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個月的航行,清英所乘坐的郵輪終於抵達日本的東京灣。
由於清英此次出訪是為了在即將到來的威廉君士坦丁堡之行中穩住英國人,並不是要給自己拉來自於毛國的仇恨;故而德國zhengfu在這件事上沒有做出任何的報道,直到清英到達德屬菲律賓的聖安娜港後,才通過外交部向英ri兩國傳遞了這一消息。對於德國人的這一舉動,日本方面已經隱隱的猜到了其中所蘊含著的意味;為了從德國這裡得到更多的援助,日本方面也就遂了德國人的意願,沒有在碼頭搞任何的歡慶迎接。清英一行下船之後,便被幾名日本zhengfu人員引到了一個僻靜致的去處,碧樹環合,泉水叮咚,頗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覺。
1898年的日本,呈現出的是一種資本主義萌芽階段的景象,無論是科學技術還是工業水平都遠不能和歐洲的老牌列強相比,但東京這座代表了日本最高明程度的didu,仍舊是綻放出了幾分屬於世界頂尖城市的繁榮氣息。自從控制了朝鮮之後,日本國內矛盾在對朝鮮敲骨吸髓般的搾取中得到了極大的緩解;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餓不死了的普通民眾在zhengfuri復一ri的洗腦下,對天皇統治和戰爭擴張爆發出了蓬勃的熱情,以前所未有的積極性投入到工作中去。無數扛磚挑糞、揮汗如雨的日本民眾在結束了一天12個小時以上的工作之後,都會三三兩兩的圍聚在一張東亞地圖周圍;他們啃著乾硬酸澀的饅頭,口沫橫飛,在地圖上激指點江山,宛若自己已是這個帝國的主宰一般。在為帝國苦思謀劃征服全世界的方略的同時,他們的內心情感也得到了沖湧般的宣洩、痛苦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如主人翁般驕傲、宏偉的豪邁情懷。
雖然這個國家的底層民眾仍舊是處於被奴役壓搾的狀態,其承擔的稅賦也是歐洲國家的數倍,但他們身上那股屬於人的活力卻並沒有消退,反而是隨著整個國家的發展而變得愈發明晰。明治維新後的日本政令通明,上下一心,在統治階級ri復一ri的洗腦宣傳下,數千萬國民能夠為了帝國的大業全力奮鬥,毀家紓難;其凝聚和堅韌,即便是放眼世界,也罕有國家能與之匹敵。加之日本的統治階層幾乎都是國內的精英,絕大多數擁有留洋經歷的他們深刻的明白自己與歐洲列強之間宛若鴻溝一般的差距;其憂患意識強烈,極少腐化墮落,這更加提升了這個國度的活力與生機。
相比之下,同為帝制的俄國就要遜色太多了。
由於歷史的原因,俄國的官僚體系龐大而臃腫,進入近代以來,這種現象更是愈演愈烈。在俄國的官場裡,才德出眾的能人並不是上司喜歡的對象,那些善於鑽營、溜鬚拍馬並連年奉上豐厚孝敬的聰明人,才是俄國官老爺們最看重的傢伙。靠著投機鑽營和祖上餘蔭,大批不學無術之徒擔任了極為重要的職位;而這些人為了疏通關係、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並且希望能夠更進一層,就只能想方設法的撈錢。俄國**的官僚主義作風對國家造成的危害,從他們興建的第一級無畏艦便可見一斑:為了建造標準排水量為2.3萬噸的甘谷特級戰列艦,俄國人平均每艘花費了2900萬盧布的巨款,折合下來超過了303萬英鎊,而英國排水量2.5萬噸的鐵公爵級戰列艦,單艘造價還不到200萬英鎊!即便是俄國工業底子薄弱,工業產品的價格偏高,2.3萬噸的戰列艦最多最多也不過花費220萬英鎊;可經過俄國官員的層層盤剝之後,最終的花費較真實價格整整抬高了40%!
除了臃腫**的官僚體系之外,俄國決策者的無能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雖然有著遠勝於喬治五世和威廉二世的英挺容貌,但綜合能力卻在三位表兄弟中排名最末。尼古拉才能平庸卻又喜歡乾綱獨斷,無上的皇權又使得手下的眾臣不敢違拗他的命令,以至於zhengfu昏招迭出,大敗頻繁。1904年末,面對遠東不利的戰爭局勢,尼古拉竟然一拍腦袋就下令遠在歐洲的波羅的海艦隊前去遠東支援;而英國控制的蘇伊士運河早已對俄國戰艦封閉,俄國遠征艦隊必須繞過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總航程超過16000海里!這麼做的結果也很明顯了,在海上航行了半年多的俄國艦隊早就變成了垃圾中的戰鬥機,被日本人輕輕一撥,立即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日本天皇雖然也有著近乎無限的權力,但引領了明治維新的明治天皇(此君1867—1912年在位)卻有一點好處,那便是他從不獨行專斷,而是特別善於聽取臣下的真知灼見,並在加以完善之後公佈施行。儘管這麼做會使大臣的權力得到膨脹,有損皇權,伊籐博和山縣有朋都曾經權傾朝野、隻手遮天,但取得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日本在一戰前都幾乎沒有犯下什麼過錯。
儘管清英在內心深處仍舊對日本有一絲淡淡的抗拒之意,但他卻清楚的明白,當前能在遠東抗衡俄國的勢力,只有明治天皇所統治的日本帝國。而支持日本對抗俄國,對於他的計劃而言,無疑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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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德國政客不可能像清英這樣擁有來自於後世的記憶,在歷史上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德國zhengfu都一直認為東方的俄國並不是自己的仇敵。仔細想想,這種觀念也不無道理。沙皇尼古拉是德皇威廉的小尼基表弟,雙方皇室之間更是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儘管俄國和法國人簽訂了防禦同盟條約,但到了真正開戰的時候,俄國基於雙方皇室關係的考慮,仍舊有很大希望站到德國的這一方去。退一步講,即便是俄國由於奧匈的關係,不向法國宣戰,那麼他們最差也會宣佈中立,不與德國為敵!在對敵友的判斷上,德國人顯然是出了大問題,他們對歷史淵源和家族關係過分迷信,卻全然忘了現在和100年前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時期!時至今日,家族聯姻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極其有限,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是將兩家勢力綁在一起的絕佳粘合劑。相比於國家利益而言,這一點皇室姻親又算得了什麼呢?
受這種錯誤理念的左右,威廉對於俄國東進的這一行為一直都是持坐山觀虎鬥的態度,絲毫沒有借此機會、讓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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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在遠東狠狠放一回血的蛇蠍用心。由於威廉還存在著拉攏俄國的心思,因此他並不想讓俄國敗得太慘;他所希望的,是尼基表弟在遠東被愛德華舅舅一頓教訓之後,再哭哭啼啼的返回歐洲,和他這個威利表哥一道對付英國。這個設想本身是沒有錯的,但偏偏俄國欠了法國一屁股債,大量的國內資本也都是靠法國人的融資才得以建立;俄國zhengfu早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可能再捨棄法國站到德國的這一邊。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英俄兩國已經爭鬥了快半個世紀,彼此之間說沒有仇恨那是假的;如果德國能在這一點上加以利用,借此機會改善德俄關係也是十分可行。但好死不死的是,基於德國在貿易和海權這兩項英國的立國之本上都對英國發起了前所未有的挑戰,英法兩國已經達成了專門對付德國的諒解;而俄國作為不可能放棄法國的一個盟友,自然也就投入了三國協約的陣營。威廉竹籃打水一場空,在這之中毛都沒有撈到一根,反而白白浪費了利用俄國東進削弱俄國的這一機遇。
而作為穿越者,清英則有著強烈的需求來改變這一歷史進程。既然俄國在歐洲大戰中將不可避免的成為德國的敵手,那麼對待敵人就要像冬天一般殘酷無情,日俄戰爭的這個時代進程便是一個對付俄國的絕好機會。
俄國對德國的直接威脅來源於陸地。如果完成戰爭動員,他們可以徵召超過600萬的軍隊;由於沒有辦法對俄國那超過1.2億的總人口下手,德國唯一能做的便是最大幅度的削減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如果俄國能把大量的財力投入到海軍建設和遠東事務的這兩項去,則必然會使俄國陸軍軍費嚴重缺乏,造成俄國陸軍總體實力的大幅度下滑。倘能如此,德國陸軍在東線的壓力便能得到極大的減輕;如果能夠在一開始就把主攻目標選在東線而非西線的話,估計到不了1916年,就能徹底把俄國陸軍給打趴下!
此前清英主動為俄國太平洋艦隊兜售戰艦的行為,就是出於削弱俄國陸軍經費、以便為今後掃清障礙的考慮。如果德國現在選擇大力支持日本對抗俄國的話,也無異於是在幫助自己,為日後的歐戰創造有利的東線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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