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愣愣的看著她,威廉姆斯臉上帶了一絲笑,她到底是不忍心的是不是,她到底還是顧念這麼多年來的感情是不是?她的心裡,到底還是有他的是不是?
「喬……」
維卡眉心卻擰了擰,她心中的想法沒有威廉姆斯那樣樂觀,畢竟她的兒子將她傷成那樣,還逼著冷子宸跳樓。舒榒駑襻對,就是跳樓,似乎從那個時候起,喬陽玫身上的氣場就有了一絲不一樣,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約翰警長,這裡沒有恐怖分子,也沒有綁架囚禁的事情,更沒有能威脅社會治安的人在,這裡很安靜,很平和。所以,你今天恐怕要白跑一趟了,打擾你寶貴的時間我們很抱歉,改日一定登門拜訪,您可以回去了。」喬陽玫回頭,咬字清晰聲音清脆,還隱約帶著一種催眠的味道,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朝著約翰蹦了出來。
歐陽朵朵和喬舜天對視了一眼,有些詫異。
倒是一邊的冷子宸,傲然的抬頭看了一眼約翰,「我們都是良好公民,這裡沒有任何事發生,約翰警長,你沒看到我們都很友好嗎?」
真是沒有眼力,傷了他的人還想走?別以為他不知道帶了那一家子會警察局是為了什麼,保不住沒一天就放出來了,那他女人受了那麼多的苦,他腿上的傷,都白白的遭受了?他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
約翰嘴角一抽,抬手抹了抹汗,有些同情的看了那一家三口。他也是實在沒辦法,這冷子宸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他心裡可清楚的很,就憑他老爸漸漸擴張到拉斯維加斯的黑道勢力,就憑他那號稱毒醫的老媽救了局長八十歲老娘,就憑號稱狙擊第一把好手的他幫他們警局收拾幾個頑固派的毒瘤,就憑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整起人來不要命的法子,就憑他那天才弟弟背後放冷槍又準又狠的性子,今天他就必須對他的話言聽計從。15019281
否則,局長一定讓他回去吃自己的,不,更嚴重一點的,他會死的很慘,比這一家三口還要慘。實在是他們一家五口,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分子啊。
更何況看看他身邊站的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可都不是好惹的,他嫌腦袋太長了才會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
「哎……」約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手揮了揮,對著一眾跟過來的手下說道:「回去回去,我們什麼都沒看到,這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真是的,在我的管轄之內,怎麼可能會有危害社會治安的因素存在呢?回去了。」
「是。」眾警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依舊整齊劃一乾淨利落的答了一句,便一個接一個的朝著樓下走去。
老威廉姆斯愣住了,急忙拖住想要轉身便走的約翰,臉部線條有一絲幾不可聞的抖動,「約翰警長,你就這麼走了?」
「當然,大伙都看到了,這裡確實沒什麼惡劣的事情發生,而且更沒有危害社會的恐怖分子出現。至於你,報案草率,名不副實,浪費我們大量的警力時間和精力,該好好的檢討自省才是。」
「你……你,我會投訴你的。」老威廉姆斯氣得渾身發抖,他沒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沒想到自己多年以來建立的警署關係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是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外國人而已,居然讓他得到如此對待。
約翰冷哼了一聲,也開始有些惱了,當下抽出被他抓著的手,丟下一句,「儘管去投訴吧。」局長會受理才怪,到時候他恐怕得罪的就不止是他了,恐怕他在拉斯維加斯會寸步難行,真是不知死活的老傢伙。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他走了幾步後已經停住了,偷偷的躲在樓梯後面的門後靜靜的觀望著。這裡畢竟是拉斯維加斯,威廉姆斯一家的地位和影響力也並不是沒有,冷子宸可別真的大開殺戒,把幾人都收拾掉了才好。他還是看著點,有個什麼大干戈也好及時阻止。
見不相干的人都走完了,喬陽玫這才回過頭來看向那個將自己抓來囚禁的人,她笑的很明媚,那種一看就能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鬆開冷子宸的手,她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去。
冷子宸眉心微微一擰,很不喜歡她從自己手中抽離的感覺,「玫……」
喬陽玫前進的步子微微一頓,忽然燦爛如花的回過頭來,在他耳邊低低的曖昧的若有似無的呼出一口氣,隨即,輕輕的說了幾個字,「我更喜歡,你叫我玫姐姐。」
玫姐姐?冷子宸渾身一僵,瞳孔猛然睜大,眸光灼灼的盯著她完成一輪彎月一樣的雙眸,不敢置信的樣子,「你……你,你恢復……」
「嗯。」喬陽玫點點頭,抓著他的手細細的柔柔的摩挲了兩下,「對不起,忘了你這麼多年。」
冷子宸死死的咬著牙,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才能壓制住在胸口洶湧澎湃的感覺,一波一波的,極其濃重。
「宸宸,回去以後,我任由你處置,好不好?現在,我們先收拾壞人。」她衝著他眨了眨眼,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她明白他的感受,自然,也能瞭解他此刻恨不得抱起她去到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敘舊』。
冷子宸狠狠的閉了閉眼,半晌,點點頭,聲音變得沙啞了起來,「好。」
他緩緩的鬆開手,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前。盯著她那堅韌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種苦媳婦終於熬成婆的感覺。啊呸,什麼爛.比喻。他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口,繼續抬頭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
威廉姆斯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威廉姆斯,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她在他的面前站定,那只沒受傷的手臂微微彎曲的朝著他伸了過去,表情很是慈祥,「來,過來。」
維卡忽然緊緊的揪住威廉姆斯的手臂,聲音有些飄,死死的盯著她那只修長卻佈滿鮮紅色血液的手,「別,別過去。」
威廉姆斯有些游移不定,他忽然覺得腦袋裡轟隆隆的在響,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難以思考判斷。良久,雙手便不由自主的往前伸去。
「不准伸過去。」維卡激動的拉住他,雙眸變得通紅,語氣不穩了起來:「寶貝,她要傷害你,不要過去。」
「我怎麼會傷害你呢?你都我好了那麼多年,而且我身上這麼多傷,也沒有那個能力,是不是?」她又開始笑了。
那笑看的威廉姆斯額角突突的跳,揮開維卡的手站了起來,朝著喬陽玫的手抓了過去。誰知還沒碰到她的指尖,腰腹部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他驚鸞的整個人都彎了下去,冷汗瞬間便流了下來。
也因此,腦子慢慢的開始清醒了起來,「你……」
「我怎麼了?是啊,我身上那麼多傷不好下手,可是你別忘了,這些傷都是誰造成的,就算是全身佈滿鮮血,我也要揍你。」喬陽玫冷笑。
「不准打他。」維卡瞪直了眼,凶狠的朝著她撲去,只是她的雙腿才剛剛站直,就被一個人又重重的壓了下去。膝蓋撞到堅硬的大理石上,頃刻間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撞碎一樣,讓她尖叫一聲俯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再動。
老威廉姆斯嘴角緊緊的抿著,但是他不能動,腦袋後面有一管槍,就這樣抵著。
喬陽玫看都沒去看她一眼,一隻手揪著威廉姆斯的領子,笑得有些惡毒,「今天的帳,慢慢算,我們還是來算算我五歲時候的帳吧。」
「五歲時候的帳?」歐陽朵朵不解的開口,「你五歲的時候就跟他認識了嗎?」
「當然。」喬陽玫冷笑。
威廉姆斯的臉色霎時一白,身子微微抖動了起來。
喬陽玫卻笑得更加冷了,將他微微彎下的身子重新拉直了,抓著他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當初你母親跟我說你從小就喜歡上我,我還不明白,因為那個時候我壓根就不認識你,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失憶前就跟你相識了。如今我恢復記憶了,想起來所有的一切了,原來,我們確實在我失憶前就見過一面。」
喬舜天幾人雙眸一瞪,和歐陽朵朵直直的相看一眼,她剛剛說什麼,恢復記憶了?兩人的情緒有些激動,想上前,卻被冷子宸一把給抓住了,「有什麼話,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喬舜天看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找不到一絲絲跟他們一樣的激動表情,霎時明瞭了,笑著捶了他一下,「原來剛才和玫說悄悄話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這話酸味四溢,聽得喬陽玫額角滑下三條黑線,老爹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不知輕重。
威廉姆斯身子都瑟瑟發抖了起來,他對那年的記憶何嘗不是記憶猶新?
「怎麼,是不是想起來了?」喬陽玫抓著他腦袋的手開始收緊,「是不是想起當初是怎麼陷害我,怎麼讓歹徒將我從樓上扔下去繼而導致我失憶了,想起來了?」
「我,我當時不是故意的。」威廉姆斯感覺腦袋又開始疼了,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厲害。
喬陽玫對他這般顫抖的模樣嗤之以鼻,「不是故意的?是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惡毒的心思,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可是當時,就是你將我推給了歹徒。當初在機場,身為歹徒人質的那個人明明是你,我好心救了你,沒想到你為了能讓自己多出一點逃走的機會,直接將我往歹徒身上推,讓他抓著我,走投無路之下將我扔下了樓,你說,這筆賬,我是不是應該跟你好好的算一算?」
「啪」的一聲,她脫下腳上的拖鞋重重的朝著他的臉頰甩去,這還是她為了逃跑不發出聲音特地換上的,要是依著她以往穿的那些高跟鞋,恐怕都能將他的臉給打穿了,她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你……」尖銳的疼痛刺激了他,也讓他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她身上的傷頓時變得兇惡了起來,抬起手就像往她身側的傷口提過去。
腿才抬起一半,就被洞察先機的冷子宸一腳給壓了下去。「這種時候,你還敢動手?不知死活。」
「啊!!」威廉姆斯淒慘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的上空,一直蔓延蔓延,回音竟然遠遠的傳了出去。
躲在樓梯口的約翰渾身打了個顫,本來想要出去當和事老的想法也在第一時間掐斷在腦海裡了。就他們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手段,估計他出去了,會比那個威廉姆斯死的更加難看。
看看就好,看看就好,還是當觀眾比較安全。
老威廉姆斯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狠的握了起來,「夠了,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放了我妻子和兒子。」
「你能給我們什麼?」喬舜天好笑的反問,「錢,我們有的是,權?呵,剛剛你也看到了,連小小的警長都不幫你,你覺得我們要的權,你給得起嗎?」
人人人斯這。約翰默默的垂淚,他只是觀眾,好好的提他做什麼?而且還用了『小小的』這種藐視他的形容詞。雖然相對比於局長來說,他確實是小小的。
老威廉姆斯牙根子幾乎都要咬斷了,被他一句話噎的硬是接不上話來,他說的都對,他有的他們都不稀罕。那怎麼辦,難道就要任由他們玩死自己的兒子嗎?
「啊!!」威廉姆斯又傳來一道慘叫聲,另外一隻腳,也被冷子宸直接給踢斷了,此時此刻的他,只能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連站起來都是鑽心鑽心的痛。
「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他臉上已經是眼淚鼻涕橫流了,狼狽的樣子和以往的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眼神近乎哀求的看著喬陽玫,「喬,我知道是我錯了,你看在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我吧,喬,這些年來,我對你是真的很好是不是?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的。」
「是啊,包括綁架囚禁。」冷子宸在身邊涼涼的火上澆油。
維卡的疼痛終於過去了,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個樣子,她的身子就氣得發抖。她的兒子,她的寶貝兒子啊,是他們從小呵護照顧著的,除了為喬陽玫盡心盡力費盡心思到處奔跑之外,他就是被他們捧在手心裡照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了?而且,這些苦海都是她兒子從小就費心思的喬陽玫。她真的是恨慘了她,這個女人。
「喬陽玫,你這個踐人,你沒良心,你會遭到報應的。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卻這麼對待他,你真是狼心狗肺活該千刀萬剮。」
眾人有些詫異的看她,就連老威廉姆斯看著她神情癲狂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的樣子微微發愣。維卡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妝容精緻的連一絲懈怠都不能有,如今……
「其他的沒說對,不過有一點倒是說對了。」喬陽玫有些興奮,很高興能將維卡逼到這樣的地步,「我的的確確是沒有良心的,所以,你今天也別指望我會放過你兒子,更別指望能單憑幾句話就將我罵走。你知道我家是開賭場的,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你這樣的,不過是小兒科,實在是不值一提。」111ct。
「你……」維卡眼睛通紅通紅的,看著兒子那樣痛苦,她的精神就開始承受不住,大聲的哭了起來,一哭就又開始罵,「喬陽玫,你個畜生,禽獸,你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你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你不得好死。像你這種私通外人毒害自己未婚夫的踐人淫.婦,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和你那個見不得人的賤種一定會被人唾棄,被人嘲笑,你們不會在一起的……」
「閉嘴。」喬陽玫忽然冷喝了一聲,甩開威廉姆斯直直的走到她的面前,她能忍受她罵她,多難聽的話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能忍受她詛咒她和冷子宸沒有好結果,這是她忌諱的。
「我就不閉嘴,你這個踐人,你……」
喬陽玫冷冷的笑,眼神如同冰渣子一樣,那樣輕蔑那樣嘲諷的看著她。隨即,腦袋微微的偏移過去,盯著已經被維卡瘋狂的狀態驚得有些呆的老威廉姆斯,就這樣清清楚楚乾乾脆脆的開口說道:「我是踐人?呵,比起和自己兒子亂.倫的你,你覺得誰更賤。」
維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老威廉姆斯猛然回神,錯愕的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可憐的uncle,你的妻子和兒子,背著你做盡骯髒齷齪的事情,給你,給你家,蒙上了難以磨滅的屈辱。亂.倫……這要是傳出去……呵呵,整個拉斯維加斯,一定都會沸騰的。」
維卡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她怎麼會知道?難道那個時候,她已經清醒了嗎?是的,一定是那個時候,被她看見了,一定是的。
老威廉姆斯身子猛然搖晃了兩下,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突然感覺她那麼陌生,還有自己的兒子……忽然覺得,那不是人,是個畜生。
在場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覷,被這樣一個巨大的醜聞給震懾的呆愣住了。喬舜天有些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問向身邊的歐陽朵朵,「你說,這事是真的嗎?玫怎麼會知道……這麼**的事情?」
「估計她看到過。」歐陽朵朵點了點頭。
冷子宸臉色一黑,種種的將申銀著的威廉姆斯踹到一邊去。看過?玫要是敢看別的男人的裸.體,他就砍了那個男人。
這般想著,兇惡冰冷的眼神又集中到了威廉姆斯的身上。
維卡拚命的搖頭,可憐兮兮的抓住老威廉姆斯的褲腳,哭的聲嘶力竭的樣子,「親愛的,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沒臉皮的事情,是她為了打擊我們,才故意這樣說的,她根本無憑無據憑空捏造出來的。」反正她也只是看到自己和兒子接吻,其他的,她又不知道,更不可能會有能證明他們確實亂.倫的實質證據。
老威廉姆斯眉心一皺,這話倒是有道理,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來。一瞬間,他看向威廉姆斯和維卡的眼神又變得正常了起來,依舊溫溫和和的。
喬陽玫冷笑一聲,忽然揚高引線,隱隱有著得意的樣子笑著說道:「誰說我沒有證據?」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維卡驚恐的瞪大了眼,她不可能有證據的,不可能的。
老威廉姆斯的眼神一瞬間深幽似海,緊緊的盯著喬陽玫。
後者微微一笑,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包,手一抖,洋洋灑灑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的飄落下來,那樣刺眼,那樣……赤.裸。
維卡再也直不起身,整個人像是被抽調了骨頭一樣,癱坐在了地上,神情有些呆滯的樣子。
「可憐的uncle,現在你看到了嗎?這些,就是你妻子和兒子勾搭的照片,兩人這樣赤.裸相對,不至於會是假的吧,你現在,相信了這個證據了嗎?」喬陽玫有些無辜的樣子,嘴角淺淺的勾起一個弧度。她也從來沒想到,這兩個不要臉的人居然有這種惡習,自拍?而且拍的這般不堪入目。也幸好她半夜被他們逼的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躲過去,只是沒想到,等躲到了威廉姆斯的房間以後,居然會看到這些東西,要是不拿,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老威廉姆斯再也承受不住,腳步重重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不穩的靠在牆上,那雙一向精神的眸子,茫然無光。
「那不是真的,是假的。」忽然,被踹到一邊捂著胸口的威廉姆斯瘋狂的叫了起來,揮舞著雙手就要過來撕了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