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俠客島上呆了二十五天,呂隱的衣服早就不能看了,一眼看去,幾乎如同叫花子一般。
雖然天天洗,衣服倒是乾淨,但是卻也碎了好幾個大洞。
而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十一天啊!
在海上,日曬雨淋,漂泊了十一天,呂隱的衣服是徹底成了條狀,不過,他運氣倒是不錯,海上還算平靜,至少他沒有碰到鯊魚之類的生物。
呂隱辨認著方向,順著海風,木筏是向西南方向駛去。到底能不能到中原,呂隱心裡也沒譜。
呂隱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海水,仰頭歎息一聲,突然眼神一滯,猛然伸手揉了揉眼睛,頓時驚喜。
那是一條三層大船,四根大桅高高豎立,船帆被海風吹得鼓鼓的,正在快速的向著呂隱這個方向衝來,呂隱頓時大聲吼道,「這裡有人,救救我!」
呂隱已經看到了,船頭上站著一個人,只是還看不清楚模樣。
呂隱大聲的呼喊著,揮動著手臂,船頭上站著的那個人猛然轉頭看向了呂隱的方向。
此刻兩人相距至少有兩百米遠,而呂隱卻猛然心頭一沉,隱隱的感覺到,那個人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接射入了他的心裡。
漸漸地船靠近了,呂隱這時才看清楚了船頭上的那個人,這時一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一身鵝黃衣衫,身材修長,飄逸若仙,有種飄然出塵的感覺,夜色朦朧中遠山一樣的雙眉,清亮如秋水一般的雙眼,挺翹的小鼻子,長長的睫毛,白玉一般的膚色,嫣紅小巧的嘴唇,尖尖的小下巴,只是雙眸中似乎蘊含了一絲看透了人世的蒼茫。
「劉亦菲……」呂隱有些愕然,急忙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不是劉亦菲,只是一個很相似的人罷了。」
船已經靠了過來,一個舵手從上面扔下了吊籃,呂隱急忙站了上去,被拉到了船上。
上得船來,只見船板上站著幾人,看其裝束顯是保鏢一類,其中有個年約三十許的人雙眼緊緊地盯著呂隱。
「在下劉希,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劉希盯著呂隱。
呂隱拱了拱手,「多謝閣下相救,在下呂隱。這是在下的船資!全身上下,只剩下了這一塊了!」
呂隱從輪迴手錶裡取出了一塊黃金,遞了過去,裝作一副有些痛苦的表情,「一個月前遭遇風暴,流落荒島,最後只能靠木筏逃生,若非有閣下相助,恐怕這大海就是在下的葬身之地了!」
劉希搖了搖頭,轉頭看了船頭上的那個女子,轉過頭來,微微搖頭,將黃金推了回去,說道,「出門靠朋友,既然遇到了,自是有緣,我不會收下你的黃金的!」
呂隱愕然一怔,剛才劉希看船頭上的女子他也發現,他覺得,這似乎有什麼隱情一般。
劉希揮了揮手,指了指周圍的一個人,「快帶小兄弟去換件衣服。」
那人點了點頭,呂隱拱了拱手,「多謝!」
那人帶著呂隱走進船裡,並吩咐一些人給呂隱準備熱水還有衣服。
呂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這個時代的人難道就沒有任何戒心嗎?還是說,二十一世紀的人們早已在物慾橫流的世界中喪失了人性的美好?
還有,那個黃衣女子到底是何人?
呂隱一邊洗澡,一邊思索著。
洗完澡,換上衣服,呂隱只覺全身舒服,他穿了一套藍色長衫,呂隱自言自語了一聲,「這衣服挺舒服的。」
離開船艙,來到二層,劉希已經擺下了宴席,呂隱心裡有些警覺,搖了搖頭,將金磚再度遞了出去,說道,「無功不受祿。閣下救了在下,若是再白吃白喝,在下心裡過意不去啊!」
劉希搖了搖頭,「我不缺這些!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在警惕我們,但是,不用在意,我們不會害你,若是我們害你,估計那位,不會饒了我們。」
「哪位?」呂隱愕然一怔。
劉希笑了笑,頭輕輕的偏了偏,目光透過窗戶看向了站在船頭上的那個女人,「也是她讓我們救你的。」
「她是誰?」呂隱問道。
劉希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想來應該是武林中人,身手好得很。」
「你們這是從何而來?」呂隱對那個女子也有了好奇心,不過卻也不再多問,反而岔開了話題。
劉希拉著呂隱坐下,說道,「從東瀛做生意歸來。吃吧!你應該餓了很久了!」
呂隱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卻不敢吃,劉希目光有些惱怒,率先夾起一口菜,吃了下去。
看著劉希將每種菜都吃了一口,呂隱這才敢吃,劉希惱怒的目光他也看到了,不過,現在他只想當做不知道。
一個多月沒吃過這些菜餚了,剛剛吃了幾口,呂隱就顧不上形象了,直接大快朵頤起來,沒多時,菜餚就見了底。
劉希安排人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似乎根本就不想與呂隱再有任何關聯一般。
吃過了飯,呂隱走到了甲板上,飯後散散步,有助於消化嘛!
那個黃衣女子依然站在穿透,憑風遠眺,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呂隱也靠在船邊,看著大海,心中有些喜悅,自己,終於要脫離大海了。
那麼,等回到中原,自己要做的,就是去找尋穿越者了。
首先,要確定所在的時間段。
然後,打聽一下劉郁這個人,若是沒有消息的話,那麼,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呂隱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和劉亦菲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兩人雖然一模一樣,但是呂隱卻能感覺到,這個女子身上多了一絲飄渺的氣息,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彷彿是從神話中走出的仙女一般。
這個時候,女子突然呢喃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http://.)。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黃衣女子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被t病毒強化過的呂隱,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幾句話。
乍一聽到,呂隱只感覺有些錯愕,這念得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不過,下一秒,他的臉色就大變。
兩首詩裡都有滄海這兩個字!
莫非……
女子猛然轉頭,冷哼一聲,「居然敢偷窺我,找死!」
這一聲冷哼猶如悶雷一般,目標直指呂隱,實質一般的音波直鑽耳膜!
呂隱頓時感覺如天翻地覆一般,彷彿一根尖銳的鋼針向著耳朵裡面直鑽而進,且是連續運動,片刻不歇的前進,霎那間幾乎連自己的靈魂也顫抖了起來。
呂隱頓時悶哼一聲,後退了一步,靠在了船舷上,鼻孔,耳朵裡盡皆溢出了血絲。
「咦?」黃衣女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不過是普通人,內力也不過剛剛凝練氣感,居然扛下了?按說普通人的話,至少應該耳鳴一兩天的吧!」
女子冷哼一聲,「還不快滾?」
「前輩今年高壽?」這個女子和呂隱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高手,可是他卻彷彿不知死活一般,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