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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郭雪華緩緩敘說,楊辰的心也慢慢歸於平靜,當然,也格外沉重。
的確,自己身邊的紅顏知己,也只有莫倩妮是最平凡的,如果這段感情一直維持下去,在以後的日子裡,受傷害最多的肯定也是她。
劉明玉大不了去青龍會做她的大小姐,參與幫會中的商業管理,薔薇和安心都是高高在上,平常人根本不會有機會去評判她們,唐婉、蔡家姐妹更不必說,若不是自己橫插一腳,她們的婚姻,要麼是一輩子不嫁,要麼都是大家族聯姻,本來就不是世俗價值觀去評判的。
就在楊辰苦苦掙扎的時候,一牆之隔的那戶洋房裡,同樣剛吃罷晚餐的莫倩妮,正被薔薇拉著到她房間裡,做著廉價勞動力。
兩女都只穿著家中閒暇時候愛穿的清涼紗裙睡衣,洗過澡後,都芬芳四溢,同樣高挑豐盈,著實吸人眼球。
莫倩妮被薔薇按在臥室裡的一張書桌上,面對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一堆密密麻麻的報表文件,嘟著嘴滿臉不樂意,「薔薇,你就不能饒了我嗎,我都忙一整天了,怎麼到家了我還得幫你幹活呀。」
薔薇嫵媚一笑,在好姐妹耳垂上輕輕咬了咬。
「哎呀!」莫倩妮嬌靨緋紅,忙閃開臉,「你幹嘛呀!」
「好倩妮,你就幫幫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半路出家,沒上過大學的。你又是學過會計財務的,玉蕾家大業大這麼多財務你都能管,幫我分析一下報表又不用多少時間,你幫我處理完,今天晚上我就好好陪你睡……」薔薇媚眼如絲,嘴角卻有幾分惡作劇的戲謔。
莫倩妮一陣無語,哭喪著臉道:「你根本是威脅我,我才不要你陪著睡呢,我們說好了,我幫你做完這些,你就不能晚上來騷擾我!」
「那麼說你答應了?」薔薇計謀得逞地嫣然道。
莫倩妮不樂意地道:「誰讓我這麼好欺負,再說了,上次你鑽我被子裡亂來,被我媽發現後,我媽狠狠訓了我一頓呢。」
薔薇不解,水潤的美眸裡滿是疑色,「為什麼馬阿姨要訓你,我又不是男人,姐妹倆玩玩也不行嗎?」
「你還說!我媽思想很傳統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起睡睡倒罷了,你鑽進我睡裙裡亂摸亂叫的像話嗎?」莫倩妮瞪著薔薇道。
薔薇吐了吐粉舌,討好地抓著莫倩妮的手搖了搖,算是答應了。
兩女住在一起的日子也久了,倒跟親姐妹一般感情好得很,自從馬桂芳來後,就成了薔薇的乾媽一般,越發融洽起來。只不過兩人都很少談起楊辰,就是怕惹得馬桂芳不愉快。
正當莫倩妮又一次被苦命地徵用作勞動力時,房門卻被敲響,外頭傳來馬桂芳的聲音,「妮子,在薔薇房裡嗎?」
莫倩妮忙起身,「在呢,媽有事嗎?」
「找你說些話」,馬桂芳道。
莫倩妮忙跑了出去,頭也不回,惹得薔薇一人站在電腦前,一陣跺腳。
跟著母親來到樓下客廳,莫倩妮才好奇地問道:「媽,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馬桂芳上下打量了下女兒,溫聲道:「這些天,沒有不聽媽媽的話吧?」
莫倩妮目光有些閃躲,她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是問她有沒有跟楊辰聯絡呢。
玉蕾遭到迫害前,兩人才情意綿綿地說好了一起走下去,這讓她心虛得很,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也沒敢肯定和否定。
馬桂芳眼神瞬間變冷,「哼,我就知道,你這妮子不會乖乖的聽話!真是女大不中留,白養你長大!」
莫倩妮鼻子有些發酸,委屈地道:「媽……我們真的只是見面,吃了頓飯……」
「難道還想做別的嗎!?」馬桂芳氣得呼吸沉重起來,喘息了會兒,才道:「今天,楊辰那小子來找我了。」
莫倩妮心頭一顫,有點害怕,但更加好奇地問:「他……他說什麼了嗎?」
「哼,還能是什麼,無非是想讓我不管你們,讓你們繼續親親我我」,馬桂芳不是滋味地道。
「那媽你……」
「我當然不會同意!」馬桂芳一拍桌子,「妮子,我今天已經給他講了個明明白白,你跟他在一起,早晚是要受傷的。你現在還年輕,可再過幾年,想回頭都難了。他今天也被我說動了,應該會回去好好考慮,跟你分手的事。你也不准去見他了,絕對不能讓他有半點僥倖的想法!」
「媽!」
莫倩妮霍然起身,容色哀切,淚眼瑩瑩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聽到馬桂芳竟然說得楊辰要考慮分手,莫倩妮不想都知道是如何尖酸殘酷的話語,不由控制不住,焦急地站起身來大喊。
只要一想到楊辰可能會離開自己,她的心就跟掛在萬丈懸崖邊似的,隨時可能墜入谷底!
「我當然可以這樣!」馬桂芳高聲道:「你是我女兒,難不成我還不能管你了!?我做媽的,一切肯定是為你這孩子好,你就不能體會一下我的良苦用心嗎!?楊辰再好,她不能一心一意地對你,那都是沒用的!做女人,你不一定要嫁給一個家財萬貫的男人,但一定得是疼愛你給你幸福的,他根本做不到!」
莫倩妮臉色蒼白,倒退了一步,腿彎撞在了椅子上,「我只知道,我從決定去愛他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想過他能給我多少,我要的是他,不是幸福。」
「你……」馬桂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又心裡泣血一般,「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
「就算你是我最愛的媽媽,我的感情,也由我自己去抉擇,除非他親口說要拋棄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莫倩妮擦掉眼淚,露出一絲堅定,轉身朝樓上走去。
馬桂芳頹然軟軟坐在椅子上,看著女兒上樓的背影,淚流滿面。
回到房間裡,莫倩妮長長呼出一口氣,讓自己胸口跳動的火焰平息,等情緒穩定了,才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猶豫了會兒,撥通了楊辰的號碼。
與此同時,楊辰正坐在床上,將一台蘋果筆記本放大腿上,翻看著世界新聞,其實也就無聊地消遣,盡可能把繁雜的情緒從腦海裡挪去。
突然,身邊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楊辰拿過來一看,發現是莫倩妮打來的,不由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往日,他必然立刻接起,笑著調戲一下那女人,但現在,楊辰不知怎的有點害怕接到她的電話。
過了十幾秒鐘,楊辰才按下接聽,勉強笑著說道:「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
說完這話,楊辰就暗罵自己太蠢,人家下班了當然有空!
莫倩妮此刻坐在自己的大床上,一手抓著床單,用力地糾在一起,她分明能感受到楊辰語氣的變化,有點陌生,有點疏遠,心不在焉……
他……真的在猶豫了?
莫倩妮盡量不讓自己往壞的方面想,強顏道:「你什麼意思,打給你電話不好麼,就一點都不想我?」
「呵……」楊辰輕笑了聲,「當然好……就是,有點意外。」
莫倩妮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聽媽說了,你今天有去找她。」
「是啊」,楊辰低沉地應著。
「你不要太在意她說的話,我沒事的,我真的很好,她也只是太過擔心我,很多你的事情她還不熟悉不是麼,我想會慢慢好起來的……」莫倩妮緊張地說著。
楊辰卻能感覺到,女人這時候話語的蒼白無力,她的彷徨,她的安慰,這一切,讓楊辰感到越發的罪惡感。
正當楊辰不知該如何接話,大腿上的電腦屏幕左下角,卻是傳過來一個視頻通話請求的黑色海盜旗標誌……
楊辰眉頭一皺,竟然是馬其頓主動聯繫自己,能有什麼事,要讓他這麼著急地打擾自己晚上休息?
楊辰可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會不考慮自己所在的時差。
「倩妮,我有事,先掛了」,楊辰本就不知道說什麼接過話來,見有急事,匆忙道了句,就掛了電話,忙著去點開那視頻。
孤零零坐在房間裡的莫倩妮,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頓時俏臉慘白。
「他……叫我倩妮……叫我名字」,莫倩妮喃喃自語了幾句,淒然一笑,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而另一邊,楊辰並沒心思去多想莫倩妮的狀況,因為打開視頻後,那頭出現的禿頭馬其頓,正面色複雜地詢問:「冥王閣下,您不是兩年多沒大開殺戒了嗎,怎麼這次又把整整美軍那一個艦隊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