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帝國,didu,皇宮。
十月的柏林,天高雲淡,風和日麗,盛夏的酷暑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涼爽的秋息。衣袂衾薄,水流潤手,正是一年中難得的溫度時期。德皇威廉二世一身灰色便裝,斜斜靠在寬大的坐椅上;午後的陽光宛若匹練,被茂密的枝葉切割成不規則的形狀。
這裡是皇宮的花園,風景秀麗,一株巨大的銀杏樹枝幹粗壯,參天摩雲。微風拂過,枝搖葉舞,金色的葉片宛若青羅蓋傘,瑰美雄奇,令人嘖嘖稱讚。當威廉心情好的時候,他便會選擇在這個地方,來會見大臣或是重要客人。
「呼!」秋風拂面,煦暖中又帶有涼爽;威廉耳廓微微一動,抬頭看去,只見數十步開外的拐角處,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來人灰髮藍眼,身材壯碩;一身藍色的海軍軍服,更將他突顯得龍精虎猛,氣勢十足。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要屬他下顎那比頭髮還長的一把髭胡:山羊般的鬍鬚倒也罷了,偏偏還在中間形成了一個中分,這在他厚重的形象中,平添了幾分喜劇的元素。
這一位鬍鬚比聖誕老人還長的中年將領,就是時任海軍參謀長,日後的大洋艦隊之父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海軍上校了。
見到預想之中的人前來,威廉從靠椅上緩緩坐起;等到提爾皮茨向他行了一禮,他微笑著擺了擺手,而後一指著旁邊那張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椅子,道:「阿爾弗雷德,你我之間就不需要這麼多的禮節了,快坐吧。」
德意志第二帝國的宮廷,遠沒有螨清的那麼多忌諱和規矩;提爾皮茨道了聲謝,便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那張椅子上。面對威廉那帶有點點疑惑的神情,他咳嗽了一聲,道:「啟稟陛下,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向陛下展示我德意志海軍計劃建造的新一級主力艦;還望陛下說服議會,能在明年的海軍預算中撥出適當的款項進行建造。我德意志帝國今年的鋼產量預計將突破360萬噸,如果不造點主力艦的話,實在是太浪費這麼多的鋼鐵產能了。」
一聽道「新一級主力艦」的字眼,威廉頓時精神一振,眼中的神采也變得興奮狂熱起來。1887年,還是德國皇太孫的威廉,在他的英國外婆維多利亞女王登基50週年的慶典上,被大英帝國那如山似海的鋼鐵艦隊震得呆若木雞,繼而神魂顛倒。從那以後,這位君主就毫不掩飾其對藍水海軍的渴望和追求;為了他心目中的海軍戰略,甚至不惜辭退德意志歷史上最為偉大的舵手俾斯麥!
提爾皮茨向前移動了一下身下的椅子,以便自己能夠更加接近德皇;他打開了手中的黑色皮夾,露出一沓滿是線圖和數據的紙張。一股紙張特有的墨香味在空中徐徐散發出來。停頓了片刻,提爾皮茨從中選出一張遞給皇帝;威廉接過,剛往上瞄了一眼,目光便如同磁石附鐵,再也不能從那張圖上移動分毫。
「陛下請看,這一張圖上所繪製的,便是我德意志帝國計劃建造的新一級大型戰列艦!」提爾皮茨顯然是下去做了充分準備的,他根本不假思索,便把這個設計的前因後果向德皇盡數道來:
「不久之前,清ri兩國在大東溝進行了蒸汽時代的第一次海上決戰。在這之中,我德意志帝國海軍所設計建造的主力艦雖然得到了實戰的檢驗、並彰顯出了優越性,但也暴露出了一些小小的缺憾。在漢納根發回大東溝海戰的詳細戰報之後,我海軍設計師對其做了長達半個月的分析,越發確定了之前他們所推測的結論。這份設計脫胎於勃蘭登堡號,但其所擁有的全部缺陷,都將在新式設計上得到彌補。它長130米、寬23米、滿載吃水8.4米,設計排水量為13200噸。」
威廉「唔」了一聲,仍舊埋在圖紙裡沒有抬頭,道:「繼續說,朕想這個設計比起之前的優越的地方。」
「與勃蘭登堡級戰列艦相比,新式戰列艦的最大改進,便是完全採用了無煙火藥作為發she藥包,並實現了炮台結構炮塔化。」不知什麼時候,提爾皮茨手中多了一根一英尺長的木質小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輕輕點在了圖紙上。
「以往戰列艦的主炮設計,都是一個簡單的炮台,火炮每完成一輪射擊,都必須轉回到正中央的固定角度才能夠實現再裝填,緩慢的裝彈速度顯然限制了主炮新一輪射擊的時間。此外,採用舊式火藥的發she藥包,燃燒之後會產生大量黑煙,要等2分鐘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消散;在這期間,炮台上炮手的視野由於被黑煙所遮擋,無法辨認敵艦的位置,自然也就無法進行下一輪的射擊。所以,以往限制大口徑火炮射速的因素有2個:一個是固定角度裝填的炮台結構,另一個便是燃燒後會產生大量黑煙的發she藥。」
威廉點了點頭,作為資深海軍控,這一點基礎知識他還是明白的。
「而在新一級戰列艦之上,這兩個問題都將會得到完美的解決。」提爾皮茨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接著說道,「材料力學和液壓系統的發展,解決了炮塔結構的內在掣肘;加之設計師們夜以繼ri的挑燈夜戰,終於攻克了炮塔結構的這一重大技術難關。新式的炮塔結構,能夠使火炮在任意角度上進行裝填,而不再需要像從前一樣旋轉到艦艏固定的0度角;加之引入了新型的輸彈機,戰列艦級別主炮的炮彈裝填時間有了極大的縮短。而隨著我德意志化學技術的日新月異,無煙火藥燒蝕問題的奧義,經過我德意志化學家們的艱苦攻關後,也不再是英國人一家獨享。在下一級戰列艦上,我們將為她安裝上3座雙聯裝40倍徑的283毫米炮塔式主炮;每門主炮的射速,將達到驚人的每分鐘2發!」
「每分鐘2發?」威廉吃了一驚,有些不確定地道,「阿爾弗雷德,你確定是每分鐘2發,而不是每2分鐘1發?」
提爾皮茨點頭道:「的確是每分鐘2發,這比勃蘭登堡那傳統炮台結構的射速整整提升了4倍!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埃特爾殿下,要不是當初他對我的那一番話,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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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雙聯裝240毫米炮塔的時候,我就會讓工業部門停下了。事實證明,工業部門這群傢伙是大有潛力可挖啊。」說到這裡,提爾皮茨忍不住微微一笑。
聽到提爾皮茨說出「埃特爾殿下」這個詞組,威廉心中一動,眼前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張清秀俊逸的容顏。想到自己這個遠赴萬里的兒子,不知怎麼的,威廉心中竟然有些許的掛念。過了片刻,他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得自嘲的一笑;自己怎麼也變得像維多利亞皇后那樣,開始想念起那個豎子來了?
一念至此,威廉嘿然搖了搖頭,道:「阿爾弗雷德,你太高看埃特爾那個傢伙了。他除了那張臉之外,就沒有什麼地方再能拿得出手的,光憑他一個還不到12歲的小孩子,能指望他幹出什麼事來?一年前他鬧出的那場風波,不過是他這條瞎眼睛的貓恰好碰見了一隻死了的老鼠,運氣好而已罷了。誰能想到這個傢伙一番胡言亂語,竟然就改變了整個德意志帝國造船界的設計理念?朕不求他日後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他能做好兄弟們的表率,不給朕添亂,那就是萬幸了。」
威廉雲淡風輕地說著,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出來,提爾皮茨看在眼中,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半年之前,經過自己多方打探,已然知曉了那場風波的始作俑者是誰;埃特爾不忍心看到皇帝在宮裡宮外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決意要找出相似的戰艦來證明皇帝那個「鉛鴨子」的可行性,因此才有了之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對於這個孩子,皇帝雖然平日裡對他不假辭色,動輒瞪眼訓斥,但內心卻是對他的這一行為極是感激;皇帝也就是現在在嘴上這麼說說而已,等到埃特爾回來的時候,他不把這個孩子捧到天上去才怪!
一念至此,提爾皮茨決定順著皇帝的實際心思,開口道:「儘管這樣,但不可否認的是,埃特爾殿下為我德意志海軍的發展,的確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且不說他的那個大型化理念,光是他證明了陛下的『鉛鴨子』是可行的,就是一個極大的飛躍。我們之前在結構強度上預留了太多太多的冗余,這個冗余極大的影響到了戰艦的整體造價和性能。如果根據我們之前的設計,這艘新戰列艦的噸位必將突破16500噸,而現在我們只用13500噸就可以達到相同的效果。如此一來,至少能省下450萬馬克的建造經費,這已經是一艘3000噸級小型巡洋艦的價錢了。不過,該艦噸位的大幅度瘦身,也和我們採取了低干舷船型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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