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與君無痕一離開,歌舞也被喊停了,這宴會自然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可能了,太后便也站起來,輕聲說道,「好了,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紛紛的散了,太后吩咐剛剛去接唐若影來的那個太監再送她回去。
唐若影離開後,君無瑩一臉不滿的抗議道,「母后,幹嘛那麼護著那個女人,為了她,甚至連瑩兒的事都不顧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母后為何要那麼護著那個女人。
太后愣了一下,雙眸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了什麼,卻隨即輕聲笑道,「傻丫頭,母后怎麼會不管瑩兒的事呢,只是,這件事也的確勉強不得,要不母后再為你找一個比風逸軒更好的。」
「不要,我這輩子,只喜歡風逸軒,只嫁風逸軒。」君無瑩快速的打斷了太后的話,略帶激動的聲音中,卻是無比的堅定。「都怪母后,剛剛母后若是堅持為我與風逸軒賜了婚,或者就不會發生了那樣的事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根本就配不上風逸軒。」
太后的眉頭微微輕蹙,似乎有些不滿。
「瑩兒,母后也是為了你好。若是剛剛母后執意給你與風逸軒賜婚,以風逸軒的性格,一樣會拒絕,到時候,只怕難看的就不止瑩兒你了。」君無冰微微的向前,一臉輕笑的安慰著她。
「哼,你以為我是你呀。」君無瑩微微的掃了她一眼,冷冷的哼道,「風逸軒拒絕了你,不代表會拒絕我。」
君無冰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難看到了極點,一雙隱在衣衫下的手,也氣的發抖,但是,卻沒有發作,而是極力的隱了下去,再次輕聲笑道,「是,瑩兒漂亮可愛,善解人意,自然是沒有人會拒絕了,瑩兒不急,相信風逸軒一定可以看到你的好,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君無瑩聽到如此說,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了,再沒有了剛剛的囂張,只是低聲應了一聲。
「好了,冰兒也去休息吧?」太后的眸子深處,快速的隱過幾分異樣,然後柔聲笑道。
「是。」君無冰恭敬的應著,然後轉身,離開,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意快速的隱去,唇角扯出冰到極點的冷笑,眸子中更是漫過深深的恨意。
君無瑩,唐若影我倒要看你們能夠得意到何時?風逸軒,只能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誰都別想跟她搶。
御書房內。
君無痕走進御書房,卻是一語不發。
「痕,你不是說發現了問題嗎?怎麼不說話?」皇上略帶疑惑的望向他,一臉的不解,隱隱的感覺到今天的君無痕,似乎太過奇怪了。
「沒什麼事,臣弟先回去了。」他微微的抬了一下眸子,一臉坦然的說道,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皇上有些傻眼,他明明說發現了問題,如今來到這御書房,卻說沒什麼事?這算什麼?是在耍他呀,雖然現在的雲國的確要依靠他,但是,他也不能這般囂張吧。
皇上哪兒知道,他那句發現了問題,只是隨口亂扯的。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皇上忍下心中的不滿,略帶試探的問道,雙眸望向風逸軒時,微微愣了一下,難不成是因為風逸軒在場,所以他不想說,可是,這事本來就跟風逸軒有關,根本沒有必要避著風逸軒呀。
「不是。」眉角輕輕的挑了一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回答,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本就是他的個性,從來都不會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當然,似乎對唐若影時,會有例外。
此刻他那冰冷的眸子微微的閃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隱著幾分擔心。
皇上氣結,卻也瞭解他的個性,若跟他計較,只怕只有自己生氣的。說真的,對君無痕,他還是真的感激,也是真的信任,卻更是佩服他的能力。
三年前,君流殤突然叛變,從來不理朝事的他,卻突然自動請兵,出城鎮壓,本來,一向低調的快要被眾人忘記的他,竟然只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真的將君流殤的軍隊擊潰了。
而這三年來,他也一直都在雲國最需要他的時候,冷冽卻也極時的出現,化解了雲國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卻又從來不邀功,更沒有半點的異心。
所以皇上便也十分的縱容他,從不管束他,就連上早朝的事情,也是任由著他想來便來,不想來就算了,有時候,這雲國的早朝上,可能一個多月都不見他的身影,眾人便也慢慢的都習慣了。
「上次刺殺軒的那些刺客有線索了嗎?」皇上自己轉移了一個話題,卻也是問出自己心中很是擔心的問題,那天晚上,他派去保護風逸軒的兩個侍衛都被殺死了,就連君無痕的幾個隨從都受了傷,可見這些刺客十分的了得。
「已經查到了他們的分散的一些地方,而且也已經查出,火焰的的真正的主人。」君無痕微微的猶豫了一下,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本來,他不想這麼快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但是如今皇上問起,他也不好隱瞞。
「哦?」皇上的神情也瞬間的變得嚴肅,凝重,急聲問道,「是何人?」
「穆焰。」唇微動,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只是,眸子中卻多了幾分沉思,這個人十分的神秘,他也只是查到他的名字,卻沒有見過他真人。
「可查出是誰雇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他?」皇上雙眸微微瞇起,眸子深處,透出幾分讓人驚滯的寒意,他最想知道的是,這事,到底是不是他主謀的。
「暫時還沒有查出。」君無痕自然明白皇上指的是誰,只是,雖然皇上懷疑是他,卻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便不能輕舉妄動。
「若是沒什麼事,臣弟先回去了。」君無痕的雙眸,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再次冷然的開口,這次竟然沒有等皇上開口,便自己轉身,走出書房。
呃,皇上愕然,是他太縱容他了嗎?不過,卻也只是暗暗的搖搖頭,唇角扯過一絲無奈的苦笑。
「軒也告退了。」風逸軒一直都心不在焉,雖然剛剛皇上與君無痕談的是關係到他的生命的安危的問題,但是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此刻,他的心中只是擔心著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到君無痕離開,才微微的回過神,然後也快速的告辭,同樣的沒有等皇上答應,便轉身離開。
皇上愣住,今天晚上,這一個一個的是做什麼?都不把他放眼裡了?
君無痕出了書房,走了幾步後,突然的停了下來,對著身後的流雲說道,「你讓幾個侍衛去宮外查看一下,看她是否順利回府,若有意外,便讓侍衛出面送她回去。」
沒有點名點姓的,甚至有些模稜兩可的吩咐,流雲卻一下子便聽明白了王爺說的是誰,就連那所謂的意外,他都能猜出是什麼事。遂低聲說道,「是屬下立刻去。」
「等一下,就說是太后的意思。」君無痕卻突然出聲喊住了他,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後冷聲吩咐著。
若是,真的有他猜測中的意外發生,他直接出面,只會讓事情更僵。
而唐若影出了皇宮後,坐上早就安排好的轎子,顫悠悠地走著,剛開始出宮的人很多,有些喧鬧,只是,走的遠了,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上,此刻,整條路上便只有唐若影一行人了。
「停。」唐若影突然的出聲喊道,卻還不等轎子停穩,便跳了下來,然後冷聲吩咐道,「繼續向前走。」
眾人一臉疑惑的望著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她下了轎,難不成還讓他們抬著空轎在這黑夜裡閒逛?
「唐小姐,太后吩咐奴才要將唐小姐安全送回家,還請唐小姐不要讓奴才為難。」那個太監也是一臉的不解,只是,這可是太后親自吩咐的,而且先前在宮中,他也看到太后對這個女人的疼愛,自然是不敢得罪她。
「按我說的去做,抬著轎子,繼續向唐府的方向走。」唐若影微微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聲音中,卻是有著讓人不敢違抗的魄力。
那個太監猶豫了片刻,然後才吩咐人抬著空轎繼續向著唐府的方向走去。
而她自己繞向另一條小路。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覺的那幾個男人會就此罷休,至少君流殤與慕容凌天就不可能會。
剛剛在皇宮中,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太過肆意,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了,但是,若是出了宮,在這黑夜中,只怕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而太后竟然只派了一個太監送她回去,連個侍衛都沒有,若是出了什麼事,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所以,她還是靠自己比較保險。
初夏的夜晚,輕輕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吹在身上,異樣的適時。
唐若影頂著那淡淡的月光,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這般寧靜的夜晚,就只當散步。
難得的放鬆,讓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邊走,還邊小聲的哼著歌。
她想,若是慕容凌天或者是君流殤想要在半路上攔她,也只會去攔轎子,絕對不會想到她會一個人走小路。
畢竟,他們不會想到,她一個女人,敢在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走小路。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唐若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首歌,那首歌,似乎很適合她現在的心情。
「興致不錯?」只是,一聲略略帶笑的聲音,卻如平地驚雷般的響起,讓她的腳步,硬生生的僵住。
唐若影雙眸微微圓睜,藉著淡淡的月光,看清面前的人時,唇角微微的抽了兩下,看來,人還是不能太得意了,剛剛還想著,不會有人想到她走小路,下一刻便被人抓了個現成。
不過,這個攔住她的人,還是讓她有些意外,她倒是沒有想到會是他。而且,他竟然還是一個人,身邊連個侍衛都沒有,更沒有轎子。
她剛剛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是她聽錯了嗎?這個男人說話會帶笑嗎?
只是,這月光太淡,她只能依稀的辯出人影,卻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所以,唐若影也沒有發現,他看到她時,暗暗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好巧呀,沒想到王爺也有興致在這夜晚散步呀。」微微的聳了一下肩,沒想到還是避不開,既然避不開,只有坦然面對了,仍就如平時一般平淡的聲音中,似乎卻多了幾分意有所指。
這個男人還真是精神可嘉呀,這深更半夜的,就為了攔他,轎子也不坐,侍衛出不帶。
「巧?」略略揚起的聲音中,此刻已經沒有了笑音,反而多了幾分懊惱,這個女人竟然還敢跟他說巧,若不是他讓侍衛跟著空轎,她以為,她真的能夠那麼輕易的引開慕容凌天?
而這個女人當真是不怕死,竟然一個人走小路。
「巧嗎?本王可是在這兒等你很久了?」低低的聲音中隱著幾分怒意,渾然忘記了,剛剛自己的擔心。這個女人繞小路就繞小路,竟然還七拐八拐的,讓他一路找來,竟然沒有發現,只是猜測著以她的腳程,不會走的太遠,才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等在這兒。
唐若影微微的愣了一下?等她?等了很久?唇角微揚,再次意有所指的笑道,「讓王爺久等,不知道算不算我的榮幸呀?只是,不知道王爺等我,所為何事?」
今天晚上,君無痕一開始跟君流殤異口同聲的開口,只是,後來,卻一直都沒有發言,只是,在最後,似乎與皇上有事要談,便離開。
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會在這兒等她?她今天晚上似乎沒有得罪他吧?
而他今天晚上,似乎也很難得的沒有針對她,其實,他最後提議離開,也是正合她意,而且今天晚上,這個男人的語氣似乎比平時緩和了很多,沒有平時的那般的強硬與霸道。
所以,她的語氣間,也沒有了那種銳利的,平和了很多。
「你剛剛似乎很得意?」君無痕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聲反問道。
「剛剛,得意?」唐若影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哼。」君無痕微微一哼,「剛剛似乎唱的很得意。」他剛剛聽到那個女人唱的歌時,都忍不住愕然,這個女人,深更半夜的,為了避開不必要麻煩,一個人逃到這小路了,竟然還能得意成那樣?
真是不得不佩服她了。
「哦。」唐若影恍然大悟般的應了一聲,然後十分認真地說道,「沒遇到王爺之前,的確是。」
君無痕怔了一怔,細品著她話中的意思,沉聲問道,「那遇到本王后呢?」
「要說實話嗎?」唐若影微微的挑了一下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以為本王有時間聽你的謊話?」君無痕的聲音中,突然的多了幾分強硬,也多了幾分平時的冰冷,只是,語氣似乎有些沖,也隱著些許的懊惱。
呃?唐若影愕然,剛剛還感覺這個男人的語氣好了很多,怎麼一下子又變了,這個男人,還真是變幻莫測,不過,他要聽真話,她便很誠實地告訴她真話。
「遇到王爺後,很鬱悶。」因為,他的出現,還是破壞了她輕鬆的好心情,特別是在她以為沒有人會發現她的時候,偏偏就遇到他了,所以,心情的確是很鬱悶。
「遇到本王,很鬱悶?」君無痕雙眸微微的瞇起,一字一字慢慢吐出的聲音中,似乎有些怪異,似怒,卻又似恨,而他垂在兩側的手,也不斷的收緊著,這個女人,竟然說,遇到他,很鬱悶?
「本來就是,而且是王爺讓我說真話的。」唐若影再次縱縱肩,得所當然的重複著。
她只是實話實說。
君無痕的身子微微的一僵,望向唐若影的眸子中,怒火不斷的升騰,只是,在這黑暗中,唐若影看不到,而他自己也並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怒氣,唇角微動,「若是換成了。」再次擠出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而他也突然的驚覺到什麼,遂急急的住了口。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先時在皇宮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態,如今竟然還?
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唐若影微微的蹙眉,望向他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疑惑,今天晚上的君無痕似乎怪怪的。
「王爺特意在這兒等我,到底有何事?」想到剛剛君無痕說他在這兒等她很久,唐若影不由的再次疑惑的問道,讓他這般的勞師動眾的等她,或者真的有重要的事。
不會是他查到了上次刺殺風逸軒的刺客的事情吧。
想到此處,唐若影的雙眸微微的一閃,有些急切地問道,「是不是查到了那天刺殺風逸軒的刺客了。」
她特意讓人拿了她的花瓶去送給火焰的主人,就是想要查出,火焰的主人是不是穆焰,只是那人去了幾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此刻想到君無痕可能有了線索,特別的激動,著急。
君無痕的隱在黑暗中的眸子卻是猛然的一沉,剛剛的怒火也慢慢的化成了冰冷,唇角也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她還真是關心風逸。
「你就那麼在意他?」本來以為,她也只是把風逸軒當朋友,並沒有喜歡上風逸軒,先前在皇宮中,風逸軒請太后為她與風逸軒賜婚時,他清楚的看到她的猶豫,還隱著幾分為難。
若是她喜歡風逸軒,應該是欣喜若猜,不應該會為難的。
但是,現在看到她那副緊張,著急的樣子,他卻又不敢確定先前的想法了。
唐若影的眉頭微微一蹙,望向君無痕的眸子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戒備,他是什麼意思?關於穆焰的事情,她可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所說的在意他是什麼意思?
她的沉默,看在君無痕的眼中,卻成了默認,而感覺到她突然的戒備,心猛然的陰沉,眸子中,也漫過了層層的冰霜,哼,她又必要這般的防備他嗎?他若是想要傷害她?她只怕就不會安然的站在這兒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此刻的聲音中,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冰冷,只是,冰冷中,似乎隱忍了太多的情緒,今天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君流殤與慕容凌天都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女人到了現在,竟然還有心情擔心風逸軒。
「你派去保護風逸軒的人,還是調回來保護自己吧。」想到她竟然還讓人去保護風逸軒,君無痕的聲音愈加的冷了幾分。
話一說完,便冷冷的轉身,離開,再沒有望她一眼。
唐若影微愣,呆滯了片刻,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個男人還真是莫名其妙?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愣了片刻,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只是,被破壞的心情,似乎再也找不回來了,再也沒有心情唱歌,腳步也不由的加快,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若是回去的太晚了,爹娘只怕會擔心。
只是,走了大約一刻種後,卻突然前面傳來略顯凌亂的腳步聲,唐若影猛然的一驚,這麼晚,會是什麼人?
這般凌亂的聲音,應該不會是慕容凌天或者君流殤。
而且這般凌亂的聲音,似乎也像是武林中人。
唐若影微微隱在暗處,靜靜的觀察著,看到那行人越來越近了,似乎是一些轎夫。抬著一坐轎子,快速的走來。
走的近了,唐若影隱約的認出,走在前面的那個太監正是先前太后吩咐送她回唐府的那個?
而這個轎子也正是她先前坐的那個。
咦,難道是他們到了唐府,又從小路上折回來了。
既然認出是他們,便也不再隱藏,而是慢慢的走了回來,思索著要不要讓他們再把她送回去,只是,這深更半夜的,讓人家跑來跑過的,似乎也不好意思呀。
「是唐小姐嗎?」正在猶豫著,卻已經有人發現了她,很是客氣地問道。
唐若影回神,抬眸,望去,發現開口詢問的人,不是那個太監,也不是轎夫,而是一個侍衛裝扮的人。
唐若影怔了一怔,剛剛明明沒有侍衛呀。
不等唐若影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那個侍衛便再次開口道,「唐小姐走後,太后不放心,所以特別派了幾位侍衛來護送唐小姐,請唐小姐上轎,我等這就送唐小姐回府。」
聲音仍就客氣,而且似乎還有著幾分恭敬。
哦,原來是太后又派了侍衛來,看來,太后還真是關心她呀。還真稱的上無微不至呀。
既然太監還是那個太監,轎夫還是那些轎夫,沒有絲毫的異樣,唐若影便也沒有再多想,上了轎。
本來,她也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路,所以,沒用了多久,便到了唐府。
慕容王府。
慕容凌天本來是跟著唐若影,卻沒有想到,後來,太后竟然派了侍衛來護送她,太后對她,當真是疼愛的很。
「爺,屬下已經查出了襄王參與了唐家的生意的真正原因。」清風看到一臉陰沉的慕容凌天,沉聲說道,心中卻在暗暗猜測著,不知道是誰又惹到了主子。
「說。」慕容凌天的雙眸微微的一瞇,冰冷的聲音中,似乎隱過幾分異樣的起伏。她與君流殤?
「據說,襄王收購的外域國度的貨物,但是,那些東西卻千真萬確都是唐家的。」清風將自己查的,如實的稟報著,簡單的話語,言下之意,卻是十分的明顯。
慕容凌天微微一愣,微瞇的眸子中,突然的透出幾分銳利,似乎還隱著幾分難以置信的錯愕,有些不太確定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把君流殤也騙了?」
只是,在說到也字時,語氣微微的頓了一下,想到那個女人也把他騙了,眸子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怒意。
「似乎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清風微微一愣,略顯保守的回答道,其實,雖然此事是他查到的,但是,卻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然敢騙君流殤,而且竟然還真的把君流殤給騙了。
「呵呵。」慕容凌天突然的輕笑出聲,唇角也微微的扯出幾分笑意,此刻的笑,不再如平時般的陰冷,卻多了幾分狐狸般的狡猾。
清風看到他這樣的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心中,暗暗的有些同情那個女人,不知道主子接下來,會如何的對付那個女人。
第二天,唐若影剛剛起床,下人便來稟報,說慕容公子來了,而且點明了要見小姐。
唐若影的臉上,隱過幾分懊惱,這個慕容凌天也太早了吧,卻不知道,他今天來,到底又是為什麼?
「先讓他等著吧。」因為心中的不滿,語氣也有些沖,一大清早的,就被他破壞了心情。她還沒有洗刷呢。
「慕容公子說,若是小姐有事太忙,他不介意等著,還說,他前幾天,在街上看到一外域國度的人,說是跟小姐長的很像。」那個家丁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將慕容凌天的話,一一轉告給唐若影。
唐若影暗暗一驚,外域國度的人?跟她長的很像?她扮成那個樣子的時候,慕容凌天絕對沒有見過,所以,他的話,明顯的都是亂扯的。
那麼,他的意思,似乎只有一種解釋,就是知道了,她與君流殤的事,想要以此來威脅她。
呵呵,慕容凌天似乎也太低估了她,她早就料到這事,早晚會被慕容凌天發現,所以,她早就做了防備。
此刻,她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微微一笑,對著那個家丁吩咐道,「那你就去告訴慕容公子,就說我要洗刷,要化妝,他願意等,就讓他等著吧。」
「是。」家丁微微愣了一下,望向唐若影的眸子中,似乎有著幾分疑惑,平時小姐做這些明明很快的,今天竟然要一個時辰?
不過小姐的話,他一個下人自然不敢反駁,便低聲的應著,快速的回到了大廳,將唐若影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慕容凌天。
慕容凌天的臉色微微的一沉,眸子中,也多了幾分冷意,只是那層冰冷之下,卻隱過一絲意外,這個女人還敢讓他等?
「你有把我的話,一一轉告你家小姐嗎?」慕容凌天冷冷的眸子,快速的掃了家丁一眼。
那冰到眸子,讓家丁不由的打了一冷顫,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我都告訴小姐了。」
慕容凌天劍眉微蹙,深邃的眸子中,隱過幾分沉思,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
「呵呵,女孩子就是麻煩,慕容公子若是有事忙,可以。」唐許微微一笑,還算客氣地說道,上次慕容凌天斷了唐家所有的後路,若不是影兒想辦法解決,現在唐家只怕早就完了。
唐許此刻,還能如此的對他,已經很不錯了。
「不用,我不忙,我等。」慕容凌天冷聲打斷了唐許的話,一字一字冰冷的話語咬牙切齒的逸出,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刻種過去,唐若影早就收拾妥當,但是,卻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對著昨天帶回來的那塊石頭發呆,真奇怪,明明昨天看到裡面有東西的,今天怎麼就沒有了呢。
現在看來,這塊石頭還真的跟一般的石頭沒什麼差別。
「小姐,你又在想那位公子了?」珠兒看出唐若影發呆的樣子,再次忍不住取笑道。
唐若影微微瞪了她一眼,這個丫頭,取笑她上癮了。
珠兒微微的吐了下舌頭,不敢再亂說話,只是,想到外面正在等著唐若影的慕容凌天,不由的擔心的問道,「小姐,你真的讓慕容公子那麼等著嗎?」
「那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唐若影漫不經心的回道,頭都沒有抬一下。
「可是小姐以前那麼愛慕容公子,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愛了嗎?」珠兒直直地望著唐若影,眸子中,有著太多的疑惑,愛一個,似乎不會那麼快就變了吧。
唐若影怔了一怔,若是真正的唐若影,那麼的深愛著慕容凌天,自然是不可能會突然的變了,只是,她卻不是原來的唐若影,所以,對於慕容凌天,她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次的慕容凌天,似乎沒有上次的那般憤怒,一直靜靜的坐在大廳裡,慢慢的品著茶。
一個時辰終於過去了,唐若影也終於出來了。
簡單的裝扮,沒有任何刻意的化妝,甚至連個淡妝都沒有化。
只是此刻的慕容凌天卻沒有絲毫的怒間,眸子,似乎還隱過一絲淡淡的輕笑。
「影兒,你……」唐許見唐若影出來,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在這兒陪了慕容凌天一個時辰,都快要坐僵了。
「爹,我跟慕容公子有些事要單獨談一下。」唐若影望向唐許時,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有些事情,她不想唐許知道,不想讓他們擔心。
「哦。」唐許微微愣了一下,猶豫著應了一聲,然後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不錯,終於出來了……」很難得,他竟然還先開口,跟她打著招呼,而且,那語氣,似乎比平時溫和了些許。
「不知道慕容公子一大清早來到唐府,有何要事?」唐若影微微掃了他一眼,然後一臉平淡的說道。
「你是聰明人,就不必我再重複了吧。」慕容凌天的唇角隱著一絲別有深意的輕笑,低低的聲音中,似乎也隱著幾分異樣的笑。
「然後呢?」唐若影心中暗暗冷笑,還真被她猜中了,只是不知道慕容凌天到底想要做什麼?
慕容凌天突然的站起身,腳步輕邁,靠近唐若影的身邊,雙眸微垂,直直地望著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怎麼說,你也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我知道你是因為恨我,所以才想要報復我,如今你也折騰的差不多了,選個日子,重新成親。如何?」
輕淡的聲音,隱著異樣的溫柔,而望著她的眸子中,也隱過幾分疼惜,他知道,她一直深愛著她,而他的心中,其實也一點都是喜歡她的,特別是昨天晚上,在聽到風逸軒與君流殤說要娶她時,他的心中猛然的揪痛,緊張而生硬地痛著。
所以,他現在是真心的想要娶她……
而他也相信,一直都那麼深愛著他的她,這次一定不會再拒絕了。想到馬上就可以娶她,他的心中,竟然忍不住的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