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屈辱與豁然】
「真正的奧林匹斯山？」楊辰一愣，這是什麼話，莫非奧林匹斯山還有真假之說？
但楊辰知道，燕三娘這麼問，必然是有原因的，於是，楊辰大腦裡開始不斷搜索，除了希臘的奧林匹斯山，還有什麼地方有同樣名字的山峰。
楊辰的大腦裡可是有世界地圖的，世界上所有的山脈自然一清二楚，可審查了好幾遍，都沒找到第二座奧林匹斯山。
疑惑地問道：「燕婆婆，你該不是說的哪個地方的小山頭吧，這我哪知道。」
燕三娘宛然一笑，幾分逗趣的，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天空。
楊辰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不見天日，納悶，「天？什麼意思？」
但下一刻，楊辰腦海裡猛然一個激靈，破口道：「難道你是說火星上的奧林匹斯山！？」
「正是」，燕三娘點頭笑著應道。
楊辰咧開嘴，傻乎乎站著，都不知道該哭該笑了。
如果是熟知天文的人，必然不會對太陽系裡，除了地球上的奧林匹斯山以外的另一座同名的山感到陌生。
位於火星上的奧林帕斯山，是迄今為止太陽系中最巨大的火山。
它如同一個巨大的盾牌，底部面積比地球上英國國土面積還要大，高度更是珠穆朗瑪峰的三倍！
「燕婆婆，你該不會跟我說，奧林匹斯山諸神，其實是火星上那座奧林匹斯山上來的吧」，楊辰搖頭歎道：「真要是那樣，他們不就成了外星人了？」
「外星人？」燕三娘點點頭，道：「這詞也用得上，只是我們華夏修士，習慣稱他們異種罷了。」
楊辰看著燕三娘一臉自若的樣子，登時沒了話講，憋了半天，才艱澀地道：「真是火星？諸神是火星人？」
楊辰感覺自己進了科幻電影，這怎麼到處是玄乎？可想想，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比科幻電影還玄乎，還在乎把諸神看作火星人！？
燕三娘見楊辰一臉古怪，知道楊辰很難接受，歎氣搖了搖頭，才慢慢講述了，她從她師傅那裡，所知道的，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遠古歷史。
早在上萬年前，地球上最原始的人類，還處於靈智未開的時期，也就是所謂的原始人。
而華夏地界，卻有部分人，可能是碰到了一些特殊的機遇，竟是早早地開啟了靈智，並且在那到處充滿了危機的大地上，感悟天地自然的法則，創造出了讓人變得越來越強大的修行一途。
可能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也可能是冥冥中的運氣使然，就這樣，人類中極少的這麼一撮人，在華夏大地上，早早地開始了文明的書寫。
若說了通俗一些，這些人，就是華夏文明中，傳說中的仙與神，只是各種版本頗多，人物也各有出入，但歸根結底，就是那麼一群人。
那群華夏最古老的祖先，順的是天道，潛心地修煉，也不會太多干涉其他原始社會的發展，在他們看來，上天如此安排，必然是有特殊用意的，他們只要努力地尋求道的根本，有朝一日自然能明白他們存在的意義。
就在漫長的歲月，過去了數千年後，終於有一日，這群人見到了天地異變！
當時，地球的大氣層，突然如同下流星雨一般，墜下了無數各色的光點，這些光點，散落在世界各地，其中，散落到氣候最為怡人的歐亞板塊的居多。
華夏的祖先，並不知道這些光點是什麼，直到後來，一些光點在華夏大地被找到後，祖先們才發現，竟是一些身穿怪異服裝，樣貌則與地球上人類相似的生命。
這些人極為高傲，似乎對地球上的原始人類相當瞧不起。
原始人類看到這些人從天而降，立刻當作神明膜拜，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神明是什麼，只是人類本能對天的敬畏，所以對天上落下的人也敬畏。
只是，這群天外來客，卻極為反感地球原始人類，發現原始人類的智慧極為低下後，似乎覺得沒什麼利用價值，便開始肆意地到處血腥屠殺，寧可留著動物，也不要留著原始人！
畢竟，動物的繁衍能力，可比人類強，在他們看來，飼養動物比較值得，人類則是浪費食物的低劣種族。
看到這群落在華夏大地的異域來客，瘋狂屠戮自己的族人，華夏那些遁世不出的先祖，終於震怒！
他們修煉的時間過千年，都已經是掌握天地之威的超凡人物。一群修煉有成的修士，方一出手，就把那些原本狂妄得沒邊的異族，殺了個雞犬不寧，到最後更是殺得他們膽戰心驚，死的死，逃的逃，全滾出了華夏大地！
華夏的先祖們也發現，這群異族倒是有些門道，他們竟然能夠縱平行的空間，而且，他們肉身被毀後，還能通過神識，轉入一種奇妙的空間軌道，如若不錯，應是一種凝聚力量再度重生的特殊能力。
只不過，相對於這群華夏先祖來說，這些異族的本事，太過小兒科，畢竟，他們參悟的乃是道之本源，而這些異族，僅僅運用天地間形式上的力量罷了，根本上就是天差地別的力量。
發現這些異族對地球人類的殘暴惡行後，華夏的祖先們，認為這是上天叫他們早開靈智的用意，應盡責任保護好地球上的生靈。
於是，一干華夏的修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以天雷橫掃之勢，將外星來客們，殺了個落花流水！
到最後，這群外星來客中，最為強大的十幾名領袖都害怕地妥協了，帶領著剩下的同族，哀求華夏先祖們留他們性命。
根據他們的說法，他們自己的星球，其實就是地球臨近的那顆紅色星球，只是遭到了毀滅性的天體衝撞，已經無法生存，所以，他們迫不得已，用本身具備的空間傳送能力，前來地球，星際移民。
事實上，他們這些到達地球的人，已經是火星上最強大的一批人，他們的空間縱能力最為強大，才能有機會一路傳到地球，許多人中途精神力堅持不住，直接就被宇宙中的輻射給毀滅了。
得知這群人也是家園被毀的可憐落難者，華夏的先祖們，見已經殺了他們十之七、八的族人，也覺得不該斬盡殺絕，畢竟那樣太過殘忍，有傷天和。
於是乎，華夏的先祖們，警告這群外星異種，不得再殘害人類，更不得踏足華夏大地，不然就滅了他們一族！
看這群異種的文明程度較高，就讓他們留在了世界其他的地域，叫他們幫助世界各地的原始人類，談不上做保護神，也要在關鍵時刻推動一下文明的衍化。
這群異種膽戰心驚地答應下來後，就乖乖地在歐洲尋了一處山峰，命名成了家鄉的山峰的名字，奧林匹斯山，他們那剩下的最強的十二名異種首領，則是西方神話開端的那些人物。
隨著這些異種開始幫助人類繁衍生息，人類的智慧逐漸提升後，就開始了對他們的崇拜，並逐漸有了「神」這一說。自然的，僅限在華夏以外，華夏境內，那些先祖才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
起先這群異種倒是覺得，有個安身之所，便是上天的恩賜，畢竟他們只要不去侵犯華夏地界，那群恐怖的修士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但逐漸的，這群異種發現，他們在這個星球上，也不知是否細微的環境差異問題，他們繁衍子孫後代的成功率，低得驚人！
過了幾十幾年，也才屈指可數的幾個後代出生！
慢慢蒼老的異種們，不斷地想辦法，也無法生出更多孩子，並且，大多數已經無法再生育了。
他們終於意識到，他們的種族，有了要滅絕的趨勢！而想回火星，那不可能，火星無法生存，想換星球，離地球最近的可生存的星球距離太遠根本到不了！
幸虧，他們發現，他們除了縱平行空間的另一種特殊天賦，「輪迴」，竟然是可以在地球人類身上使用的！
這一發現，叫他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中，強大的那些人，特別是當時已經位列「主神」的人，憑借極為強大的精神力量，也可稱為神識，能夠不斷通過「輪迴」來從普通人類身上覺醒！
憂的是，這種「輪迴」並不是無限的，他們中，一些精神力量並不夠強的人，可能兩、三次輪迴後，就再也沒足夠的精神力輪迴了。
更加讓他們擔憂的是，他們這樣的做法，等同於是在殺掉普通的人類。
因為，他們每當一輪迴，被選中的那個人類，等到神一覺醒，那人類的意識就會被取代，等於說，原來的這個人就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軀殼而已。
最終，奧林匹斯山上的主神，選擇來到華夏地界，懇求華夏的修士，讓他們能夠赧顏地進行輪迴，並且承諾，等到覺醒，必然會更加努力推進地球人類的文明發展。
華夏的先祖們見到這幾十年，原始人類文明的進步頗為巨大，也知道他們所言非虛，斟酌後，覺得利大於弊，對於多數原始人而言，這些異種是有大價值的。
於是，華夏的先祖們，就讓這群異種在華夏地界以外的本土，進行輪迴，不過，同時為了限制這群人本身縱平行空間的力量，華夏的先祖們，叫他們必須遵守一部《諸神盟約》。
畢竟，如果這群異種轉世後，在人類社會一言不和，運用空間法則的力量，滅殺一些對手，實在有違世間的平衡，也會引起地球人類的驚慌。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神在與非神明的人類爭鬥時，不得「解封」的條款，就被勒令執行了下來。
少部分破壞盟約的神明，被華夏先祖毫不客氣地滅殺得一乾二淨後，更是沒人敢破壞這規矩。
隨著悠悠歷史的變遷，滄海桑田後，人類也在不少驚世奇才的帶領下，逐漸擁有了足夠的智慧，進入了人類繁榮的文明史。
當然，異種們為了紀念火星上已經逝去的文明，也在歷史上留下不少痕跡，比如那類似他們火星上住宅的金字塔，又比如把火星上的奧林匹斯山原樣命名這也造成了，世界上很多遺跡讓人覺得非古代人類能完成。
而這些異種，一代又一代，逐漸減少，輪迴過後，僅剩下擁有絕對實力的十二大主神，能夠延續至今。
神的傳說，也漸漸真的成了傳說。
至於一直鎮壓著他們的華夏的先祖們，也就如同傳說一般，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只是，「鴻蒙」這一組織，卻是自古漸漸流傳了下來，一些邁過了先天大圓滿境界的修士，超脫凡塵後，就會進入該組織隱世不出。
但為了延續先祖們護衛故土的重任，每五年會有一名「鴻蒙使者」，巡視神州大地，一來是防止華夏遭到滅頂之災，二來，十二大主神不死，總歸需要適當牽制。免得讓剩下的十二人認為世上已經無人能制約他們，生起什麼異心來。
聽著燕三娘斷斷續續地講完這些塵封的歷史，楊辰心裡從最初的震撼，到難以置信，到後來的漸漸明晰和理解，最後，已經是摸到了頭緒，差不多已經可以接受了。
這段歷史，怪不得不曾聽見上一任冥王和其他幾個主神提起，他們是最初來到地球上最強大的十幾人，但也可以說，是這數萬年過得最窩囊的！
這簡直就是諸神的屈辱史！
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就這麼一代代銳減下去，卻無能為力，而且，他們根本無力抵抗鴻蒙，只能乖乖躲在華夏以外的地界，做什麼事都得避開華夏，打架也不敢輕易解封。
楊辰差不多也理解了，為什麼這些傢伙都過得如此荒唐，像克莉絲汀這樣當個歌星的已經算不錯，阿波羅與狄安娜直接玩起了亂論，阿瑞斯更是瘋子一樣到處找人想打架，沒事找事。
任誰憋屈地活了數萬年，看著自己身邊同類逐漸變少，最後只剩下這麼幾個老不死的，也會沒**活下去。
能享受的都享受了，什麼都膩味了，生不如死，就那滋味。
像阿波羅兄妹倆，看似好像整天沒心沒肺，但楊辰哪看不出來，他們那都是心無所念，才如此惡趣味地招惹人們非議呢。
上一任冥王組建了zero，殺人無數，但估摸著殺人也不是他最大的目的，只是想在殺手中培養出一名接班人，好讓自己解脫吧。
接班人，雖然已經不可能是真正的火星人，但好歹湊齊十二名主神的名額，也算對其他十一個繼續延續著這一種族歷史的同族，做最後的交待。
不過，若非有神石幫助，楊辰也就不會有機緣領悟火星異族的平行空間縱之法，輪迴之術，說起來，怎麼燕三娘的話裡，都沒提到神石？
楊辰迷惑地想了會兒，望向一旁沉浸在回憶裡的燕三娘，道：「燕婆婆，你說的遠古歷史，我能接受。可我還是有一疑問，既然剩下的十二大主神，已經是麻木地輪迴，為什麼又要爭奪那神石？神石的作用，我大概瞭解一些。據阿芙蘿狄忒跟阿波羅他們說，雅典娜、阿瑞斯他們，都曾經爭奪過那神石，難道，神石還能讓他們族人復活不成？」
燕三娘似乎早知道楊辰有這疑問，道：「這個問題，我也很難回答你。我所知道的，都是我從師傅那裡聽來的，歸根結底，我不是鴻蒙的人，神石是一件天地間非常特殊的東西。最早發現它的人，早已經不知曉。如果真的那麼重要，想來鴻蒙也不會放任它落在異種手裡。除非鴻蒙也不知道那神石真正的作用，亦或者，鴻蒙認為那構不成威脅。」
「你不是鴻蒙的人？」楊辰目露疑色，「燕婆婆，你不是說，跨過先天大圓滿，就要加入鴻蒙麼？你的修為，應該已經邁過那一步了吧。」
燕三娘苦澀一笑，「辰少爺，這事出有因，暫時不便多講。該說的，差不多已經說了。講這麼多，三娘只想讓辰少爺知道，主神的力量，在華夏以外，確實無人敢惹，但在華夏境內，卻是能不用則不用。若非鴻蒙使者不是輕易出手的人物，遲早引來禍患。」
楊辰自然也清楚了要害，也相信三娘所言非虛，就現在而言，自己就絕對不是眼前三娘的對手，按照三娘的說法，跨過了先天大圓滿，就算主神用輪迴之術，也會被那個境界的人給消滅，自己若真的引來華夏打亂，豈不是小命不保？
雖然咱不怕死，可好歹還年輕，女人又這麼多，能忍心輕易掛了？
但活了二十來年，何曾被壓得這麼辛苦過？想殺人又怕惹著人，真當憋屈得緊，楊辰一陣煩躁，正想問問三娘，鴻蒙到底有沒有什麼出手的界限，好讓自己在他們容忍範圍內出手做些事，但猝然又是一怔！
自己幹嘛非得想著避開他們，他們鴻蒙說到底也是人，自己也是人，他們不就跨過了先天大圓滿嗎！？自己憑什麼就跨不過！？
別說跨過先天大圓滿了，若是鴻蒙人多欺負自己人少，大不了自己比他們所有人都強！就不信鴻蒙的人就是最高境界了！
從小到大，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地世界裡走來，我楊辰何曾怕過誰！？怎麼這次就畏畏縮縮老想著躲避了！？
想通這點，楊辰的眼裡頓時精光熠熠，看著眼前三娘那幾分消瘦的老邁身軀，一陣賊光，嘿嘿笑道：「燕婆婆，我有點事，想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