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難得上門一趟,康老也是表現出了很高的熱情。
康老自從身體有恙以來,很少有機會在外面跟人吃喝了,雖然以前也不多,但是現在的講究畢竟還是多了一些了。
康老跟江山聊天的時候,也是自嘲,保健醫生都是最了不起的人,不管多偉大的人,到老了都要接受保健醫生的管轄。
江山自然是寬慰康老,就是強如開國元勳那個層次的人物,不也是在保健醫生的守衛之下麼?
這是一個體制的問題,老人的身體,都是國家的寶貴財富,沒損失一個,都是共和國了不得的損失,當然也就是容不得有所損失了。
中午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康老倒是破例的喝了兩杯酒,在江山的寬慰之下,保健醫生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而吃過飯之後,康老照例還是去做一些保健治療,而江山和康伶俐也就是坐在沙發上面,跟康老爺子的一個保健醫生聊天。
能做到康老的保健醫生這個層次,當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張明生今年不過四十五歲,不過在國內已經享譽已久的專家階層了。
05年的專家跟後世的磚家還是有所不同,這一代人多少都是受過上輩子那種上山下鄉再教育大時代衝擊的人物,自然性格也是沉穩不少。
張明生笑著遞給江山一根煙,而江山也很是配合的幫張明生點上。
張明生受寵若驚的連連推辭,然而江山卻是堅持給張明生點上,張明生小心翼翼的又給江山回點上,當下卻是陪著小心道:「你們都是康老的後輩,哪裡能給我這樣的小人物點煙,這可是折煞我了!」
江山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老爺子的身體,還需要你們多關心一下,不知道你們對於老爺子的病情,是怎麼看的?」
張明生對江山顯然也是觀感很好,做到首長保健醫生的人物,見過的紈褲也不是一般的多,相反來說,以江山在康老這邊受到的待遇,能這麼溫和的對待一個保健醫生,已經算是極為的難得了。
張明生抽了口煙,斟酌了一些字詞才是有些沮喪道:「其實老爺子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老人的心態,可能有些問題了。」
「哦?此話怎講?」江山看著張明生,卻是有些疑惑了!
江山這一回來,當然是準備幫康老調整一下身體,江山身懷乾坤真氣,雖然說不能做到讓人長命百歲,但是無災無難,對江山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得的事情,不過這心理上的問題,還真是個麻煩的地方。
張明生看著江山重視,卻是看了康伶俐一眼,康伶俐就一直坐在旁邊,安靜的幫江山摘葡萄,混沒注意到張明生的眼神。
而江山卻是看懂了張明生的猶豫,當下點頭道:「但說無妨吧,伶俐自然會理解的。」
江山說話,語調很沉穩,張明生聽後,卻是有些微微的苦笑,不過猶豫一陣,還是很老實的回答道:「實話實說吧,我覺得老爺子可能是要退了,心裡有些……」
說到這裡,張明生也是苦笑了一下,而江山隨後卻是愣了愣,隨即也是有些苦笑了。
原來是這麼個理由,江山倒真是沒有想到,而張明生說了這麼一句,卻是感覺有些不妥,自己畢竟只是個保健醫生,說這樣子的話,不是給別人家人添堵麼?
張明生摸不準江山的脾氣,當下便是起身道:「呃,我先去首長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江山笑著起身道:「行,有什麼情況的話,記得一定要留意一下,都麻煩你了!」
張明生這頭便是去了,而江山一坐下來,掐了煙頭,隨後卻是有些忍不住,又點上了一根。
康伶俐剛才在張明生面前,當然是注意了很多,江山等張明生一走,卻是貼了上去,笑著問康伶俐道:「姐,怎麼了?」
康伶俐瞟了江山一眼,卻是將一顆剝皮的葡萄餵給了江山,江山含著葡萄,卻是不經意的舔了一下康伶俐的蔥蔥玉指,康伶俐面色羞紅道:「別鬧!」
江山就笑:「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是在為爺爺的身體擔心麼?」
說到這裡,康伶俐也是有些苦惱的點了點頭。
老人的身體,一向是晚輩擔心最大的問題,康伶俐以前大概也猜到了這個情況,多半是老人的心態不好造成的。
說實話,康伶俐對康老的瞭解,要比其他的醫生深厚不少,說起來,下面有人自然是覺得康老爺子不想離開自己的權力中心,但是康伶俐絕對不會這麼覺得。
康老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參加過戰爭年代的老人了,這樣子的老人,在黨性原則上面,都是要比現在的不少官員強不知道多少倍。
說他們留戀權力,那簡直是無稽之談,至少康伶俐自己是有很大的感觸的,康老的兒孫們,都是有著自己的工作和事業,足夠自己的子孫生活了,甚至可以做到比一般人的生活都要好,康老有什麼好留戀的?
何況就是康老在位的時候,都是沒有用手裡的權力為自己的子孫謀求什麼福利之類的東西,他的子孫基本上都不在所轄的軍區裡面工作就是一個明證,何況這麼想康老的人,當真是想的太簡單了,康老一天不去世,誰敢在兒孫的問題上面跟康老過不去?
那簡直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愉快麼?康伶俐猶豫了一下,卻是苦笑道:「江山,你好好勸勸爺爺吧,他總是覺得自己還沒有老,還能為組織上分擔一些責任,所以他……」
康伶俐說著,眼睛也是有些紅了,而江山卻滿是愛憐的道:「放心,我肯定幫康老解決一下這邊的問題,不過我到時候做好了,有沒有什麼獎勵?」
江山看著康伶俐,卻是壞笑著打趣道,康伶俐卻是瞪了江山一眼:「死人,這會兒還想著跟我要好處?」
江山壞壞一笑,卻是將手探進了康伶俐的衣衫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