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江山還是非常意外。
對方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心理崩潰，如同死士一樣悍不畏死。
而且讓他奇怪的是，他們最後並沒有逼對方，對方何以會狗急跳牆呢！
不過說是狗急跳牆也不對，因為對方輕手輕腳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樣子，更像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進攻。
江山頓了頓後，才又說道：「不過暴熊你說的也不全對，在我看來我們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為最後時刻的鬆懈，跟通風報信無關。」
暴熊微微一愣，貌似提醒地說道：「山哥，難道你真的相信了那些傢伙嗎？」
江山看到暴熊張嘴，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笑著回道：「相信並沒有，不過我很確定一點，就是即使他們有心也沒那個膽子。」
「山哥，你的意思是沒人通風報信？」
江山點點頭，表示他確實更傾向於這樣的假設，不過他這樣說也無不點醒暴熊的意味在。
這次的全國之旅，或許會遇到無數像y市這樣的硬茬。
不能每次出現問題，都先從對方說起，什麼對方的運氣真特麼好之類的。
暴熊似懂非懂，糾結在江山剛才的話裡：「山哥，要是沒人通風報信的話，那他們怎麼會在那裡等我們？」
夜襲是江山臨時起意的，而且他們出發的身後都是靜悄悄的，沒驚動任何人。
這樣的情況下，像大東他們想要知道的話，無疑非常有難度。
所以說，通風報信的可能不是沒有，而是非常小。
至於暴熊說的那個問題，江山其實早就有了別的想法。
「你還記得那個小子說的話嗎？」
江山這有些沒來頭的問題，讓暴熊不由得一愣，隨即皺著眉頭回想起來。
看到暴熊如此模樣，江山就知道他不記得了，也就不再試圖考他了。
他一字一頓地揭曉謎底：「他說漏嘴的時候說出了兩個字，軍師。」
「軍師？」暴熊隱隱想起來了，猛然發現過來江山要說的是什麼了：「山哥，你的意思是石頭幫的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裡以逸待勞是因為這個軍師？」
陳老六提供的情報，根本就沒有石頭幫的詳細人員情況，別說軍師，他們連石頭幫的老大是誰都不知道。
一個幫會竟然有個軍師，讓暴熊響起了古時候的山賊，覺得有些不真實。
江山卻點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沒錯，我想對方這個軍師一定是從我的角度考慮問題的時候猜出來的，覺得他要是我也會選擇夜襲。」
江山不得不承認，這個石頭幫的軍師確實了得。
聽了江山的話，暴熊也覺得很有道理，邏輯上也解釋得通，這才皺起了眉頭，確定了石頭幫裡面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解釋完暴熊關於通風報信的疑惑後，江山並沒有就此沉默的意思。
「暴熊，你知道為什麼對方如此悍不畏死嗎？」江山之前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現在卻想明白過來了。
暴熊卻因為鎩羽而歸沒心思思考這些問題，搖搖頭，表示他也是想不明白。
頓了頓後，暴熊試探性地問道：「難道說他們的家人遭到了威脅，石頭幫給了一筆安家費他們？」
江山莞爾一笑，之前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越想越覺得滑稽，這又不是古時候打仗，這樣的解釋未必有些不靠譜。
他輕輕搖頭，否決了暴熊的這種說法，緩緩說道：「我大膽猜測，我想那個軍師一定一直都在遠程指揮那些人。」
暴熊怔了十幾秒鐘，才緩過神來，怪不得那些個傢伙完全沒有慌張的模樣，怎麼都不肯放下槍投降了。
讓江山做出如此大膽猜想的還是最後石頭幫那些人的反撲。
換做一般人，在那個時候，本能的想法應該不是投降就是跑路。
且不論石頭幫那些小混混的文化水平怎麼樣，就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遇到這種局面也是不能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看似並不怎麼有技術含量，可是這裡面卻蘊含著揣摩人心的道道，並不是受過高等教育就懂得揣摩而揣摩得對的。
這樣的事情，除了那個軍師還能有誰做得到。
暴熊不笨，過了一會兒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原來那些小子不是心理素質極強，而是被那個軍師不斷地鼓勵，所以才會臨危不亂的。
暴熊怎麼都想不到，那個軍師竟然遠程指揮石頭幫的人。
「這一次算是遇上真正的對手了。」江山感概了一句，要不是他突然被驚醒過來，他們所有人就全都玩完了。
暴熊之前還希望自己帶著人殺過去就行了，可是現在回頭看看倒是自大得不行，回想起那些情景，他不由得感概，幸好江山在，要不然他就麻煩大了。
暴熊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去：「山哥，你說得沒錯，確實，我安排出現了疏忽。」
對於這一點，暴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竟然沒有安排人值班，這讓他越發覺得慚愧不已了。
按照常規來說，是應該安排人放哨的。
可是由於形勢已經明朗化一邊倒了，所以他們斷定對方肯定沒路可走了，怎麼都猜不到對方居然會殺一記回馬槍。
現在看來，這些主意就是那個軍師想出來的。
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徹底中計。
「哎，要是真有什麼疏忽的話，那也是我出的，跟你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江山抹了一把嘴，這才繼續說道：「這個軍師還真是有點意思，也怪不得y市被石頭幫經營得鐵板一塊了。」
暴熊卻對這些不感興趣，胡亂地應了聲後，才回道：「山哥你的意思是擒賊先擒王？」
江山搖搖頭，苦笑著問道：「你能潛入y市，近距離接觸人家嗎？」
暴熊撓撓頭，表示不行。
「那不就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約翰尼說話了：「我可以潛入y市，也能夠近距離接觸。」
江山聽到暴熊的話，頓時雙目一亮，暴熊不可以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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