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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海師兄你沒事吧!」不明緣由讓我無措而心亂,突然之間,想到露華師兄,「溟海師兄你堅持住,我帶起出去!」
「呼呼呼呼……」他似乾渴地吞嚥,扶住我肩膀痛苦地點點頭,「嗯!」忽然,他呻吟一聲,如被火燒而熱,用力扯開領口,登時,一片烏黑從散開的衣領下出現,讓我心驚不已。
「溟海師兄!」我吃驚地朝那片青黑伸出手去,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手心如拓拔宇珪那日妖毒發作般灼燙不已。他痛苦搖頭:「別,別碰,有毒,毒,呼呼呼呼……」
果然是妖毒?溟海師兄幾時中了妖毒?!
「到底是什麼時候?」頭腦隱隱的脹痛讓我無法專心思考,「走!我扶你出去!」伸手插入他腋下,想將他架起。但他依然緊扣我的右手,似是疼痛,我的手腕被他越掐越緊,生生疼痛。
「溟海師兄,放開我,我好抱你起來。」
手腕的捏疼,讓我擰眉,抬臉看他,他的呼吸卻不知在何時已經平穩,與其說平穩,不如說異常平緩。他低垂臉龐,靜謐無聲,如同死……不,不會的。
立刻提起被他緊扣的手,拍上他熾熱臉龐:「溟海師兄!你別嚇我!」
他緩緩轉臉,動作慢如木偶,神情僵硬如屍。我左手插在他的腋下,扶於他後背。異常的熱燙透過衣衫,直燒我的手心,讓人更加憂心一分。
右手撫在他熱燙臉龐,手腕依然被他緊扣,與他咫尺的距離。他的神情看得極清。那呆滯的神情,讓我心慌。
「溟海師兄!」
他慢慢抬起眼簾,在那長長睫毛之下。竟是一雙完全烏黑的眼睛,沒有眼白,只有黑瞳!登時。章魚妖的眼睛閃現腦海。讓我吃驚怔愣。
緩緩的,他朝我俯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癡癡呆呆的臉在我眼中漸漸放大,鼻息終於在他靠近之時交融,鼻尖將要相觸之時,他微微側落,殷紅火熱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嗡——」耳邊長長嗡鳴,不知是黑澤的作用,還是因為溟海的吻……
我怔怔跪坐。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從我的手腕緩緩撫下,留下絲絲火熱溫度。然後,撫上了我的臉龐,插入了我的耳根,火燒火燎的溫度燃燒著被他撫過的每寸肌膚,和右側臉龐。
心跳早已不復存在,就連呼吸,也不知何時停滯。灼灼的吻,柔軟的唇,輕輕印在我的唇上,久久沒有離開,火熱的鼻息吹熱了我鼻尖的空氣,空白的大腦內,是他那雙異變的眼睛。
緩緩的,他閉上了眼睛,從我的唇上滑落,跌落在我肩膀之上,撫在我臉龐的手,也隨之墜落,掛落我手臂之旁,熱燙的手與我垂落的手,輕輕相貼。
我怔怔跪坐,他靠在我的身上,無聲無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被吻了嗎……
溟海師兄的樣子……明顯不像常態……
所以這次……還要裝作……不知道嗎……
心裡帶起絲絲莫名的不甘和煩躁,將我平日的鎮定,徹底摧垮。
「對不起。」外面突然傳來平平話音,心中一驚:「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也不必害怕,我不是妖,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外面之人的聲音很陌生,但厚重穩重,也很從容鎮定。可是,妖穴入口被黑澤關閉,他是如何進來?莫非妖穴已開?
「好。稍等。」輕輕將溟海從身上扶落,他平躺之時,露出胸口的青黑,隱隱覺得,這妖毒與那章魚妖有關。
收去捲軸之時,面前出現一個白衣人,此人一身白色斗篷,不見容貌,只有從帽簷下露出的,黑白相間的長髮。白色斗篷材質極佳,散發隱隱霞光,上有如同陽光繡成的金色花紋,不似人間之物。
與他面對之時,他依然不動,只有話音傳來:「你見過靈桑嗎?」
「靈桑?」我瞥了一眼妖穴入口,石門依然緊閉,他又是如何進來?而且,開口問的卻是靈桑。早覺那只死白雞來歷不同尋常,在陰池邊所言也不可盡信,果然有債主上門。
「不必看那門,我是因你施展召喚感應而來。」
「啊?」
「靈桑被人召喚,離開神界,我受命捉他回轉,只要凡間有人施展召喚術,我便能感應前來。沒想到今日會再見女媧獸卷。」他說到最後,帶出絲絲感歎,斗篷之下,深藏容貌。
我綁好神卷,看落溟海,心中擔憂急切:「對不起,我師兄他……」
「他無礙。」對面之人平淡而言,「他妖毒侵入神識,現在他自封神識,應是不想傷人。稍後你可入他神識,除去殘餘妖毒,他自會醒來。」
看向他,他的斗篷依然紋絲不動,妖毒還能侵入神識嗎?
「你有沒有召喚過靈桑?」他再次問來。
「我沒見過靈桑。」直接回答,鎮定自若。死白雞,你欠我一個人情。
他點點頭:「我想也是……以你當下之力,只能召喚人間靈獸,或是低級仙獸妖獸,應不會閒著沒事召喚神獸,明知那召喚不出……」
我不動聲色,儘管心裡在鬱悶被人小看。他沒想到我當時情急,胡亂召喚。正巧喚到靈桑,那傢伙就那樣掉落身旁,還狠狠咬了我一口,逼迫於我與他定下血盟。
「應該是他人召喚。看來我還得繼續尋找。」說罷他轉身要走,我上前一步:「請問那靈桑是何模樣?為何要找?」
他頓住腳步轉身,我淡笑道:「若我遇見,下次碰到可以告訴你。」
他側下腦袋,斗篷微動,似在思忖,然後抬起看我:「也好,既然你是召喚師,必會參加召喚大賽,與其他召喚師相熟。靈桑是誰,你在女媧神卷中可以找到,至於為何尋他,非你凡人能所知。」
正說著,忽然身旁傳來有人站起的聲音,立時看去,是黑澤趔趄起身,又是滿目熟悉的憤怒仇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