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皆毒。
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根本不用去驗證,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讓人不寒而慄。
簡直太可怕了。
談晉承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詞背後代表的是什麼。
他目光嚴肅地看著高陽:「那現在呢,你們到底要怎麼做?」
高陽卻是抿了抿唇,低聲說道:「還沒確定。」
談晉承皺起了眉頭,「還沒確定?」
「是的。潘多拉之淚的影響太惡劣,潛在的危害程度也太高了,所以我暫時還不敢上報,或者說是在沒有拿到確切的東西之前,我還不敢隨便上報。否則的話,根本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子的後果!」
高陽沉聲說道,「你也清楚,現在這種狀況之下,潘多拉之淚,如果我上報的東西正確那還好說,但如果我上報的不正確的話……」
「我期望你不正確。」談晉承冷聲說道。
高陽瞬間就苦笑了起來,「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自己都期望我說的東西不正確。」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相顧無言。
他們都很清楚潘多拉之淚的恐怖之處,如果高陽所調查到的東西是正確的話,那麼還真是相當相當恐怖。
所以他們真的是發自內心裡希望自己調查到的東西是不正確的,是絕對絕對不正確的。
但他們也很清楚,恐怕這種可能性很低很低。
「先給上面打個招呼吧,只是現在不用鄭重其事地打報告,只需要是要為透漏一點兒風聲。等到我從美國那邊拿到樣品,分析過之後,再決定要怎麼做!」談晉承低聲說道。
「嗯。」高陽點頭。
談晉承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其他的都是借口,大概這「潘多拉之淚」才是高陽這麼著急叫他回來的真正原因了。
而他呢,他不願意讓顧以安再牽扯到陌雲袖之死的事情當中,也不願意讓高陽再次找上顧以安,所以談晉承並未帶顧以安回來。
「薄弈的具體位置,我已經掌握了。但就算是有他的具體位置,想要抓捕他也是很困難的事情。」談晉承沒等高陽再問,就直接很主動地說了出來。
高陽沉著臉,「但是薄弈,非抓不可。」
談晉承點了一下頭。
高陽的理由,根本不用說談晉承也是明白的。
很簡單不是嗎?
陌雲袖是從哪裡拿到潘多拉之淚的?陌雲袖又是怎麼從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逃出來的?
可以說,這些事件中的任何一件,都不是陌雲袖自己有能力完成的,她的背後一定還有別人。而那個別人顯然就是薄弈。
那麼薄弈又是從哪裡拿到潘多拉之淚的?
再聯想到其他的東西,一個讓人心驚的答案就浮出水面了。
薄弈的手中掌握著一個實驗室,這個實驗室不光是可以通過採集一個人的聲音,然後繪製出來聲紋圖譜,再反過來通過聲紋圖譜完全沒有差別地偽裝一個人的聲音……
現在,竟然又出現了潘多拉之淚這種比魔鬼還要可怕的東西。那能不能過猜測,這種東西也是出自薄弈的那個實驗室呢?
薄弈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事情?
而他又是為什麼,會做這些呢?
真是一千個一萬個想不通啊!
「阿承,薄弈的爺爺,現在還是沒有音信?」高陽忽然說道。
談晉承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高陽抿了抿唇,才低聲說道:「薄弈的爺爺,當初可是咱們國家生物學方面的專家,後來因為沉船事故失蹤……其實內部文件一直都在追查這件事情。當初的沉船事故很明顯是人為的,而且當時很多屍體都找不到了。其中就包括薄弈的爺爺薄元的屍體。」
談晉承總算是明白了高陽的意思,「你是懷疑,這潘多拉之淚可能是出自薄元之手?而薄弈跟薄元還有聯繫?」
說起來,談晉承對這位薄爺爺,並沒有多少印象。因為當年薄爺爺出事的時候,他還很小,也才剛剛記事而已,當時薄弈甚至才剛剛出生。
所以對於薄元的印象,談晉承是真的不怎麼具體,他所清楚地知道的,也無非就是薄元乃是生物學方面的專家,在國內生物學的研究上,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僅此而已。
可以說,談晉承甚至都忘記了薄元長什麼樣子。
他搖搖頭,「不應該。薄元爺爺當年出事的時候,薄弈才剛剛出生,他還是個嬰兒,根本就不可能記得自己的爺爺。而且後來大概也沒有人在薄弈的跟前提起過薄爺爺的。」
「我只是在懷疑。」高陽說道,「這些事情,我的權限還是不夠,不過我相信,如果把潘多拉之淚的事情弄出來之後,上面可能就會有安全組織的人開始插手這些了。」
談晉承沒再多說什麼。
高陽想了想又說道:「我覺得薄弈現在待在y省和m國交界的地方,不光是為了藏身,他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但是目前來說,我還想不到他在那裡到底要做什麼。」
談晉承也沉默著。
高陽忽然又說道:「阿承,出了薄弈的行蹤之外,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一些線索的。就當是為了大局,你不能透露一下你掌握的那些線索嗎?」
「不能。」談晉承毫不猶豫地說道。
高陽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這個答案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
談晉承從高陽那邊出來,直接開車回大院,去見談父談母。
他手上的確還有很多其他的線索,但是這些線索都是跟顧以安有牽扯的,其中甚至有些線索,是絕對不能讓警方知道的。
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揭開發生在顧以安身上的謎團了,但是現在忽然又冒出來一個潘多拉之淚。
談晉承的臉色很不好看,心情當然也非常不好。
至於說為什麼回大院,是因為談母知道他回來,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務必回去大院一趟。
那裡,還有一個屬於他的兒子。
是的,兒子!
談晉承的臉色忽然就陰鬱了下來,他早就說過了,他只會承認安安生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其他的,一概不會承認的!