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太上祖師爺
這兩個不速之客,倒也是修為不凡,張文仲暗地裡做出的這番警戒姿態,居然沒有瞞過他們的眼睛。藏黑暗陰影裡的八部天龍傘和天雷令,是讓他們眉頭不由的為之一挑。
一個略含驚詫的老者聲音,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沒想到,你的修為雖然不怎麼高,但這警覺性倒是不低,不僅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我們兩人的存,還及時的做出了應對……難怪你能夠憑藉著一己之力,當今這個修真界裡,折騰的風生水起呢。」
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也這個時候傳入了張文仲的耳朵裡:「張掌門,別衝動,我們可不是你的敵人。」
這兩個人的聲音,對張文仲來說,都是有些熟悉的。只不過,那個老者的聲音,他一時想不出是誰。但那個女子的聲音,他卻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回頭說道:「一元道宗的慈法真人?你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這裡?」
站張文仲身後的這兩個人,正是慈法真人與被她稱為『老祖』的老者。
聽見了張文仲的詢問後,慈法真人苦笑著說道:「前些日子,從你這兒得到了太虛飄渺丸後,我就趕回了一元道宗,與宗內長老一起閉關以處理一件宗內事務。本以為,這個過程是花不了幾日的。卻沒有想到,直到今日方才處理完畢。剛一出關,我就聽說你召集了數十個地字號的修真宗派,將上古惡妖厲魘給誅殺了。緊接著,又看到了雍城市地震的聞。我家老祖看來,雍城市此次的地震,十有**是妖魔為了打開那條通往混沌修羅界的空間裂縫,而搞出來的一個障眼法,一個調虎離山計。為了阻止妖魔,為了徹底封印那條通往混沌修羅界的空間裂縫,我們一元道宗便聯合了其它幾個天字號宗派,趕到了這雍城市來……」
就慈法真人說話的時間裡,數百個修為各自不同的修真者,陸續的出現了這個地方,聚集了慈法真人和那位老者的身後。因為這些陸續趕到的修真者,都是身著便衣,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御劍飛行,再加上這會兒天色已晚、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熟睡了過去,所以他們的出現,也就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張文仲只是掃了這些陸續趕來的修真者一眼,就將目光投到了被慈法真人稱為『老祖』的那位老者身上。與此同時,這位老者,也用好奇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張文仲。
還是老者率先開口,他打量了張文仲一番後,微微頷首,笑著說道:「你這小子很有些意思,與我一位故人,倒是有著幾分相似。甚至就連這姓名,也是一模一樣的。要不是因為你的容貌與他截然不同,修為也比他低上了一大截,我還真有點兒懷疑你就是他呢……」
張文仲也笑了起來:「我也沒有想到,陳懷文你的容貌雖然沒有大變化,但這修為比起以前卻是低了不少……」
被稱作『陳懷文』的老者猛然一愣,滿是褶子的老臉上佈滿了驚容,抬手指著張文仲,用不敢相信的腔調說道:「怎麼會知道我世俗間的名字?」
張文仲哈一笑,說道:「我不僅知道你世俗間的名字,知道你當初是和岳昌華一起學習針灸之術。只不過,岳昌華是一門心思撲了醫道上,不僅自己成為了一代名醫,還將這醫術代代傳承了下來。而你,雖然也將醫術傳承了下來,但自個兒卻是棄醫從道,踏上了修真之途……」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陳懷文的聲音裡面透著顫音,他的腦海中,顯然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只是不太敢確認罷了。
「陳二愣子,你說我是什麼人?」張文仲笑著說出了這一番話的同時,猛地將自己那強大的神識給釋放了出來。
『陳二愣子』這個稱呼剛一出口,陳懷文的身體就是猛地一震。
因為『陳二愣子』這個綽號,只有他的恩師與他的師兄弟知曉。而真正會喊出這個綽號的,也就只有一人,那便是他的恩師。
就陳懷文心神大震的同時,張文仲強大的神識又席捲到了他的身前。雖然說,因為九九無歸滅魂大天劫的緣故,導致張文仲的肉身與修為毀,但他的神識卻是保留了下來的。如果說,別的東西還有可能偽裝的話,但這神識,卻是萬萬偽裝不能的!
故此,感應到了張文仲的神識後,陳懷文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旋即又被狂喜與興奮的表情所替代。緊接著,他做出了一個讓慈法真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動作——『噗通』的一聲,跪了張文仲的身前。
慈法真人被陳懷文的這一跪,給嚇得目瞪口呆,忙不迭的問道:「老……老祖,您這是做什麼呢?」
不僅是慈法真人被陳懷文的這一跪給嚇了一大跳,跟隨他們身後的那些知曉陳懷文身份的一元道宗的長老們,也是被這一幕給驚得是目瞪口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祖他為什麼會突然下跪呢?那個姓張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出現了慈法真人與一元道宗諸位長老的腦海裡,讓他們很是驚訝與困擾。
然而,陳懷文卻並沒有理會驚詫的慈法真人與眾位長老,只是鄭重的向著張文仲行起了弟子之禮,並用激動到了顫抖的聲音,嗚咽著說道:「弟子陳懷文,叩見恩師……」
弟子?恩師?
後方的那些一元道宗長老雖然沒有聽見陳懷文的話,可慈法真人卻是聽了個真真切切。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先是看了眼陳懷文,隨後又看了眼張文仲,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剛剛聽見的那些話。整個人,竟是就此呆傻掉了。
足足呆愣了好幾秒鐘,慈法真人方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急忙說道:「老祖,您不會是搞錯了吧?張掌門怎麼可能是您的恩師呢?他年齡未過三十,修為也不過是煉虛期而已。而您,可是有著數百歲之齡,當年那修為也曾達到過人仙的境界。雖然因為那場意外,使得您現的修為,勉強維持了散仙的水準,卻也是遠遠高出了他的,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弟子呢?」
陳懷文對慈法真人的質疑很是不滿,哼著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恩師的年齡、容貌與修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大的變化。但這神識,卻是騙不了人的。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我的恩師。何況,他的神識之強大,遠不是一般煉虛期修真者所能夠比擬的。就算是當初處人仙境界的我,也是遠遠不如。如果……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錯的話,恩師現的神識,應該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
「這……」作為一個渡劫期的修真者,慈法真人自然知道陳懷文的這番話,說的是十分有理。只不過,張文仲是陳懷文恩師一事,實是太過驚人、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些。如果說,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她豈不就是曾經調戲過自己的祖師爺了?
瞧了眼張文仲,慈法真人有些後怕的心頭念叨著:「還好當初我選擇的是妥協而不是脅迫,還好當初那雙修提議只是一句玩笑話,要是我真用了強,與他做了雙修道侶的話,那豈不就成了欺師滅祖之輩了?好險……當真是好險啊……」
就慈法真人後怕的時候,陳懷文仰頭瞪了她一眼,哼著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給你的太上祖師爺見禮!」
「喔……是,是……」慈法真人總算是回過了神來,不敢怠慢的她,連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跪了陳懷文的身邊,鄭重的向著張文仲叩謝行禮。
跟隨兩人身後的那些一元道宗長老與弟子,並未聽見他們倆與張文仲的對話。這會兒,見他們兩人竟然是齊刷的跪倒了張文仲的面前,頓時就徹底的呆傻了。
「我的眼睛沒有花吧?老祖下跪了,掌門真人也下跪了……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諸位師兄,你們說,我們……我們要不要也跟著一起下跪啊?」
「誰能夠告訴我,這個叫做張文仲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會讓老祖與掌門真人,都衝著他下跪呢?」
各種各樣的疑問,頓時就從這些一元道宗長老與弟子們口中流傳了出來,並短時間內傳開了。
聽見了身後的響動,陳懷文扭頭瞪了這些一元道宗的長老與弟子一眼,沉著一張臉,哼著說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站著嚼什麼舌頭?趕緊向你們的太上祖師爺行禮!」
太上祖師爺?
誰?
張文仲嗎?
這……這怎麼可能?
一元道宗的這些人,上到長老下到普通弟子,全部都被這句話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