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男子的大手輕輕的扶過她的髮絲,滿臉的溺愛,「我可是你大哥呀。」
「呵呵。」女子低聲的笑著,聲音中是滿滿的感動與幸福,柔柔的喊道,「大哥。」唇角的笑,讓那張蒼白的臉多了幾分生氣,只是,聲音中,卻仍就讓人感覺到虛弱。
「來,躺好,再休息一會。」男子感覺到她的虛弱,臉上也再次的隱過幾分緊張,想要扶著她躺下繼續休息。
「大哥,我只怕又睡了很久了,不要再睡了,想起來走走。」女子微微的翹唇,有些撒嬌地拉著男子的手,輕輕的搖著,她知道自己的病,若不是大哥四處為她求醫,她現在只怕早就死了,現在,她是活一天就賺一天,所以,她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床上。
其實她很想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她長這麼大,出門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都數地過來。
她也知道大哥是為了她好,因為,她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出去,但是,她有時候卻又忍不住會想,若是讓她出去暢快的活一次,死了也無憾了。
但是,她知道那樣大哥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這。」男子的眸子微微的一閃,神情中有些猶豫,「現在陽光太毒,你出去了,會受不了。」
她現在的身子,若是被那陽光一照,只怕又會暈倒。
「大哥,我不出去,就到大廳裡坐坐吧。」女子望了一眼窗外的陽光,眸子微微的黯然,她也知道,此刻那麼毒烈的陽光,她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了。知道他擔心她,也不想讓他為難了。
「嗯,好。」男子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扶起她,慢慢地向著大廳走去。
那幾個丫頭,便也緊緊的隨在後面,怕萬一盟主會有什麼吩咐,只是,此刻看到這般溫柔的男子,心中的害怕,便也都紛紛的消失,換上一種羨慕與陶醉。
不知道被這樣的男子這般的呵護著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呀,那只怕都要幸福死了吧。
不過,這天下,只怕也只有小姐能夠有這樣的福氣。別人是想都不敢想了。
來到大廳,男子體貼的將女子扶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才坐在了另一邊。
外面的護衛看的一愣一愣的,主人對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呀,主人什麼時候能夠對他們溫和一點就好了。
「咦,大哥,這是什麼?」女子看到剛剛黑衣男子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微微的蹙眉,略帶疑惑地問道,不過卻並沒有伸手卻碰,大哥的東西,沒有得到大哥的允許,她是不會動的。
男子的眸子也轉向桌上的盒子,眉角微微的一挑,低聲說道,「不知道,剛剛送過來的,打開看一下吧。」
應該是那些想要雇殺手的人送來的,想必應該會是什麼珍寶,他對那些東西,根本沒有多大的興趣,若是雨兒喜歡,就送給她吧。
「嗯。」雨兒微微一笑,然後拿過盒子慢慢的打了開。拿出裡面的花瓶時,微微的怔了一下,驚疑地問道,「大可,這是?」
男子也不由的愣住,望著花瓶的眸子中,隱過幾分沉思,突然的伸手拿過那個花瓶,細細的端詳著,雙眸卻是越來越深邃,這個瓷器,真的很精緻,精緻的讓人不得不驚訝。
「來人。」他雙眸微瞇,突然的高聲喊道,剛剛送進盒子的那個黑衣男子快速的閃了進來,恭敬的喊道,「主人。」
看到主人陰沉不定的表情,身子微微的滯了一下。
「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雙眸微抬,望向黑衣男子,微瞇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隱過了什麼。
黑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看到桌上的盒子時,才恍然明白,遂再次恭敬地回道,「是下面的護衛送過來,說是一個男子送來的,讓主人一定要看的。」
男子的唇角微微的抿起,臉色似乎也有些凝重,思索了片刻,突然沉聲說道,「讓他進來。」
他要看看是誰,送來的這件東西。
黑衣男子愣了一愣,臉上快速的閃過幾分意外,但是,卻也不敢有半句的疑問,而是恭敬的應著,快速的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李晨被帶了進來,一路上走來,他已經驚的目瞪口呆了,這火焰盟的戒備,當真是森嚴,只怕連皇宮中,都不及這兒的十分之一呀。
李晨進了大廳,仍就有些恍惚,看到坐大廳裡的男子時,更是怔住,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男子,而且,男子雖然好看,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柔美,處處都勁顯男兒氣概。
「盟主,人已經帶來了。」黑衣男子將李晨帶過來後,再次恭敬的說道。
李晨愈加的驚愕,原來這就是火焰盟的盟主,世人都傳火焰盟的盟主十分的神秘,外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的少之又少,只怕都不會想到,這殺手組織的盟主,竟然長的如此的好看。
「李晨見過盟主。」李晨快速的回神後,很是恭敬的行禮,雖然被這麼的一切深深的震撼著,倒還能保持著幾分從容,畢竟是古青精細挑選出來的人。
「這個東西是你送來的。」男子的眸子微微的打量了一下李晨,眉頭暗暗的一皺,薄唇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問道。
輕沉的聲音,有著一種讓人忍不住陶醉的磁性,但是卻也有著一種讓人驚顫的威嚴。
李晨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才再次回道,「是的,是我家主人吩咐我送來的。」
「你家主人?」眉角微挑,一雙眸子直直地的望向他,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疑問,卻隱著更多的探究,「你家主人,倒是用心良苦。」
火焰盟極為的隱蔽,知道的人可不多,那個竟然能夠找到這兒,還讓人將這東西送來,只怕是費了一些心思的。
「是的,我家主人說,盟主看了這個東西,應該會明白的。」當時主人吩咐過,若是火焰盟的盟主召見他,便一直是對那個東西感興趣的,到時候,有些話,便可以適當的說。
「嗯?」男子的雙眸微微的一瞇,再次的望向手中的花瓶,微瞇的眸子中,再次的隱過一絲沉思,片刻之後,才沉聲問道,「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是古青。」李晨此刻的聲音中,似乎少了那麼些許的低氣,他家主人在江湖上,並沒有太多的名聲,與這火焰盟的盟主可是沒法比呀。只怕別人根本連主人的名字都沒有聽到過吧。
果然看到男子的眉頭,微微的皺起,深邃的眸子中,隱過幾分疑惑,很顯然是真的沒有聽過。
「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他身邊的黑衣男人這次連連的解釋著,只是,卻也只是很含羞的說,聽說過,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麼名氣,這麼平凡的一個人,竟然會找到火焰盟,見他們主人,而且還送這麼一個東西?
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子的臉色微微的一沉,眸子中,似乎也多了幾分冷意,雙眸,再次的直直地望向李晨,唇角微微的抿著,不曾說話,卻給人一種似乎要窒息般的壓迫。
李晨被他這般的看著,那僵滯的身子,不由的輕顫,驚顫顫地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主人只是吩咐我將這個東西送給盟主,然後將盟主的反應回去稟報主人。」
男子的眸子遽然的一睜,冰冷的寒氣直直地射出,瞬間的房間內的溫度都遽然的下降,只是,〔驚覺一邊坐著女子時,卻有快速的隱去了臉上的情緒,低聲說道,「你可以走了。」
這個人,只是一個報信的,從他的口中根本也問不出什麼了。
「多謝盟主,多謝盟主。」李晨邊連連的道謝,便快速的向外退去,待到出了大廳後,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手也下意識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剛剛,他可是明顯的感覺到那人的殺氣,能夠活著出來,應該是他的萬幸了。
「盟主,這事似乎有些蹊蹺。」等到李晨離開後,黑衣男子這次低聲說道,「那個古青以前只是一個劍客,最近才在雲國有了些勢力。」所以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只是,卻也無法與火焰盟相比。
若他是要雇殺人,這也不合規矩呀,這東西似乎也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而且那人也根本就沒有提雇殺人的事,所以此刻,他還真的是想不通那個古青這麼做的目的。
「雲國?」男子的雙眸再次的一閃,眉羽間也多了幾分凝重,「你的意思是,他現在的勢力都在雲國?」
「是,他一個多月前回到雲國,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有如此地成就,倒也讓人佩服。」黑衣男子的臉上,愈加的多了幾分鄭重,「只是,不明白他這次找盟主是何用意。」
「雲國?」可是,男子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解釋,只是再次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似乎在想著什麼,又想不起的樣子。
「是,聽說,前幾年,古青被雲國的一個商人所救,而且還收他做了義子,他這次回雲國,應該就是去投靠商人。」黑衣男子微微的愣了一下,卻又再次的更加的詳細的解釋著,似乎他就是天下通,什麼都知道。
「商人?」男子的眸子卻是再次的瞇起,冰冷中,更透著幾分沉思。
「的確是個商人,似乎是叫唐許,不過,聽說這幾年生意敗落了,按理說,也不應該有那麼多的財力支持古青呀。」黑衣男子說到此處不由的疑惑。隨即驚呼道,「難道那個古青的背後另有主人?」
男子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唇角似乎愈加的抿緊了幾分,片刻之後,才慢慢的說道,「或者,我應該雲國一趟。」此事有著太多的疑惑,他一定要去查一下。
只是,再次望向一邊的女子時,眸子中又隱過幾分擔心,若是他要去雲國一來一去,最快只怕也要半個月,留雨兒一個人,他不放心,但是帶著她,又怕把她累壞了。
本來,她的身子就很虛弱。
「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女子的臉上卻快速的漫過興奮,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呢,而且大哥為了她,也是極少出遠門。
這次,大哥竟然要去雲國,她的心中便也有了一種衝動,她一定要出去走走,出去看看,就算死了。也不撼,她不想就這麼死在閨房中,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不行,你的身子怎麼受的了。」男子想都沒想,便一口回拒,若是她在路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大哥,你就帶我出去看看吧,你也知道,我這個病根本就醫不好,我不想就這麼死在閨房中。」雨兒臉上的興奮微微的一滯,卻再次的哀求道。
「不准亂說,大哥不會讓你有事的。」男子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神情間也隱過幾分心疼,上天還真是燦爛,這麼善良的女子,怎麼要讓她受這種苦。
「大哥,你明明知道的,何必要自欺欺人呢,我能活這麼久,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成為大哥一輩子的負擔,大哥就順其自然吧,我只想在我活著的時候,可以出去看看。」雨兒明白男子的擔心,但是卻更清楚自己的身子狀況,她不想,讓自己這麼拖累大哥一輩子。
「大哥不會讓死,你先回去休息,大哥也不去雲國了。」男子聽到她的話,臉色微微的一沉,眸子中更是多了幾分擔心,聲音中,似乎也多了幾分強硬。
「大哥,你若不帶我出去,我就不喝藥,乾脆死了算了,也免的受苦。」女子那蒼白的臉上漫過不可忽略的倔強,憤憤的聲音中,更是明顯的威脅。
是威脅,或者也是她的真心的心聲,每次在病發時,她都要忍受著那種鑽心剌骨,而且害怕大哥會心疼,她每次都是硬生生的忍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男子的身子猛然的滯住,唇角微微的扯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他其實知道她每次的痛,也知道,她每次忍的痛苦,所以,他的心中,更加的心疼。
但是,他卻不能就這麼讓她死了,不能。
「其實帶她出去走走也好。」先前為她配藥的大夫慢慢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方形的盒子,雙眸望向女子時,眸子深處也隱過一絲心疼,「她這病本也是心病,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話間,將手中的盒子遞到了女子的手裡,「這是我為你配好的藥,本來,我也剛好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或者,你若出門,把它帶在身上,每天服一粒便可。」
「大夫,真的可以嗎?」女子的眸子中瞬間的染起興奮的光,她真的可以出去嗎?真的可以嗎?
男子的眸子,此刻也是直直地望著大夫,臉上出隱著幾分期待,說真的,他也想要把她帶出去看看,只是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嗯,可以。」大夫慢慢的鄭重的點頭,卻又補充道,「不過要記得,不能太過勞累。」
其實這話,不用他吩咐,自然會有人注意的。
「嗯,恩,我知道了。」女子連連的點頭,臉上綻開燦爛的笑,似乎讓她的臉色瞬間紅潤了些許,然後轉身男子,急急地說道,「大哥,你聽到了吧,大夫說,我可以出去了。」
「嗯。」男子慢慢的點頭,唇角也扯出一絲淡淡的輕笑,低聲說道,「好,大哥帶你去。」
看到她如此的高興,他的心情似乎也輕鬆了很多。
那黑衣男子的臉上,也微微的露出些許的笑意,不待主人吩咐,便去安排一切。
皇宮。
太后的寢宮。
「劉公公,你說痕兒對影兒,是不是真的動了心?」太后依在貴妃椅上,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擔心。
「依老奴所見,似乎是真的了。」劉公公的表情也是異樣的沉重,思索的片刻後,慢慢的說道。
太后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快速的坐直了些許,臉色明顯的有些陰沉,似乎也有些憔悴,一雙眸子微微的圓睜,眸子深處更是再明顯不過的緊張與擔心。
「這二十十年來,都沒有女人能入他的眼,為何偏偏就選中了影兒呢,影兒雖然漂亮,卻一直很膽小,也沒有什麼主見的,連慕容凌天都退了婚的,為何,他會喜歡影兒,你覺的可能嗎?」太后慢慢的分析著,似乎不太相信,卻又似乎在強找著理由。
「太后,依老奴所見,影小姐一點都不膽小,而且也十分的有主見,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只不過,有些人,沒有發現影小姐的好,就像是慕容少爺,就像是先前的皇上,才會錯過了。」劉公公的眸子中,卻透著一股精明的光,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所以,王爺喜歡上她,並不奇怪。」
「你也發現了?」太后微微一驚,「其實哀家也發現影兒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嗯。」劉公公微微點頭,「有些光芒是藏也藏不住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她嫁給痕兒呀?」太后的臉色再次的一沉,眉頭也不由的皺起。「但是痕兒的性子本就是倔強,他決定了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更何況他現在手握兵權,就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呀。」
「你跟在哀家身邊多年,這事,你有何主意?」太后的眸子,突然的望向劉公公,竟然徵求起他的意見。
「其實太后可以讓皇上宣她進宮,如今皇后之位不還空著嗎?如此一來,便就十全十美了。」
劉公公的眸子微微的閃了閃,然後低聲提議。
太后微微的一怔,眸子中,也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但是卻隨即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哀家也想過呀,可是皇上不是拒絕了嗎?你也知道,皇上還以為三年前的事情記恨哀家呢。」這個主意,她可是從一開始就想好了,甚至在影兒與慕容凌天有婚約的時候就有打算了的。
「現在皇上只怕不會再拒絕了。」劉公公再次低聲說道。
太后的身子再次的僵了一下,雙眸中,快速的閃過幾分瞭然,低聲說道,「你的意思,皇上也發現了影兒的好,所以現在也不會拒絕了?」
「老奴正是這個意思。」劉公公鄭重的點點頭。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可惜痕兒那邊可能會有些麻煩,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哀家現在信的過的,也只有你了。」太后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地說道。
「老奴明白。」劉公公平淡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隱過幾分異樣,隨即恭敬的應著。
太后的眸子中卻似乎慢慢的有些迷離,可能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喃喃地低語道,「你說,她真的是。」
「母后……」卻恰恰在此時,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的傳來,緊接著,君無瑩如花蝴蝶般的飄了進來。還拉著龍國的公主靈玉兒。
「你這丫頭,總是這麼大呼小叫的。」太后快速的打住了剛剛的話語,望向快速走來的君無瑩,臉上多了幾分惱怒,只是看到她身後的靈玉兒時,便也快速的隱了下去,再次柔聲說道,「公主也來了。」
「玉兒給太后請安。」靈玉兒微微一笑,乖巧的行禮。
「起來吧,不必多禮。」太后一臉慈愛的笑著,然後轉向君無瑩,再次故意的責備道,「你看人家,乖巧懂事,哪個像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