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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他就是我們的師傅:醉夢生。」他走在我身旁說著。
「醉夢生……醉生夢死……」我繞過雲石,腳下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卻是一隻半人高的大葫蘆。好奇地拔開葫蘆塞,蓮圳在我身邊說道:「這是師傅的酒葫蘆。」
果然,撲鼻的酒香從葫蘆內而來:「好酒啊……難怪讓人醉生夢死。」側臉看側躺之人,成年男子的臉映入眼簾,並不像想像中那般蒼老,而是比我爹爹還要年輕一分。一直以為蓬萊老師會是長鬍子白頭髮。當然,這裡修行能夠駐顏,他到底幾歲,也無法從容貌上判斷。
只是,他顯得很是頹廢,滿臉的鬍渣,只到肩膀的髮絲凌亂而蓬鬆,沒有任何髮帶,任由亂髮散亂。蓬鬆的劉海下是一雙閉起的眼睛,睫毛很長,幾乎碰到了他散落下來的劉海。
這應該是一個俊美的男人,但要在洗乾淨之後了。不過蓬萊皆是俊美男子,看來我的審美觀需要根據蓬萊的俊美值而相應提高。
「師傅時常酒醉,一醉便是一天不醒。放心吧,明天他就會醒了。」蓮圳在替這個醉夢生解釋。
我淡笑著將瓶塞塞回酒葫蘆,看看四周:「怕是有人自己不想醒,呵,畢竟夢境迷人。」
「哼……」一聲輕輕的笑,從熟睡的醉夢生唇中而出,蓮圳看向他:「會不會是要醒了?」
我搖搖頭:「不會,讓師傅睡吧,我該做些什麼?」
蓮圳也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你可以看看書,打打基礎。書樓就在那裡。」他指向後面的一座小樓,「我還要去打掃衛生,不能陪你了。」說罷,他去拿水桶。
我跟上前:「為什麼要你去打掃衛生?」
他慚愧地笑了笑:「我們中天殿的弟子是蓬萊最差的弟子,所以要給別的殿打掃衛生。」
「這是蓬萊的規矩?哪一條?哪一律?」
他尷尬了一下:「這是……對九等弟子的歷練。」
果然,以前讀書便是如此,打掃衛生的永遠都是差生。根本不是學府明文規定,只是對差生與老實人的欺凌。
「師弟你也別介意,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每個人?」我看向邊上已經打坐的四人。蓮圳越發有些尷尬,我笑道,「所以……我也不用去嗎?」
蓮圳低下臉點點頭,果然,他是差生,又是老實人,兩者齊全了。
我笑了,接過他手中的水桶,他一驚,我笑道:「我的靈力連蟑螂都不如,最差的莫過於我。所以,我去吧。」
他吃驚怔立。打坐的四人也朝我們投來目光。
我對他們淡淡一笑,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停下:「對了,是去哪裡打掃?」
蓮圳匆匆跑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是成天殿。」他笑著拿回水桶,「這個重,我來拿。」
成天殿,不是天命入的地方嗎?
蓮圳不會御劍,所以我隨他是步行而去。成天殿與中天殿是首尾相接,所以離地並不遠。我們邊走邊說。我問他緣何洛林師姐修煉十餘年,依然在中天殿?
他告訴我因為洛林師姐記性極差。她五歲入蓬萊,那時她的靈光是她那一屆弟子中最強的。但是,靈力高強,記性極差,又怎能記住招式與口訣?口訣記不住,自然無法發動咒術。所以十餘年依然毫無進展。
我聽後十分驚訝,問他洛林師姐的記性差到何種地步?他說是今日記,明日便忘。
這是與我這種過目不忘的人正好完全相反的人。早聽聞這世上有這種人,卻沒想到今日會遇到。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又問他考試是什麼?
他告訴我每個月每殿都有月考,然後是一年終考。終考試煉將決定你接下去前往何處何殿。九殿之間的考試並不難。難的是成天殿入八卦八殿的試煉。那是修為的進階,極難通過。故而九殿反而成天殿的弟子相對最多,我們的中天殿弟子最少。大部分弟子分在其他七殿之中。
原來如此。
不知不覺間,已到成天殿的門口。好大的宮殿和廣場。眼前的宮殿比中天殿大了三倍,與之相比,中天殿只是一間小小的土地廟。
廣場上也有數十弟子齊齊打坐,身邊皆立有一把青劍。像是在與自己的劍共同修煉。一目過去,那些劍的款式顏色皆是一樣,看來還只是用來練習的劍,不像溟海與露華的劍。
蓮圳清澈的雙目中露出分外羨慕的目光,此刻近看,方覺他的睫毛濃密且微微帶卷。他的眉眼長得很好,遠山眉,不濃不淡,不粗不細,眼線也很分明,在長而密的睫毛承托下,他的雙眸分外明亮。
他羨慕地看了一會兒,提水走上成天殿的台階,我甩著抹布走在他身後。甩著甩著,脫了手,抹布飛了出去,正好有人從身旁而過,「啪!」一聲打在那人身上,我立刻撿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被我打中的人並未說話,反而是緊跟他身後人說了話。他身後跟著五六名弟子。我抬起臉來,看向被我打中的人,還是一個俊美的男子,二十上下。只是這一天看這些蓬萊弟子看得眼暈,一時有些分不清模樣。低頭揉眼睛,是不是再醜的男人,修了仙,最終都能化繭成蝶?
「原來是中天殿那些沒用的東西!」他身後的弟子趾高氣揚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蓮圳立刻上前,「他是新來的,請大家見諒,明傑師兄大人有大量,您的衣服我拿去洗。」
我繼續揉眼睛,聽蓮圳這個老實人做和事老。蓮圳說完時,那些成天殿的弟子拍上蓮圳的胸脯:「齙牙連,看不出吶,連你都帶學徒了,你教他什麼?哦~~掃地擦桌子是吧。哈哈哈哈……」
「學這個來我們這兒算是來對了,哈哈哈哈……」
他們……在取笑蓮圳,心裡有絲不爽,放下手輕笑:「眾位師兄說我來對了,莫不是這裡正是教如何擦桌掃地的?」
眾人神色立刻不悅,那叫明傑的師兄冷眼看來,這才看清他的模樣。好一個神情嚴酷,目光凶狠的男子。看我們的視線如視鼠輩螻蟻,不屑而輕鄙。先前一直認為天命太拽,原來這蓬萊裡儘是拽人,只因會仙凡,故而自視高人一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