麼倒霉呢?」黃俊廣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
「你沒病,別人怎麼給你治?我剛才不是讓你去精神科那邊讓心理醫生給你做個心理輔導麼?你為什麼不試一試?」秦川問道。
「我生病了到你這裡來看病,你說我有精神病,我要是依照你說的去做,那我才真的成了精神病了。你看我說話的樣子像是精神病麼?」黃俊廣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確實不像。」秦川見黃俊廣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只能順著他的話去說。以免進一步刺激到他。
「那你給我開藥,打個點滴我再回去。」黃俊廣說道。
「這個不能亂開。你沒病,我給你亂開藥,是不行的。」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不如給他掛點氨基酸。看來他今天沒搞靜脈滴注,是不肯走了。」一邊的方萍見秦川半天都沒能夠弄走黃俊廣,給出了一個主意。
「沒必要,他身體其實比一般人還要健康。掛了氨基酸,也不會有改善。」秦川搖搖頭。
「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心理更好受一些。說不定就自己走了。」方萍說道。
秦川搖搖頭。這樣做雖然可能糊弄走這個病人,但是不能對病人的症狀有任何改善。
「醫生,你就給我開點點滴,打完了藥我就走。怎麼樣?」黃俊廣說道。
秦川很堅定的拒絕了:「不行。」
「你不給我掛了藥,我就不走。」黃俊廣說道。
秦川明白黃俊廣的心理,他是將這種掛藥當成一種精神上的慰藉。總感覺到掛了藥就感覺舒服一些。
「我給你開點藥,你先吃著試試看,要是不行,我再給你掛藥,怎麼樣?」秦川試探著問道。
「好。」黃俊廣答應了下來。
秦川給黃俊廣開了藥,然後吩咐黃俊廣拿著治療卡去劃價。
黃俊廣走了出去,卻沒有去劃價,更沒有去取藥,慢悠悠地離開了醫院。
「秦川,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方萍一路跟著黃俊廣過去,看著黃俊廣出了醫院的大門。
「什麼消息?」秦川很是疑惑。
「那個黃俊廣沒有去取藥,而是直接回去了。我估計他明天還得來。」方萍說道。
「沒事,他來就來。還能夠調劑一下咱們科室的氣氛。」秦川並不是很擔心。
晚上回到家裡,進入的時候,秦川便知道這一回是怎麼也繞不開黃俊廣了。
因為系統發佈了一個新任務。系統之前總共發佈了三個任務,還只完成了一個。完成進度已經到了70%。
秦川一直沒注意,這一次才發現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度,已經到了87/1000。說明自己的那篇論已經引起了少數同行的認同。如果能夠在學術年會上推介一下自己的論,說不定就能夠完成。
現在又已經發佈了。
:找到黃俊廣的病因並且治癒黃俊廣的病。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病,之前的任務系統都是不直接與現實發生聯繫的,雖然系統也需要檢測現實中的情況,收集需求的數據。但是這一次,卻是直接以現實中秦川遇到的病人作為任務對象。
秦川感到非常奇怪,這個神奇系統究竟是如何發佈任務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